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竟然是小書聖?!
  大離王朝曆代皇帝,勵精圖治,文治武功,立朝六百多年來,所造就的王侯景象宛若過江之鯉,這也促成了薑塵身前的摩肩接踵、人頭攢動的盛況。

   這些大離子弟,喝五邀六,談笑風生,縱論天下,也是一道風景。

   薑塵抬起頭看著眼前一些,種種聲音隨之入耳。他曾經為了習得一些神通,專門入世研究過世間諸子百家,現在看見這些各門各派的子弟,倒是別有一盤風味。

   “上一世,我為了報仇雖說耗盡千辛萬苦,化名偽裝,求學於諸子百家,雖然習得並不高深,可是這些後世那些高人俊彥研究出來的東西,放到這裏,在這些人麵前,應該也算的高明人士了吧。”

   微微笑了笑,薑塵便收斂心思,正要邁腿向茶館喝些香茗,耳中一股斥責聲突然傳來。

   “你這個下賤東西,早就告訴過你,別偷偷跑出來,你偏偏不聽,今天打你,那還是看在我爹的麵子,沒下狠手,那已經是你的莫大榮幸。今天你這個小子,居然還敢公然頂撞,你是想反嗎?”

   聽到聲音,薑塵抬頭看去,眼前這個少年,他似乎認得,沉思片刻後,方才有一絲了悟。這個人是天英侯的一位兒子,自幼便是嬌生慣養,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深得天英侯寵愛。

   雖然不是嫡長子,私下卻被人叫做小侯爺,雖說薑塵上一輩也交友廣泛,上下人物似乎都有認識不少,可是現在薑塵也隻是見過這個人幾麵。

   隻是對於這個眼前的場景,早已經見怪不怪,隻是沒想到這麽多年不見的事情,再次重現,還是這個小有名氣的小侯爺,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天在和人衝突時候,這個小侯爺好像也在場。

   囂張跋扈的聲音在鼎沸的人群聲中,異常明顯,緊接著便是四周寂靜異常,散開一圈,不敢出聲,眼中帶著些許好奇,圍觀眼前情況。

   薑塵看著眼前一幕,便是知道這位小有名氣的紈絝,必定又是在欺淩弱小,這種事情每天都在發生,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若隻是這樣,薑塵絕對不會在意,肯定不會去趟這趟渾水,伸腿走開就是,畢竟這個人很可能跟別的家族有點關係。

   如果因為自己出頭,被人再次覬覦薑家,從而引發禍端,那就真的白玩了可是就在他剛要邁步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了後世一個響當當的名字。

   “我徐子推堂堂正正,敢做敢當,剛剛被你推倒在地,便站起身子,不要說是你徐厚才,就是那些聖人書籍,都沒去碰,何時又有反抗之舉,你就算汙蔑,恐怕也得找個好點的理由。我就不相信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身為天英侯子嗣,竟會做出此等寡廉鮮恥、不仁不義之事。”

   薑塵聽了少年的這句話,遲遲沒有回過神來,說話深得腐儒風采,更曾經幽州城內居住,那麽所有信息都指向一個人。

   儒家後起之秀--徐子推,這個人那在後世可是響當當的強者,被世人稱為小文聖,一身浩然正氣,臻至化境,萬法不侵、誅邪退避。

   更曾唇槍舌劍,與當世諸位大儒辯論諸經義理,坐而論道,最後更是平分秋色,被稱歎後生可畏。

   妖魔來襲,攻伐大地,徐子推一襲青衫儒服,淩空而立,出口成章,口誅筆伐,有紫氣東來,白虹貫日,一人擋十萬妖魔聯軍,拒妖魔於百裏之外。

   一步踏出,諸聖文章從天而降落,宛百鳥朝聖,於其周身圍繞,經文自鳴,繞梁三日而不絕,時妖魔十萬軍猝於門外,全軍而來,全軍而沒。

   這在當時那可是鼎鼎大名的儒道大能,此刻既然竟然讓自己遇見了,路見不平,當然拔刀相助,更何況如果真能和此人結成善緣,那以後可有意想不到的收獲,這一身浩然正氣,如果有難,那絕對是一個好幫手。

