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你們還真是出息了
  阿姨:“好的。”

  墨寒之還睡著,她小心把行李給拿進病房,VIP室可以說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連衣櫃都很大氣,打開箱子,開始整理起衣櫃來。

  沉浸在其中,夏晚晴沒注意到時間,等終於收拾好,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從休息室出來,墨寒之醒了。

  他嚐試過一個人起身,但隻要輕微動一下,胸口處就是鑽心的疼,試了兩次後就放棄了,隻能躺著睜眼看天花板,沒有任何想法。

  夏晚晴出來時就是看見他眼睛睜大盯著天花板的畫麵。

  好笑道:“你怎麽不叫我?”

  看到她臉上終於浮現出笑容,墨寒之心裏鬆了一口氣,剛醒時她傷心和擔憂的麵容一直在夢裏反複重現,墨寒之也清楚自己出事讓夏晚晴擔驚受怕了,現在如果忽略掉眼底清痕,她狀態還算不錯,算是一個慰藉了。

  “聽到休息室有動靜就猜到你在裏麵,我也沒什麽事情,所以沒叫你。”

  墨寒之的聲音很沙啞,有氣無力,虛弱得很。

  “你要喝水嗎?”她問。

  男人點點頭,他確實喉嚨幹澀得發疼。

  倒水扶他起來後,夏晚晴緩慢一口一口的喂到嘴邊,動作十分小心翼翼,就怕一不小心碰到了傷口。

  無聲中眼神交匯,他們彼此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內心,對於夏晚晴而言,如果說之前她對墨寒之的感情可以用很深的喜歡來表示,那經曆過這一次車禍後,她可以很肯定的告訴大家,他已經成為骨血裏的一部分,融入進去,再也不能失去。

  “讓你擔驚受怕了一天。”墨寒之伸手輕輕摩擦著夏晚晴的眼瞼處,喑啞聲音中滿是心疼。

  “沒事,我隻要看到你醒來,平安無事,這點兒不算什麽,但絕不能再有第二次,我不能失去你。”親眼見他走過鬼門關一遭,沒人能共情她在手術室外等待的痛苦。

  墨寒之受傷的事情最終還是沒能瞞住二老,第二天一早,夏晚晴剛醒來,阿姨早早把早餐送到,剛吃完,老爺子和老太太就出現在病房門口,兩人臉色都很陰鬱,有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

  他很了解自己的爺爺奶奶,很明顯因為隱瞞出事而生氣了。

  夏晚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慌忙站起身來,卻又不知如何應對。

  喉嚨像是被人捏住,艱難發出聲音。

  “爺爺,奶奶。”因為底氣不足而顯得很虛。

  老太太兩人都橫了一眼,隨後從門口進來,病房裏頓時環繞著很強的壓迫感,壓得人有點兒喘不過氣。

  唯有墨寒之沒有任何感覺,他語氣輕鬆,對於自己受傷的事情不放在心上:“你們二老怎麽過來了。”隨意得像是吃飯一般。

  老太太重重“哼”一聲,隨後道:“除了那麽大的事情竟然瞞著我們,你爸那個樣子不說也就罷了,連我們也一同瞞下來,你們還真是有出息了。”

  沒有厚此薄彼,兩個人都一起罵,夏晚晴頭低垂著,不敢發聲反駁,因為確實是故意隱瞞下來的。

  “怕你們擔心,所以才會隱瞞,現在我醒了知道都這樣子,要是昨天出事時就通知你們,可能都會嚇暈過去,所以也是為你們好找”

  “寒之,怎麽跟奶奶說話的。”老爺子不樂意了,他每個字明裏暗裏都是在維護著誰大家心知肚明。

  因為墨寒之這一舉動,二老臉色都不太好,就連跟在後麵過來的保鏢都不敢抬頭,雖然平日老爺子很嚴肅,可現在很明顯生氣了。

  “以後還瘦讓保鏢跟著你吧,前幾天陸氏的事情你下手太狠,也不怪他們會對你動手。”雖說從墨氏退下了,但老爺子對局麵的掌控還是十分清晰。

  複而又對著夏晚晴道:“你也是,現在看似風平浪靜,可從你到夏氏後,每一樁事情都很激進,早就引起圈子裏注意,帶著人防身,麻煩是多了點,總好過日後遇到危險。”

  夏晚晴怎麽敢反駁,而且也確實如老爺子所說,夏天辰和顧勝輝都隱藏在暗處,誰都沒辦法保證兩人不過會對自己下死手,尤其是夏天辰,骨子裏的陰暗她最了解不過,上次已經有過一回,隻怕還會有第二次。

  她順從的應聲:“好,聽爺爺的。”現在他們在氣頭上,當然要順著說話才行。

  墨寒之在一邊看見,發出了輕笑,已經許久沒看見夏晚晴那麽乖巧的模樣了,還真是難得啊。

  躲避他人的視線,夏晚晴瞪了一眼墨寒之,眼神中全是譴責的意味,自己根本就是被波及的無辜小魚。

  該說的該罵的都說了,老太太緊繃的臉色放鬆下來,看著墨寒之虛弱的樣子免不了心疼:“你啊你,昨天你姑姑過來鬧過吧?”

  墨寒之沒看見人,實事求是:“我沒看到,可能來了也可能沒有,但沒在房間裏出現過。”說的是實話,確實沒進到房間,因為被護士給攔了下來。

  老太太一想,他可能睡著了,轉而看向夏晚晴,不露痕跡頓了一下,當然不可能告訴二老自己也睡著了,用詞修飾了一下:“姑姑沒進過房間,或許在外麵碰見洛清夜他們,被攔下來了。”

  權力爭奪從古至今都沒有消失過,無論是典籍裏的帝位之爭,還是富商中的錢財之爭,總之貫穿到現在,墨家作為百年世家,其中的水深不可測,每個人各懷鬼胎,誰都想分一杯羹。

  老太太臉色凝重,想了想還是開口了:“寒之,你也別對你姑姑下手太狠,她性格偏執,以前因為我們的阻撓一直記恨到現在,心思是越加偏執了,但再怎麽說她也還是你的姑姑。”

  子女都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肉,墨家姑姑年輕時執意要嫁門不當戶不對的人,雖然因為自己不能堅持先逃跑,可也把這筆賬記在了二老身上,她一直認為如果不是因為二老太心狠,一點兒都不幫忙,自己也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說到底都是多年的恩恩怨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