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希先看姑娘的身份信息，“嗯，哪裏疼。”

  姑娘聲音很小，“下麵。”

  南希盯著電腦，眉頭皺起來，這姑娘年齡可不大，應該還在上學。

  南希轉頭看了一下對方，“怎麽個疼法。”

  姑娘半天沒說話，看樣子是不知道怎麽形容才好。

  南希想了想，按照以往的經驗轉而問，“有男朋友麽？”

  姑娘低著頭，抹了抹眼睛，看著好像是哭了，“沒有。”

  南希繼續問，“什麽時候開始疼的。”

  姑娘過了幾秒鍾才說，“昨天下午。”

  南希點點頭，“有沒有做過什麽劇烈的運動，或者說近期內有沒有受過傷？”

  姑娘深呼吸兩下才說，“沒……有。”

  這個回答，就稍微勉強了。

  南希轉頭看了她一下，姑娘對上南希的視線，趕緊垂下頭，“醫生，我下麵一直在流血，我害怕。”

  南希聞言就站起來，“過來我給你檢查一下。”

  這麽說著，她就去了診室旁邊的檢查床旁，先給手消毒，然後帶上一次性的手套。

  姑娘坐在椅子上沒動，隻抬頭看著南希。

  這姑娘之前應該就哭過，眼睛紅紅的。

  南希重複一句，“過來躺在床上，我給你檢查一下。”

  姑娘垂了視線，看起來可憐兮兮，“我就想開點藥，止了血就行。”

  南希有些無奈，這樣的病人她也是經常見的，“不檢查，我不知道你的疼痛來源於什麽，沒辦法開藥，總要明白你的病症是什麽引起的才行。”

  姑娘好半天才站起來，南希能理解，第一次過來做這種檢查，肯定是拉不下來臉的。

  小姑娘磨蹭了好半天，才脫了褲子躺在檢查床上。

  南希稍微檢查一下就愣了，“你下麵有撕裂傷，怎麽弄得。”

  這一問，小姑娘躺在檢查床上，抿著嘴就哭了。

  南希把手套摘下來扔了，“可以起來了。”

  隨後她去了辦公桌旁邊坐下來，等著姑娘穿好了褲子過來才問，“不是說沒有男朋友麽？”

  姑娘垂著頭，聲音弱弱的，“是沒有，我昨天去補習班，是補習班的，補習班的……”

  說到這裏，姑娘似乎說不下去了，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南希眨了眨眼，過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姑娘後麵沒說出來的話代表著什麽。

  她腦子後反勁的轟一下，伴著姑娘的哭聲，很多畫麵一下子衝了進來。

  有獰笑聲，還有花瓶碎裂的聲音，還有責備聲。

  她覺得手腳冰涼。

  做婦科醫生久了，什麽場麵都見過了，可是這種，依舊是她無法麵對的。

  她壓抑著情緒，讓自己聲音盡量平淡，“不是自願的？”

  姑娘應該是哭的難受了，把口罩摘了，確實是很年輕的一張臉，“不是，我，我不願意。”

  南希很艱難的吐出一口氣來，“報警吧！”

  姑娘被她這句話嚇得不輕，聞言一下子彈了起來，雙手擺著，“不要不要，不要報警，我媽如果知道，會打死我的。”

  走過了很長的一段歲月，有了人生的曆練之後，南希才知道，麵對這種事情，最正確的處理辦法就是報警，讓法律製裁那些畜生。

  可是倒回去，重回那個年紀，用那個年紀該有的思維和格局來想，姑娘這樣的舉動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