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藥浴
  麒麟森林,猛獸成群,毒蟲毒草更是遍地都是,在森林的每一個地方都有意料不到的危險,在麒麟森林每走一步你都要打起萬分精神,因為危險時時伴隨著你,你所邁出的每一步都有肯能會被毒蛇毒蟲咬到,甚至一株看起來微弱的小草都可能要了你的命。

   生活在麒麟山脈,玄家村裏的人時時麵臨這致命的威脅,尤其到每次在森林狩獵時都不知道這次去是否還能活著回來,為了生存他們又必須挑起這個重擔,就在這樣生死徘徊中玄家村人們生存了數百年,這數百年裏,死去了無數的人,造成了多個家庭的破碎。就這樣在血和死亡中,先輩一代又一代一次次的探索著,希望探索出一種方法來改變這一切。

   在一次次的失敗下,總算是探索出一種從肉體上來改變體魄的方法,另一種是用天地中的一些有靈氣東西,用一種方法讓其中靈氣的稀釋出來,再讓人體吸收。從而從身體內部各個器官來改變人的體質,先輩也曾想用珍奇猛獸的血骨來熬藥,但撲捉一隻珍奇猛獸所付出的代價遠遠超出了初衷。因此先輩隻有植物草藥來熬藥,根據不同草藥的性能相互搭配,從而使藥性達到身體吸收的切合度。以此來改變人的體質,這兩種方法,一種是從外改變,一種從內刺激人的潛質。

   夜幕降臨,整個玄家村在黑暗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幽暗,玄家村三麵的石山怪石嶙峋,在黑暗中顯得是那麽猙獰,再加上麒麟森林偶爾傳來恐怖的吼叫,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潔白的月光灑在庭院,族長玄冰的院子裏充斥著刺鼻的藥味,與這美好的月色不大相符,在院子一間很大的房子格外顯眼,從外看去整個房子用石頭砌成,四周每一麵有一個窗口,那刺鼻的藥味就是從這個石屋中散發出的,整個石室內部沒有一件裝飾品,隻有地上放著六個大石鼎。

   每一個鼎都是三足雙耳,這便是村裏用來藥浴的藥鼎,其實最早村裏用的藥鼎不是這樣的。這種三足鼎是玄冰當族長後才讓村裏人雕刻的,剛開是村裏人都不理解為什麽要換成這種鼎來熬藥。玄冰也沒有解釋,隻是說這種鼎可以增強藥效,剛開始大家都不相信,但多次熬藥的結果卻是讓村裏人無話可說,所以這三足兩耳的藥鼎也就一直延續到現在。

   這個石室中充滿濃濃的藥味,六口石鼎地下都燃燒著熏熏大火,藥鼎裏裝滿黑紅赫色沸騰的藥水,石室內有六個五歲大的小孩和十幾個大人,玄冰來回的在六個藥鼎裏不停地攪拌,隨著每一次攪拌,室內的藥味就越發的濃烈。

   “快好了,再有半個時辰就可以了,到時聽我吩咐,就把孩子的衣服脫去再把孩子放到藥鼎裏,一定要快,要在最佳的時機放進去,不要讓一絲藥效浪費了,知道嗎?”族長玄冰叮囑道。

   “知道了族長”眾人應道。

   “族長爺爺,聽說藥浴會很痛,我們可不可以不泡”孩子滿臉害怕的說道。

   “是啊是啊,我們不想在裏麵被煮熟了。”

   “小兔崽子,你說啥了,看我不揍你。”孩子的父親生氣說道。

   “你們這群小屁孩,你們是不知福啊,我倒是想泡,可是還輪不到我,在這藥鼎泡一會,那好處多的去了,這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有一個老頭說道,這老頭名字叫玄童,他也是村裏最老的幾個老人之一,看起來比玄冰老得多,但他卻沒有玄冰年齡大,村裏人都不知道族長多大年齡,隻知道他在村裏很久了,但看起來卻隻有七十多歲。

   “哼,童爺爺就會騙人,能有什麽好處,你看那裏的藥水都開了,扔進去肯定會被煮熟了,反正我不泡了。”一個小孩說著就想轉身往外跑。

   “你這小兔崽子,還反了你了,老子的話都不聽了。看我不打死你。”那孩子的父親一把拽住兒子,抬手就要打,顯然他也是個火爆脾氣。

   “好了,都別吵了,把孩子的衣服都脫了,準備把孩子放進去。”玄冰製止道。

   “知道了族長!”大夥說著便動手開始脫孩子的衣服。

   “啊,老爹,不要啊,我不要泡藥浴。”

