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鎮墓凶獸……
  第612章 鎮墓凶獸……

   自冥眼爆發出來的陰氣如火山的岩漿一般和猛烈向下壓縮的空氣撞擊在了一起。

   沒有聲響,沒有波動。

   不是沒有聲響,是因為聲響太大,早已將我的聽覺摧毀;不是沒有波動,是因為波動太劇烈,我們早已無法自控。

   可是好在……

   鎮墓凶獸用它的本體給我們架起了一道屏障。

   雖然我們在這劇烈的碰撞中如無根的浮萍一樣四下飄搖,淩亂於泥沙、空氣、陰氣、沙石和其他未知的東西的攪拌之中,但並未受到傷害。

   很快。

   爆裂的壓縮空氣將我們推進了濃烈的極陰寒氣之中,我們掉進了那個冥眼裏頭。

   上下左右四周全都是冰冷的陰氣,越往下陰氣的濃度越是濃厚,有深青色變成錠紫色。

   但是那些陰氣沒有直接穿透進來。它們都被鎮墓凶獸化成的保護圈隔絕在了外頭。

   就在這時。

   一些陰氣由保護圈外滲漏了進來。

   我嚇了一跳,以為鎮墓凶獸不行了,誰知這時它的聲音響了起來,讓我打開陰陽眼,吸收這些被它萃煉過的陰氣。

   我沒有遲疑,開了陰陽眼。

   本來還是處於遊離狀態的陰氣一下子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從群龍無首,一下子都朝我竄了過來,匯聚成了一條肉眼看得見的陰氣流,匯入我的左眼之中。

   陰氣才一進入我的左眼,我便覺得虎軀一震。

   特娘的!好爽!

   比高chao還要爽!

   我都感覺要飛起來了!

   這陰氣的精純度也太高了!

   但我克製了一下,因為陰氣全都被我吸進來了,強子一點都沒著落。

   我拉住強子,將陰氣過渡了一些給他。

   ……

   就這樣。

   我們不知道在冥眼裏過了多久,等到我們醒來的時候,已經出了冥眼,躺在別墅的主人房裏頭。

   我感覺跟睡了一覺一樣。

   沒什麽大礙。

   不但沒什麽大礙,而且全身輕鬆。

   但我知道……

   這一切都是鎮墓凶獸自我犧牲換來的……

   我呆呆地坐了起來,四周寂暗,隻有窗外灑進來的月光。

   我感覺我的腦袋一片空白,想哭,但是找不到情緒的發泄點。我都恍然這會不會是一場夢?

   或許我醒來就恢複正常了……

   可是不是。

   我開合幾次陰陽眼,感覺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我每次打開陰陽眼都能夠感受到鎮墓凶獸的存在,可是現在,隻有空蕩蕩的一片……

   鎮墓凶獸死了?

   它應該沒死,因為如果它死了,我也肯定活不了。

   但它肯定是沉睡了,和之前的小陰煞一樣。

   我突然有點不知所措……

   為什麽?為什麽?

   每次我闖禍之後最後死掉的都不是我,而是我身邊的人?

   我到寧願出事的是我!

   我懊惱地抓住我的頭發,眼睛幹澀,沒有半絲淚水,但這比哭出來還難受。

   再沒什麽比這更難受的了!

   我呆呆地從深夜坐到了日出,當最初的一縷陽光灑進來的時候,我動了……

   強子也在我身邊呆了一個晚上。

   他和我心意想通。

   我的感受他都清楚,所以一整夜,他都沒勸我半句。

   我默默地站起身來,和強子一起,將棺材重新蓋上。棺材裏頭的那個坑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棺材底。

   冥眼消失了。

   我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麽事……

   現在的我感覺好累。

   不是身。

   而是心。

   一路走來,鎮墓凶獸和我磕磕碰碰的,以前一直覺得眼睛裏有隻怪物挺別扭的,好不容易適應了,跟它的關係改善了一些,卻出了這檔子事……

   一滴水滴在了棺材板上。

   強子拍了拍我的肩頭。

   我說沒事。

   然後一把抹掉額頭的汗水。

   可是情感突然有點控製不住,汗水流進了我的眼眶,我望著棺材板,看著汗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上麵。

   我抹了一把鼻涕。

   沒事。

   不管怎麽說,鎮墓凶獸沒死,它隻是、隻是……可能隻是睡了過去……

   嗚嗚嗚。

   為什麽我會這麽難受?

   我意識到,我已經把鎮墓凶獸當成我的親人了!

   我哽咽了一會。

   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些。

   我知道哭是沒用的。

   外頭還有很多事在等著我。

   我不能因此有任何一點頹廢,是鎮墓凶獸的犧牲,換來了我擁有一個更加獨立的陰陽眼。

   我不能夠辜負它對我的信任。

   我必須要更加強大起來!

   把棺材重新蓋好之後,我和強子出了別墅。

   那隻從冥眼裏跑出來的怪物把別墅的頂捅破了。沒了冥眼,這間別墅的格局將會改變。

   我們默默地沿著原路回了山神廟。

   才剛爬到山頂,就看到老林在給香爐上香。

   他遠遠地看到我們就跑了,進了山神廟,不一會兒呂總和喬老板都跑了出來。

   衝到我們跟前三四步的時候停住了身子。

   他們沒看到強子,隻看到我。

   呂總和我保持了距離,上下觀察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問我說,郭老弟,沒事吧?

   我身心俱疲地看了他一眼,費力的搖搖頭,沒有說話,進了山神廟,在那神案旁邊的椅子上了下來。

   林國富也跑了出來,湊近了問我咋啦?

   我也沒回他。

   隻是坐在椅子上,看著門外的風吹白雲,藍天青山。

   他們大氣都不敢出。

   我看了看我全身上下,髒兮兮的,估計臉上也沒有多幹淨。

   隔了一陣。

   我看向呂總,問他有酒嗎?

   他回我說酒有。

   我說拿來。

   呂總叫了老林去拿。

   過了一會,老林拿了兩瓶當地的白酒過來,我拆了開來,仰頭就是喝。

   不一會。

   一瓶酒就是下肚。

   我又拆了一瓶,呂總上前阻止我,說兄弟,酒不能這樣喝啊!問我是不是在那別墅裏頭遇到什麽了?讓我說出來,說是就算要喝酒,那也讓他們陪著,炒幾個小菜。

   我用鼻子深深呼了口氣,搖搖頭,把第二瓶白酒也給幹了。

   這酒沒把我麻醉。

   我是越喝越清醒。

   這個天下,就要出大事了!

   鎮墓凶獸臨走前跟我說的那番話並不是在給我說著玩的。

   冥眼不是單獨存在的。

   而那隻三尾狐的長老,恐怕也不是單一個例。

   我的腦子突然變得十分清晰,一條條脈絡將以前被我忽略或不重視的點都聯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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