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37號檔案
  南宮初晴是不正常人類研究院的元老級人物。

  也是成立研究院犧牲的唯一一個高級別修士。

  研究院在墓地上立著她的牌位,陰平指每年都帶人掃墓,自然也會瞻仰南宮初晴的功績。

  所有人都以為南宮初晴在林家宅安葬,誰也不去打擾她。

  齊東海的發現讓他自己震驚,也讓研究院的人震驚。

  陰平指伸手示意齊東海坐下,遞給他一杯茶。

  “南宮初晴的事情我們也是剛知道,我們知道的跟你的一樣多。四樓沒有她的資料,我會派人跟聖徒溝通,你等結果吧。”

  陰平指說的很誠懇,齊東海卻不以為然。

  他既不軟磨也不硬泡,態度很堅決:

  “我信不著你,你不開條我就硬闖。要不要見識一下水晶之術的威力。”

  研究院都是凡人,沒有人有修為。

  齊東海下品修士的實力可以在這裏橫著走。

  他是肉體凡胎,聖器對他幾乎沒用。

  他要是暴走起來,沒人攔得住他。

  陰平指歎口氣,無奈的寫了一張字條,讓齊東海去四樓看看。

  字條寫的很清楚,僅限研究院成立初期的資料。

  每個資料都對應一個文件櫃,齊東海拿不到其它文件櫃的鑰匙,進去了沒用。

  齊東海馬不停蹄跑進圖書館四樓,在老頭的監督下打開一個塵封已久的文件櫃。

  文件櫃裏麵全是一個個文件袋,記錄著捐贈人名單,家世背景,族譜等個人信息。

  研究院很有人情味,所有幫助過它的人都建檔,有困難一定幫。

  除了這些,檔案裏麵還記錄了研究院選址的過程。

  其中,民國政府發揮了巨大作用。

  研究院成立的時候正是東北張大帥主政時期。

  張大帥起身於草莽,行走在白山黑水之間,對這些光怪陸離的事情最上心。

  大手一揮,把這片深山老林批給了大和尚。

  順便送了7萬現大洋給他。

  做出過突出的貢獻。

  齊東海對這些陳年舊事不感興趣,他要找的是南宮初晴。

  檔案中有一個文件引起齊東海的注意,是關於大和尚的。

  原來大和尚是羊城南華寺住持,濟世救民。力主成立研究院,讓人類有了對抗不正常人類的能力,是研究院最大推動人。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白雲山的道士發揮了巨大作用。

  文件上語焉不詳,一筆帶過。

  這些人是聖徒的中堅骨幹,不會留下重要信息。

  終於翻到了南宮初晴的資料。

  南宮初晴,

  南宮家唯一的後代。

  3歲的時候碰到九袋真人,被道長帶回白雲山苦修,18歲出山。

  魔都是她參與的第一個任務,也是最後一個。

  “道觀裏竟然可以培養女弟子。”

  齊東海不解的嘀咕一句。

  關於南宮初晴的身世隻有寥寥幾筆。

  沒什麽看頭。

  收好之後,拿起另一個文件袋,裏麵的東西引起齊東海的注意。

  所有材料都關於林家宅37號。

  當時,李仙兒正在那裏療傷,足足生活了10年。

  鬼域是聖徒的死對手,上麵的資料很詳細。

  還有一部分寫了齊東海。

  不過,關於齊東海的材料全是錯的。

  那個時候的聖徒以為齊東海是個落魄的教書先生,愛上了當童養媳的南宮初晴。

  然後兩人雙宿雙飛,在南宮初晴死的前一天結婚。

  為了讓南宮初晴入土為安,跟葉先國達成某種協議。

  他作為人類照顧李仙兒,葉先國則幫助齊東海安葬南宮初晴。

  這就解釋了南宮初晴為什麽葬在一個鬼域大佬的身邊。

  當時他們不知道齊東海不死不滅,更不知道齊東海和李仙兒是夫妻關係。

  聖徒的主要精力都在帝都旁邊的深山老林裏,不正常人類研究院的建設牽扯了他們所有精力。

  魔都這邊無人關心,隻派了一個南宮初晴保護黃庭堅的安全。

  對齊東海自然調查不足。

  “十足的蠢貨!”

