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婉應了一聲，旁邊的程茗玉便也就沒開口。

  穆婉也知道南希沒吃早飯，她抬手在南希的肩膀上拍了拍，“上去休息一下吧，你看你這小臉兒煞白，一會吃飯我叫你。”

  南希沒說話，抬腳從兩個人身旁過去，直接上樓了。

  她先去洗了一把臉，出來後直接躺在床上。

  她腦子有點疼，還有點嗡嗡響。

  她本身就低血糖，早上不吃早飯，確實是自己瞎作，這個時候開始難受了。

  顧延之那邊過了好一會兒才上來，他端了杯水，手裏拿了幾個麵包，“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廚房那邊還沒做好飯，等著做好了我給你端上來。”

  南希沒動過，顧延之把水杯和麵包放在了床頭櫃上，想了想還是在床邊坐下來。

  他摩挲著南希的胳膊，輕聲問，“小希，你到底怎麽了，你有什麽不高興的事可以跟我說，我替你解決。”

  南希閉上眼睛抿著嘴，一句話也不想說。

  她現在不舒服，腦子裏麵嗡嗡響。

  可即便是這樣，有一些畫麵還是不受控製的竄了進來。

  剛才在靈棚那邊做遺體告別，冰棺是打開了的，她有看到老爺子躺在裏麵無聲無息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初那樣的畫麵和現在有點像，反正她是想到了那個畜生被她一花瓶悶倒在地上的樣子了。

  除了他流了血，那躺在地上的樣子也像老爺子這樣，無聲無息的。

  她隨後又想到那畜生被她悶倒之前做的事兒，那個該下地獄的混蛋，趁著教學的工夫，從後麵抱著她，把她往鋼琴上麵壓，上下其手。

  他甚至還伸手扯著她的褲子，湊著一張臭烘烘的嘴過來要親她。

  她實在是忍不住了，生出了一些想要同歸於盡的想法。

  所以她一口咬在了那畜生的胳膊上，隨後趁著被他鬆開之際，並沒有逃跑，而是從旁邊的地麵上拎起了個中型花瓶，一花屏就輪了過去。

  那花瓶實在是大，隨便砸一下都夠人喝一壺的。

  所以那個畜生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她一花瓶悶倒，鮮血流滿地。

  隻是可惜了，他命比較大。

  顧延之等了等沒見南希回答，他猶豫了一下也躺了下來，從後邊抱著南希。

  南希即便是思緒已經開始混亂了，可也知道顧延之在自己身後，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轉身縮進了顧延之懷裏。

  這樣子的南希是顧延之從前沒有見過的，他在南希看不到的地方，眉頭緊鎖，表情複雜。

  他一下一下地順著南希的背，再沒有開口問她任何事情。

  這麽過了一會兒，顧延之隱隱的感覺到自己胸口的衣衫似乎是濕了。

  他想鬆開南希檢查一下，結果南希一抬手拉住他的衣服，聲音弱弱的，“別走。”

  顧延之不知道為什麽，南希隻說了這兩個字，卻讓他心疼的厲害。

  他用下巴蹭了蹭南希的頭頂，把她往懷裏緊了一下，“先吃點東西吧，你到現在都沒吃飯。”

  南希雖然沒胃口，可生理上的饑餓感還是有的。

  但是她沒從顧延之懷裏退出來，還是抓著他的衣裳，“我有點難受。”

  這是南希第一次在他麵前流露出軟弱的一麵。

  顧延之不知道該怎麽說，一顆心擰成了一團。

  他低頭在南希的發頂親了一下，“我在呢。”

  南希抿著嘴，半天才開口說下一句話，聲音已經哽咽了，“你那個時候去哪兒了？”

  在她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他為什麽是陪在南煙的身邊。

  沒有人知道她那個時候多需要他。

  顧延之聽不懂南希說的是什麽，“嗯？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