   “放手啊,不要脫我衣服。我害怕。”

   孩子們都激烈的反抗著,在大人懷裏劇烈的掙紮著,可是無奈,反抗是無效的,一個個還是被扒光。小家夥一個個的都緊張的看著眼前沸騰的藥鼎,看著藥鼎裏麵時不時的翻滾出數尺長的蜈蚣,烏黑的蠍子。還有好多不知名的毒蟲,讓那藥鼎變得更恐怖。

   孩子們臉都嚇白了,恨不得趕緊逃跑永遠不要再到族長家,這一切也實在是太可怕了。

   隨著玄冰把最後幾株草藥放進藥鼎後,原本沸騰不止的藥水反而變得平靜起來,隻是原本黑紅的藥水完全變成墨黑色,就連藥鼎上方的熱氣都是黑色的,原本就很恐怖的藥鼎變得有些詭異。

   “把鼎底下的火熄滅,誠誌!小天的那口先不用熄滅,小天先等會,其他的準備”。族長玄冰說道。

   很快大家都把鼎下的火熄滅,,因為是石鼎,因此水的溫度會降得很慢,藥效不會因溫度的原因而減弱,不會像銅鐵那樣火熄滅水溫會很快降下來,這也是村裏之所以用石鼎而不用銅鼎和鐵鼎的原因。

   “好,把孩子都放進去,”族長的話音還沒落,隻聽一聲聲撲通撲通聲,一個個孩子被扔到藥鼎裏,動作顯得有些粗魯。

   “啊!燙死了,我要被煮熟了。”

   “救命啊!好疼啊!”

   “救命啊,身上像針紮一樣疼,快受不了了啊!”爹放手啊,疼死了。

   一群小家夥腳踢手抓,疼的呲牙咧嘴,一個個掙紮著向外衝,但卻有被按了進去,一個個慘叫不斷。

   看著夥伴們一個個的慘樣,玄天的臉有些發綠,看著自己眼前的那口大藥鼎,鼎下還是大火熊熊,鼎裏麵血紅色的藥水沸騰的厲害,衝起一個個水泡,裏麵翻滾的毒蟲,而且族長時不時的給裏麵加點料,使鼎裏的發出蹦蹦的爆破聲,讓玄天看的心裏直發毛

   “天兒,別害怕,沒事的哦。”看著發抖的兒子玄誠誌安慰道。

   “好了誠誌,把天兒放進去。”把最後一株藥方進藥鼎後族長對玄誠誌說道。

   “啊!族長,你開玩笑吧,這鼎下的火還沒有熄了,就這樣把天兒放進去?玄誠誌看著族長不相信的說道。

   “對,就這樣放進去,火不用滅,天兒的體質不同,用的藥方不同,所以方法也不同,按這個藥方進行藥浴,溫度很重要,所以鼎下的火要一直這麽旺盛,隻有這樣藥效才能長時間保存。”族長玄冰解釋道。

   “那這樣天兒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隻是會有些疼痛,這種藥會大大改善天兒的體質,快把天兒放進鼎裏。”族長催促道。

   “知道了族長,天兒別怕,不會有事的。”說著玄誠誌把玄天放進藥鼎裏,他口裏安慰兒子別害怕,他卻心裏直打鼓,看著血紅沸騰的藥水,總使他心裏不能平靜。

   在藥鼎裏,小玄天疼的滿頭大汗,小臉憋得通紅,牙關咬的緊緊的,看樣子疼的厲害,卻硬是忍著沒有啃一聲。

   看著小家夥,族長暗自點頭,“不錯,至少在這一步上不會比那些大族裏的孩子差,我也隻能幫你這麽多,以後能不能走出去,就看你的造化了,希望你將來的成就也不會比別人低。”看著藥鼎裏倔強的小家夥。族長玄冰默默道。

   “兔崽子都叫什麽,你看看人家小玄天,那鼎低下的火都沒熄滅,藥水都是沸騰的,他都沒叫一聲,你看看你們一個個叫的跟野獸似的,真給老子丟臉。

   顯然這樣的喊聲對孩子們作用不大,該叫的還是大聲的吼叫著,該掙紮的照樣掙紮著。隻是孩子們看的小家夥玄天滿是同情之色,直接不熄滅鼎火就在裏麵煮。同情之餘,都覺得自己很幸運。如果自己在小玄天的那口鼎裏,肯定會被折磨死,想到這,孩子們都不由得打個冷顫。