  齊東海不屑的罵道。

  聖徒加研究院,竟然不知道齊東海的來曆,料想實力也強不到哪去。

  難怪李仙兒對聖徒不屑一顧。

  拿起另一個材料,上麵全是關於林家宅37號的內容。

  齊東海不在他們的調查範圍內,葉先國卻引起了研究院足夠的重視。

  以下是文件裏記錄的調查內容:

  1:

  1916年9月

  普陀區邊上有一片荒地,來了一個叫葉先國的人,花錢請人在這裏建設了一個歐式洋房,磚木混合建築。

  我無法進入圍牆,不知道裏麵有幾個人。

  葉先國每隔三天出門一趟,采購生活用品和藥材。

  以下是跟蹤後獲得的藥材清單:

  略。

  讓大夫看過,都是些補氣血,通氣的藥。

  黃庭堅家的教書先生來過幾趟。

  進入房間後三五天才會出來。

  房間內疑似有女人,因為我聽到一些鶯鶯燕燕的聲音。

  但是不確定有幾個。

  也不確定教書先生與這個女人的關係。

  2:

  1916年10月,

  南宮初晴的遺體被齊東海和葉先國安葬在洋房旁邊的空地上。

  墳墓為磚石結構,齊東海從今天起再也沒有回過市區。

  一直跟洋房裏的女人過日子。

  有個小孩經常來找齊東海,後來得知是賣水果的窮苦人家。

  3:

  1917年1月,

  監控三個月,沒有發現陌生人往來。

  4:

  1917年6月,

  有個白衣飄飄的年輕和尚來過,待了半天,然後走了。

  5:

  1927年

  齊東海和葉先國領著一個女人離開,看不清麵孔。

  葉先國消失,不知去向。

  齊東海消失,不知去向。

  杜月笙來過一次,是來燒紙的。順便把洋房的房契辦理完畢。

  6:

  1937年,

  淞滬會戰開始,到處殘垣斷壁,洋房和墳墓很奇怪,周邊已經炸成廢墟,這裏一顆炮彈都沒有落下。

  杜月笙過來燒紙,帶人修葺一下洋房,七日後離開。

  我要走了,這裏已經沒有監控價值。請研究院支付我120大洋路費,交給萬永當鋪的掌櫃即可,他很牢靠。

  7:

  1949年10月,

  解放軍來到洋房,查看一番後離開。

  晚上有個長的極像葉先國的人回來,待了一晚上。然後離開。

  8:

  1950年10月,

  有個50歲上下的人陪著極像齊東海的人過來祭奠南宮初晴,晚上在洋房過夜,清早離開。

  看得出來,負責監控的不是同一個人,記錄的都是很簡單的事情。

  不過接下來的記錄非常詳細,齊東海思慮一下,大概是因為研究院重視起葉先國,讓地方上的同誌排查的非常仔細。

  不僅記錄時間,地點,連口供都一字不差的記錄在案。

  以下為研究院調研員的親身經曆。

  9:

