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山魈
萬老頭搖搖頭：“還沒有，但是我有直覺，他就在附近。我找了他一年多。終於讓我捕捉到了他的信息。他應該就在附近。我知道如果我離開了這裏，就會失去他的信息。所以我就一直沒回木屋那裏去。”</p>
“他就在附近？”我狐疑地問了一句。轉頭四顧了一下。</p>
“如果我猜的沒錯。今天晚上。他就會出現了……我跟了十多天，總算摸到了蹤跡，跟到了這裏……”</p>
找到了萬老頭，然後又聽到了萬木生的消息。我想如果雞婆婆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p>
這時。赫連雙躺在地上，突然動了一下。</p>
我趕緊湊過去。發現赫連雙的眼皮動了動，隨即就睜開了眼睛。</p>
可能是被光線刺了一下，隨後又閉上了。</p>
我趕緊問道：“雙，是我。現在光線足。你先別睜眼。我問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p>
赫連雙伸展了一下四肢，點了點頭：“好多了，雙七。我現在這是在哪？”</p>
我聽赫連雙的聲音雖然很低，但是氣力似乎也已經恢複了。</p>
我連忙說道：“我們找到萬大爺了，我們都中了蝦毒，是他救了咱們。”</p>
赫連雙適應了一會，再一次慢慢睜開了眼睛。</p>
“行了，丫頭應該沒事了。隻是你們倆需要調整一下，估計過了今晚就應該恢複如初了。在這山裏，什麽都要注意，有些東西比如這曜溪白魚，看著光鮮，吃下去就可能引來麻煩。再往裏走，步步是坎，連我這個老鋸匠有時候都摸不準，你們兩個還是要小心些。”萬老頭說道。</p>
這時見赫連雙醒了，我也放了心，便問萬老頭知道不知道這終南山有個地方叫盤龍崗。</p>
萬老頭想了想，我心裏很緊張，如果他說不認識，我想我們隻能放棄這次行動了。因為進到終南山，才知道要想在這裏沒有任何引導地找到盤龍崗，簡直是天方夜譚。</p>
萬幸的是，萬老頭想了想，就點了點頭：“我好像知道這個地方，那裏的山勢連起來像是一條盤龍，而且那邊還有不少人家居住。隻是那裏在終南山的中段，距離這裏比較遠，我也隻去過一次。”</p>
謝天謝地，我們遠路而來，就為了找到盤龍崗，去找那個盧方的兒子盧簫，當然也為了他手中的開元通寶。找到了萬老頭，才算從他嘴裏了解了一點盤龍崗的情況。</p>
可是眼下，赫連雙救過來了，廖光明卻不見了，而且消失得毫無預兆。</p>
我看赫連雙坐起來，不時背轉身子，將衣服扯開瞧，還用鼻子聞著身上的味道。然後又狐疑地看著我和萬老頭。</p>
我知道她身上現在還有我抹過的河泥，還有那些白魚吐出的黃水。</p>
我心裏一陣緊張，趕緊又和萬老頭說話，請他幫我們分析一下廖光明的情況。畢竟萬老頭在山裏見多識廣，可以說是無所不知的。</p>
萬老頭詳細問了廖光明失蹤前後的細節，又讓我們帶著去廖光明失蹤的地方看了看，隨後又掏出旱煙杆，填了點煙葉，點燃之後，吧嗒吧嗒抽起來。</p>
一股濃濃的旱煙味，熏得我和赫連雙直咳嗽。而萬老頭也不在乎，眉頭鎖到了一起。</p>
我看這架勢，心裏有些發慌，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副表情。</p>
赫連雙簡單收拾了一下身體，過來盯著我，我也不敢看她的眼睛，裝作關心廖光明的樣子，看著萬老頭。</p>
赫連雙想要說什麽，可能是礙於萬老頭在場，也沒說出來，便也看著萬老頭。</p>
萬老頭抽了一陣子煙，把那煙灰往鞋底板磕了磕，說道：“照你這麽說的話，我懷疑你們的同伴，是遇了山鬼了。”</p>
