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求血
  赫連雙一愣,不知道為什麽廖光明會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連我在內都很是不解。</p>

   赫連雙點點頭。“廖大哥,咱們都這麽熟了。你有話請說。”</p>

   廖光明遲疑了一下,終於問道:“你……現在是不是在生理期?”</p>

   赫連雙又是一愣,我也怎麽也沒料到他會問出這句話來。赫連雙的臉唰地紅了,但是見廖光明很是嚴肅。便輕輕點了點頭。</p>

   “你回來之後。我就看你臉色不對。就懷疑你是不是在生理期內,又經過劇烈的打鬥。導致你身體不適了?”</p>

   赫連雙點點頭。又搖搖頭:“如果是因為這個你不讓我去別墅,那大可不必。我身體可以的。”</p>

   廖光明卻說他不是這個意思。隨後他把我拉過來,在我耳邊耳語了幾句。</p>

   我聽到他說的話,眼睛頓時就瞪圓了。可是廖光明說完就離開了房間。臨走的時候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事成事敗就看我的了。</p>

   我愁眉苦臉,赫連雙不解,問廖光明剛剛說什麽了?我磕磕巴巴說他是想向你討點東西。</p>

   赫連雙忙問是什麽。</p>

   我回答道:“他想要你的……你的一點經血……”</p>

   “啊?”赫連雙聽了一驚。</p>

   “別誤會,我們也不是變態。他說這次去別墅,有一個儀式,需要女人的經血。你看剛好你趕上這個,所以……所以……”我生怕赫連雙誤會,趕緊解釋道。</p>

   此時赫連雙的臉弄得通紅,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個樣子。但是赫連雙畢竟是赫連雙,她有點男孩子的性格,很快就恢複了常態。</p>

   “那你等著,不嫌髒就行。”赫連雙說完,就進了衛生間。</p>

   時間不大,赫連雙拎著個袋子走出來。那袋子是紙袋,外麵看不出裏麵的東西。</p>

   我剛想打開袋子看一看,沒想到赫連雙一下子就阻止了我,並且喊了一聲,“不準看。”</p>

   這下把我嚇了一跳,不就是血嗎?有什麽了不起的,還不準看。</p>

   後來廖光明告訴我,他之所以不讓赫連雙晚上同去,也是源於一些道教的規定,因道教護法尊神厭惡經血汙穢。所以在執行法事的時候,女子如果在經期,堅決不許女子入內,更不得入宮觀壇參禮。</p>

   而廖光明這次在我們來到別墅之後,他就想到也許這次要用到一種法事,需要女人的經血。所以他極力要把赫連雙找來,當然他並不知道赫連雙剛好處在生理期,他的本意是想讓赫連雙出麵去搞這些東西,總比兩個大男人去搞好的多。</p>

   不帶赫連雙去別墅,其實正合我的心意。不管怎麽說,這些事都挺危險的,我和廖光明還說的過去,最起碼是為了錢。赫連雙本來跟這件事毫無關係,隻是因為我們的關係才參與進來,我不願意讓赫連雙犯險。</p>

   吃過了晚飯,還沒等到天黑,我和廖光明就去了別墅所在的郊區。</p>

   算上這次,我們都已經來了三次了。對於這棟別墅,即便是在白天,光看別墅的外牆,都讓我心有餘悸。</p>

   但是我們現在隻能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能不能解決掉這個凶局,恐怕就看今天的了。</p>

   由於時間還早,這個時候陰氣還沒上來,別墅裏應該是安全的。我們把車停到別墅的門口,把白天購置的大宗的物件全都搬進了別墅。</p>

   隨後廖光明要求把一樓的大廳清理出來,說將在這裏舉行一場法事,爭取超度了所有在別墅裏的鬼魂。</p>

   我問廖光明,如果沒有鬼魂生前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之類的東西,能夠順利超度嗎?</p>

   廖光明說道:“我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這些東西注定無處考證了。那本盤縣野誌裏麵也沒有列出這二十四人的名字。我們隻能采用度化孤魂野鬼的方法來做了,希望對這裏的鬼魂也有效。”</p>

   令我點點頭,按著廖光明的吩咐,在客廳設了一張桌子權作是做法事的供台。</p>

   在那供台上麵擺放著一個香爐,兩旁布置了白蠟。</p>

   而我們從喪葬用品街買來的紙錢之類的東西,全都堆放在一旁。</p>

   廖光明將一盞銅搖鈴,一個竹牌,還有一把桃木劍放在了供台之上。同時他在背包裏扯出一件道袍來。</p>

   那道袍看著油油膩膩,上麵滿是汙漬。廖光明一抖那道袍,我聞到了一股汗酸味,我捂著鼻子,問他這袍子你咋不洗洗啊?</p>

   廖光明白了我一眼,“你又露怯了。這道袍是我師父傳給我的,已經傳了幾代人了。知道百衲衣嗎?佛門的袈裟,因用許多方形小塊布片拚綴製成而得名,所以通稱為“衲衣”。這種道家的傳曆幾代的道袍,也有個說法,叫百結袍,善結百緣。不但在做法事的時候穿上能夠事半功倍,平時捉鬼的時候也能夠增添力量。我平時都舍不得穿。”</p>