  1956年的武寧路還是農田和一些沿街麵的農宅以及一些工廠的倉庫,老刑警說那裏那個時候屬於人煙稀少,晚上基本很少有人活動。

  那個時候那裏剛剛屬於普陀區,區政府剛搬到普雄路沒有多少時間,他作為一個剛從警校畢業的民警被分配到了刑警,就在離公安局不遠的地方有個小住宅區。

  當然那個時候住宅區就是些茅草房的村落而已。

  一天晚上他值班,半夜的時候電話響了。

  電話裏麵的聲音說自己殺了人,是來投案自首的,那個聲音非常奇怪,而且電話裏麵雜聲很大。

  那個年代私人電話很少,一般都是廠裏麵或者公用電話,但是公用電話這個時候基本也打不到了。

  當時刑警就問電話裏麵那個人在哪裏,他說就在公安局隔三條街的一個住宅區。刑警感到情況很嚴重,就馬上報告了值班的局長,同時通報了當地的派出所。

  於是局裏麵能馬上調動來的幾個刑警都出動了。那時的路麵很坑窪,他們是坐著三輪摩托去的。

  來到那個住宅區,此時黑漆漆一片也聽不到什麽聲音,一個老刑警就問那個接電話的刑警是哪家,刑警說是林家宅37號。

  打著手電筒找到37號,隻見是座本地房子還是磚牆的。推開外麵的木板門有一個小院子。

  那個刑警回憶說剛進院子,就看到一個個小旋風卷起地上的落葉,氣氛十分古怪。

  刑警大聲問屋子裏麵有人伐,但是沒有人回答。

  屋子裏麵也沒有亮燈。推門發現木門被從裏麵頂住了。這個時候派出所的民警也來了。他們照例了解了下情況。

  原來住這個屋子的主人(後經調查不屬實,實為杜月笙手下一個小弟)解放前逃到寶島去了,現在屋子的主人是從河北調到魔都來工作的一個男人姓葉,家裏四口人,姓葉的老婆是個瘸子,兩個小孩一男一女。

  這個時候老刑警說要找東西來頂開門。小刑警說不如敲玻璃窗進去。老刑警說要注意安全。

  於是他們敲開玻璃窗,然後小刑警就跳了進去。那個小刑警就是接電話以及後來轉述這件事情的人。他當時帶著個手電,但是剛跳進房屋的時候沒有打開。

  進去以後發現站的腳下濕漉漉的,房間裏麵都是血腥味,又很黑小刑警非常害怕。

  跟著老刑警進來了,但是落地的時候沒有站穩,滑倒在地上,老刑警也覺得地上不對勁,於是站起來打開手電一看自己身上全是鮮血,小刑警更荒了,於是兩個人摸索到電燈開關,打開燈頓時驚呆了。

  這是間客堂間大概四個平方大小,隻有張飯桌和一部童車,隻見地上都是暗紅色的液體,已經沒到腳裸。

  小刑警說這些是什麽。老刑警還算沉穩,低聲說這是人血。小刑警用發抖的聲音說怎麽會有這麽多人血。

  木門被打開後,派出所的同誌回去打電話繼續向市刑偵總隊報告,留下老刑警和小刑警還有兩個警察勘察現場。

  小刑警後來回憶說當時情況十分詭異,這棟兩層樓的建築他們上上下下找了一個人都沒有,但是地上的人血到底是誰的,主人又去哪裏了。

  據法醫說這些血起碼是六個人的。但是這家卻隻有四個人,鄰居說這家人幾個月前女的就帶兩個小孩回娘家了,男主人也好幾天不見了。

  那麽半夜報案的那個人又是誰。

  大概事發後一個月左右,有一天派出所民警得到居委會的人報告,說幾個小孩下課的時候鬧著玩發現林家宅37號的門是開著的。

  大家都知道一般這種現場都帖著封條的。而且那家的男主人經過調查也確定失蹤了。調查組還去過那個女主人的老家,也都說根本沒有回來過,所以除非是主人回來要麽就是小偷進去過了。

  鄰居也都知道那裏發生奇怪的事情所以是不會進去的。專案組就派了小刑警和當地派出所的同誌一起前去查看。

  然而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他們進入屋子的時候發現和那天晚上一樣,地上依然都是黑色的人血,而且小刑警聽到二樓有小孩子嬉笑的聲音,那個時候接近中午,小刑警當場有點蒙了,一起去的派出所的同誌也露出驚愕的表情,他們奔上二樓,卻發現原本在底樓的童車就放在樓梯口卻空蕩蕩根本沒有人。

