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土地爺
  第19章 土地爺

   寒冷的夜空突然響起了雷聲,坐在葉玲肩上的小鬼莫名打了個寒顫,隨即不安地叫嚷著讓葉玲殺了我。

   我渾身動彈不得,眼看著葉玲一點點地走近,舉起菜刀朝我劈落,血水模糊了我的雙眼,遮住了眼前的一切。

   我內心惶恐地等待死神的降臨,可是卻聽到鏘的一響,銳器相交的聲音。

   我睜開眼一看,眼前多了一個老頭。

   老頭不高,腳下冒著青煙,手裏拄著樹頭拐杖,拐杖保持著抵擋的姿勢,在他前麵,葉玲落下的手中菜刀早已沒了身影。

   我內心猶如死灰複燃,難道是我的請神術奏效了?我一把抹掉黏在眼皮上的血跡,掙紮著站起來,背後一陣生疼。

   我問老頭是哪路神仙?誰知他白了我一眼,說現在不是攀交情的時候,眼前這小鬼級別不低,是隻紅鬼,雖然攻擊力不強,但是魅惑能力很強。

   我問他那怎麽辦?

   他說小鬼由他來對付,讓我趁機取出吊燈裏的嬰屍,隻要破了這裏的風水局,小鬼的法力至少減半,到時才好解決。

   我說那你先頂一陣,我把嬰屍弄下來。

   說完我就隨手拿了一柄撐衣杆,在老頭的掩護下來到吊燈底下。葉玲還在他的控製中,用著手裏僅剩的一把菜刀和老頭搏鬥。

   我二話不說,抬手就準備捅破吊燈,可是就在這時,那小鬼卻發出陣陣冷笑,威脅我把撐衣杆放下,不然的話要拿我朋友一同陪葬!

   我一時愣住了,就在難以抉擇的時候老頭罵了我一句,說那女孩體內還有一個女鬼,那小鬼傷不了她,催促我趕緊破了陣!

   我牙一咬,把吊燈捅破了去,裏頭紅布包裹的東西掉了下來,小鬼一陣哀嚎,化作一道青煙想要遁走。

   老頭呔了一句,身形連轉,瞬移到陽台,手上拐杖一揮,狠狠地打在青煙之上,青煙被打落了下來,可是老頭還不罷休,撚了個指訣,把那青煙抓住了。

   隨後他看了看,剛好看到血泊裏的小鬼文雕,驚咦了一句,手一探,把小鬼文雕吸入手裏,然後將小鬼化成的青煙扔了進去。

   我一看,這才鬆了口氣,整個人癱在地上。

   這時老頭走了過來,手上拿著五帝錢和小鬼文雕,他瞧了我一眼,我才看清老頭的麵貌,一頭花白的頭發,滿麵紅光,穿袍戴帽,看起來慈祥滿目的。

   他嗤了我一句,說原來還是個小娃。我說小娃咋啦,你還是一老頭呢!

   他嘖嘖嘖地看著我,說我現在牛氣啦,剛才怎麽一副坐以待斃的模樣,要不是他來的及時,興許就是來給我收屍了。

   我說你是誰呢?我請的是神,你一老頭來瞎攪和什麽。

   他一聽就不樂意了,吹胡子瞪眼,說他哪裏不像神仙了?

   我說人家神仙都是高來高去的,我見過大士爺,人家一出場那些小鬼都嚇得要命,你和人家比差多了。

   他不屑的嗤了一句,說大士爺不過是地府一當差的,他可不一樣了,是一方諸侯,享人間煙火!

   我問他是哪路神仙?

   誰知他給我打了個啞謎,念了幅對聯,叫,多少有點神氣,大小是個官,橫批,獨霸一方。

   我心想這是哪路神仙?回他說難道是門神?

   老頭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說我家門神有他那麽福氣,讓我繼續猜!

   我想了想,是個老頭,還是神明,難道是灶王爺?

   我一說老頭差點沒氣壞,說他才不跟那個隻會坐灶頭上的飯桶一樣,就在這時,葉玲走了過來,對著老頭施了一禮,說這位是土地爺,這時我才恍然大悟!

   老頭將五帝錢和小鬼文雕扔給了我,問我是什麽來頭?我說我沒來頭。他說沒來頭怎麽會有這些東西?我說這是我爺給我的。他問我爺是什麽人?我拍了拍胸脯,說他是嶺南司的奉天堪輿匠!

   誰知他不鹹不淡地嘀咕了一句,說原來是編外人員的後代,然後又指責了我幾句,說請神符和請神咒不要隨便使用,因為我現在還沒資格。

   我說難道你不是我用請神咒請來的神?誰知他放口大罵,說我放屁,說他本來今天在城隍司當值,突然聽到值班功曹說有人請神,可是卻查不到名冊,本來是不想來的。

   可是發現是麗水小區,在這之前他才點化了404的女主人,因為她是自殺的,不能投胎,所以叫她留在這裏多做好事,等日後功德圓滿了再來接她,心裏想著是不是有變,這才過來,根本不是我請神成功了……

   我一聽不由泄了氣。

   他大概是見我有些喪氣,又說其實我也沒那麽差,他之前也沒想到這房子裏頭居然有這麽一個風水局,可見設局之人手段之高明,然後又說他聽說過郭四成,郭家一代在他們圈子裏都是鼎鼎有名的。

   我說怎麽個有名法?

   他說我們家在曆史上出過幾代地階堪輿匠,隻是後來出了點事,這才落寞了。我問他是什麽事?他本來準備說幾句,誰知突然反口,說跟我一小娃說不上,說了我也不懂。

   我央了他幾句,誰知他鳥都不鳥我,把404女主人的鬼魂從葉玲體內提出來後就閃了,臨走前還叫我有空沒空,記得去城隍廟報道,畢竟,那裏是個家。

   我心裏就納悶了,城隍廟怎麽會是我家?

   可是還沒來得及想我的背就一陣生疼,這時葉玲回過了神來,看到一屋子的淩亂,又看到了我,暈萌萌的爬起來剛想朝我發飆看到我身後流了一地的血又嚇了一跳。

   我剛要跟她解釋,樓下就想起了警笛聲,不一會門就撞開了,進來一隊警察,拿著手槍,拎著盾牌,二話不說就把我撂倒了。

   我沒來得及爭辯就被扭到了樓下,塞進一輛帶警察的救護車裏。護士看我身上都是血,幫我翻了個身,解開衣服一看,驚叫了一句,說我後背怎麽有一道大口子?

   我支支吾吾地說是不小心滑倒碰到地上的菜刀給弄的,誰知坐在旁邊的警察冷不丁地就扇了一下我後腦勺,說我裝,明明是我入室搶劫未遂,被女主人給打的。

   我不敢爭辯,因為這事實在太過詭異,不說還好,最多關個監獄,說了萬一沒人信那就是關精神病院了。

   我一路保持沉默,來到醫院被護士拉到了急救室,因為背後的傷口實在太過觸目驚心,醫生給我打了加倍的麻藥,藥性一起,我就不醒人事了。

   等到醒來已經到了監護病房,旁邊坐著兩個警察正等著我錄口供。他們見我醒了就湊過來,問我這問我那,我就是不說。

   後來實在沒轍了說是要通知家人,我說我沒家人,他們又說那有沒有朋友,我心裏一想,還真有個人,報給了他們一個電話,過了沒多久,王順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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