“山鬼？”我和赫連雙同時一驚。</p>
萬老頭點點頭：“是山鬼，又叫山魈。關於山鬼，各地應該有很多不同的傳說，一般都是在深山古林中，尤其是走夜路的時候，會遇上的一些山魈鬼怪，有人說那是木、石、禽、獸變的精怪，有人說是山神爺爺養的看門獸，有人說山鬼專吃美女孩童，還有人說它們不吃人，隻是愛捉弄人，會把人們放在山上的牛給偷偷牽走，或者把帶飯下地幹活的人的飯換成石頭，自己則把飯吃掉……”</p>
“還有這種東西？那這山鬼，是動物，還是精怪？”赫連雙很好奇，問道。</p>
萬老頭搖搖頭：“沒有人知道它到底是什麽，有人說是一種靈智很高的動物，有人說是動物修煉成了人形。”</p>
“那您見過山魈嗎？”赫連雙追問道。</p>
“我也不知道……”</p>
我和赫連雙一愣，萬老頭的這個回答，算是怎麽回事？見到就見到，沒見到就是沒見到，怎麽還說不知道呢？</p>
萬老頭見我們不解，便解釋道：“要說我見到這山魈的真麵目，那肯定是沒有。但是我在十幾年前遇到了一件事，那件事我想就是跟山魈有關。我原來住在山下的村莊，麵前是歸屬於終南山的一個小山，叫兔兒山。大家都流傳說兔兒山裏有山鬼，所以除了我沒有人敢上那兒去。而我也隻是在有人定鋸活的時候，才去山上幹活。可是村子裏偏偏有幾個孩子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偷偷結伴去那裏趕山了。趕山你們知道嗎？”</p>
我和赫連雙對大山的見識很少，萬老頭又給我們講了講趕山的事。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靠海邊的人會趕海，靠山的人便能趕山。所謂趕山就是上山采藥，采集，打獵等，山裏物產豐富，蘑菇，野果，山雞，野兔應有盡有。人們三五一群，挎著籃子，拿著扣兒，去山上采蘑菇，下扣，第二天再去，就可能逮到野兔或山雞。</p>
萬老頭說山邊的孩子們平時也沒什麽好玩的，便都很向往趕山，既能弄到東西換錢，又能順帶著玩了。</p>
但是那幾個孩子偷著去趕了山，但是到下午，一起去的孩子都回來了，偏偏不見一個叫虎子的孩子回來。當時虎子爸媽心急如焚一直等到晚上還不見虎子回來，村裏人都說是被山鬼收了。父母急了眼，想著找幾個人幫著去找找，可那時候天已經晚了，人家一聽要去兔兒山，誰都不敢去，最後還是萬老頭和虎子的父母去找了一晚上。”</p>
萬老頭說到這裏，打了個哆嗦，又繼續說道：“天快亮了的時候，我們才找到虎子，他躺在半山腰的一塊大青石上，耳朵和嘴巴裏塞著黃泥，身邊還有一堆殘碎的死蚯蚓，和一隻少了一部分的蛤蟆。在那青石的旁邊，泥地上留下了幾個腳印。我走山這麽多年，從來就沒見到過那種腳印。後來我們叫醒虎子的時候，他還一直嚷嚷著，吃雞腿，吃麵條……”</p>
“那蚯蚓和蛤蟆，都被虎子當麵條和雞腿吃了？”我突然反應過來，有點惡心，問道。</p>
赫連雙聽了，幹嘔了一下，瞪了我一眼：“你怎麽這麽惡心啊？”</p>
萬老頭點點頭：“他沒說錯，當時的情況應該就是這樣。後來我讓他們找了遊方術士給虎子叫魂，一直折騰了多半年才救回來虎子一條命，但是虎子現在已經快二十了，卻連一百個數字都數不完。那個術士當時就說，虎子腦子裏的精魄被山鬼吸了。隻有一個辦法能讓虎子恢複神智，那就是抓到那隻山鬼，將山鬼的腦子煮了給虎子吃。後來我怕自己再進山的時候遇到山鬼，也是想抓到山鬼來救虎子，便學了一些對付山鬼的法門。隻是我再進山，卻沒有再見到它。而村子裏也沒發生過類似的事。直到今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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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在附近？”我狐疑地問了一句。轉頭四顧了一下。</p>