  回到局裏,小刑警如實匯報了情況,大家都很納悶,那個時候正好碰上運動期間,大家覺得古怪但是都沒有說是否是鬼怪事件。

  大概過了十天左右,派出所的同誌說據鄰居反應林家宅37號昨天晚上二樓亮起了燈。於是專案組領導說這不是鬼怪說不定這個地方是什麽特務的據點,決定夜晚守候伏擊。

  那天晚上十分陰冷,大家埋伏在房子周圍。到上半夜的時候二樓亮起了燈光,與其說是燈光更像是火光。

  於是領頭的刑警示意大家進入屋子,留了兩個人在外麵以防特務逃走,於是三個人進入了屋子,小刑警也是其中之一,進入屋子後屋子裏麵沒有奇怪的血了。

  他們悄悄走上二樓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身後的門關閉了。第一個上到二樓的是姓黃的刑警他突然很回頭看著跟在後麵的小刑警臉上表情非常恐怖,小刑警上去一看,也愣住了。

  二樓和平時非常不一樣,完全是大戶人家客廳的樣子,還有張很大的餐桌,從餐桌上垂下一條雪白的手臂,手臂上還淌著鮮紅的血,正滴到地板上。

  走在最後麵的刑警突然說有鬼,小刑警回頭看到什麽東西正拖著那個刑警,那個刑警露出驚恐的表情,小刑警嚇得腿都軟了,這個時候突然還聽到老式留聲機的音樂還有孩子的笑聲。

  他事後回憶當時非常慌亂,多年後我還能從他眼神中體會出當時的恐怖,他們當時都沒有打手電。

  小刑警回憶說當時二樓非常亮,他們隻看清那條手臂,突然燈火滅了,房子裏麵什麽聲音都沒有了。

  留在門外的人後來說在外麵等了十分鍾隻聽到裏麵一直沒有聲音於是就衝進來了。

  當時一起進去的三個刑警卻隻剩下兩個人,那最後上樓的刑警不見了。事情開始更加嚴重。

  當小刑警後來回憶燈火滅了之後到外麵的人闖進來中間那個時刻他覺得有一個紅影子在眼前一晃而過,而那個失蹤的刑警也慘叫了一聲,後來人進來手電筒照亮的時候他隻看見在他前麵的那個刑警和他卻是躺在客堂間裏麵。

  那個時候分局和市裏麵的刑偵專家還有華東軍分區和公安部的專家都秘密來這裏進行勘察,但是整座房屋並無奇怪的地方甚至連什麽暗道和夾牆之類的都不存在,所以特務是排除了。

  那麽那個報案的是誰?

  那個失蹤的刑警後來就通報為因公犧牲作罷,這件案子作為懸案一直放著,因為實在太詭異所以當事人也紛紛調離警隊。

  之後幾年隻有小刑警還留在刑隊,另外一個老刑警經過那次的事情後精神一直不太穩定也提早病退了。

  局領導要求對外嚴禁說出那晚的事情。林家宅37號之後一直無人居住,白天甚至都沒有人敢接近那裏。

  以上是我的調查報告。

  地方上的同誌並不清楚鬼域和聖徒的存在,認知上有偏差是可以理解的。

  我的基本判斷:葉先國是鬼域的人,不過這副軀殼為什麽青春永駐是個需要深入調查的問題。

  聖徒一直沒有給南宮初晴掃墓,這不符合聖徒的家法。

  請院裏批準我動用三級權限。

  1956年12月6日。

  知道了,不予批複,即刻回來。

  陳平

  1956年12月7日。

  10:

  1958年冬天,群眾舉報了一個反動分子。這個人姓許,平時是個皮匠。

  經過查實這個許皮匠是個分子,所謂是一個道門組織,在江浙一帶有不小市場。

  當時魔都分子還是屬於比較稀少,據說類似東漢末年的五鬥米道,其中有不少擁有奇術的人,會以符咒治病。

  這個姓許的皮匠交代的魔都組織人員名單裏麵出現林家宅37號男主人的名字,當時就引起了重視,時隔兩年後林家宅37號的事件再次浮出水麵。

  姓許還交代一個重要線索就是林家宅37號事件發生後一個月許皮匠曾經和37號的主人見過麵。

  那晚提審室空氣異常凝重。參與審訊的人從半夜一直問到第二天中午,出來的時候還很氣憤的說這個死硬的反革命分子簡直胡說八道。

  小刑警當時是沒有參加審訊,但是多年後他曾經調閱了當時的筆錄。

  審訊員問“你當時在哪裏看到葉先國的,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許皮匠說:我小時候就認識葉先國,那個時候是民國13年。