   “都讓開!”一念及此,薑塵微微一笑,麵色一冷,直接騰開雙手,撥開身前圍觀的人群,邁開步子走上前去。

   雖說他不過是練氣二重天的修為,可是仗著服飾華貴,一看便是貴公子模樣,那些人自然不敢聲張,趕忙讓開,薑塵穿過人群,向中心走去。

   人群鄭重,一名身著青色長袍文人打扮的人負手而立,濃眉微皺,嘴角上閃現出一抹冷笑,身邊幾個著黑衣勁裝的漢子,立在身後。

   而在他身前,一名同樣身著儒服的少年,神情淡然的站在場中,手中拿著兩本古樸書卷,地上幾本淩亂書籍灑落而上。

   這個少年劍眉星目,一身青色打補丁的儒士衫穿在身上,卻比那公子更顯氣派,眉宇中一股正氣,不自覺散發而出,聲音發出,竟然使得那囂張跋扈的少年,身子一震。

   這就是徐子推?

   薑塵隻是聽了這個名號,便知道站在身前的少年是誰了,隻是這仔細一想,竟然想起這少年竟然和自己捧經夜讀,後來雖然道不同不相為謀,卻也曾經往來,不過此人,雖說同樣出身於王公世家,卻和薑塵不太一樣。

   此人並非正室嫡子,也非妾室所生,而是通房丫頭和那天英侯一夜合歡所生下的兒子,是整個天英侯富最不被看中,甚至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庶出。

   大楚王朝,雖也有百家子弟,可是在此卻並未得到重用,相反獨尊儒術,大有罷黜百家的風範,儒家為尊,那自然極重禮儀。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等級分明,不可逾越,這徐子推的和這小侯爺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可是卻有天差地別,一個呼風喚雨,一個位卑人賤。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不要以為你那個賤婢一般的母親,榜上了父王,就有榮華富貴,我告訴你,像你們這種庶出的賤種,永出無頭之日,今天我就打死你,看這裏有誰敢說個不字!”

   小侯爺麵色一冷,袖袍一揮,立刻身後走出一位黑衣大漢,那大漢麵若黑鍋,渾身肌肉無比結實,竟然是練氣三重天境界。

   “對了,先別急著幹別的,先對這個賤種掌嘴四十,讓他知道什麽叫做長幼有序,什麽叫做天尊地卑,還有什麽叫做賤種,廢物。像他這種人,活著就是白搭,唯一作用,也就是給你們練練手。”

   徐厚才話音剛落,一個黑衣大漢就走上前去,一步邁出,一個巴掌就直接對著徐子推的臉龐扇去,速度極快,竟然是絲毫沒有留情。

   “住手!”

   薑塵見到黑衣大漢的動作,眉毛一挑,這個徐厚才好大的威風,既然出口就要給人耳光,而且還是四十下,在大庭廣眾下,這分明就是堪比廷杖的羞辱,尤其是對徐子推這種讀書人來說,更是如此。

   薑塵瞳孔一縮,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直接身形一閃,來到大漢身前,手掌一抬,阻擋住剛猛強橫的的攻擊,l眉頭微皺:“他什麽都沒做,隻是說了些道理,你用得著反這麽大的火麽,再者說了,這懲罰是不是也太重了。”

   “薑塵,竟然是你?”小侯爺見到來人,先是身子一怔後,旋即回過神來,冷笑道

   “想不到上次那件事情之後,沒把你打疼,這次怎麽著,是不長記性,皮又癢了是吧,無所謂,既然你想出出眉頭,那本少爺就讓你和這個賤種,知道知道我的厲害,到時候可別哭爹找娘去。”

