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去除水屪卵
  我知道廖光明也許是因為師父留下了什麽東西沒拿出來,才悶悶不樂的。</p>

   我私下裏問了一下褚幺歧。東西就是師父的一本書,關於方術的書。</p>

   褚幺歧催促著我們盡快離開這裏,我出來的時候,看了一眼那個石像僧人,發現那僧人的那個缽盂內。竟然已經裝滿了血,正在一滴一滴地流下來。</p>

   廖光明看了一眼,說道:“那是溢血缽盂。這個石像的本身就是大師兄。每到晚上的時候,缽盂就會溢出血來。”</p>

   “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到了晚上才能溢血?”我問道。</p>

   “這事說來話長,你們是乘船來的嗎?”廖光明問道。</p>

   “是。而且我們身上都有水卵。”褚幺歧答道。</p>

   “是啊,光明哥,你這大師兄。就是那個部落的敵人嗎?現在他的鬼仙宮也倒了。咱們身上的水卵怎麽辦?你是怎麽到這裏來的?那本書又是什麽……你大師兄……”現在我的腦子裏完全被疑問裝滿了。很想一下子就把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都弄清楚。</p>

   廖光明擺擺手:“水卵的事,我有辦法。別的事,咱們先離開這裏再說。”</p>

   說完。廖光明帶著我們離開了魚骨廟。</p>

   還好那條小船還在下麵停靠著,雖然小了一點。但是如果沒有大風大浪。還是可以容下四個人的。</p>

   我們劃著鐵皮船。慢慢駛離了那個葫蘆第。</p>

   到了外麵我發現天已經黑下來了,但是那場暴風雨早就過去了,外麵的河水被月光照射得閃著銀光,層層微波徐來,雨後的空氣也格外清新,微風拂麵,很是愜意。</p>

   不過我們無暇觀賞美景,隻是將那小船朝著上遊的岸邊劃去。</p>

   廖光明提醒我們盡快靠岸,這河水裏有鯊魚出沒。這個我當然也已經知道了,由於風平浪靜,將船靠岸並不算是難事。</p>

   靠岸之後采用步行的方式朝部落的方向走去。</p>

   在路上,廖光明也跟我講起了他們和大師兄之間的淵源。</p>

   廖光明在少時離家之後,曾在深山求道,跟師父學習方術之技。而當時師父已經收下一位弟子,也就是廖光明的大師兄。</p>

   但是這個大師兄居然隻是一個孩子,因為師父的門派是以先入門為長,所以雖然那孩童隻是十齡,但是廖光明卻要尊他為兄。</p>

   後來又來了褚幺歧,但是褚幺歧並不算是正式弟子,隻能算是一個掛名的徒弟。</p>

   過了兩年,廖光明就發現那個大師兄居然一直都沒長大,樣子和兩年前沒什麽區別。後來他私下裏問過師父,才知道大師兄是患有一種奇怪的病,身體和容貌都已經停止改變了,隻有靈智還在增長,而且靈智增長的速度又要超過正常人。</p>

   廖光明這才知道,別看這大師兄看著像一個十歲的孩童,但是他的心智卻已經遠超過自己了。但是這大師兄平時並不多言,和廖光明交流的機會也不多,所以兩年之中,廖光明竟然沒有看出來。</p>

   可見這大師兄的城府有多深。而廖光明以後便留意了大師兄,發現他經常在半夜外出,回來的時候眼睛就會露出一股讓人捉摸不定的神色。</p>

   後來有一天,廖光明便拉著褚幺歧在晚上跟著大師兄外出,在一個樹林裏發現大師兄竟然在偷練一種邪功。那邪功陰邪至極,需要采集動物的血來進補。</p>

   廖光明知道暫時是用動物的血,但是動物的血缺少靈氣,等到他邪功到達一定的程度,就會采集人血了。</p>

   廖光明覺得事情比較嚴重,便私下裏告知了師父。沒想到在師父還沒對大師兄進行追查的時候,竟然被他知曉了,他提前偷走了師父的一本方術神技,逃走了。</p>

   後來廖光明又得知,這個大師兄雖然拜入師父門下,卻對方士一門不是太遵從。他不太相信修道能修成正果,卻迷戀於通過邪法修煉。</p>

   師父後來病逝,廖光明和褚幺歧才被迫下山,師父遺言就是追回那本神技之書。</p>

   而廖光明經過多年追蹤,終於查到大師兄可能隱匿在部落和這條河一帶。這才帶著褚幺歧來到這裏。</p>

   而他和我們進入魚骨廟的途徑卻不相同,他是在山上搜尋的時候,發現了那道裂縫,用樹藤從那裂縫順下魚骨廟的。隨後他也發現了那口古井,因為這一切的布置和當初師父的道觀裏一模一樣。所以他斷定是大師兄在這裏修行。</p>

