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不必太客氣?
  太醫而今倒是還沒走遠,被叫了回來的時候還嚇了一大跳。

  瞧見溫酒沒事兒,這才稍放心了些,便是又立即給山楂包紮傷口。

  “側福晉不用擔憂,山楂姑娘的傷不要緊的,好在沒傷到骨頭,這傷口雖然深些,但是好在在手腕下方,便是留了疤痕,對姑娘影響不大。隻是近日姑娘不能碰水,等結痂後,微臣再給姑娘祛疤藥膏,多調理些時候,想必還是有不留疤痕的可能的。”

  溫酒聽了,便是謝過了太醫,讓流蘇賞了銀子,將人送了出去。

  “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溫酒看著山楂,皺眉道。

  山楂卻是笑著道:“主子,這不是沒什麽妨礙嗎?奴才好著呢。太醫都說沒什麽大礙。”

  溫酒:“沒大礙?太醫那是寬慰你,這以後要是留疤了...”

  “留疤在這手腕下頭,沒人能瞧見的。”山楂說話間,便是笑著道:“奴才這說來還是自己蠢笨,那泉眼隻一個,奴才這不是想著給您泡盞熱茶麽,便是去取。後頭八爺府上的毛格格也是去接水,便是催了兩句。

  奴才想著快些接了,早些空出地方來,倒是沒想到回來的時候摔了。說到底還是奴才蠢笨些。”

  “你可真是的。我剛剛都聽小豆子說了。”流蘇好笑道:“說是她摔了的時候還護著水壺呢,若非如此,怕是不會傷的了。偏還威脅小豆子不許告訴主子。”

  山楂聽了,便是氣的瞪眼睛,隻道:“這個小豆子,便是個大嘴巴!看我回頭不修理他。”

  “小豆子說的錯了不成?”溫酒沒好氣兒的白了山楂一眼:“你呀,這不過是壺水。”

  山楂訕訕:“主子,這山泉聽說很靈的,奴才這不是舍不得麽?”說著,又晃了晃自己的手:“再者,奴才這不是沒事兒麽?全當是和主子您有一樣的印記了,旁人一瞧,便是曉得咱們是主仆。”

  溫酒一愣,下意識的向著自己的手腕看去,果不其然,也瞧見一條幾乎看不太清楚的細細的白色痕跡,顯然是疤痕。恍惚間倒是想起來,原主當年和山楂在宮裏當值的時候也受過傷,這手腕便是那時候滑破了的。

  “你啊,倒是個心大了。”溫酒說著,忽而挑眉:“你說,八爺跟前的毛格格也去接了山泉水?”

  山楂點頭:“正是呢,忙忙慌慌的,也不知道在忙什麽。”

  “這個奴才倒是曉得一點。”流蘇道:“剛剛奴才這不是送了太醫出門麽?聽到兩個侍衛說了兩句,隻道八爺今日和侍衛同吃同住,對人十分和善的事兒呢。還道,廣慈大師昨兒說過,八爺心思穩妥,心有溝壑,可成大事。這山泉泉水十分雅致,保不齊是八爺吩咐的,要招待大師的。”

  溫酒摩挲了下手指:“叫人去問問,廣慈大師是否從太後宮裏出來了,而今又在何處?”

  流蘇聽了,便是笑:“主子,奴才剛剛回的時候便是叫小豆子去偷偷打聽了。瞧著時辰,怕是就快回來了。”

  溫酒點了點她:“你呀。”

  山楂看看溫酒,便是又看看流蘇,眨巴了兩下眼睛道:“主子和流蘇姐姐加一塊兒八百個心眼子,我是沒個字都能聽懂,放在一塊兒便是迷糊了。”

  流蘇點了山楂的額頭:“你那是最大的福氣!”

  溫酒也笑:“說的在理。”

  “主子!”說話間,小豆子跑了進來,瞧見山楂,縮著脖子跪遠些,隻回話道:“奴才打聽道了,廣慈大師打太後宮裏頭出來,便是去了八爺院子去了。”

  溫酒點頭,擺弄了自己兩柳頭發,忽而道:“山楂,明兒個你便是將那毛格格請到咱們院子來。”

  這話一出,三人都愣住了。

  “主子?這是何故?”流蘇一時間也摸不到頭腦了。

  溫酒隻淺笑:“按著我說的做,不必太客氣了。”

  “是。”

  三人麵麵相覷,皆是不明所以。

  溫酒也沒皆是,隻是又問:“對了,王爺是不是近幾日都沒睡好?”

  這話一出,身邊的流蘇便是道:“主子,王爺已經幾日沒合眼了,日日在您跟前守著,生生將人都給熬瘦了些。幾位小主子瞧不見您起來,前兩日還好些,這兩日也總是哭個不停。尤其是白日裏頭,總是要哭鬧。王爺便是膳食都沒好生用過了。”

  溫酒聽著,心裏頭怪不是滋味的,索性從空間裏頭拿了兩隻雪蓮,一隻人參出來:“去拿給安祿海,讓他研究著去燉些湯水來,該是好生給補補。”

  “哎,奴才這就去。”

  山楂接過,便是出門去了。

  溫酒忍不住叮囑:“小心些你的手臂,別扯到傷口了。”

  “哎,奴才曉得了。”

  溫酒幹脆讓小豆子去看顧她些。

  流蘇瞧著兩人,便是也忍不住笑,接著便是扶住溫酒:“主子,這外間天熱,要不咱們還是進去吧?賬冊您可要瞧瞧?”

  溫酒:“這個倒是也不急,把那些個近日裏有些棘手的事兒先送到我跟前來。旁的過上幾日再說。”

  說話間,溫酒被流蘇扶著轉身去,一進門,便是瞧見了四爺。

  四爺此時半倚著,手撐著床邊,眸子裏頭的冰涼一片,瞧見溫酒之後,眸子裏頭才緩緩帶了幾分困惑。

  溫酒愣著還沒等回神,下一秒便是察覺黑影一閃,已經被四爺抱在了懷裏來。

  察覺四爺身體的僵硬,溫酒一愣,在他後背拍了拍:“爺,怎麽了?”

  “酒兒。”

  四爺輕輕呢喃了一聲,久久沒有說話,隻這般抱著她。

  溫酒又問:“做噩夢了啊?”

  四爺攔住她,抱的更緊些,仍舊沒說話。

  溫酒吐了口氣,便是扯著四爺的手,帶著他便是又回到床上。

  索性踢掉鞋子,自己小心上去,而後笑著拍了拍身側,小聲道:“爺上來啊。”

  四爺而今倒是聽話的緊,躺在溫酒身側,緊緊的攬住她。難得的老實,大手沒有順著衣襟探進去,也沒有揉捏她的腰腹,隻是抱著,抱的很緊。

  溫酒說來被他抱的太緊,也是不大舒坦,不過,還是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雖然這些時日他一直是在空間裏,但其實一直處於一個精神緊繃的狀態,這一覺,倒是睡的極其的香甜。

  直睡到了次日一早,方才舒坦的伸了個懶腰。

  緩緩睜開眼睛,就見四爺那一張放大了的俊臉。

  “啊!”

  溫酒嚇了一大跳,下一秒一巴掌呼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