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沒傷到要害
  夏晚晴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聲音變得沙啞:“我沒事,不會倒下。”

  她對自己的身體素質了解,不會那麽輕易就會倒下,但同時也很理解夢夢對自己的擔憂。

  夢夢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緊緊扶住她,害怕她撐不住摔倒。

  等了大約半個小時後,墨寒之被護士從搶救室裏推出來,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睛閉上,虛弱無比。

  看見的那一瞬間,夏晚晴即心疼又欣慰,至少他還活著,這就已經足夠了。

  人送進病房後,夏晚晴站在床邊凝視他,直到有人進來後才回過神,是洛清夜去詢問情況回來了。

  食指放到嘴唇上,示意洛清夜先別開口說話,怕吵到床上躺著的人。

  輕手輕腳走出病房外,夏晚晴開口詢問:“醫生怎麽說?”

  “沒什麽大礙,沒傷到要害,以寒之的體質應該不會花費太多時間。”

  有洛清夜擔保,夏晚晴這回是真的放下心了,接下來就該處理車禍的事情,她道:“我想看現場監控,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洛清夜沒有絲毫意外夏晚晴會提出這個要求,他“嗯”一聲:“一個小時後慕皓卿會待警察過來,到時候你想問什麽都可以。”

  “好,多謝。”

  估算一個小時正好,夏晚晴剛從洗手間出來,就看見了慕皓卿出現在病房裏,他朝她點了點頭,不需要多言就明白意思。

  警察已經在外麵等著了,來了兩個人。

  “墨夫人,您好,雲城警察局。”

  夏晚晴臉色很冷,氣場全開,跟之前無措慌張全然不同,簡直就是大佬本佬。

  “嗯,我想要知道那個故意撞上來的司機的身份。”

  她要的不是賠償,而是要確定這個人到底是哪一方的人,陸氏還是顧勝輝?或者是墨氏的其他對家?

  “司機沒能救回來,現在他的家屬應該還在醫院,如果您想見他們,現在可以安排。”

  “帶我過去吧。”

  就算司機丟了性命又如何,那也不能抹滅掉故意傷害墨寒之的痕跡,她絕不會輕易原諒。

  警察:“好。”

  幾人剛要走去,夢夢去買吃的回來,剛從轉角處電梯間走到長廊,恰好看盡夏晚晴要離開,快速跑過去,拉住人,臉上全是不樂意:“你又要去哪兒!我聽林清說了,你早上出來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身體吃不消的。”

  夏晚晴現在哪裏還有胃口進食,墨寒之一刻沒醒來,她就不會全部鬆懈下來,所以她也真的沒有胃口。

  不想寒了夢夢的心意,她歉意看向警方,有禮致歉:“不好意思,麻煩等我一會兒。”

  “好的。”

  轉身走到病房門口,忽然又想起什麽,夏晚晴轉而走回警察麵前:“讓死者司機那邊的家屬等一下,我有事情要問他們。”言下之意有點兒威脅的意思,她也不否認,傳言真就亦真亦假,全看個人理解。

  墨寒之的病房配有一個小客廳,夏晚晴跟夢夢兩人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後,不過沒什麽胃口,很快她就放下筷子,不再繼續。

  “就吃這麽點兒?”夢夢道

  “嗯,真吃不下了。”

  好過之前什麽都不吃,夢夢也懂夏晚晴現在心思不在這上麵,所以不再多言,跟著一起放下,收拾起來。

  “你不吃了?”

  “本來就是陪你吃的,我過來前吃過了,不餓。”

  夏晚晴去見了那個肇事司機的家屬,一個衣著樸素的女人,可能是因為長期幹農活,臉上有星星點點的汗斑,站在女人身邊的應該是母親,已經很年邁了,臉上皺紋很深,皮膚黝黑,可以看得出來是一個很拮據的家庭。

  夏晚晴雖然臉色不太好,但人站在她們麵前,皮膚白皙透亮,氣質高貴,瞬間讓兩個婦女變得小心翼翼,局促起來。

  女人整個人很萎靡,也是,剛經受過那麽大的打擊,自己的丈夫,家裏的頂梁柱沒了,根本就承受不了這個結果,麵色如土,周身悲傷的氣息環繞著。

  “你們就是肇事者的家屬吧。”夏晚晴的同情心此時一丁點兒都沒有,眼神如刺骨的寒風一般冷,直射進骨子裏。

  “你是?”在氣勢上已經沒有底氣去叫囂。

  “我是車禍受害者的妻子。”

  短短一句話,瞬間讓女人臉色驟變,恐懼布滿蠟黃的臉:“我,我,對不起,但是我家那位不可能會開車撞人的,他很老實,家裏也沒有錢買得起車子。”

  辯解很蒼白,夏晚晴擺手讓她別說了,不願聽:“不管他平時是什麽樣子,但警方已經證實了,就是你先生故意開車撞去的,監控錄像很明顯,如果還不相信可以再多看幾遍。”

  “這是我老公的媽媽,你也看到我們家是什麽情況了,賠償我們真的給不起,老陳走了,家裏的頂梁柱倒下,上有老下有小,我一個女人賠不了你們太多錢。”女人雖然沒有讀過很多書,但很顯然可以看懂人的眼色。

  頓了一下,見夏晚晴不予回應,女人繼續說:“你看我跟婆婆兩的穿扮就知道我們真的沒有錢賠給您們了,不知道您這次能不能高抬貴手,就此放過我們。”

  嘴裏發出一聲嗤笑:“你們以為道個歉就可以了嗎,我現在在手術室足足搶救了四個多小時,意味不明的笑意讓人更是毛骨悚然。”

  一旁老人聽見夏晚晴咄咄逼人的強烈口吻,頓時不悅了,拉開自己的兒媳婦,怒聲回道:“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丈夫死了嗎,我兒子現在可是沒命了,躺在太平間裏麵。”

  夏晚晴隻覺得好笑,這什麽道理,合著她兒子走了不過是因為他咎由自取,如果沒有開車去撞墨寒之,兩人也不會有事,而現在他的命是自己,理應自己承擔。

  “這個阿姨,您的兒子會如何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我先生與他無緣無故,他卻開車去撞他,若要追究,那個人更應該是我才是。”說得擲地有聲,很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