   熊熊的大火在鼎地下燃燒著,鼎裏的藥水咕嘟咕嘟的沸騰著,隨著水氣的蒸發,藥水逐漸別成稠黏狀,小玄天在鼎裏小臉紅彤彤的,疼的直呲牙,別說玄誠誌看得不忍,其他人也看的不忍心。看著小家夥身邊咕咚咕咚的大氣泡,實在是有些擔心害怕,因為這樣的藥浴方法村裏人還是頭一次看到。眼前的一切看的他們心裏直發毛。

   對玄天的特殊,村裏人並沒有感到族長偏心,很明顯,自家的孩子根本承受不了,在祖先留下普通的藥方熬製的藥浴中,就哭天喊地的受不了,更別說和玄天小家夥一樣的藥浴。

   族長看著的藥鼎裏的藥水顏色有所變淡,隨手在懷裏摸出一個藥瓶,從裏麵到處一粒豆大的黃色藥丸扔進藥鼎裏麵。

   藥丸和藥水剛一接觸,整個藥鼎裏隨即出來劈裏啪啦的響聲,而玄天這個人也變得坐立不穩,他那張本來就很紅的小臉,更是像要滴出血來一樣,小家夥眼神迷離,小腦袋搖搖晃晃的,就像喝醉一樣,看樣子整個人就要倒在藥鼎裏一樣,讓人看著揪心。

   “族長,天兒不會有事吧。”看著兒子的狀況,玄誠誌很是擔心的問。

   “沒事,這是藥裏的靈氣被吸收到體內,藥的靈氣正在排除他體內的雜質,天兒的體質比我想象的還要強得多。可以抗住的,就這個狀態時間越長對他越好,你不用擔心。”族長看著快睡著的玄天滿臉笑容的說道。

   “那天兒現在是不是很疼苦,”

   “剛開始那會是很疼,你沒聽到那些小皮猴叫的那樣慘嗎?小家夥的藥水可比那些藥水強得多,威力也大了好多倍,那疼痛也就比別人要疼的多,沒想到這小家夥竟然一聲都沒啃,這小家夥很堅強啊。”

   “不過這會沒有那麽難熬了,再說小家夥這個狀態會讓他的痛苦減輕很多,你也別擔心,小家夥畢竟不凡啊。”族長玄冰看著玄天兩眼放光的說道。

   藥浴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一群孩子都從藥鼎裏被提出來時,都被藥水泡的渾身通紅,一個個都哭喪著臉,眼淚嘩嘩的往下流,一個個看著族長像殺父仇人一樣咬牙切齒,直到擦幹淨身體把衣服穿上才好點,一個個擦幹眼淚,覺得人生又開始美好了。

   小家夥的藥鼎還是大夥熊熊,裏麵的藥水還是咕咚咕咚的沸騰著,小家夥還是那樣,眼睛半咪著,眼神迷離,一副瞌睡樣,嘴裏咿咿呀呀的說著什麽,臉蛋紅紅的。憨態可掬,煞是可愛。

   “小天真可憐!還不知道煮的什麽時候,”

   “就是!還沒有把火熄滅,他都快被煮傻了,嘴裏都開始亂說了。”一個小孩兮兮地說道。

   “快看,快看,小天真的要煮壞了,他臉上都出現黑色了。”有一個小孩指著玄天的臉驚叫著說道。

   大家都往玄天的臉望去,隻見玄天的慢慢的有黑色的物質從臉上滲出,把原本通紅的臉蛋塗成了黑色。這讓大家看著都很緊張擔心。

   “族長,小天真不會出啥事了吧?你看他臉上那層黑色是什麽?不會是中毒了吧。老頭玄童擔心地問道。

   “哈,哈;沒事,小家夥很好!很好,比我想的還要好”族長玄冰大笑著說道,聽他的笑聲就知道玄天應該不會有事。

   “那族長,小天臉上的那層黑色的東西又是什麽?”