“如果我猜的沒錯。今天晚上。他就會出現了……我跟了十多天，總算摸到了蹤跡，跟到了這裏……”</p>
找到了萬老頭，然後又聽到了萬木生的消息。我想如果雞婆婆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p>
這時。赫連雙躺在地上，突然動了一下。</p>
我趕緊湊過去。發現赫連雙的眼皮動了動，隨即就睜開了眼睛。</p>
可能是被光線刺了一下，隨後又閉上了。</p>
我趕緊問道：“雙，是我。現在光線足。你先別睜眼。我問你。現在感覺好些了嗎？”</p>
赫連雙伸展了一下四肢，點了點頭：“好多了，雙七。我現在這是在哪？”</p>
我聽赫連雙的聲音雖然很低，但是氣力似乎也已經恢複了。</p>
我連忙說道：“我們找到萬大爺了，我們都中了蝦毒，是他救了咱們。”</p>
赫連雙適應了一會，再一次慢慢睜開了眼睛。</p>
“行了，丫頭應該沒事了。隻是你們倆需要調整一下，估計過了今晚就應該恢複如初了。在這山裏，什麽都要注意，有些東西比如這曜溪白魚，看著光鮮，吃下去就可能引來麻煩。再往裏走，步步是坎，連我這個老鋸匠有時候都摸不準，你們兩個還是要小心些。”萬老頭說道。</p>
這時見赫連雙醒了，我也放了心，便問萬老頭知道不知道這終南山有個地方叫盤龍崗。</p>
萬老頭想了想，我心裏很緊張，如果他說不認識，我想我們隻能放棄這次行動了。因為進到終南山，才知道要想在這裏沒有任何引導地找到盤龍崗，簡直是天方夜譚。</p>
萬幸的是，萬老頭想了想，就點了點頭：“我好像知道這個地方，那裏的山勢連起來像是一條盤龍，而且那邊還有不少人家居住。隻是那裏在終南山的中段，距離這裏比較遠，我也隻去過一次。”</p>
謝天謝地，我們遠路而來，就為了找到盤龍崗，去找那個盧方的兒子盧簫，當然也為了他手中的開元通寶。找到了萬老頭，才算從他嘴裏了解了一點盤龍崗的情況。</p>
可是眼下，赫連雙救過來了，廖光明卻不見了，而且消失得毫無預兆。</p>
我看赫連雙坐起來，不時背轉身子，將衣服扯開瞧，還用鼻子聞著身上的味道。然後又狐疑地看著我和萬老頭。</p>
我知道她身上現在還有我抹過的河泥，還有那些白魚吐出的黃水。</p>
我心裏一陣緊張，趕緊又和萬老頭說話，請他幫我們分析一下廖光明的情況。畢竟萬老頭在山裏見多識廣，可以說是無所不知的。</p>
萬老頭詳細問了廖光明失蹤前後的細節，又讓我們帶著去廖光明失蹤的地方看了看，隨後又掏出旱煙杆，填了點煙葉，點燃之後，吧嗒吧嗒抽起來。</p>
一股濃濃的旱煙味，熏得我和赫連雙直咳嗽。而萬老頭也不在乎，眉頭鎖到了一起。</p>
我看這架勢，心裏有些發慌，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副表情。</p>
赫連雙簡單收拾了一下身體，過來盯著我，我也不敢看她的眼睛，裝作關心廖光明的樣子，看著萬老頭。</p>
赫連雙想要說什麽，可能是礙於萬老頭在場，也沒說出來，便也看著萬老頭。</p>
萬老頭抽了一陣子煙，把那煙灰往鞋底板磕了磕，說道：“照你這麽說的話，我懷疑你們的同伴，是遇了山鬼了。”</p>
“山鬼？”我和赫連雙同時一驚。</p>