  審訊員說胡說葉先國身份證上是1933年出生的,怎麽可能那個時候你們就認識。

  許皮匠說發誓是那個時候在河南伏牛山他的家鄉看到葉先國的。最近看見葉先國是在1956年的11月在玉佛寺。

  審訊員又問,他都跟你說了什麽,他在你們裏麵屬於什麽身份。許皮匠說葉大護法早就退出組織了,我隻是打了個招呼,他竟然一點都不老而且比我認識他的時候更年青,但是他臉上有個痣所以我一看就知道是他。

  許皮匠的留下的記述就這些,一個月後許皮匠在看守所突然暴斃。

  許皮匠的暴斃也十分奇怪,當時同屋的三個人異口同聲說許皮匠那天晚上一個人對著牆壁說了很多莫名奇妙的話好像在爭論後來又好像在哀求什麽人,他們都當許皮匠發神經病了,第二天醒過來卻發現許皮匠還是麵對牆壁坐著,卻已經斷氣了。

  身上沒有任何傷痕,最奇怪的是許皮匠的臉色異常的紅潤。

  看守所後來做了法醫鑒定,也沒有發現任何中毒之類的跡象。但是許皮匠麵對的那個牆壁上後來卻發現一行奇怪的文字,但是一會就消失了,據同屋犯人說那像一行符咒一樣的東西具體寫什麽也根本不清楚。

  一個奇怪事件一個奇異的死亡,這種事情根本沒有結論。專案組調閱了葉先國的所有檔案發現葉先國的父親也叫葉先國。

  但是這個老葉先國也沒有死亡記錄,那麽許皮匠是否認識的是葉先國的父親,按照許皮匠的描述他認識葉先國的時候應該已經是差不多40歲的人了,到1956年這個老葉先國應該是70多的老頭,而絕對不可能是30十多歲的葉先國。

  疑問越來越多。於是專案組決定做最後的努力,一方麵在魔都秘密通緝葉先國,另外一方麵派專門小組去許皮匠的老家伏牛山調查取證。

  伏牛山是當年李自成出沒的地方,據說有龍氣,解放之前也是盜匪出沒,傳說伏牛山中有很多盜賊留下的洞窟,當年在伏牛山地區也是非常猖獗,山中也有設下的法壇之類的遺跡。

  解放之後隨著解放軍的多次剿滅,伏牛山恢複了少有的平靜,許皮匠那個村莊就位於伏牛山外圍一個叫許家口的地方,這個村子裏麵隻有10來戶人家,所以調查範圍不大。

  小刑警也參加了這次取證。來到許家屯很多人都已經不知道有許皮匠這個人的存在了,因為許皮匠的家裏已經沒有人了。

  但是村裏老人說許皮匠家裏祖上原來是從河北霸州遷到這裏來的,聽說也是大戶人家,後來許皮匠的爺爺迷戀道術,突然就遷到伏牛山這個小村落來定居。

  調查組問了一些關於葉先國這個人的事情,有一個老人說他記得這個人,不過當時這個葉先國據說是風水先生和許皮匠的爺爺是老相識還是同鄉。

  葉先國的祖籍的確是河北霸州。臨走的時候老人說你們應該去許皮匠家裏去看看。許皮匠的家裏位於一個小山崗上。

  由於多年無人居住,遠看還看得出這是這個小村莊比較華麗的建築物,遠看像個堡壘,專案組進入許家,房屋多數已經殘垣斷壁,一個細心的女同誌突然在遠裏的水井圈上看到雕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

