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扛過去了
  “那你和我一起搬去至尊禦邸呀,我又沒說要拋棄你。”

   司顏嘟囔,聲音剛好能讓他聽見。

   “我問你,到了至尊禦邸,你是不是還得請幾個傭人?”

   這是毋庸置疑的。

   洗衣做飯打掃衛生,已經院子周圍的保安等,人數肯定不少。

   司顏拍胸脯:“沒關係,我有錢。”

   “不是錢的問題,”傅沉淵歎口氣,“難道你想所有人都知道,你老公是個會三天兩頭發瘋的怪物嗎?”

   “呸呸呸!”司顏捂住他的嘴,“你才不是怪物,誰敢說你我就把它最撕爛。”

   傅沉淵放開她,坐到沙發上,神色悵然。

   “阿顏,隻有聖保羅宮,才能保護好我,我不會離開的,你也不許離開。”

   “好好好,我不搬行了吧。”

   雖然嘴上答應,但是她好心痛。

   那麽大的別墅啊,為什麽我不會分身術呢。

   要是會分身術,那可就太完美了。

   “也不知道宮叔叔那裏研究得怎麽樣了。”

   “這麽長時間沒消息,你也別抱什麽希望。”

   傅沉淵反過來安慰她,反正他從頭到腳都沒抱希望。

   司顏也察覺到他消沉的情緒,無奈歎氣。

   當一個人無數在失望希望中徘徊,到最後,就會出現自我保護意識,將一切可能有變化的結果都排除在外。

   這樣,就算最後結果沒有變化,也能坦然接受。

   相反,如果結果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那也能當做是生活中命運饋贈的一點小驚喜、小禮物。

   就和曾經的她一樣。

   司顏也不再安慰他,說些讓他不要放棄之類的話了。

   萬一雞湯喝多了,被毒死了怎麽辦。

   晚上司顏做了澳洲小龍蝦和三文魚壽司,然後開始學習。

   傅沉淵有重要會議,所以沒給她開課。

   隻是,學到一半,她就聽到房間內傳來的響聲,臉色微變,起身跑了進去。

   傅沉淵雙手緊緊抓著桌子,目光猩紅,額頭青筋凸起,一看就知道承受了極大的痛苦。

   司顏跑過去,將筆記本蓋上,擔憂地看著他。

   “還能堅持嗎?”

   傅沉淵看她,理智瀕臨崩潰,瞳孔中,她的身影變得模糊了。

   笑著道:“能。”

   他不要做一個,隻會發瘋的惡魔。

   為了她,壓製住本性又何妨。

   當初下毒的人,不就是想用這種辦法毀掉他嗎?

   讓他變成一個怪物,六親不認,殺人如麻,毀了自己。

   放縱了這麽多年,現在,他終於找到了願意讓他約束自己的人。

   司顏一直坐在旁邊,目光從未離開過他身上。

   看著他緊咬著牙關,哪怕疼得滿頭大汗,哪怕理智和身體裏的狂躁做著激烈的鬥爭,也沒有低頭。

   她也看越心疼。

   據說當年,他才八歲。

   還那麽小的孩子,是怎麽扛過這一切的。

   她緊咬著下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阿淵,如果你堅持不了,我可以……”

   “不用,這世上,沒什麽能難倒我。”

   之前,他發病的時候,隻需要將那些狂躁和衝動,以另一種方式發泄出來,就能少遭點罪。

   但每次看著司顏傷痕累累,被折騰得下不了床,他心裏都不是滋味兒。

   自己的痛苦,為什麽要讓兩個人來承受呢。

   “阿顏,你就坐在那便好,等這陣子緩過去,你想跑都跑不了。”

   半個小時後,他無力地癱在椅子上,大口喘氣,汗水已經濕透了襯衫和墨發。

   看著滿臉關切,幫她擦汗的女人,揚起一抹笑。

   “我做到了,其實也不是很難。”

   司顏親了親他的眼睛:“老公真棒。”

   至於難不難,彼此心裏都清楚。

   以往發病,發泄過後盡管是一身的傷,但他仍舊生龍活虎。

   這次卻虛脫,像折騰了半條命。

   司顏給他按揉了一下肩膀:“休息一下,我去給你防水,一會兒泡一泡。”

   傅沉淵點頭,等司顏走後,捂著胸口吐了一口血。

   怕她發現,連忙用紙巾吸幹,扔進垃圾桶。

   真不好受。

   連走路都顫巍巍的。

   洗完澡,傅沉淵疲憊地躺在床上,任由司顏給他蓋被子。

   “今晚就先饒了你,等我恢複力氣再說。”

   司顏悶笑,剛躺下,就被他抱在了懷裏。

   沒多久,身後就傳來了平緩的呼吸聲。

   累得睡著了。

   司顏舒一口氣,拿出手機給宮琛發消息,詢問他有沒有什麽新進展。

   這邊是深夜,那邊就是白晝,宮琛沒多久就回複了。

   “暫時還沒有頭緒,差幾味藥,藥到齊了才能進一步研究。”

   司顏不死心,她不信老天爺對傅沉淵如此絕情。

   回道:“差什麽藥,你可以告訴我,我幫著一起找。”

   宮琛發了幾個藥名過來,司顏轉發給林楓,順便打了一大筆錢過去。

   要想手底下的人忠心耿耿,錢必須給到位。

   沒了生活壓力,才能全心全力辦好事。

   司顏想了一晚,到後半夜才沉沉睡去。

   隻是,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到有隻手在身上亂來,一睜眼,就看到某人龍精虎猛的。

   “沒事了?”

   “有事,需要你安慰。”

   司顏:“……”

   到底是沒能逃脫,被拉著煎了一早上的鹹魚。

   幸好是周末,不需要上班,否則她就得請假。

   那可真是,太丟人了昂。

   “我昨晚給宮叔叔發消息了,他有幾味藥找不到,我答應幫他找,你勢力寬人脈廣,不如幫著找吧?”

   傅沉淵看都沒看是什麽藥,將讓她拿自己手機轉發給江津。

   司顏再一次感歎,有兩個得力助手就是不一樣,啥事都隻需要吩咐一聲。

   能人啊。

   傅沉淵倒了杯牛奶給她,坐在她旁邊,將她腦袋搬到腿上來。

   “這近二十年來,我還是第一次像昨晚那般,靠自己完全控製住的。”

   “雖然過程很痛苦,但結果也不錯,免受了一些皮肉之苦。”

   司顏由衷地誇讚他。

   但她還是忍不住問:“我實在是想不通,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愛恨情仇,總有理由的。”

   “可你……,是她的孩子啊。”

   傅沉淵揉著眉心,聲音低沉:“大概是因為,她恨我吧。”

   “你這麽優秀。”

   小時候傅沉淵的確很優秀,帶出去都是給父母爭光的存在,怎麽還會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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