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離別一吻,變節?!
  “沒有啊,隻是在想你要走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聶然扯了個借口,垂著眸,看著碗裏的雞湯。

   那低落失神的樣子好像真的是在為霍珩離開而感到不高興。

   “這話說的,我好像不回來了一樣。”霍珩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寵溺地道。

   誰知卻惹來了聶然好大的反應,“呸呸呸,胡說什麽呀。”

   霍珩漆黑的眼眸裏滿是笑意,“好好好,我胡說我胡說。”

   見他那滿是笑意麵容,聶然想更擔憂了似的,“那你到底什麽時候回來啊?”

   那小媳婦兒的模樣讓霍珩真是忍不住想摟在懷裏親上幾口,但礙於上次連臉都沒摸上,隻能笑著道:“不會太長時間的,回來之前給你打電話報備,好不好?別擔心了。”

   “我才不擔心呢。”聶然偏過頭去,沉默地吃著飯。

   霍珩見她憂愁的樣子也不多說什麽,於是一頓飯吃安靜萬分。

   “臨走前我有東西給你,你等我一下。”吃完了飯後,霍珩卻突然神神秘秘地對她說道。

   接著就轉身往衣架那邊走去。

   他是背對著聶然的,聶然坐在餐桌旁,眼睛死死地盯著他的背部,手握緊鬆開了好幾次後,像是糾結了好久之後。

   終於咬牙從腰間將那把銀色的槍支拔了出來。

   隻需要現在朝著後心一槍,她任務就算結束了。

   “看,這是我親自挑的,你覺得好看嗎?”霍珩忽而轉身,修長的手指上掛著一個晶亮的東西在半空中晃蕩了兩下。

   聶然猛的回神,在他轉過來的那一刻,連忙將槍支塞了回去。

   她強裝高興的樣子,點頭,“喜歡。”

   霍珩像是沒發覺剛才聶然那一舉動,推著輪椅回到了她的麵前,“我幫你帶上。”

   說著,也不等聶然有什麽反應,就靠了過去,將東西戴在了她脖子上。

   “嗯,挺不錯的。”他欣賞了片刻,自說自話地點頭,“原本這東西我是想等追到了你之後再給的,可現在一想到要離開你那麽久,沒辦法隻能現在給了。”

   聶然也不說話,隻是捏著那根銀色的鏈子細細地看。

   那個鎖骨鏈上墜著一個球,用極小的碎鑽一顆顆的鑲嵌上去,在光線下反射出了耀眼的光芒。

   霍珩虛虛地半摟著她,“等這次回來,要不然真的換個職位,我覺得總裁夫人挺適合你的。”

   聶然輕瞪了他一眼,“女朋友都沒當,當什麽總裁夫人啊。”

   “哦,那就先當女朋友開始吧。”

   “……”聶然看他回答的那麽快,這才反應過來,這人根本就是故意那樣說的!

   看小妮子那愣愣了幾分鍾後回過味兒來要炸毛的樣子,霍珩急忙補了一句,“你自己說的,可不許反悔。”

   他笑得歡暢,聶然鼓著一張包子臉,怒瞪著他。

   “二少。”門外的阿虎這時候敲了敲門,在外頭輕輕地喊了一聲。

   霍珩嘴角的笑這才收斂了幾分,看了眼手上的時間,拍了拍她的腦袋,“我走了,等我回來。”

   他退了幾步正想要往門外走去,卻在即將轉身的時候被聶然一把扯出了衣角。

   “怎麽了?”霍珩轉頭小小的詫異地看了她一下。

   “早點回來。”聶然聲音細如蚊蠅,低著頭哦悶悶地囑咐。

   霍珩一聽,立刻笑了起來,“嗯,我會的。”

   可聶然依舊不撒手,緊緊捏著霍珩的西裝一角,神色看上去十分糾結,眉間都已經擰成了一個深深地川字,唇都被她咬的有些發白了。

   霍珩也不急,就這麽坐在那裏淺笑地看著她,似乎是在等待。

   外麵的阿虎見裏麵沒有動靜,擅自做主地就擰開了大門,而就在此時還在低著頭作思想鬥爭的聶然,突然抬頭靠了過去,輕輕柔柔地吻上了霍珩的唇!

