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我們唐家留不得
  唐宋細細的回想了一下,除了唐嫵,自己好像從來不曾為任何事情恐懼過。

   就算是成果被唐嫵竊取,受到組織最嚴厲而冷酷的折磨,他都不曾害怕跟絕望過。那時的自己不知道自己的下一秒是否還有命,豬狗不如的被放任在M國最冷的寒冬。

   饒是下一秒可能身首異處,他都不曾放棄希望跟喪失鬥誌。

   可是,當餘慕晚問自己:我是不是唐嫵的時候,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跟迷茫。

   “是我做的夢,我其實並不是唐嫵,對不對?”餘慕晚恐懼的看著唐宋。

   夢裏感覺太真實了,如果自己真的是唐嫵,自己要怎麽去麵對南辰?

   “做的夢怎麽能當真?”唐宋啞聲而笑,說:“你是餘慕晚,隻是餘慕晚!”也永遠隻是餘慕晚。

   “唐宋!”抱著男人的手,餘慕晚眷念的抱在懷中。

   好怕!

   有一種恐懼在心頭,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

   唐宋從床頭櫃裏拿出了那本厚的叫人吃驚的德文書,翻到其中的某一頁認真的讀了起來。他的聲音清冷中透著細水般的溫柔,讀著聽不懂的語言竟然是那樣的迷人。

   餘慕晚竟然一時聽的呆住了。

   隔天一大早,就餘慕晚要殺唐宋一事,唐老太太非常嚴肅又憤怒的讓唐景皓做主把人趕出唐家。

   “這樣的禍害,我們唐家留不得。”她手裏的拐杖在地上戳的‘砰砰砰砰’響。

   唐景皓一臉為難的看著母親:“這事,還是問唐宋吧。”

   “你才是一家之主,這種事不用問了,直接掃地出門。”她早就看餘慕晚不順眼了。如果不是她擋著,素素早已經跟唐宋事成了。

   說不定孩子都生了幾個。

   坐在唐景皓身邊的宋靜嫻也是一臉的糾結,她不知道要不要站隊在唐老太太的身邊,一起反餘慕晚趕走。

   隻要餘慕晚一走,唐宋妻子的位置空出來。這個老妖婆,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將趙素素這個小賤人強塞給唐宋。

   她宋靜嫻的兒媳就算是乞丐,也不能是趙素素。

   但是,如果餘慕晚真的如柳迪說的要殺唐宋,那她也是不能留的。

   正在她糾結萬分的時候,柳迪插話了。

   柳迪昨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刺激太重了,今天的臉色比真的受到刺激的唐老太太還要難看。

   她說:“我覺得奶奶說的有理,大嫂好像有失心瘋,當時拿著刀對準大哥,真的很可怕。”再加上唐老太太嚇暈一事,這可不是她撒謊。

   “家裏住著一個隨時拿刀殺人的瘋子,這太可怕了。家裏老的少的好幾人,還望爸爸拿個主意。”

   發聲的人多了,同時對唐景皓施加壓力,餘慕晚掃地出門就指日可待了。

   想到餘慕晚如喪家之犬一般被丟出唐家,柳迪就責無旁貸呼聲最高。

   “爸爸,平時家裏奶奶最是心胸寬廣又和藹可親。她跟餘慕晚無冤無仇,沒有道理為難她。可是連奶奶都覺得她不可留,還請爸爸采納奶奶的意見。”

   柳迪說完,目光灼灼的看著唐景皓。

   唐景皓沉吟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見他這般優柔寡斷又舉棋不定,柳迪心裏就急的要命。餘慕晚是有什麽魅力,為什麽家裏的男人都護著她?

   就連唐景皓這樣閱曆極深的人都逃不過她的手掌心。

   “媽,你說句話啊。”

   “閉嘴。”

   唐閱沉著臉,眼風淩厲的瞪向柳迪。

   他的臉色也不怎麽好,宋靜嫻向來是個精明的主。眼神從柳迪的臉上掃到了唐閱的臉上,不由的蹙起了眉頭。

   “你們倆個怎麽回事?”

   “沒事。”唐閱雲淡風輕的敷衍了一句。

   結果,柳迪卻紅了眼睛,她哭哭啼啼的抹著眼淚說:“唐閱怪我昨天差點報警把大嫂抓了。”

   昨天夜裏回到房間,柳迪一如既往的勾引唐閱。

   可是,唐閱無動於衷就算了,還質問她為什麽要打電話報警?

   她心裏雖然想趕走餘慕晚,但也有討好唐景皓的成份。明明就是他讓報警的,她這個打電話的怎麽就成了罪魁禍首?

   所以,她就問:“你有種,怎麽不去問爸爸?”

   就這樣,倆人冷戰了。

   在床上,柳迪求和。

   她寂寞了很久,特意把球球送去娘,想跟唐閱親熱一下。可是,他卻冷的像塊冰,別提心裏多不是滋味。自然,一個晚上沒有睡好。

   因為她在床上翻來翻去,導致唐閱也沒有休息好。

   現在宋靜嫻一問,柳迪自然是委屈上了。

   “這事你怪迪迪做什麽呢?”宋靜嫻眉頭一擰。萬萬沒有想到,唐閱會為了餘慕晚的事情,跟迪迪鬧了情緒。“是我讓報警的,你怎麽不來找我?”

   “媽!”唐閱不耐煩的叫了一聲。

   他正心煩意亂呢。

   大哥的事情,很複雜,再加上餘慕晚的存在很特殊。如果真的報警了,最後不僅惹的大哥不快,根本就起不到作用。

   若有人想將餘慕晚從唐宋弄走,這簡直無疑就是癡人說夢了。

   “我去公司了。”唐閱起身,不顧身後宋靜嫻的怒吼,大步流星的出了門。

   同樣心煩意亂的唐景皓倒有點羨慕唐閱能夠這樣離開,他也不想麵對一群女人。

   “這個事情就到這裏結束,如果唐宋想追究餘慕晚的話,就由著他怎麽處理。”唐宋的事情,不是誰都可以插手的。

   就算是他的父親,唐景皓也做不到。

   他太清楚這一點,所以這個難題自然也不會接。

   站在樓梯盡頭,將這一切盡數聽在耳中的餘慕晚默默的垂頭著,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家裏的人都不喜歡她,任她怎麽乖巧聽話,他們總能骨頭裏挑刺出來。

   失落的扭過頭,打算悄無聲息的離開。

   結果,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阿辰。

   一雙烏黑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著人,就算是被發現,他也沒有覺得尷尬或者難堪。

   “難過了?”他傷口上撒鹽的問著餘慕晚,也不顧及她的感受。

   餘慕晚撅嘴瞪他一眼。

   “是啊,換你難過嗎?”她可是把唐家當自己的家。

   可是,他們卻總當自己是外人。

   “換我也不難過。”阿辰裂著嘴,得意的晃頭。

   看著他活潑的樣子,餘慕晚心中一澀。想到顏科的話,再看阿辰,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就是特別的難受跟痛苦。

   “阿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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