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
  池野挺直了背脊跪在唐宋的麵前。

   “唐先生,你罰我吧。”他抬起頭來,一臉的自責。心裏卻很是生氣,這種下三濫的事情時先生也不管,這老東西真的是越來越沒有用了。

   “唐先生,餘小姐的身邊以後要加強人手。”他一個人,雙拳難敵眾手。

   站在窗邊的唐宋跟沒有聽到一般,他身高挺拔,肌理均稱,就是一個背影也是極為的矜貴好看。敞開的窗戶外起風了,垂在一旁鵝黃色的飄紗飛了起來,掃過他堅毅冷峻的臉。

   蟄伏般沉冷的眸子這時才像蘇醒一般,閃過駭人的冷意。

   他過了半晌才快步回到沙發前,伸手就撈起了自己的外套。

   “唐先生?”眾人見唐宋一言不發的朝著門外走。

   紛紛拔腿跟了上去。

   “你不要衝動。”薇薇姐傷還沒有好,臉色蒼白的可怕。

   她勉強起身攔住男人的去路,很是不認同的說:“晚晚現在還沒有醒,你等等看顏科怎麽說。這個仇肯定是要報,但不是現在。”

   眸子一縮,唐宋的臉色很是冷酷無情。

   “讓開。”

   “我不。”薇薇姐開張雙臂,不準他衝動。

   她就不明白了,平時冷靜睿智的唐宋去了哪兒?時安敢這麽做,可不單單是丈著時先生的勢,這個賤女人背地裏做了些什麽大家心裏都有數。

   晚晚的仇不是不報,是現在不能報。

   “等解決了‘黑豹’的事情再跟她算帳。”這個難啃的骨頭,搞不好就廢在裏麵了。

   她目光灼灼的落在唐宋的臉上。

   “這個孩子能不能就處理了,不要再給時安任何作死的機會。”留著晚晚也有危險。

   最不想餘慕晚冒危險的人除了唐宋,那就是她了。

   “要留著。”

   說話的是顏科。

   他已經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邊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邊朝著他們走了過來。顏科的眼睛在倆人的來回看了眼,心裏低低一歎。

   相識也有幾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們這樣劍拔弩張。

   “事情已經發生了,不防換個角度來看,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要發生的事情呢?”顏科說完,看看一臉冷酷的唐宋,又看看一臉倔強的南北。

   實在不明白,這倆人曾經是怎麽‘相愛’的。

   性格完全不同嘛,哪兒來的共同話題?

   “我會讓你活著。”唐宋冷冷的對著薇薇姐說。

   然後,還是出了門。

   餘慕晚再次醒來時,是夜裏三點多。

   房間裏開了一盞壁燈,光線不是很明朗,但她還是分辨出來這是一間陌生的房間。

   四周靜悄悄,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她做了一個夢,很長又很悲傷的夢,夢裏她一直在哭。抱著自己的坐在一個角落裏撕心裂肺的哭,她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麽事,隻知道心裏委屈、痛苦、煎熬。

   餘慕晚知道自己在做夢,可是怎麽也醒不過來。

   再後來,她聽到了慶嘉的聲音,他羸弱的喊著:“姐!”

   接著畫麵一換,是奶奶。

   她麵目變得扭曲猙獰,眼睛憤怒的大張,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埋怨的咒罵。

   “奶奶……”

   接著,奶奶牽著慶嘉的手朝著一個門口走。她想追上去,可是怎麽也跑不動,她拚盡了全身的力氣去奔跑。可是腳重如千斤,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消失在了門口。

   死一般的沉寂。

   這樣的安靜叫人恐懼害怕,能夠聽到內心最深的孤獨,將人滅頂般的淹沒。

   “晚晚?晚晚?”