   阿虎一看,當下就愣住了。

   不僅他愣住了,就連一直在笑的霍珩這時候眼裏也閃過一抹驚訝。

   這妮子從來沒有這麽主動過,這冷不丁的突然這麽一下子,讓他恨不得倒吸口涼氣。

   但眼前最要緊的是,那Q彈溫熱的紅唇正碾在自己的唇上,他立刻想要將她擁入懷中,然後加深這個吻。

   隻是……還沒等他來得及行動,那妮子就撤了。

   霍珩皺眉,顯然對於這麽一個淺嚐即止的吻有些不甘,還想要將她拉回來繼續時,聶然隻是朝著門外看了一眼,隨後就坐在一旁,偏過頭去,臉頰上還有些紅暈。

   霍珩順著她剛才的眼神看過去,原來阿虎正傻呆呆地站在門口,打擾了他的好事。

   他立刻一記殺氣騰騰的眼神甩了過去。

   阿虎瞬間清醒了過來,低下頭,“二少,我們必須要啟程了。”

   沒有吃到肉就算了,連難得的肉湯都沒喝上半口就被攪和了,這讓霍珩十分非常以及極其的不爽!

   可當一轉頭,看到聶然眉眼間那害羞的樣子,不知為什麽那火氣就慢慢消散了。

   “等我回來,繼續!”他故意湊過身,在她耳邊說了一句,那明明優雅的語調裏卻滿是促狹的意味,接著馬上遭到了聶然的一個瞪視。

   隻是那眼神在霍珩的眼裏卻帶著別樣的韻味。

   他笑了笑,卻不敢對她有什麽親昵的動手,生怕自己等會兒會延誤了正事。

   “走了。”他說完後,轉身就朝著門外走去。

   聶然一路送他到了樓下,直到他上了車,往小區外駛去後,聶然的笑容這才垮了下來。

   她拿出剛才在廚房裏摔得連電池都飛出來的手機,看了又看,已經是十二月的天,寒冷的大風吹過,她穿著家居服站在樓梯口,那單薄的身子就這樣站在風口裏。

   像是沉思了幾秒過後,隻見她決絕地將手裏的手機和電池一起丟進了垃圾桶裏,然後上了樓。

   ……

   接下來的日子,聶然就和其他的白領沒有任何的差別,每天上班下班,偶爾心情好還買了些菜回家煮一頓。

   因為霍珩出差,公司裏需要有人掌舵,於是霍啟朗這段時間來公司來的格外的頻繁,隻是有時候開會遇到聶然竟然會微微一笑,但並不說些什麽。

   這種態度讓員工們看到後,更加對聶然恭敬了幾分。

   但聶然卻覺得很是奇怪,霍啟朗不應該對自己是這個態度啊。

   當初在晚宴上的時候,霍啟朗可沒有對她有什麽好臉色,甚至連半句話都沒有說過,現在出了報紙上的事情他反而風輕雲淡的很,現在還對自己微笑。

   這裏麵應該有問題!

   這個人和霍珩一樣深不可測,還是盡量遠離比較好。

   其實霍啟朗之所以這麽時常出現在聶然的麵前,最主要的是給在海島上的霍珩一點壓力,這是在無聲的告訴霍珩,你的女人在我手上。

   原本聶然以為就這樣慢慢等霍珩回來就好,然而誰知還沒過兩個星期,當她下班買了一堆瓜果蔬菜回到家門口的時候,敏銳的感覺到屋裏有人!

   她放下手裏的東西,手已經摸上了腰間的那把軍刀,她擰開了大門,卻見黑暗中一個人沉重如山的坐在沙發上。

   “你終於回來了。”那聲音裏透著不複往日般的熟稔,有的隻是冰冷。

   聶然心裏震了震,屋裏漆黑一片,隻有沙發旁的落地燈開著,暖黃色的燈光照在方亮的身上。

   隻見他坐在沙發上,神色冷漠地看著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你,你怎麽來了?”聶然緊張地站在那裏。

   “你不接我的電話,我隻能親自來了。”方亮沉著臉色,現在的他是以一位教官的身份在和聶然說話。

   自從那個電話打完之後,他再打過去就發現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時間一久他心裏那個不安的想法就越發的擴大。

   他總覺得聶然不會是那種為情所困的人,她向來倨傲的很,對人對事又麵善心冷,哪裏那麽容易被霍珩給騙去。

   可現在她主動斷了聯係,不正好說明了……她,變節了?!