   而那個石像和尚,代表著善惡兩道,白天是善,晚間是惡。而善惡存於一身,正是大師兄多年來的症結所在。</p>

   大師兄來到這裏之後,由於多年修習邪功,導致自身走火入魔,很快就死掉了,魂魄出體變成了惡鬼,但是他的肉身隨著靈魂的出體,也迅速變老變大,形成了幹屍。</p>

   而在大師兄從師門逃亡的過程中,開始大量搜尋修道的道士,並收集他們的魂魄,帶到了鬼仙宮。</p>

   開始的時候,部落的人經常順水而下,大師兄不得不使出水的方法,守住那個部落。</p>

   我問廖光明能解水卵毒嗎?</p>

   廖光明點點頭,說這就是一種方術,原本是用來救人的。結果被大師兄利用起來,變成了一種下毒的方法。</p>

   一路走一路說,我們在重新進入部落之後,廖光明決定先替我們解除水卵,並幫著部落去除水。</p>

   原本我想的很複雜,結果廖光明采用的方法卻很簡單。</p>

   先是用浸過狗血的漁網去河裏捕撈一隻水上來,這樣那水就不會透過漁網漏出去。</p>

   而後將那水置於鐵鍋之中加以河水烹煮,雖然手段殘忍點,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經過烹煮之後,水在那鍋裏就漸漸消失了。最後形成了一團淡白色的絮狀物。</p>

   這種絮狀物被廖光明撒到河裏,結果被其他的水爭相奪食。而他們在吃後,身體也在變化,最終形成又一團絮狀物。周而複始,等到所有的水都變成了絮狀物之後,這水便在部落周圍徹底消失了。</p>

   而那鐵鍋,在撈出絮狀物之後,裏麵的這種河水便是經過淨化的了。而後我們中了水卵的人,被架到鐵鍋上用蒸汽熏。</p>

   那種滋味簡直無以言表,體內發冷,外麵熱熏,兩下夾攻,我們簡直是痛苦難當。</p>

   不過好在時間並不算長,最後從我們的鼻孔裏滲出一種淡綠色的液體。那液體隻有一滴,滴到鍋裏之後,卻將那一鍋的水都染綠了。</p>

   我知道這種淡綠色的液體就是水下到我們體內的一種毒素,也就是俗稱的水卵。</p>

   解決了這裏的事情之後,廖光明在部落裏被奉為神人。</p>

   等到我們要離開的時候,部落的人以那老者為首,熱情挽留。最後褚幺歧主動提出要留下來,幫著部落的人處理一下善後,以免水重生。</p>

   廖光明交代給褚幺歧一些注意事項之後,便帶著我和赫連雙離開了部落。</p>

   事已至此,對於廖光明我還有很多沒有解開的謎團。自始至終,廖光明並沒有說出師門的名稱,也沒提及自己修習的方術是哪一門,那本書叫什麽名字。</p>

   而且他離開了省城,為什麽不把這些事情先跟我說清楚。而且廖光明在到了鬼仙宮之後的事情,他也幾乎沒有提及。</p>

   雖然諸多疑問,但是我看廖光明並沒有和盤托出的意思,也不好深問。總之在廖光明身上的謎團卻是越來越多。不過我堅信,表哥對我隱瞞一定有他的苦衷,對於他本人,我相信他不會對我不利。</p>

   回到省城之後,廖光明說自己這一趟元氣傷得很厲害,短時間內可能無法再去破凶宅了。</p>

   我很意外:“怎麽傷的這麽重嗎?看你挺正常的樣子啊?”</p>

   廖光明苦笑了一下:“我這又不是皮外傷,你看能看出什麽來?損耗元氣隻有我自己知道。我這一陣子需要到靜安寺裏去修養,有什麽事打我電話就好。公司的事你還要具體費心了。”</p>

   我點點頭:“那你需要多長時間?”</p>

   “最多一個月,最少也得十天。”廖光明答道。</p>

   我開著車將廖光明送到了靜安寺。</p>

   靜安寺就在省城的城郊的一個風景旅遊區裏,隻不過靜安寺作為寺廟並不對遊人開放,而且位置是在後山,遊人也不多。寺廟的規模不大,裏麵有五六個僧人在修行。</p>

   廖光明就是看好了這裏清淨,而且每天可以沐經,倒是十分適合修養。</p>

   我自己回到了公司,這一趟深山之行算是告一段落了,盡管有諸多的疑問和不解,但是對我來說也都不重要了。</p>

   這個插曲就像是在我的人生之旅中,憑空插進來的一樣。雖然過程波折,經曆了很多驚險,但是居然在我的記憶中並沒有留下多麽深的烙印。</p>

   隨著公司的事情越來越多,這段經曆居然被我慢慢地淡忘了。</p>

   在這之後,我一下子休息了半年多。而廖光明的身體居然並沒有按他所說的那樣一個月就康複如初,他也一下子在寺院裏住了半年。</p>

   我開始的時候會時不時去看看他,後來也就一個月去一趟的樣子。</p>

   直到那天,我接到了一個消息……</p>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