   薑塵微微一笑,三百多年的時間過去,他早就過了好勇鬥狠的年紀,如果真的需要的話,那也是做給人看。

   或者是迫不得已,方才出手,看眼前的情況,不過是嫡子對庶子的打壓,其實用不著他大動幹戈。

   “我並無心思和你動手,況且要是真動起手來的話,那麽我想,這恐怕對大家都不會好的。”

   薑塵淡淡的說著話,徐厚才不知為何卻感覺看著他平淡的表情,心中就是一陣不滿,臉上閃過一絲厭惡。

   這個小子平時什麽都不幹,偏偏愛弄些什麽被當今貴族所不齒的事,愛和下人結交,上次打了這個小子,還不長記性。

   “有些話,是上等人才能說呢,像他這種賤種,根本就沒有資格說這話,想學人出頭,那也得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樣子,況且,這本不該說的話,下人說了,那就是逾越禮數,當掌嘴四十,你是覺得我做的不對嗎?”

   徐厚才說著話,瞥了一眼薑塵,冷然道:“就算是你也一樣,有些話,該說就說,不該說,就別說,當心被人掌了嘴巴,都不知道。如果你非要和我做對,我想你同樣,沒有那個資格。”

   資格?這句話,好像是自己前一世時候說的居多吧,想不到今天竟然有小輩,用來對付自己。

   “嗬嗬,如果徐兄不介意的話,那是否能給在下一個麵子,此事就此揭過,別再追究。”

   徐厚才冷笑一聲,手中五指緊握,麵帶不屑的看著挺身而出的薑塵:“薑塵,你別看這兒離你們薑府近,可是你還沒這個資格跟我談事,今天這個賤種的事兒...”

   嘭!

   話音未落,薑塵沒有說話,直接一腳踹出,他身前那個大漢瞬間飛出。

   那大漢隻覺得眼前一道虛影閃過,緊接著胸口一股大力全力,身子一震,宛若斷了線的風箏向後飛速退去,在虛空劃過一道半圓弧線,直到滑行三丈遠後,方才種種落地。

   這下子出手,眾人都大驚失色,互相看了一眼,不敢相信眼前一切,誰都沒想到這個弱不禁風,聽說隻不過練氣二重天的少爺,竟然能夠一腳把人踢飛,這少年莫不是一直都在暗自修煉武道。

   而且,這剛才還說得好好的,怎麽說出手就出手,直接撕破臉皮了,按理來說不是應該多談一會兒麽?

   “你這個混蛋!”手指指著薑塵,徐厚才麵色鐵青,他還真沒想到這個薑塵,竟然一點麵子都不給他,這種人,此刻在他心中,就和那個賤種一樣可惡。

   “你說我沒資格說話,那麽我想知道,像你這種依靠自己手下過活的人,自己一點本事都沒有的人,又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

   薑塵不緊不慢的踱著步子,來到徐厚才身前,在後者的差異目光下,一拳輕輕打出,宛若無力的棉花一般,最後輕輕的觸碰到徐厚才胸膛處。

   這看似不經意的一拳,卻是使得後者宛若發射出去的炮彈一般,驟然間向後飛爆飛而出。最後重重的落在地上。

   薑塵冷笑一聲,剛才他並沒有用力,隻是教訓一下,這個張口閉口,就廢物賤人沒完沒了的紈絝子弟,當然如果這個家夥依舊不知悔改,那麽他不介意,再次出手。

   薑塵轉過頭去,矮下身子,撿起地上灑落的幾本古樸書籍,順手打落上麵的塵土。將書本遞給依舊站立在原地,麵不改色,隻是眼神略微有些驚訝的徐子推。

   薑塵微微一笑,說道:“徐公子,剛才我說的話,請你不再追究此事,你覺得怎麽樣?”

   “什麽?”

   此刻無論是圍觀的眾人,還是倒在地上徐厚才,亦或者自認為有泰山壓頂不變色功力的徐子推,此刻都是身子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麵容稚嫩的少年,這個家夥,難道是失心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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