萬老頭點點頭：“是山鬼，又叫山魈。關於山鬼，各地應該有很多不同的傳說，一般都是在深山古林中，尤其是走夜路的時候，會遇上的一些山魈鬼怪，有人說那是木、石、禽、獸變的精怪，有人說是山神爺爺養的看門獸，有人說山鬼專吃美女孩童，還有人說它們不吃人，隻是愛捉弄人，會把人們放在山上的牛給偷偷牽走，或者把帶飯下地幹活的人的飯換成石頭，自己則把飯吃掉……”</p>
“還有這種東西？那這山鬼，是動物，還是精怪？”赫連雙很好奇，問道。</p>
萬老頭搖搖頭：“沒有人知道它到底是什麽，有人說是一種靈智很高的動物，有人說是動物修煉成了人形。”</p>
“那您見過山魈嗎？”赫連雙追問道。</p>
“我也不知道……”</p>
我和赫連雙一愣，萬老頭的這個回答，算是怎麽回事？見到就見到，沒見到就是沒見到，怎麽還說不知道呢？</p>
萬老頭見我們不解，便解釋道：“要說我見到這山魈的真麵目，那肯定是沒有。但是我在十幾年前遇到了一件事，那件事我想就是跟山魈有關。我原來住在山下的村莊，麵前是歸屬於終南山的一個小山，叫兔兒山。大家都流傳說兔兒山裏有山鬼，所以除了我沒有人敢上那兒去。而我也隻是在有人定鋸活的時候，才去山上幹活。可是村子裏偏偏有幾個孩子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偷偷結伴去那裏趕山了。趕山你們知道嗎？”</p>
我和赫連雙對大山的見識很少，萬老頭又給我們講了講趕山的事。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海吃海。靠海邊的人會趕海，靠山的人便能趕山。所謂趕山就是上山采藥，采集，打獵等，山裏物產豐富，蘑菇，野果，山雞，野兔應有盡有。人們三五一群，挎著籃子，拿著扣兒，去山上采蘑菇，下扣，第二天再去，就可能逮到野兔或山雞。</p>
萬老頭說山邊的孩子們平時也沒什麽好玩的，便都很向往趕山，既能弄到東西換錢，又能順帶著玩了。</p>
但是那幾個孩子偷著去趕了山，但是到下午，一起去的孩子都回來了，偏偏不見一個叫虎子的孩子回來。當時虎子爸媽心急如焚一直等到晚上還不見虎子回來，村裏人都說是被山鬼收了。父母急了眼，想著找幾個人幫著去找找，可那時候天已經晚了，人家一聽要去兔兒山，誰都不敢去，最後還是萬老頭和虎子的父母去找了一晚上。”</p>
萬老頭說到這裏，打了個哆嗦，又繼續說道：“天快亮了的時候，我們才找到虎子，他躺在半山腰的一塊大青石上，耳朵和嘴巴裏塞著黃泥，身邊還有一堆殘碎的死蚯蚓，和一隻少了一部分的蛤蟆。在那青石的旁邊，泥地上留下了幾個腳印。我走山這麽多年，從來就沒見到過那種腳印。後來我們叫醒虎子的時候，他還一直嚷嚷著，吃雞腿，吃麵條……”</p>
“那蚯蚓和蛤蟆，都被虎子當麵條和雞腿吃了？”我突然反應過來，有點惡心，問道。</p>
赫連雙聽了，幹嘔了一下，瞪了我一眼：“你怎麽這麽惡心啊？”</p>
萬老頭點點頭：“他沒說錯，當時的情況應該就是這樣。後來我讓他們找了遊方術士給虎子叫魂，一直折騰了多半年才救回來虎子一條命，但是虎子現在已經快二十了，卻連一百個數字都數不完。那個術士當時就說，虎子腦子裏的精魄被山鬼吸了。隻有一個辦法能讓虎子恢複神智，那就是抓到那隻山鬼，將山鬼的腦子煮了給虎子吃。後來我怕自己再進山的時候遇到山鬼，也是想抓到山鬼來救虎子，便學了一些對付山鬼的法門。隻是我再進山，卻沒有再見到它。而村子裏也沒發生過類似的事。直到今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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