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沒有開玩笑的心情，她盯著顧延之看了一會，也就把視線收了回來繼續吃飯了。

  南希吃飯的過程中，程茗玉進了客廳兩次，她應該也是看到了南希在餐廳裏，所以這兩次隻是在客廳裏打個站就出去了。

  顧延之也看到程茗玉進來了，自然也能看出來，關於兩個人之前的爭吵，程茗玉也有點生氣。

  不過她生氣不生氣的，顧延之還真的不在意。

  南希胃口不是很好，稍微吃了一點墊墊肚子，也就把筷子放下了。

  顧延之猶豫了一下，又去外邊給她倒了杯熱水。

  下午悼念的賓客還沒來，他稍微能空出來一些時間陪一陪南希。

  顧延之看著南希，表情有些無奈。

  他一直都拿南希沒辦法，打不得說不得，現在連知道她心裏藏著事情，還有點問不得。

  等著南希喝完了水，顧延之開口，“下午事情沒那麽多，你到樓上休息一下吧，你這個狀態，在樓下太讓我擔心了。”

  南希的狀態確實是不好，而且她也不太想出去看到程茗玉，於是這一次也就沒推辭，直接點點頭，“好。”

  顧延之沒忍住，抬手摸了摸南希的臉，歎了口氣。

  這麽坐了一會，兩個人一起上樓。

  南希換了一身衣服後躺在了床上，顧延之坐在窗邊陪著南希一會兒才離開。

  南希昨天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好，現在躺在床上，加上吃過了飯，忽忽悠悠的就犯了困。

  隻不過她依舊是睡不安穩，除了外麵響起的哀樂聲擾得她思緒不寧，她還又在迷迷糊糊中做了個夢。

  自然夢到的又是那個畜生，夢到那個畜生第一次對她動手的場景，她當時嚇壞了，第一時間都忘了掙紮。

  或許就是因為她這樣子的反應，讓那個畜生以為可以對她為所欲為。

  那個畜生把手順著她的衣擺伸了進去，摸著她的身體，還一聲聲的說著讓她別怕，說會好好疼她。

  南希眉頭皺起來，有些難受的翻了個身。

  恍惚之中從夢境中掙紮了出來，隻不過沒有徹底的清醒，伴著哀樂聲，她隨後又夢到了老爺子。

  自然還是夢到那一天，她站在家裏的樓梯上，看到老爺子帶了個人進家門的場景。

  老爺子對著她笑，說是過來看看她，聲音特別的溫和。

  南希依舊是不能動彈，隻看著老爺子，她心裏有點疼，說不出來是因為什麽。

  老爺子也沒在她的夢境中存在太久，沒一會他帶著身邊的人轉身離開。

  這個夢境散去之後，南希短暫的清醒了一下，隨後她恍恍惚惚的又陷入了下一個夢境裏。

  這一次她夢到的人有點多，她夢到了昨天動手術的女孩，還有倩倩一家三口。

  夢境裏有安撫聲，有責罵聲，還摻雜著很久之前程茗玉對她的指責聲。

  場麵一時間有些混亂，聲音捋不清楚都是誰的，南希處在一片虛無之中，躲不過避不開。

  這個夢境持續的時間有點長，一直到最後南希慢慢的睜開眼，發現外麵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

  她頭疼的厲害，比睡著之前還要難受。

  房間裏隻有她，顧延之應該是在忙。

  南希慢慢的坐起身，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即便是清醒了過來，她也能記起自己夢中的場景，瞬間還能想起來那個畜生第一次對她下手的時候摸了她的感覺。

  想一想都覺得惡心。

  她抱著膝蓋就這麽靠在床頭坐著，手機在枕邊放著，南希過了一會兒才掃了一眼，發現提示燈亮了起來。

  這證明不是有未接電話，就是有未讀信息。

  她把手機摸過來點開，果然是有一條未讀的信息，是方毅行發過來的。

  南希點開看了看，然後給她回複了一條過去。

  方毅行那邊隔了一會兒就把電話打了過來，顧延之不在身邊，南希也就把電話接了。

  方毅行知道顧家老宅這邊發生的事情，開口先和南希說了句節哀。

  可能是心境影響的，南希也分辨不出來這句節哀究竟應該適用她哪一種心情裏更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