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鬥笠爺
  更為過分的是,在那二郎神祠對外開放以後,香火很旺,每天都有慕名而來的遊客和香客。更有很多捐贈者。</p>

   他們所捐贈的財物有一部分也流入了周喜勝的腰包。</p>

   這些都被鬥笠爺看在眼裏,雖然他沒有證據去證明,但是憑他的經驗他基本能確認,周喜勝違背了他爺爺臨死時候的告誡。</p>

   作為村裏頭的年長者。鬥笠爺對周喜勝也進行過勸告,他想勸周喜勝將自己獨樓的房梁拆了,還到廟上去。</p>

   但是此時的周喜勝,內心已經膨脹。已經聽不進任何人的話。</p>

   他大言不慚,聲稱那二郎神祠,沒有他周喜勝,就沒有今天的香火。即便是二郎神顯靈,他也應該來感謝自己。家裏用一根古鬆作梁,也是應當應分。</p>

   鬥笠爺講到這裏,不自禁長歎了一聲,“該來的總歸要來的,無論時間多長……”</p>

   赫連雙聽鬥笠爺這麽說,急忙問道:“您說這話的意思,是周喜勝被車撞,也是因為他挪用了赤焰鬆的鬆木?”</p>

   鬥笠爺點點頭:“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解釋。喜勝子被車撞得那麽邪性,怎麽一切都那麽巧。肯定是二郎神君怪下來了……”</p>

   “幾棵古鬆,居然有這麽大邪性,這麽凶?”我思量著,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問鬥笠爺:“不是一共有三棵赤炎鬆呢嗎?周喜勝自己的獨樓用了一根,二郎神祠的後殿用了一根,還有一根在哪?”</p>

   鬥笠爺神情一凜:“你問這個幹什麽?”</p>

   我看鬥笠爺的神情有些不對,怎麽我一提到赤炎鬆,他反應這麽大?</p>

   “不幹什麽啊?不是說那木頭邪門嗎?我們想看看。”</p>

   “你們不能去。那木頭邪性得很,隻要沾到了沒有好下場。你看喜勝子就是個例子,你們還是離遠一點的好。”說完,鬥笠爺眼皮一耷拉,就不再理我們了。</p>

   鬥笠爺的態度反差很大,弄得我們有些意外。</p>

   但是見人家不再理我們了,我們也不能自討無趣,便灰溜溜走出了鬥笠爺的屋子。</p>

   我們來到沒人的地方,我看著赫連雙,問道:“這老頭什麽毛病,怎麽說翻臉就翻臉,比翻書還快呢?腦袋沒問題吧?”</p>

   赫連雙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啊。我離開雙塊石都多長時間了?不過鬥笠爺原來不是這樣人啊。”</p>

   廖光明擺擺手,說道:“不對,這老頭見我們提到了赤炎鬆,這才開始態度變化的。這麽說,我們更要找到那根赤炎鬆。我想那剩餘的那根古鬆木上,肯定有他不想讓我們知道的東西。”</p>

   我一皺眉,“我看了那廟上和獨樓裏的中梁,那麽粗那麽長,如果放在村裏麵,不可能看不到啊。而且這麽大的東西,村子裏的人肯定有知道在哪的。這事,他能瞞住嗎?”</p>

   赫連雙點點頭,“行,我跟村裏人還比較熟,你們先回去,我去打聽打聽。”</p>

   我和廖光明回到了那個獨樓,等了小半天,赫連雙才回來。</p>

   可是她帶回來的消息,卻讓我們很吃驚。</p>

   整個村子的人,赫連雙幾乎都問遍了,那三根古鬆原本一直在村部的後院放置,但是自從周喜勝用其中一根蓋了廟宇,第二根蓋了自己家的獨樓之後。那第三根古鬆也隨之消失了。</p>

   誰也不知道那第三根去了哪裏。但是大家也都聽說這古鬆是個很邪門的物件,再加上周喜勝在村子裏的地位,所以雖然古鬆失蹤了,但是沒有人再問起這件事。</p>

   我們三個碰了碰頭,現在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從鬥笠爺的反應看,他應該知道這第三根赤炎鬆的下落,但是他卻不肯說出來,而且也不願意讓我們繼續查下去。</p>

   另外知道這第三根古鬆下落的,恐怕就是周喜勝了。</p>

   可是周喜勝現在在鎮裏住院,而且雙腿也已經殘了。</p>

   赫連雙想了想說道:“這樣吧。雙七,光明哥,我準備回一趟鎮裏。一來我不放心我媽,她應該還在繼續做那個夢,現在隻是做夢還好,我怕她出現更嚴重的意外。二來我去鎮裏看看周喜勝,順便問問他關於這赤炎古鬆的事。”</p>

   廖光明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如果可能的話,雙雙你把你媽媽接回來吧。在鎮裏住也不能避免做夢,還不如在我們身邊,這樣照看起來也方便些。”</p>

   赫連雙點點頭,準備開車去鎮裏。我原來有心思陪他一起去,但是赫連雙說這種小事,她一個人就夠了。說我和廖光明都是外來的,另外在這獨樓裏住,還有那根詭異的中梁,萬一出現的意外,兩個人互相有個照應。</p>

