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忘恩負義
  “嗯?”

   傅沉淵捏著她的指骨:“你難道不是在跟我討賞?”

   司顏:“……”

   “你不覺得我是個白眼狼嗎?顧家畢竟養了我那麽多年,我卻毀了他們,你難道不擔心,有一天我也會這樣對待傅家?”

   她剛才不敢和傅嘉說,就是因為擔心這一點。

   這幾天在傅家,她感受到了久違的家的溫暖,如果他們知道這一切是自己做的, 一定會認為她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從而產生隔閡,時刻防備著她,那些她剛剛感受到的溫暖,就會消失不見。

   “哎喲,疼疼疼。”

   司顏突然慘叫起來,一把拉住他捏她傷口的手。

   這狗男人,下手真是一點不留情。

   傅沉淵冷淡地收回手:“傷疤都沒好,就已經忘了疼。”

   司顏撇嘴,她當然沒忘。

   兩人擔心的點,完全不在一個點上。

   真是雞同鴨講,答不對題。

   或許是她表現得令他不滿意,傅沉淵沒再理她,洗漱完,躺在沙發睡了。

   司顏望著天花板深刻反思,啥都沒想出來就睡著了。

   她是被窗外的大喊大叫吵醒的。

   “司顏,你個忘恩負義的賤人,給我滾出來。”

   “我們顧家養了你這麽多年,你竟然這麽對我,真是狼心狗肺,養了條白眼狼。”

   木秋潑婦般的聲音從鐵門外傳來,穿透力非常強,她全聽到了。

   無法想象,一向優雅高貴的顧太太,竟然有這麽多粗俗難聽的髒話。

   她現在已經能勉強接住拐杖下床,走到窗邊一看。

   木秋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頭上包著和她一樣的紗布,正坐在地上破口大罵。

   拐杖被她扔到一邊,腿上打了石膏。

   司顏看看她,再看看自己。

   嗨喲,造型真是一模一樣。

   看來顧遠深昨天下手是毫不留情啊。

   司顏坐上輪椅,操控著出門,傭人見了,連忙來推她。

   “四太太,需要用餐嗎?”

   司顏擺手:“不,去看我嬸嬸,爸呢?”

   “老爺早上約溫老爺子打高爾夫,大太太送你孫少爺去幼兒園了……”

   傭人比較細心,將家裏所有人主人的動向都說了。

   省得她多次問。

   江書年並不是全職太太,她自己就在江氏集團擔任重要職務,她丈夫傅安鴻現在還在國外出差。

   至於二哥一家,也有各自的工作,二哥擔任傅氏財閥子公司總經理,二嫂則自己開了家服裝設計工作室。

   傅嘉也有自己的工作。

   所以,整個家裏,就她一個主人在家。

   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平時她整天都能看見這些人在家的。

   今天仿佛約好了一起出門般。

   難怪沒人管門口的木秋。

   傭人推著司顏來到大門口,木秋看到她,恨不得立刻衝上來掐死她。

   “司顏,你這個賤人,你為什麽要出賣我!”

   “嬸嬸,你真是疼顏顏呢,”司顏巧笑嫣然,答非所問,“看顏顏被車撞得這麽慘,也受了傷來陪我嗎?”

   兩人腦袋都受了重傷,綁著厚厚的白紗布。

   木秋腿不能走,她也不能動。

   “看來,天底下對顏顏最好的,就是嬸嬸了,我受點小傷,你就在自己身上體會十倍的痛,顏顏真感動。”

   司顏一臉動容,目光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隻是那唇角的壞笑,讓人背脊發涼。

   木秋冷不丁地想起她之前的話:從今以後她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會十倍奉還。

   她恨得咬牙:“你無恥,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給錢你閉嘴,你怎麽能言而無信。”

   木秋心裏痛啊。

   她昨天被打成重傷,昏迷不醒,今天早上才醒。

   但一看網上,鋪天蓋地都是她的醜聞,還有不堪入目的視頻和截圖,差點把她氣到歸西。

   雖然木新覺控製了事態惡化,將網上關於她的醜聞都壓了下去。

   但已經長在別人腦袋裏的記憶,怎麽可能因為網上的消失而消失。

   現在她都不知道怎麽去麵對曾經的熟人。

   而老李,木新覺派人去抓他時,失蹤了。

   顧遠深已經在找離婚律師,要和她離婚。

   她氣不過,帶著滿身傷,要來找司顏問個清楚。

   現在聽到司顏這陰陽怪氣的話,怒火中燒。

   “司顏,你怎麽不去死,當時你就應該死在車上,而不是活著禍害別人。”

   “啊呀,這也怪我命大,閻王爺看我死得太冤,不忍心收。”

   司顏靠在輪椅上,透過鐵門,淡淡地瞥著木秋。

   見她眼神憤恨,恨不得把自己千刀萬剮的樣子,心裏一陣暢快。

   “我就喜歡嬸嬸這種,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眼神,頗為賞心悅目。”

   木秋氣得差點嘔血。

   這再也不是幾年前能讓她隨意拿捏的小姑娘了,長大了,就成了一條毒蛇。

   “司顏,你不講信用,你明明已經將U盤給我,拿了我的錢,為什麽要出爾反爾?”

   “哦,你說這件事啊,”司顏捂著頭,一臉痛心,“我出車禍,摔了頭,神誌不清做出點什麽事,也不是我能掌控的。”

   “嬸嬸,這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那場車禍,如果沒有這場車禍,這些事哪裏會發生呢。”

   “我真是無辜的,該死的是製造車禍的人,你說對嗎?”

   司顏笑得幾多天真,落在木秋眼裏,就有多邪惡。

   這場車禍是誰做的,她心知肚明。

   但跟她有什麽關係?

   “顏顏,車禍不是我策劃的,跟我沒有半點關係,你應該去報複他,而不是對付我。”

   經過昨天一頓毒打,木秋對顧遠深是又愛又恨。

   這麽多年,她以為他對她有真心,沒想到,談起離婚竟然毫不心軟。

   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對顧遠深失望透頂。

   “報複誰?”

   木秋毫不猶豫出賣他:“顧遠深,是他策劃了車禍,也是他想弄死你,搶奪司漠留給你的股份和財產,你該去對付他。”

   隻要顧遠深跟她一樣慘,她心裏就平衡了。

   誰都肮髒,誰也不比誰高貴。

   有什麽資格嫌棄她。

   現在想想,當年如果不是司漠提攜信任,這些年若不是她哥哥出謀劃策,他顧遠深哪有這樣的風光。

   說不定還在工地上搬磚,風吹日曬。

   真是個忘恩負義的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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