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砸場
  李浩睿已經跟這位方總拉扯了兩個小時,他是脾氣好沒錯,但那麽長的事情,尤其這位方總動不動就和大吼大叫,許是因為知道機器價格太貴,所以還算安分一些,不敢大動幹戈起來。

  “你的是什麽我不懂,這個地方一直以來就是我們方氏在用,現在,立刻,給我搬出去。”莽人的做法,李浩睿氣得臉色通紅,冷眼一掃,他給旁邊的副導演小聲說話:“去報警。”

  隻是副導演剛走出兩步就被方總給察覺到了,讓人攔了下來。

  “李導演,我方某人夠給你麵子的了,在這裏陪你耗了兩個小時,總之今天你是必然不能開拍了,還是收拾東西回去吧。

  李浩睿終於克製不住怒氣了,他哼笑一聲,十分輕蔑:“方總,你也不用說得冠冕堂皇,說白了不就是因為不敢動嗎,我這些器材都是夏總花了重金購買,隨便一台動軸幾十萬,上百萬,不想賠償所以才會幹耗下去。”

  已經有過一次經曆了,當時夏晚晴讓林清和蘇沉沉去要錢,起初方總當然不樂意給,但架不住別人比他勢力更大,左後隻能認下這筆賬了,乖乖把錢打到公司賬戶上。

  “你們租這個場地應該花了不少錢吧。”方總轉了話風。

  確實,劇組開拍,每天經費都在燃燒,而方氏也是做這一行的,自然知道其中費用,所以他不像上次一樣來砸場地,轉而換成賴著不走,總之就是流氓行為,讓人不齒。

  “方總,你與其有時間在這裏跟我們耗著,還不如先想想拍的那些埋在倉庫底下的影視劇吧。

  方氏今年可謂是滑鐵盧,去年開的所有項目竟然一個都沒有辦法播出,資金投進去了,但卻還沒任何回報,這也就導致方氏今年處境極為困難。

  或許他答應帶一些人過來鬧事一方麵是跟別人商談好的,其中肯定不乏他也想鬧事的原因,總之何樂而不為,既能給夏晚晴添堵,又能報複。

  李浩睿也不是之前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底層,《畫骨》爆火後,他的身價突飛猛漲,現在要人脈有人脈,要資源有資源,再也不是可以隨意拿捏的了。

  “李導,你在威脅我!”眼睛半眯,透漏出危險的訊號。

  “並沒有,我說的可都是事實,方氏早就不如以前,這難道不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嗎,因為有你這個領導帶領,以前除了墨氏之外,每一個小公司和到這邊取景的劇組,你都無所不用其極的辦法去勒索好處,隻能說有其因必有其果,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方總臉色變得凶狠起來:“李導,人最不能有自以為是的想法,走夜路還請多小心。”

  李浩睿根本就不怕,他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方總,回去吧。”

  不過顯然方總已經被徹底激怒,他嘴唇一彎,大吼一聲:“給我砸。”

  除了他帶來的人沒有絲毫驚訝外,其他人頓時臉色大變,快速護住自己的機器。

  李浩睿還是要笑不笑的麵容,青雋斯文,他推了推眼鏡,冷聲道:“方總,我們夏總說了,如果因為您有任何損失,三倍賠償,還請隨意,包括今天以及以後劇組無法按正常時間進行拍攝流失掉的經費。”很淡定自若,大有你砸吧的意思。

  瞬間,方總又讓人住手了,他忽然想起隻見過一麵的夏晚晴,還有他背後的墨氏,墨寒之他惹不起。

  李浩睿是篤定他不敢動手,嘴上叫囂得厲害罷了。

  “請回吧。”第二次開口了。

  方總站在原地好幾秒,最後眼神憤恨的帶著人離開,劇組裏所有人“目送”他們走了之後,終於鬆了一口氣,要知道,如果真的設備被毀,一定影響進度。

  李浩睿環視四周一眼,隨後沒說其他,淡淡開口:“各部門準備,今天被耽誤了時間,我們要趕進度,都動起來。”

  夏晚晴收到消息時,鬆了一口氣,同時也發現李浩睿是真的不一樣,如果當時他不是為了報伯樂之恩,表明真心要在夏氏工作,夏晚晴可能就會流失掉這一個人才了。

  她當時要李浩睿拍《畫骨》,本意並沒有要把人人綁在夏氏為自己工作的意思,隻是恰好對的時間出現,然後啟用了他。

  “夏總,晚上輝夜總經理的邀請是去還是推了?”林清問。

  “去,今晚你不用跟著一起,我帶路鳴。”輝夜主要做投資電影這一塊,他找到夏氏合作想要投資一部大製作電影,剛好夏晚晴也有這個想法,畢竟跟慕皓卿簽了對賭協議,她現在必須要用最快速的辦法回籠資金。

  “好的,那要跟墨總說一聲嗎?”這句話問得很小聲,有點兒不好意思似的。

  夏晚晴手裏轉著筆,緩慢抬頭看向林清:“為什麽要告訴他,讓他來跟我搶資源不成,林清你是我的助理。”

  一段話說得林清羞紅了臉,她也不是故意要提墨寒之的,而是擔心夏晚晴應付不了,有墨寒之這尊大佛在,就沒人感動夏晚晴了。

  不過,身為下屬也確實不應該多話,隨即道歉/“夏總,不好意思,是林清逾越了。”

  笑了笑:“沒事。”夏晚晴理解林清為何有此一問,不過現在的夏氏也不是當時她剛接手時任人宰割的處境,她手中有實權,底氣足得狠。

  晚上,百花園,路鳴有點緊張,他咽了咽口水,板正修身的西裝一下子讓他從一個初入社會地位毛頭小子變成商業精英,果真是應了那句,人靠衣裝。

  其實路鳴參加過大大小小的宴會,但從未有一次應酬會比今晚的還要緊張,甚至於感覺領口的領帶勒得自己快要窒息,局促不安,連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裏。

  夏晚晴在旁邊把他手足無措的樣子盡收眼底,發出一聲輕笑:“路公子不應該啊,就是見幾個人而已,沒必要那麽緊張。”

  “那不一樣,我擔心自己表現不好,搞砸了合作。”他對自己還是很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