   自己親手訓練出來的兵變節了,這讓他身為教官,心裏很是不好受!

   先不說這件事被人知道後要遭到各種的冷眼嘲笑,說他訓練處了個孬兵,就親自抓她回來就已經讓他不好受了。

   這丫頭是他一點點看著從倒數第一變成班級裏的一匹黑馬,也是他親手將她推出去做任務的,現如今她變節……

   這讓他心裏的滋生出了滿滿的負罪感。

   “哦,手機信號不好吧。”聶然坐到他對麵,眼神裏神色躲閃著。

   一眼看上去就能看出她在心虛。

   “是你不想接吧。”方亮毫不客氣地戳穿了她的謊言。

   他是真的不希望自己把她給抓回去,他多麽希望這次也隻是個誤會,就像第一次一樣。

   但現在光看她的眼神,方亮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你不接電話,拒絕和我聯係,你告訴我你到底要幹什麽?”

   “如果,我想反悔可不可以?”聶然弱弱地問,那低眉順眼的樣子哪裏還有當初那份恣意妄為的樣子。

   這讓方亮再也沉不住氣了,猛拍了下桌子,“你說什麽?你別告訴我,你真喜歡上霍珩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下不去手……”聶然很是痛苦地用手捂著眼,一副無措的樣子。

   方亮雙手握拳,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衝著她低吼了一句,“你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現在什麽都不想知道。你饒了我吧。”

   她低垂著頭坐在那裏,看上去頹廢不堪,聲音裏是從來沒有過的哀傷。

   方亮震驚地看著她,愛情真的可以讓人變成這樣?

   原先多麽驕傲狂妄的人啊,怎麽現如今為了愛情變得如此的低微苦痛。

   看著自己的學員變成這副德行,方亮也很是痛心,房間裏的氣氛變得有些凝滯了起來,隻聽到牆壁上的鍾滴滴答答移動的聲音。

   “你如果做不了,我可以幫你。”許久過後,方亮出聲說了一句。

   聶然倏地抬頭,神色緊張地看著他,“你要幹什麽?”

   “幫你完成任務。”方亮沉著眼色,回答。

   卻遭到了聶然地極大反應。

   她“唰”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大喝了一聲,“不行!”

   “你拒絕任務,還愛上任務目標,這件事傳回去你知不知道你要受處分!”方亮被她氣的不隻如何是好,想揍醒她,卻見她那副捍衛的模樣,隻能在屋子裏團團轉。

   “我離開部隊吧。”聶然看著他,語氣裏十分的冷靜。

   這句話觸及到了方亮的底線,他知道聶然愛上霍珩之後,極有可能會離開部隊,但他一直不敢想,他不敢!

   現在見她如此口氣輕飄地說出來,方亮暴怒,一腳踹掉了身旁的茶幾,“你說什麽?!你再給我說一遍!”

   他的學員居然為了個男人,離開部隊,放棄大好的前途!不,這絕對不可以!

   “我說過,大不了陪著他。”

   這個時候的聶然像是已經下定了決心,臉上已經看不見了剛才的猶豫和痛苦,有的隻是不撞南牆不回頭地決絕。

   “你現在是要我親自把你抓回去嗎?”方亮的胸口來回地起伏,眼底的怒意已經劈裏啪啦地燃燒了起來。

   “對不起,教官。”聶然一字一句地說出了口,但語氣裏的意味已經十分明顯。

   她真的變節了!

