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留得青山在
  一連在酒店住了兩天,顧文彥看著急劇下降的存款,陷入了恐慌。

   再這麽下去,他們母子都得睡大街。

   而且木秋一點省錢意識都沒有,吃好的用好的,還想去買奢侈品衣服包包,便宜的不要。

   腿腳都沒好利索,要求倒是挺多。

   “媽,我們家現在一點錢都沒有,那些貴的東西,就算了吧。”

   顧文彥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勸說。

   木秋抱著手機,看著信息,是某某品牌店給她發的消息,最新款又到了,有空去看看怎樣怎樣。

   “文彥,這麽多年,你就沒一點存款嗎?”

   “沒有。”

   木秋不由得生氣:“那你平時的錢都去哪兒了?我每個月給你那麽多生活費,你怎麽不知道存點?”

   顧文彥用錢,家裏從來不會約束,生活費更是一筆不菲的數額,現在卻沒有?

   “你說我,那你呢?你比我還活得久,不也沒存錢嗎?”

   說起這件事,木秋就來氣:“我怎麽沒存,就是因為存了,所以才會被你爸爸連累,現在全都給我凍結了。”

   是一分錢都動不了。

   “你收東西做什麽?”

   “我沒錢了,咱們不能繼續住酒店。”

   木秋慌了:“那去哪兒?”

   “舅舅家。”

   也就是木家。

   木家現在沒有任何損失,仍舊住著小別墅,開著豪車,過著舒適的日子。

   木秋想到木新覺的那些計劃,心裏忐忑:“文彥,我不想去木家。”

   “為什麽?”

   顧文彥蹙眉,媽媽和舅舅一家的關係向來要好,就連爸爸也很信賴舅舅。

   兩家感情這麽好,在這種時候,他們一定會願意幫助自己的。

   “媽,如果你是因為麵子,大可不必,咱們現在連住的地方都沒有,麵子還值幾個錢?”

   “不,是因為你舅舅,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幫助咱們家的,那些陷害你爸爸的證據,就是他提供的。”

   木秋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將這件事告訴顧文彥。

   他現在是家裏的男人,是頂梁柱,有必要知道這些。

   顧文彥臉上的笑容消失,嚴肅地盯著她:“你什麽意思? 舅舅對爸爸做了什麽?”

   木秋將木新覺慫恿她收集證據,又是怎樣一步步騙她將證據偷走,一五一十的說了。

   顧文彥臉色並不好。

   一直信賴的親人,突然之間發現,所做的一切都是虛情假意、另有所圖。

   關鍵是,還被他害得這麽慘,那一瞬間,他有種天塌了的感覺。

   “嗬嗬,這就是親人,在利益和權力麵前,所謂的感情,一文不值。”

   顧文彥自嘲,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木秋,“媽,你也是,怎麽這麽蠢,竟然會去搜集爸爸的那些證據,現在好了,他進去坐牢,顧家被你完全毀了。”

   木秋也是痛苦不已:“我哪兒知道他竟然會騙我。”

   “那個時候,我整日不得安寧,生怕你爸拋棄我,才會鬼迷心竅這麽做,為的就是給自己留條後路。”

   可沒想到,到頭來,後路沒有,反倒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顧文彥坐在行李箱上,頹廢地抽了支煙。

   他回想,自從司顏生日過後,顧家就接二連三地出事。

   先是被養了十幾年的司顏背叛算計,現在又被最愛的親人背叛算計,沒有一個可以信任,可以依賴的人。

   他昨天給那些平時玩得好的富二代打電話,結果接的沒幾個,就算接了,也是幾句話就敷衍過去了。

   而洛寧雲,自從上次那件事鬧開,兩人就已經分手了。

   現在因為耍大牌和黑料,也過得不好,沒接到戲,銷聲匿跡一樣。

   顧文彥喉頭滾動,看了眼木秋:“媽,我們去北洲吧。”

   “去北洲做什麽?”

   “我最近和朋友投資了一筆生意,在那邊做,現在帝都已經沒有我們立足之地,我們離開這裏,去別的地方生存。”

   “不行,”木秋一口否決,“我要報仇,我要讓司顏那個賤蹄子付出代價,如果不是她,我們家也不會變成這樣,我不能走。”

   “媽,現在我們什麽都沒有,拿什麽和司顏去鬥?”

   顧文彥苦口婆心地勸說她:“她現在背後是傅家,是傅沉淵,隨便一個手指頭就能捏死我們,怎麽和她鬥?”

   “何況,顧家有權有勢有錢的時候,你都被她折騰到這個地步,再去就是送死,清醒點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咱們來日方長,總有一天,我會讓她付出代價。”

   不僅是司顏,還有木新覺,所有害他們一家的,他都不會放過。

   等他出人頭地,變成王者歸來,再報仇。

   顯然,木秋不這麽想。

   “我一天也忍不了了,憑什麽她這個害人精就能過得這麽風光幸福,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次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放過她。”

   木秋是發了狠。

   當慣了豪門太太,現在一無所有,她咽不下這口氣。

   何況,她已經被司顏害得身敗名裂,活著已經沒什麽意思了。

   人活著,不就為爭一口氣和出一口氣嗎?

   這口惡氣,絕對不能憋在心口。

   顧文彥聽這語氣就不對勁:“媽,你可別胡來,我不想你出事。”

   木秋恨意難平,聽到這話,心口軟了。

   到底是自己兒子,她怎麽不心疼。

   第一次關心他的身體:“你病最近怎麽樣?那個老中醫的治療有沒有效果。”

   “挺好的,有效果。”

   顧文彥剛說完,手機就響了,是陌生電話,但接通之後,是顧遠深。

   他現在還沒判刑,所以隻能算拘留,不能算坐牢。

   探視等還是允許的。

   他本來不用拘留這麽久的,但誰讓他被查出來轉移財產,有潛逃的想法,這個時候肯定不能放了。

   隻能看守起來,免得他逃到國外。

   到時候就鞭長莫及了。

   顧文彥立刻趕往看守所,看到顧雲深憔悴不堪的樣子。

   “爸,你怎麽這麽糊塗。”

   顧遠深知道證據確鑿,在狡辯也沒用,所幸他將一切都轉移了。

   最起碼抱住了顧家的財產,他這刑,估計也就幾年。

   表現好一點,時間更短,到時候出來,還能拿著那些錢東山再起。

   “我這是常年大雁,今日卻被鷹啄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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