   有人在拍打自己的臉。

   餘慕晚原來又迷糊著睡了過去,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了一張蒼白又著急的小臉。

   “醒了!醒了!”薇薇姐焦灼的小臉瞬間陰轉明,喜極而泣的嚷嚷:“你嚇死我了。”

   “薇薇姐?”聲音嘶啞的可怕。

   薇薇姐趕緊點頭,‘嗯嗯嗯’幾聲,說:“是我。”

   “我做了一個夢。”奶奶還有慶嘉,他們都不要我了。

   別開頭,眼角滾燙的溫度滑過,迅速的消失在鬢角的頭發裏。

   “別哭,我都知道。”說著,薇薇姐也紅了眼睛。她問:“你等一下,我去叫顏科過來。”

   很快,被叫醒的顏科匆忙的走了進來。

   他彎著腰,看著床上的餘慕晚。

   “感覺怎麽樣?”

   “很累。”

   這是正常的,突然短暫的蘇醒,而且戰鬥裏爆表,想不累也都難。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又問:“想吃東西嗎?有白粥。”

   “隻想睡。”不想吃。

   顏科跟薇薇姐對視一眼,倆人都擔心了起來。

   “你已經睡了三天三夜了。”薇薇姐擔心的質疑:“怎麽會不想吃東西呢?”

   “薇薇姐,我沒有照顧好慶嘉,救不了他還把他的屍體弄丟了。奶奶怪我,她也不要我了。”哽咽著聲音,眼淚如珠子般滾落。

   薇薇姐一臉愁容,怎麽又提這個。

   她求助般的去看顏科,顏科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臉愛莫能助的樣子。

   就在倆人無能為力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端了一碗粥,唐宋從門外走了進來。他蟄伏般沉冷的眸子從進門就落在床上的女人臉上,另外倆人看都沒有看,直接下驅逐令。

   “你們出去。”

   “晚晚她……”薇薇姐還有點擔心餘慕晚,她不想離開。

   “出去。”

   聲音不大,卻異常的無情冷酷。

   顏科偷偷扯了扯薇薇姐的衣服,硬是將她拽出了房間。

   床上的女人閉著眼睛,淚滾滾而下,這樣安靜的傷心叫看到的人更是不舍。立在床邊,唐宋看了她許久。慶嘉跟她沒有任何的血源關係,餘奶奶她留在身邊也並不是為了撫養她,而是監視她的異常變化。

   可是,告訴她隻怕更加的殘酷。

   唐宋在床邊坐了下來,柔聲道:“吃點東西。”

   這個霸道的男人也不問人家是否同意,直接就將她扶了起不,將她的頭靠在自己的懷裏。然後端起碗來,舀了一勺子白粥遞了過去。

   “張嘴。”

   餘慕晚將頭別開,無聲的抗議著。

   蟄伏般沉冷的眸子陰了陰,低聲問:“在怪我?”

   “為什麽?”

   “不為什麽。”他更想說不值得。

   可就這單單的四個字就氣的餘慕晚猛的抬起了頭來,委屈又難過。

   “已經過去了。”放下碗,唐宋捧住她的小臉,溫柔的吻去她臉上的淚。

   目光沉沉的對著她說:“你這樣傷心我怎麽舍得,是我自私,原諒我可以嗎?”

   長這麽大,他從來不曾這樣哄過人。

   而且,更不屑去為了什麽事情解釋。可是為了自己的女人,不看到她落淚,他破天荒的來撫慰她。

   “你還有我,今後我才是你最重要的人。”

   “可是他們……”

   唐宋飛快的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再抬眸看她時,說:“他們很重要,你放在心裏就好。我是一個男人,看著你哭總不能陪著你掉眼淚。我也是自私的人,我隻要你快樂,隻要看到你笑。”

   倆人的額頭抵著額頭。

   “明白我的意思嗎?”

   餘慕晚難過的心靈被他的溫柔無聲淹沒,為慶嘉跟奶奶難過的同時,又因為這個男人的話而溫暖。

   唐宋哄著喂了她半碗粥,才放她接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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