   方亮氣得咬牙切齒,手死死地握拳。

   隻是眼神卻在幾秒之後微微起了些許的變化。

   聶然瞟了他一眼,冷淡地說道:“找個更好的時間點來偷襲吧,現在這樣你抓不了我的。”

   方亮被她這句話氣得一噎。

   是的,聶然雖然體能說因為訓練沒多久,比不上他,但是要真的想抓她,可能會有些吃力。

   上次在屋子裏的那一架裏他就感覺的到,她向來劍走偏鋒,出的路數也讓人措手不及。

   正大光明的打,可能無法毫發無傷地將她帶走。

   他想了想,最終隻能氣勢洶洶地往門外走去。

   “砰——”

   一聲巨大的摔門聲響起,整個樓道的公共燈在那一瞬間全部亮起。

   屋內再次恢複安靜,聶然疲憊地坐回了沙發上,地上狼藉一片。

   這時,包裏麵忽然發出了震動的響聲,她將包裏的手機拿了出來,是霍珩!

   “怎麽這個時候打電話來了?”她按下通話鍵後,聲音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冷漠,反而有一絲甜蜜的感覺。

   原先兩個人打電話抖實在晚上十點左右,今個兒居然七點就打過來了,這倒是讓聶然微微一笑。

   “今天的工作做完了,所以來給你打個電話。”電話那頭的霍珩優雅溫和的聲音透過電波傳來了過來,“想我嗎?”

   聶然靠在沙發上,手不自覺地捏玩著霍珩送給她的鎖骨鏈子上的水晶珠子,停了幾秒後才輕輕地“嗯。”了一聲。

   那輕柔的語調一路傳遞到了霍珩的心裏,感覺癢癢的,他低低地笑了起來,“今天居然這麽坦白,可不像你啊。”

   聶然並不回答,隻是問了一句,“什麽時候回來?”

   “快了,下個星期一我準時到秘書室報道,好不好?”

   聶然聽到後,嗔怪了一句,“堂堂總裁到秘書室報道,像什麽話。”

   電話那頭的霍珩立即變得有些委屈了起來,“誰讓晚上我看不到你呢,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那要不然你挪挪窩,搬我那裏去住,這樣的話我星期一的淩晨就能在家裏看到你了。”

   聶然笑了起來,隻怕前麵想自己是假,讓自己搬過去和他同住才是真的吧!

   這個奸商!

   聶然笑著哼了一聲,“你想的美,我才不給你得逞呢。”

   “唉……真是追妻路漫漫啊。”霍珩哀歎了一口氣,在這冰冷的夜色中顯得更加的可憐。

   聶然緊緊地握著那顆鎖鏈上的水晶珠子,輕輕地說道:“你快點回來吧,我在家等你呢。”

   隻是這一句話,電話那頭正看著窗外濃重夜色的霍珩忽而眼底浮現出了一抹柔。

   “好,等我。”

   “嗯。”聶然小小地應了一聲。

   電話兩端沒有人說話,隻剩下彼此的呼吸聲在這寧靜的夜晚。

   “叩叩——”門外阿虎叩了叩門。

   “二少。”

   聶然在電話裏聽到後,立即說道:“是不是有事了?那你去忙吧。”

   霍珩看了眼站在門口煞風景的阿虎,皺眉,複而對著電話裏的聶然溫和地道了聲晚安,“好,我有空會給你打電話呢。”

   掛了電話後,霍珩的神色再次冷峻了起來。

   “怎麽回事?”

   阿虎簡單明了地回答:“海上的人說要抽五成做保護費。”

   “不是原本已經答應三成嗎?”他眉頭再次擰緊。

   “他們反悔了,說要五成,並且放出話說如果不給,就別想在這片海域做任何事。”

   霍珩的眉眼之間深沉如鐵,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嗬,胃口真大啊。”

   “我們該怎麽辦?”阿虎問。

   “應下來,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麽吃下去。”夜光中,他的金絲邊框的鏡片上反射出一道冷光。

   “是!”阿虎見自家二少那森冷的氣息,立刻點頭著手去辦。

   夜色沉沉,像是濃稠的墨汁在天空中化開一般。

   同樣掛了電話的聶然將手機放在一邊,在這混亂的房間裏,她就這樣坐在沙發上垂著眸一動不動的,細細把玩著脖子上那根鎖骨鏈子,一點點地摩挲著。

   落地燈照在她側臉上,嘴角翹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怎麽看,都像是一個正沉浸在戀愛裏的幸福小女人樣。

   ------題外話------

   完了,然然淪陷了,兩個人甜蜜的不要不要的,這章霍霍還有吃了口糖,甜不各位?快點不要大意的來愛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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