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不至於作踐自己
  慕安然放下了雙手,抬起淚眼,看到李擇皓正擔憂地看著她。

   慕安然坐進李擇皓的保時捷裏,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她看到蘇穆青匆匆忙忙從咖啡館出來,到處找她,沒有找到,他就回到自己的奧迪裏,開著車揚長而去。

   她鬆了口氣,閉上眼,靠在椅子上。

   過了一會兒,聞到一絲香味,慕安然驀然睜開眼睛。

   李擇皓下去給她買了一些烤串,遞給她道:“吃吧,不知道這四年你口味變沒有。”

   慕安然聞到烤串上混合著油脂和辣椒的香味,忍不住眼睛亮起來。

   和李澤浩分吃了手裏的烤串,她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不好意思地道:“對不起澤浩哥,你的車上全是燒烤的味道。”

   李擇皓笑了下:“其實你做什麽我都不會生氣的,到現在還不了解我嗎?”

   慕安然聞言,不知道該怎麽接,隻能沉默。

   李擇皓歎了口氣,心裏覺得安然離他越來越遙遠。

   “我送你回去,你別不開心好不好?”李擇皓轉移話題,不想讓安然剛剛好轉的心緒再次低落。

   慕安然感激他的細心,其實問過自己很多次了,明明如果嫁給李擇皓會更幸福,為什麽還是選擇了陸辰東,這輩子就非要陸辰東不可嗎?

   她不知道,隻知道陸辰東無論做什麽,她都無法真正恨他,即時現在從蘇穆青口中知道他馬上要搞垮慕氏。

   “擇皓哥,公司很艱難嗎?”慕安然還是會內疚的。

   李擇皓看了她一眼:“你心情不好就是因為這個?蘇穆青是不是和你說什麽了?你別信他的話,公司是很困難,陸辰東——也確實針對我們公司,但是,怎麽說呢?我看不懂他什麽意思,他就好像貓抓老鼠一樣,每次玩得我們公司快要守不住,就會收手給我們喘氣一下。”

   說到這個,李擇皓也很頭疼:“你如果可以——探探他的口風,看他到底想怎麽樣。董事長,因為這些事情,很多天睡不好。”

   李擇皓說到這裏,對陸辰東的意見很大,但是當年的事情,他比慕安然了解得還要深,陸辰東想要玩死慕氏,他也心裏清楚地很。

   “隻是沒到蘇穆青說的那種可怕的程度,你別太擔心,而且,就算慕氏破產,說句實在的,有我在,安然你放心,不會讓董事長受委屈。”李擇皓轉頭,用十分堅定的目光看著安然,仿佛是一種承諾。

   慕安然感激地道:“謝謝你,擇皓哥,我——”

   “沒事,我不是因為你,當年沒有董事長,我早死了,所以,我都是為了回報慕家。”

   慕安然搖頭:“爸爸並不希望你為他活著,為了慕家活著,相比這個,他可能更希望你開心。”

   李擇皓認真地看著慕安然,他溫潤的眼底,映著安然美麗的容顏:“安然,你應該知道,同樣的,董事長,也是同樣希望你幸福,不用管他,他有我。”

   這一刻,慕安然心裏充滿了感激和安定。

   仿佛有人在後麵穩穩地撐住了她搖搖欲墜的心牆。

   “擇皓哥,我會盡量緩和陸辰東和我們家的矛盾,你不用擔心,我比任何人都更愛惜自己。”

   李擇皓聞言,這才略微有些放心:“安然,到家了。”

   慕安然轉頭,果然看到陸家已經不知不覺到了,她從車上下來看到陸辰東的林肯停在外麵,心裏不由得輕輕打鼓,她拿不準陸辰東會不會在意她和李擇皓在一起。

   上次,陸辰東提到他的時候,表情很有些一言難盡。

   進了家門,果然看到陸辰東坐在沙發上,正在寫什麽。

   慕安然主動告訴他道:“辰東,對不起,我今天回來晚了,碰到擇皓哥就聊了幾句。”

   陸辰東隻是淡淡地嗯了一句,似乎並不意外,慕安然心裏想,他果然知道。

   “那我先上樓。”

   陸辰東這才抬起頭道:“你等下,把這個喝了。”

   慕安然看到麵前的一個瓷碗,打開一看,一股人參的味道刺的她反胃。

   她捂著鼻子道:“喝不下。”

   陸辰東冷笑:“別人的燒烤怎麽就吃得下呢?”

   慕安然沒說話,她忽然意識到陸辰東在派人跟蹤她。

   陸辰東沒有得到她的回答,臉色更是陰沉得能滴出水來:“怎麽不說話!”

   “我不舒服,先上去了。”慕安然淡淡地道,轉身上樓,順便將門反鎖起來。

   她靠著床,有些後悔,明明以前盼星星盼月亮地盼他回來的,但是,他現在回來得挺頻繁,但是兩個人總是爭吵。

   被監視,這讓她沒法不生氣。

   這時候,李擇皓的電話打過來。

   慕安然揉了揉自己的臉,讓聲音盡量輕鬆:“擇皓哥,你還有事嗎?”

   “陸辰東沒有為難你吧?剛剛回來的時候,我看到有人跟著,應該是一開始就跟著你了,恐怕我們在一起,還有你和蘇穆青在咖啡館喝咖啡,都被看到。”李擇皓的語氣有點擔憂。

   雖然陸辰東一直對安然淡淡的,但是安然現在畢竟是他名義上的妻子,那個男人一看就地盤意識非常強。

   “不會有事的,我可是慕安然,又不是屬鵪鶉的。”慕安然傲然一笑,她是喜歡陸辰東,但是還沒有喜歡到作踐自己。

   掛了李擇皓的電話,慕安然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沉沉的景色,一切都那麽陌生,她在這裏住了四年,好像被關在金絲籠裏的鳥兒,看著玻璃反光裏,樣貌模糊的自己的影子,她想,是啊,她的棱角就這樣被磨平,模糊得已經沒有了原本的個性。

   唯一有的,就是心裏最後一點堅持吧?

   “慕安然,你鬥不過陸辰東,所以不如不要看他說什麽做什麽,隻要看自己想得到什麽。孩子,一個孩子。”慕安然看著外麵喃喃道。

   忽然,她看到陸辰東走到了院子裏,他大概是出來抽根煙。

   陸辰東對家庭的要求嚴苛到有病,比如,家一定要溫馨明亮幹淨,吃飯一定要在家裏吃,還有,他喜歡抽煙,而且煙癮挺大,但是從來不在屋子裏抽,最多在書房抽,如果他在樓下,抽煙就會走到花園裏。

   就好像生怕煙味會熏到誰一樣。</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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