   “說了你們可能也不懂,世上任何生靈,剛出生時身體是很純淨的,每個生靈都一樣,區別就是資質悟性不同而已,但隨著生靈的成長發育,都要從天地間攝取能量,也就是靈氣。在攝取靈氣是或多或少的會有一些無用的物質同時也被攝取,天長日久就會越積越多,像我們這樣的凡人是無法把排除體外的,這是因此這樣我們才會生病,會衰老,會死亡。這本來就是天地的規則。我們在天地間索取的一切到死後都要還給天地。”

   聽了族長的話,眾人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族長所說的一切是那樣的神奇,遠遠顛覆了他們的認知,一直以來,他們總認為吃的越好身體就越好,力量就會越強大,但聽族長的話才知道一切根本不是這樣。

   “族長,那體內沒有雜質就不會老,不會死了。”一個中年人神奇的問道。

   “那也不完全是,世上生靈從出生起就注定會死亡,隻有很少的人通過一些方法,一次次打破這個規則,可能最後才能與天地同壽吧,”玄冰看著房頂默默說著,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向天詢問。

   “難道真有長生不死會飛神仙?”

   “好哦,我以後也要做神仙”

   “我也要,我也要”一群孩子眼中冒著向往的光芒歡快的大叫著。

   “做神仙。唉!這世上又有哪個人不想做神仙,可又有幾人能做到呢?長生不老真的有那麽容易嗎?看著這群歡叫的孩子,玄冰雙眼充滿了迷茫和憂愁,滿臉露出深深的回念,神情落寞的自語道。

   “族長,這鼎裏的藥水都開始變色了,是不是快好了。”玄誠誌看著藥水問道。

   玄誠誌的聲音把玄冰從回憶中拉了回來,他看著鼎裏的藥水,再看看小家夥的狀況滿意的點點頭道;“差不多快好了,這小家夥如果不是生在這,或者走出去的話,將來注定不會太平凡,隻是生在這大山裏,一切就看他以後的機緣了。”

   聽了族長的話,大夥都一個個羨慕的看著鼎裏的小家夥,恨不得鼎裏的是自己的兒子,玄誠誌也是一臉的興奮,但隨即就一臉暗淡,因為在這大山裏,再好的資質,一切也是徒勞。

   “好了,可以了,把小家夥拎出來吧,”看著鼎裏的藥水完全變成無色,族長才說道。

   “小家夥,感覺怎麽樣呀?”玄童看玄天期待的問道

   小家夥迷糊這眼,迷迷糊糊的說道:“沒感覺怎麽樣,很餓”

   聽著這樣像說夢話搬得回答,讓玄童感到哭笑不得。

   “爹,我好餓也好像睡覺。我很困,”小家夥在玄誠誌懷裏搖搖晃晃的說著就靠在他爹懷裏睡著了。

   “都帶孩子回去休息吧,誠誌你也別擔心,小天體內的雜質排掉就會感覺很餓,很困,這都很正常,你們都快回去吧,這兒我和童老收拾就行了。”族長給眾人說道。

   “那族長,我們就會了,這裏就麻煩你和童老了。”

   “都回去把,快帶孩子去休息,”玄童催促道。

   隨著大家都走後,室內就隻剩下族長玄冰和老頭玄童,兩人把藥鼎的廢藥水藥渣全部裝在木桶裏,明天再讓人拿到藥田裏給藥做肥料。

   雖然玄家村的人生存在麒麟山脈,麒麟森林藥材更是藥材數不甚數,但采藥還是會有危險的,所以村裏人每次采藥時會把碰道的成熟的藥籽帶回村裏種,這樣一代代的種植,玄家村的藥田已有規模,雖然藥材都不是很名貴,但都很實用,村裏的時常用藥的是從藥田裏采取,

   村裏的藥田是全村的女人們照料,留夠村裏用的,其他的藥都會買到城裏的藥材部換點錢,

   “族長,村裏儲存的肉類食物快完了,這群小家夥正在長身體,可不能讓他們的營養跟不上呀!你看是不是那天組織打一次獵。”玄童問道。

   “嗯,是該去一回麒麟森林了,離上次打獵也有好幾個月了吧,這群小家夥可是咱們村未來的新力量,不能有半點馬虎,那我們明天就和大夥商量一下看那天在去打一會獵。”族長回應道。

   “那好,明天我通知大夥在商議商議。”

   “那就這樣吧,那童老你也回去休息吧,玄冰說道。

   “嗯,那我就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你也忙了一天了。“玄童說著出了石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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