第612章 為你承包胭脂鋪
  大河不知道花想容是她的……顧希音哭笑不得。

  他更不知道,這琉璃瓶精裝的薔薇水,昨天她才讓寶兒送去十瓶,打的是限量版主意,當時她就開玩笑說,“反正有很多人傻錢多的”。

  沒想到,兜兜轉轉,竟然又回來了。

  顧希音偷偷給月見做手勢,示意她把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瓶子蓋好不讓大河看見,免得他尷尬,同時做出驚喜模樣道:“真是給我的?這個很貴重吧。”

  大河倨傲道:“當然,我送你東西還送得起。我和花想容的女掌櫃說好了,以後有什麽好東西都給你留一份,記在我賬上。”

  作為太子,東宮也有很豐厚的月例,他又沒有花錢的地方,所以他決定以後都給顧希音買胭脂水粉了。

  顧希音聽著小獸的口氣,有種被霸道總裁包、養的感覺,受寵若驚道:“那,就謝謝你了。投桃報李,我給你做你喜歡的金湯蝦仁如何?”

  “你怎麽知道我喜歡的?”

  “自己看出來的呀。我沒說,你不也知道我喜歡薔薇水了嗎?”顧希音笑眯眯地道。

  大河猶豫片刻,雖然想拒絕,但是想起好吃的,就有幾分舍不得;轉念再想,他也給顧希音送禮物了,那就不算白吃,於是做出勉為其難的樣子道:“既然你誠心邀請我,我就在這裏吃吧。”

  顧希音大笑著道:“對對對,我誠心邀請的。你去看看你父皇,他要是不忙,喊他一起來吃。”

  不就是那天滾了一次床單嗎?她還沒說什麽呢,徐令則怎麽慫成這樣?

  這也……有點可愛了吧。

  大河道:“好,我這就去。”

  他走到半路忽然想起來買薔薇水的時候被告知的保存方法還沒告訴顧希音,於是又重新回來。

  這次沒人通報,他剛走到門口就聽屋裏薛魚兒笑得樂不可支。

  “娘娘,太子要是知道這是您送到花想容賣的,又被他高價買回來了,一定氣得鼻子都歪了。”

  大河:“!!!”

  顧希音道:“送東西,難得的是這份心。他又是個最要強的,何必說破呢?這件事情,以後都不許提起。他送我禮物,不管什麽我都開心。”

  說話間,她伸手指了指簾子下麵露出來的半截墨綠色袍子。

  月見心領神會,道:“女子收到禮物就沒有不歡欣鼓舞的,不管是夫君送的,還是兒女孝敬的。更何況,娘娘的花想容,本來就是京城最好的胭脂鋪子。太子殿下給您買最好的東西,換成誰不高興?”

  大河想,怪不得當時那麽多人排隊買,那掌櫃的卻主動先請他進去挑選。

  原本他以為是因為他是太子,現在想來,在外麵排隊的也都是權貴之家的下人,原來他還是因為顧希音的緣故被人開了後門。

  顧希音知道大河心思重,頓了片刻後繼續道:“我剛才也不敢說,怕他生氣,他這脾氣,也不知道隨了誰。”

  月見笑道:“太子殿下像皇上,嘴硬心軟。”

  薛魚兒道:“你竟然連皇上也編排上了,這可不像你一貫做派。”

  月見笑道:“我可不敢。咱們說回花想容,這以後等太子殿下娶了太子妃,是不是可以給太子妃做聘禮?”

  “誰那麽大的臉?”薛魚兒道,“那可是日進鬥金的鋪子,要留也留給咱們太子自己。”

  大河在門口聽著幾人說笑,猶豫片刻,還是轉身又走了。

  ——顧希音自己做的東西,哪裏還用他多說什麽?

  她竟然是花想容的東家,她比自己想象的,似乎要厲害很多。

  不過這也很好,他心中升起一股說不出的驕傲。

  大河去找徐令則,後者見到他來,把解藥連帶關於解藥的奏折一起收起來,笑道:“你怎麽來了?”

  大河輕車熟路地爬到他膝蓋上,悶聲道:“母後說今晚她做金湯蝦仁,讓我們一起去她宮裏吃飯。”

  “好,”徐令則一口答應,“你不是去周府了嗎?怎麽回來有些不高興了?”

  他聽出大河情緒不高,下意識地歸罪於周疏狂。

  周疏狂:我日了狗!

  大河搖搖頭道:“沒有不高興。周嘉懿讓我去看嬌嬌,嬌嬌更喜歡我,她不服氣,太幼稚了。”

  徐令則被他逗笑:“女孩子,你讓著點,吃不了什麽虧。”

  大河道:“那不算什麽。可是等我回來的時候,做了一件蠢事。”

  “哦?說來聽聽。”

  大河便有些沮喪地把自己的囧事說了,“父皇,我這件事情幹得是不是特別蠢?”

  徐令則看著垂頭喪氣的兒子,輕輕拍了拍他後背道:“你母後說什麽了嗎?”

  “那倒沒有,母後看起來挺高興的。可是她是騙我的。”

  “高興騙不了人。”徐令則道,“你小小年紀就知道孝順她,她怎麽會不高興呢?”

  大河想了想,好像也是這個道理,頓時就沒有那麽沮喪了。

  他仰頭看著徐令則:“父皇,你也不高興嗎?”

  徐令則愣住了,他表現得這麽明顯嗎?大河也實在太聰明了。

  他猶豫片刻後試探著問道:“大河,你希望你母後恢複記憶嗎?”

  大河反應了片刻後誠實地道:“我沒想過這件事情。”

  之前他以為顧希音是假的,但是後來發現自己誤會了,已經被她這個人所吸引,忍不住靠近她,至於其他的,他真的沒想過。

  徐令則臉上露出苦笑。

  他也是傻了,大河畢竟還是個小孩子,怎麽能理解這麽複雜的糾結?

  沒想到,大河卻突然反問:“父皇,那你希望母後恢複記憶嗎?”

  這句話說完,他立刻感覺到徐令則圈著他身體的手臂收緊了。

  父皇在緊張。

  徐令則頓了半晌後才喟歎一聲道:“自然……是希望的。”

  大河道:“那沒有辦法嗎?”

  既然想,那就去做,他的思維就是如此直接。

  徐令則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糾結說了。

  他把青色的瓷瓶握在手心,低垂著視線緊盯著瓶子道:“大河,你說我該不該給你母後服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