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額娘,想額娘
  四爺的心緒確實有幾分不寧。身邊伺候幾位阿哥的乳母,並著桂嬤嬤,沒有一人意外,全部都遭到了責罰。上上下下皆是愁雲慘淡的。

  溫酒無暇顧著旁的,隻心疼的摸了摸兒子的小臉:“如何治療?”

  柳府醫聽了這話,臉色也是白了幾分,看了一眼四爺, 終是道:“怕是,又要用到西域雪蓮。”

  柳府醫話音一落,四爺,並著蘇培盛以及門口守著的不言不語臉色都是猛的一沉。

  身邊伺候的這幾人都熟悉,四爺這些年養著大阿哥的壓力有多大。這種人尚且有幾分心有餘悸。

  再者那西域雪蓮價值不菲,而今二阿哥也要用藥,王府豈不是要被這些藥材給搬空了?再者這西域雪蓮並非是有銀子就能買到的東西啊。

  溫酒聽到這裏,卻是愣了幾分:“西域雪蓮?”

  柳府醫以為她不知這是何物, 便是細細的解釋道:“西域雪蓮是唯一一種能夠溫和深入肌理, 且有養生功效的特效藥,是目前為止,最適合二阿哥的藥了。”

  溫酒:“隻用西域雪蓮就可以了嗎?能徹底根治嗎?”

  柳府醫一聽了這話,愣了幾分:“二阿哥這病症……”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想來一時半刻是沒有法子根治的。”

  四爺隻道:“酒兒,你莫要擔憂,隻要對症用藥,想來孩子不會有事的。”

  柳府醫一愣,便是點頭:“王爺所說及是。”

  溫酒是現在劉福一和四爺身上。瞧了幾眼,總覺得這兩人有些話還沒同他說清楚。皺著眉頭想要再細問的時候,便會見小錦從空間裏頭爬了出來。

  【主人,如柳府醫所說,西域雪蓮卻是對小主人的毒有抑製功效, 想要根除十分艱難。這毒看上去像是胎裏帶來的,結症許是在四爺身上。】

  溫酒皺眉頭看過來, 小錦又解釋道:“小主人和大哥的共同性便是父親, 顯然主人您的身子是沒有問題的, 或許在四爺身上能夠找到答案。”

  溫酒一愣:“給四爺身體也做一個排查。”

  記得之前給他細細查過,卻是未曾掃描出這樣的病症了,難不成這毒還有潛伏期?

  溫酒到底還是有幾分放心不下,又讓小錦給其他幾個孩子也全部都做過一次排查。

  不多時,小錦便是道:“主人其他幾位小主人的身子都正常的。您目前尚且無需擔憂,隻是在四爺身上,確是尋到了微乎其微的毒性。如果不是可以去查,甚至可能會直接略過。”

  小錦皺著眉頭摸了摸下巴道:“不過可以確定,想必這毒是從四爺身上來的。

  能夠被遺傳下來的毒性,應當濃烈幾分才是。不過四爺近一年多的時間一直在練拳,他的身體在不是一年前的身體狀況。想必以他如今的身體情形,您二人在生孩子的情況下,這病症必然不會再傳到孩子身上。”

  溫酒忍不住微微皺眉:“到底是什麽毒?查清楚,看看如何能解。”

  這一下,小錦倒是搖頭了:“這毒尚且還有幾分複雜,就目前來查,不止一種毒。許是四爺早年種了幾種毒, 也未可知。

  毒性侵襲心髒, 造成了一種先天性心髒損傷的假象。也怪不得這些太醫都覺得會是胎裏頭帶來的疾病。”

  “怎麽治?有沒有法子?”溫酒這會兒也忍不住有些急躁起來,立即安撫道:“主人,你莫著急,既然能查出是毒藥,自然也是有法子根治的。你想辦法弄到四爺的血液,以及小主子,和大阿哥的。我需要些時間,試著去調配一下解藥。

  再者,咱們有西域雪蓮,可以暫時溫養住小主子的心髒,不會對其身體造成影響的。

  唉,若是小主人能夠覺醒長生訣,這樣的小小的毒,便可以忽略不計了。”

  溫酒聽著小錦這話,這一顆心才暫且的稍稍放下了些。

  下意識的向著四爺瞧一眼,隻發覺他頭上烏雲密布,顯然,他也很壓抑吧。

  溫酒終是扯了扯他的手:“爺,別太擔心了。隻要用了藥,孩子便是無礙。”

  四爺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放心吧,明日,爺會拿回藥來。”

  近日得到的西域雪蓮都已經給弘暉做了藥,想必是沒有法子再給大寶用。他而今需要盡快見到那位四公子了。

  溫酒一愣,隻道:“爺是說西域雪蓮嗎?不必去外頭買,我有的。”

  這話一出,屋子裏頭的幾個人下意識的都向著溫酒瞧了過來,四爺也忍不住愣了愣神。恍惚間,心下有幾分感動。

  “西域雪蓮來之不易,你這小丫頭去哪裏弄來?別逞強了,放心吧,爺會保孩子平安。”

  “我真的有西域雪蓮……”

  溫酒話才說了一半,便是察覺懷裏的大寶的小手指動了動,他整個在溫酒懷裏蹭了蹭,緊接著便是睜開了眼睛。

  “額娘!”

  看見溫酒,他還有幾分開懷的樣子,人雖然有幾個蔫蔫的,也不妨礙他伸手去摸自家額娘的臉。

  “額娘……額娘,想額娘。”

  低頭看去,這傻小子似乎還沒察覺他自己中了毒的樣子。許是一整日的沒有見到額娘,這會兒開懷的不行,張著小嘴笑了起來。嘴裏一顆牙都沒有口水,甚至都從嘴邊流了出來。

  溫酒默默的幫兒子擦了下口水,見到他,仿佛能讓人融化一般的稚嫩笑容,便是有些鼻酸:“額娘的大寶,有沒有不舒服?嗯?”

  “額娘,額娘……”

  剛剛緊張的時候,溫酒尚且還有一股子勁兒撐著,這會兒提著的心稍稍落下來,有聽兒子一聲一聲的換著額娘,不自覺的鼻子有些酸。下一秒,眼淚便是落了下來。

  大寶瞪著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看著溫酒,眨了一下眼睛,便是伸出軟乎乎的小手來碰了碰自家額娘的臉

  “不哭,不哭,大寶乖。”

  溫酒聽了這話,也忍不住有些愣神,從前隻覺孩子小,現在才發覺兒子雖說月份不大,但似乎比尋常孩子發育的更快一些,這般同他說話,他似乎也全然能聽懂。眼淚愈發控製不住的,劈裏啪啦的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