   廖光明衝赫連雙一挑大拇指,“雙雙,你真是個賢內助,雙七好福氣。”</p>

   赫連雙臉一紅,轉身上了車,發動起來,一溜煙出了村。</p>

   這時已經又到了傍晚了,那獨樓裏除了那根中梁詭異了一些之外,其他的設施和生活用品倒是不缺,而且那院子裏還種著菜。我和廖光明難得地享受了一把農家的生活。</p>

   我們去菜園子弄了點青菜,又在冰箱裏翻了點肉,做了一頓可口的飯菜,吃得倍兒香。</p>

   晚上我們就住在這棟獨樓裏。</p>

   這獨樓一樓有兩間客房,我們倆一人一間。我躺在床上,仔細想著來到雙塊石所發生的事。</p>

   結果想了好一會,依然摸不清頭緒。</p>

   我們來到這裏的時候,一直以為是因為這房子是個凶宅,才導致赫連雙的媽媽天天做夢。可是到了之後才發現,事情遠沒有那麽簡單。</p>

   廖光明說好像這獨樓裏還住著厲鬼,雖然他說厲鬼不會無緣無故傷人,但是我也感覺身上麻麻的。要不是還有他在,我甚至也不敢一個人住在這裏了。</p>

   還有就是這房子和那所村廟,二郎神祠都用了赤炎鬆做梁。當時赤炎鬆是很邪門的,砍掉赤炎鬆的三個人,卻都已經死了,而且連後代都沒了。還有一個周喜勝是三個人裏唯一幸存的後人,堅持了這麽多年,卻因為動用了赤炎鬆,也沒能逃脫厄運,落得個雙腿殘疾,住院治傷。</p>

   所有的這一切,是我和廖光明應該管的事嗎?即便是我們想管,管得了嗎?</p>

   如果不管,赫連雙的媽媽會不會被那厲鬼纏上,再出現別的症狀,甚至殃及性命。</p>

   我的頭感覺快要炸開了,我揉著頭,好久沒有入睡。</p>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的天色早已經黑得如幕布一般。</p>

   山裏的夜多了份寧靜,少了份喧囂。外麵偶爾能聽到一聲狗叫,除此之外,靜的出奇。</p>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一陣若有若無的腳步聲。</p>

   那腳步聲很輕,但是我的耳朵格外靈敏,聽得真切。</p>

   我激靈了一下,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是廖光明出來起夜。但是仔細一辨認,發現不是從屋子裏傳出來的。</p>

   那腳步聲,卻是從房子外麵發出來的。</p>

   我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發現不知不覺已經是晚上十點鍾了。</p>

   村裏人都是白天勞作,晚間早早休息的習慣。這個時間段,有誰會出來散步嗎?</p>

   我抓起背包從屋子裏走出來,把耳朵貼到門上,聽了聽外麵。</p>

   那腳步聲好像沒有進院,而是在院門口停下了。</p>

   我摸過那把巨吃劍,心裏嘭嘭直跳。我有心去叫廖光明,又怕動靜太大驚動了門口的人。我現在很想知道他要做什麽。</p>

   我偷偷地順著門縫往外看,發現果然在大門口的位置站著一個人影。</p>

   那人影手裏好像提著個燈籠,發著白的光。</p>

   那人站立了好一會,身體一動,朝著一個方向走下去。</p>

   我趕緊躡手躡腳,開了房門,來到外麵。我辨認了一下,發現那人影離去的方向,不是向著村子裏麵,而是向村外走去。</p>

   我心裏一動,這情況來的太突然了。更為重要的是,雖然我沒看到那人影具體是誰,但是我看到了一個特征。</p>

   那人頭上戴著一個大鬥笠,由於形狀特殊,所以在夜色之中,看的十分真切。</p>

   這人不會是鬥笠爺吧?不然的話,這個季節,而且還是在晚上,有誰出門會戴著鬥笠呢?</p>

   我邊想著,邊不自覺地跟著那人影走出去了一段距離。</p>

   等走出去了,我才意識到,現在還不知道鬥笠爺的目的,也不知道他要去哪裏。我這麽貿然地跟上來,會不會有危險。我應該叫上廖光明的。</p>

   可我回身看了一眼,此時離開那獨樓已經差不多五六十米了,如果我再回去叫他。估計前麵的鬥笠爺就走遠了,那樣的話,就沒有意義了。</p>

   我穩了穩自己的心神,幹脆跟到底吧。真發生什麽,我手裏有巨吃劍,還會怕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p>

   於是我貓著腰,借著村子裏種的那些樹做掩護,遠遠地跟著鬥笠爺。</p>

   鬥笠爺出門,沒有打手電,而是舉著一盞燈籠。那燈籠上發出白亮亮的光,隻能夠照亮鬥笠爺腳前的那一點範圍。</p>

   而鬥笠爺也不急於趕路,走幾步就歇一會。舉著燈籠朝身前身後看幾眼。</p>

   我心說,就你這個破燈籠,能看到什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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