  專案組並沒有宗教方麵的專家,於是拍攝下來,等回魔都再做結論。專案組和魔都通了電話決定還是去一次河北霸州。看看葉先國和許家到底是何種淵源。

  專案組來到河北霸州,根據檔案館的資料,專案組發現葉先國的父親的確叫葉先國,但是葉先國的爺爺確也叫葉先國,而且葉家不是什麽大富之家,卻是曆代在一個叫玉皇廟的地方做廟祝的。

  檔案其他資料都是葉家族譜中的一些記載,卻對於葉先國這個人記述不多,也沒有發現和葉家有什麽聯係,小刑警說他當時一起幫助查詢資料,所以閑著無事也就對於其他人不注意的一些檔案記述多看了幾眼。

  原來葉先國的祖上從明朝末年就來到霸州承繼了玉皇廟的廟祝這個職位,玉皇廟廟祝這個職位在明代卻也有從四品這樣一個法銜。

  玉皇廟開山祖師據說是北方道教修仙派劉誌明的一個弟子。而這個劉誌明是明朝中葉一個大大有名的人物。

  據說他得到過三卷九天妙法,根據這個妙法人可以修仙得道並有呼風喚雨的能力。當地地方誌就有葉先國先人在霸州祈雨得雨的記載。

  當然小刑警對於這些記述隻是當民間傳說看待。專案組在霸州的調查沒有很大結果。

  這個時候魔都指揮中心來電話,最近有人在江西龍虎山附近看到過葉先國,而魔都林家宅37號最近又有一些怪事發生。於是專案組兵分兩路一路去江西龍虎山,一路回魔都繼續跟蹤林家宅37號的進展。

  小刑警隨隊趕回魔都,才了解到,原來當時林家宅附近開始興建工人新村,工人在拆遷林家宅37號的時候在地下3米處挖掘出一個大缸,缸裏麵竟然是失蹤的葉先國的妻子和兩個孩子。

  市刑隊在時隔兩年後終於將林家宅37號事件定性為重大刑事案件,於是向全國發出A級通緝令。

  小刑警去再次去事發現場,隻見林家宅37號已經夷為平地,那個挖掘出大缸的地方就是原先的客堂間的位置。

  兩個星期後江西小隊在當地同誌的配合下,成功在江西龍虎山一個破敗的道觀遺址附近將葉先國抓獲並解送回魔都。

  由於葉先國案件的特殊性,他被關在提籃橋一間特殊的單人囚室中。由公安部派出的審訊專家對其進行審訊。

  法醫鑒定組的老陳卻告訴小刑警一個在解剖葉先國妻兒中發現的問題,解剖時他發現葉先國妻子和兒女竟然毫無腐敗現象他當時說簡直就像活人,但是卻毫無生命跡象。根本不像死了兩年多的。

  屍體要等葉先國審結後再送火葬場。葉先國被押回魔都後審訊中也出現問題,葉先國整個人象得了某種精神疾病,也根本不說話,問他什麽他隻是眼神呆滯看著天花板,並且他回魔都後一直沒有進過食,甚至連水都沒有喝過。

  一個月後專案組和公安部專家毫無頭緒。這個案子已經進行了快三年,葉先國先後被進行了三次不同層級的精神鑒定,在一次照x光中,當時在場的人差點都嚇個半死,葉先國竟然沒有腦組織。一個沒有腦組織的人根本就不是人的概念,葉先國到底是什麽東西。

  不正常人類研究院調查員趙東來

  1959年2月5日

  把地方檔案全部帶回,調小刑警去水利局工作,讓他忘記這個案子,同時銷毀所有葉先國存在的證據。

  陳平

  1959年2月6日。

  所有文件就這麽多,齊東海讀完之後有了一個大致判斷。

  研究院決定親自接手這個案子,銷毀了所有證據。

  他們已經知道葉先國是鬼域的人,而且是李仙兒的信使,不斷出入人間。

  這期間,聖徒應該給研究院傳遞了關鍵信息。

  齊東海不得不佩服研究院辦事的嚴謹。

  在他看來如此平常的事件,來回調查了五十多年,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想來也對,世界上的詭異事件太多,不能全部歸為不正常人類事件。