   我擺擺手,不以為然,這不就是件沒洗的袍子嗎,說的那麽天花亂墜。</p>

   “既然有這好東西,上次咱們來的時候你怎麽不穿?害的我們差點沒命。”</p>

   “上次我們是來探凶宅的,目的就是發現那些鬼魂,也好準備相應的策略。我穿了這袍子,鬼魂都退避三舍,那我們還能發現什麽?”</p>

   這時廖光明披上了那件破道袍,衝我一伸手:“我的犀角香,是不是在你那兒?”</p>

   我點點頭,說對。說著我把兜裏的犀角香摸了出來遞給了廖光明。</p>

   那犀角香隻剩下了一指大小,廖光明看到就是一愣,他指著犀角香:“你……梁雙七,你居然把我的犀角香都給用了?”</p>

   我苦著臉,“怎麽叫都給用了,這不是還剩了嗎?”</p>

   “臥槽。你知道不知道這玩意有多珍貴,你就不能省著點嗎?”看的出來,廖光明看著這點犀角香,肯定肉疼了。</p>

   “你說的都是廢話,我要是沒事能點著它玩嗎?都是用在正地方了好不好。”</p>

   廖光明搶過犀角香,擺了擺手:“罷了,今晚估計這玩意就要燒沒了。先把今晚過了再說吧。”</p>

   我看著廖光明布置這一切,不禁問道:“一會你都要準備什麽儀式,需要我做什麽嗎?”</p>

   廖光明抬頭看了看這客廳,隨後說道:“我準備今晚準備三個儀式,一為破地獄,二為破血湖,三為度橋。如果三個儀式都能順利結束,這些冤魂應該就可以被度化了。”</p>

   “聽起來很複雜的樣子,這三個儀式都是有所指的嗎?”我見距離半夜還有一段的時間,而廖光明此時也停歇下來,便直接問道。</p>

   “是的。破地獄,是道教裏的最基本的一種科儀法事,通常用在男性冤魂身上。而破血湖,是因為世間女子月事頻繁,生兒育女,將汙血隨意傾倒淨地、河流、或將內衣隨意晾曬,褻瀆三光,觸汙天地聖真,死後一般會墜入血湖地獄。我們要讓這些女子的冤魂越過血湖地獄,她們才能安心去投胎。所以說破血湖是針對女性而設的。而度橋我說過了,就是讓這些冤魂通過我們架設的金銀橋,度過奈河。”</p>

   廖光明接著這段時間,給我講了很多關於度化靈魂的法事,很多細節我聞所未聞。</p>

   等到晚上十點鍾的時候,他走上供台後麵,點起了兩根白蠟,又將一張紅色的符紙拿了出來,用桃木劍穿著,點燃起來後,在空中揮舞。等到那紅符的紙灰燃盡,隨後,他又取出了一捆佛香,並且將那一捆佛香點燃之後,全都插到了香爐裏。</p>

   頓時那佛香的煙氣便升騰起來,滿屋子的佛香味散發開來。</p>

   很快,客廳的半空就煙霧彌漫的。</p>

   時間又過了十分鍾左右,我突然感覺到那屋子裏的煙氣開始朝著一個方向飄了過去。</p>

   隻一會的工夫,那彌漫在空中的煙氣就被吸走一空。</p>

   此時,那插在香爐裏的佛香,也剛好燒完了。</p>

   廖光明迅速又點燃了一捆佛香,插了進去。</p>

   這次沒等那佛香的煙氣升騰起來,就像是被什麽東西吸走了一樣。我知道鬼魂是喜歡吸食這佛香的,這麽一大捆佛香散發出來的煙氣,隻能有一種解釋,就是有鬼魂子啊吸食。</p>

   而我也發現那燃燒的佛香,香火正在迅速向下燃燒著,很快就燒掉了大半。</p>

   “雙七,快燒紙錢和元寶金銀錠。”廖光明站在那供桌的後麵,穿著那件油道袍,手持著桃木劍,注視著那香火,同時吩咐我說道。</p>

   我趕緊把我們買來的紙錢金銀錠翻了出來,在一個盆裏燒了起來。</p>

   一股濃濃的燒紙錢的味道散發出來。</p>

   同時我看到廖光明將僅有的那半截犀角香也燒了起來。犀角香燃起,就說明我們和鬼魂會處在一個空間裏了。</p>

   互相之間是可以溝通交流的。</p>

   想到這裏我就是一陣緊張。</p>

   我一邊燒著紙錢,一邊觀察著屋子裏的動靜。</p>

   就在犀角香的香氣散發出來的時候,我也看清楚了屋子裏的一切。</p>

   在我們對麵的那麵牆壁前麵,並排站著二十多個人。這些人全都是身著白衣,眼睛突出,麵色烏青,舌頭伸出來。看著死狀肯定就是吊死的,對於他們,我和廖光明也曾經在夢裏以女孩劉曉的視角看到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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