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做出決斷
  為什麽?自己總是幹些無意義的事呢?

   陷入沉睡的徐遡心裏回想著一種聲音。

   在森林出手,幫助對抗巨虎的戴溫;使用神速力,用肉身擋住雷矛,救下柔弱的曉月,都是無意義的舉動。

   還有,徐遡你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沒有完成……

   聲音不斷圍繞著,進行著重複,在這無意識的沉寂中,徐遡的意識緩緩下沉。

   ……

   回到之前,千鈞一發之際。

   正和塔克進行著激戰的徐遡,注意到了約克的雷元素湧動,催動著法器向曉月走去。

   “不好!”徐遡感知到危險,約克這波舉動,為了勝利不惜辣手摧花,向幾乎沒有掙紮手段的曉月出手。

   雖然會飽受爭議,但約克這招圍魏救趙,確實有效地把徐遡逼入了兩難之境。

   無論是放棄曉月,針對塔克進行攻堅打擊;

   還是去支援曉月,讓之前的奇襲付之東流,都對徐遡不利。

   況且,無論采取哪個選擇,時間都來不及了!

   是賭曉月的水元素防禦能夠撐住,在塔克退去狀態後更晚的被淘汰,還是使用神速力進行支援曉月,帶她離開雷槍的打擊?

   少年也深深地明白,如果選擇後者,約克無論如何都可以實現他的目的,透支使用神速力的徐遡,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戰勝匯合後的安德烈兄弟。

   那麽隻有放棄曉月了……做出決斷的徐遡不願背叛同伴的期待,哪怕可能性很小,他也必須一搏!

   哪怕,他心力的感知和戰鬥經驗早已預示著他,曉月是不可能在約克的爆發下撐得住的。

   自己的行動不過是欺騙自己罷了,哪怕早已知道,早已知曉,少年也不再迷惘,從背後快速拔出冥虎之刃。

   雷矛從約克手中脫手,徐遡也爆發出最後體力,使用出最後的神速力。

   電光一閃,回到眾人關注的此時,少年保護了少女,鮮血緩緩落下,但手卻死死抓住了已經消失了鋒利的雷棍,沒有觸碰到少女脆弱的水盾,

   用肉體接住這一猛擊,保護曉月不受傷害的代價,就是讓這雷矛穿透了自己的身體,血肉乍現於眾人。

   看到如此慘烈無法接受的一幕,曉月呆呆地看著為了保護她而受致命傷的徐遡,發出了失心的尖叫。

   “啊啊啊啊!”但聲音無法挽回少年的倒下,漸漸失去意識的徐遡,無法支撐身體,向後倒在了守護的女孩懷裏。

   ……

   所以,為何?

   為何,自己要選擇,不可能贏的那個選擇?

   為何,在做出決定的那一刻,猶豫了?

   就在千鈞一發之勢,徐遡改變了神速力的方向,向著即將被雷刺擊中,絕望的閉上了雙眼的曉月那衝去。

   他猶豫了,他兩頭都沒有處理好,在黑暗中沉睡的自己,來自自己的責問一道道響起。

   在那一刻,徐遡已是下定了決心,但又在此刻,見到決絕又堅強的曉月,他心軟了。

   他看見了過去,類似的場景,一個女孩擋在了他的麵前,為了守護自己,陷入了永恒的沉睡。

   諾戀……!徐遡從曉月身上看到了諾戀的影子,他躲不掉的心魔,從前的陰影,無法擺脫的過去。

   難道自己要再一次地,因為自己所謂的妥協,因為自己借口的懦弱,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再一次、再一次地失去重視他的、信任他的人們?

   不!不會,絕不會了!徐遡放出靈魂般的怒吼,“可惡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神速力!衝過去!”

   少年,決斷了,少年,放棄了。

   無限的速度響應了他的呼喚,比雷電還要迅速,比命運還要頑強,少年跟上了攻擊,並握住了那致命的打擊。

   再下一刻,完成了目的的少年被通雷貫穿,倒向被自己守護了的少女懷中,浮現了淡淡的笑容。

   好像輸了,好像也沒輸。聞著少女發出的體香,被柔軟較小的身軀抱住,徐遡在昏迷前不經想到。

   ……

   擂台之下,全班都被徐遡的舉動給深深震撼,對他們之前調戲的遡寶,已無任何看不起的意思,更有不少女生對被徐遡拚命之勢守護的曉月投去羨慕之意。

   擂台上的安德烈兄弟也收起了武器,約克臉上浮現了些許愧疚之意,而解除火猿形態的塔克也向輸掉了比賽的陷入昏迷的徐遡投去敬佩眼神。

   “放棄了獲勝的可能,而選擇守護可有可無的同伴。嗬,真是無趣。”

   “哼,銀的力量真是被浪費了,現在的你,連被我諾倫殺的資格都沒有。”

   “黃色”之人搖了搖頭,放開了對中年老師的禁錮,準備離開。

   “我的學生,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而自稱諾倫的冷厲男子,與趕來的樊浩正麵撞上。

   樊浩看到場上昏迷的徐遡,臉色一沉,其身順勢爆發出衝天氣焰,準備對這位影響到比賽安全的陌生人動手。

   但黑衣男子仿佛並對樊浩產生半分興趣,從他身邊經過。

   諾倫無視周圍的所有人,彷佛世間一切都無法勾起他的鬥誌,直視前方,頭不回地對樊浩說道:“與其和我爭鬥,不如趕緊把你學生救活吧。”

   樊浩見陌生男子並無對抗之心,也想著先救昏迷的徐遡為緊,處理眼前此人也隻能暫且擱置。

   “去往大樹海,請務必小心,得看住你的學生才行,樊浩公子,不然,哼哼哼哼……”長發男子發出陣陣冷笑,向教師道出一句不明所以的警告,便消失在樊浩的視野麵前。

   “……”樊浩眯起了眼,細細品味起這位非敵非友的神秘男話來。

   他怎麽知道阿道夫學院的修學地點?難道他就是潛入學院的五死囚?

   但為何,他要故意道出警示,來提醒自己要小心?

   樊浩不能多想,現在更重要的是,先把徐遡給送去醫療室治療。

   樊浩來到擂台上,看道曉月緊緊地抱著在血泊中的徐遡,因為過度治療吊住徐遡的性命,已是搖搖欲墜之勢。

   樊浩輕輕一拍曉月,對她輕輕說道:“曉月同學,把徐遡交給我吧,我馬上帶他去治療。”

   曉月留著眼淚,讓人覺得楚楚可憐,對著老師哀求道:“樊老師,你一定要救救遡寶同學,他為了救我……”說道此處的曉月已是無法堅持下去,用手掩麵哭泣,聲音充滿著沙啞和心痛。

   樊浩也不多說,向女孩點頭保證,然後將昏迷的徐遡小心地背於身後。

   隨後爆發出強勁的能力,向醫療室奔射而去,一瞬間就消失於十班眾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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