  研究院人手有限,隻會關注那些確定的事實。

  比如齊東海,他就是被確定為不正常人類,研究院才提前布局,夏溪親自出馬把他抓回來的。

  文字是枯燥無味的東西,能夠從中讀出味道才是本事。

  研究院沒有抓住葉先國,這件事此後再也沒有記錄。

  他們的手段還是太差了,畢竟是凡人,根本不是鬼域的對手。

  裏麵太多的細節沒有掌握清楚,對葉先國的調查完全是錯的,全是葉先國故意留下的破綻。

  文件櫃裏沒有齊東海需要的信息,研究院了解的還不如他多。

  離開圖書館,齊東海帶著心中的疑問去質問陰平指。

  整件事有個巨大的BUG讓齊東海非常不理解。

  南宮初晴並不是在三方混戰中當場死亡,她療傷一個月後才入土為安。

  這麽長時間,南宮初晴有很多途徑匯報當時的情況。

  1916年的科技,

  寫信,

  發電報,

  甚至打電話都能留下重要信息。

  聖徒不派人過來了解情況,也不派人接走南宮初晴。

  如果大和尚或者老道接走南宮初晴,她是有希望保住一條命的。

  陰平指遺憾的說道:

  “為了成立不正常研究院,所有勢力進行了一場大混戰,慘烈程度不亞於二次世界大戰,正常人類不知道罷了。

  你的老婆李仙兒養了10年的傷,正好錯過這次大戰,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要不然憑借鬼域當時的實力,能不能保住真身和她的魂魄還是個未知數。

  當時所有種族都在奮戰流血,魔都的事自然無暇他顧。

  南宮初晴委托黃庭堅留下了胡蝶和李仙兒的材料,當然包括葉先國和你,一齊送去南華寺。

  我們決定放棄葉先國的調查是在他們通報後決定的。

  所有人都把你當做一個凡人,讓你小子逍遙這麽久。

  另外,南宮初晴的傷勢並不重,要不是被人暗算,她是可以自愈的。

  等戰爭結束,由她親自匯報是最佳選擇。

  隻能說聖徒低估了對方的殘忍和野心。

  同時他們為成立不正常人類研究院準備不足,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跟這個比,葉先國和你已經不重要了。”

  說了半天,南宮初晴的骸骨去了哪裏還是沒有著落。

  齊東海急了:

  “老頭,擺脫你問一個你們的後台,南宮初晴的骸骨去哪了?”

  陰平指歎口氣:

  “這個還用你提醒,問過了,他們也不知道。你還是回去問問你那個殺人不眨眼的老婆李仙兒吧。那個惡魔什麽事都幹得出來,鞭屍對她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

  陰平指一無所知,本能的把原因怪罪到李仙兒頭上。

  “她要想殺南宮初晴,當時就殺了,不用等到她死了去鞭屍。你太小看李仙兒個格局了。”

  齊東海最了解李仙兒。

  鞭屍這種下三濫的事她不屑於去幹。

  研究院對此一無所知,齊東海懶得跟陰平指廢話。

  他要自己調查,給南宮初晴一個交代,也給自己一個交代。

  “對了,這個簽字的陳平是誰?怎麽從來沒見過。”

  齊東海走到門口,忽然停住腳步,轉身問道。

  “研究院前任院長,我的老上司。”

  陰平指隨口回答。

  “還活著?”

  齊東海好奇。

  “哈哈哈。”

  陰平指大笑。

  “不要指望去問他,他同樣不知道南宮初晴的骸骨去哪了。嗯,老人家退休後遊山玩水。有沒有活著隻有天知道。你要是找到他別忘了告訴我一聲,我很想跟他喝酒下棋。在我臨死前,總要贏他一次才能安心閉眼呐。”

  “切!”

  齊東海不屑的吐槽一聲。

  研究院裏全都是凡人,陳平要是還活著豈不是成了老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