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姓蔣姓汪
  第215章 姓蔣姓汪

   油燈漸漸亮起,將我所看到的照明。

   我呆住了。

   眼前之地……

   居然是……

   鏨龍第六局……

   沒錯,我沒有出現幻覺,胸口傳來的疼痛感告知我這一切都很真實。

   我站的這地方,就是當時和道長一起上來的那個平台,下麵有四個洞口,洞口裏麵有樓梯,通往對岸,對岸是一個溶洞,裏麵有像蜥蜴一樣的怪物。

   我一看到這附近的環境我就全想起來了。這裏是我和道長最後闖到的地方,因為道長拿走了關二爺手裏的偃月刀,導致觸碰了機關,上遊的地下河被撞破,喝水漫了進來。

   我看了四壁。

   四條鏈道從石壁裏頭掙了出來,從東南、東北、西南、西北四個方向落到關公像跟前。

   當時我為了救道長,放棄了進入鏨龍第七局的機會,雖然時候有點遺憾,但是我一點都不後悔。

   當時哪怕我再遲疑一秒,道長都有可能死掉。

   或許正是因為這,道長才對我存有感激。

   我那會也沒想到,水墓之精妙,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前麵六局,局局相扣,以奇門遁甲八門方位原理,藏生於死之中,試問天底下,能有幾個不怕死的。

   還有這第七局,是為不破不立。

   將開啟之機關置於關公刀斧之下,開啟機關之時,便是水災滅頂之際,生死存亡,全在片刻念想之中。

   在此情急之下,誰還能運籌得當,迅速應對。

   不破則不立,破了則生死兩難。

   怎麽樣都是死局!

   這才是龐統——定陣子的厲害!

   陰差陽錯,冥冥之中,一切似有定數!

   如今我,又站在這裏了……

   四條鏈道,我依舊按奇門遁甲的八門排好,開休生傷杜景死驚,西北為開,東北為生,西南為死,東南為杜。

   以生為死,由死而生。

   我朝西北方向的鏈道走去。

   這是一條類似古代城門架在護城河上的鏈橋,一塊金屬板,板的末端鏈接著兩條鐵鏈。

   曆經近兩千年,沒有鏽蝕,鐵鏈上隻有經過歲月侵蝕後的銅花。這應該不是一條單一金屬的鏈道,用現在的話來講,應該叫合金。

   早有出土文物記載,春秋時期古人就有十分成熟的合金冶煉技術,比較有名的就是五霸之一的越王,曾經在他的墓裏出土過一把劍,這劍就是由多種金屬冶煉而成,包含了銅、鉻、硫、鉛等金屬。

   說實話,我一腳踏上去,我基本上是不敢用力的。

   因為我擔心這鏈道突然崩斷了,鏈道下麵可是懸崖啊,兩邊還有那些像蜥蜴一樣的畜生。

   我走了幾步,兩手死死的抓著兩邊的鐵鏈。

   這鏈道看起來還行,就是年代有點久遠,走一步就咯吱一聲,讓人老是擔心它會不會突然就斷了。

   鏈道不是水平的,二十來米,呈15度角鏈接到西南方向的山壁上。

   山壁上有一個伸出來的洞,斜斜的向上。

   走到半路的時候,我突然占住了。

   蹲了下來。

   走了一路,到這裏我才發現,鏈道上有鞋印……

   這就說明,在我之前,已經有人從這裏進去過。這是一個男人的鞋印,皮鞋底,四十三碼左右,步伐堅定,每一步的距離都很均勻,這說明他的目的很明確。而且,腳印上的泥是幹的,還可以說明,對方不是今天才來的這裏!

   我心裏頓時就警惕了起來。

   是誰先我一步來的這裏?葉家?顧家?還是另有他人?

   我繼續巡著鏈道往前走,就快到入口的時候,洞穴裏麵傳來了腳步聲,一下兩下,很清晰。

   我站定了腳步,瞪圓了眼睛盯著洞穴的出口。

   一個身影,從裏麵,緩緩地走了出來……

   我呆住了……

   不是別人。

   唐教授。

   怎麽可能?怎麽會是他?唐教授最終是易集團、是顧家的人?

   我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趙平被殺的那天晚上,我去環球金融大廈,唐教授對我說的那一番話。

   他告訴我鬼書上第四個死者是國家遊泳隊裏的,這難道也是顧家的意思?

   我突然有一股被欺騙隱瞞的感覺!

   唐教授還是那個唐教授。

   穿著白襯衫,戴著樸實的老花鏡,隻是這次他的兩鬢已白,頭發不再黑。

   他沒有抬頭,站在路口,好像不用看就知道是我。

   他取下了眼鏡,用專用的眼鏡布擦拭鏡麵,戴回去,然後這才抬起頭看我。

   我也看著他,兩人隔了半截鏈道。

   我就站在鏈道的中間,而他站在洞穴的入口。

   沒有人說話。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

   良久。

   你是姓汪還是姓蔣?

   我先說了一句,這是京劇《沙家浜》裏麵的唱詞,唐教授他們那個年齡段都非常喜歡的一出,他還給我們唱過。

   我其實就是想問他,是顧家的人還是葉家的?

   雖然我心中早有答案。

   但還是要問。

   唐教授嗬嗬苦笑了兩聲,搖搖頭,說都不是。

   他招招手,讓我過去。

   我沒有動,說還是把話說清楚的好。

   唐教授歎了一聲,開始敘起舊情,說他和我爺,已經認識了差不多五十幾年,快六十年的樣子了,當年他還在嶺南的時候,我爸還在,那時候還沒有我,他和我爺,帶著我爸,滿山遍野的跑,現在回想起來,也隻有那段時間才是最充實的。

   我嗤了一聲,說那和現在比呢?

   唐教授搖搖頭。

   我說既然現在不好,那當初為什麽選擇改變?

   唐教授臉色變了變,沉寂了一下,陰沉沉地說,當年我爺得到了本命功德,而他沒有,他不甘心!

   所以。我語氣加重了幾分。所以你明麵上才委身葉家,可是暗地裏卻是在為顧家服務,對嗎?

   唐教授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說,震驚了一下,先是否認了幾句,說他沒有,可是過了一會,又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說就算他有,那又怎麽樣?

   這種反複,從心理學上講,是因為他內心的不確定。

   我說不怎麽樣。

   唐教授突然眉目一凜,說他一直以來都很嫉妒我們老郭家,世代堪輿,每一個郭家的人出生後都自帶先天本命功德,他恨,恨老天不公,他這麽努力,卻怎麽也趕不上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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