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爺可真好
  蘇陪盛即刻上前將流蘇攔住,跟邊上的奴才將人的嘴堵住,便是想要拉下去。

  溫酒有些回不過神來,早些時候見到的東三所掌事丫頭,怎麽就忽然要這般被收拾了?

  “爺,她犯啥事兒了?”

  四爺卻是嗔了溫酒一眼:“怎麽,想聽爺說為了你才罰她的?”

  溫酒:“???”

  四爺卻又唬這臉道:“即便是如此,你也不能同狐狸睡在一處。若是這些狗奴才不聽話,你同爺說就是,爺會為你做主,何苦那些小心思?”

  四爺初時驚訝之後,理智便也回籠了些。以小丫頭的手腕,還不至於被欺負的睡狐狸窩。如今他瞧見了這般情形,十有八九是她想讓自己瞧見的了。女子間的爭風吃醋,四爺從前倒是也不是丁點都不知曉。

  “等等,先別把人拖走。”溫酒越聽越不對勁兒:“爺,您...”

  話說到一半,見四爺一副‘爺看透你了’的表情,溫酒下頭的話頓時說不下去了。

  這叫啥事啊?

  她就是有些失眠,又怕東三所的奴才不盡心,便是來看看旺財幾個,這屋子暖意融融的,和幾個小家夥玩著玩著就睡著了,誰成想,一醒來就被四爺當成了心機婊?

  既然如此,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溫酒眨巴了兩下,眼睛,頓時抱住了四爺的脖子:“爺,您可真好,看透了酒兒的小心思,還縱容著酒兒呢。”

  四爺聽了她這話,給了她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接著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再有下次,爺必定收拾你。”

  溫酒乖巧的點頭,又道:“爺不過是玩鬧的,幹什麽打打殺殺的?我確實是自個過來的,這個姐姐她不知曉。”

  聽了溫酒這話,蘇培盛下意識的把捂著流蘇嘴的手放了開來。

  流蘇即刻磕頭:“貝勒爺。你看,姑娘都說了當真,奴才不曉得呀。”

  四爺瞧了一眼溫酒,變道:“既如此,那便免了責罰吧。”

  小姑娘葫蘆裏這是賣的什麽藥?四爺覺著愈發瞧不清楚了。

  “謝貝勒爺開恩,謝貝勒爺。”

  【主人,你救她幹嘛呀?你忘了剛剛她是怎麽把你攆到後院來的?】

  溫酒看了一眼流蘇那無辜的嘴臉,立即又扯了扯四爺的袖子:“爺,我和流蘇姑娘相談甚歡呢。”

  【小錦:???】

  四爺也困惑:“嗯?”

  流蘇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溫酒,心說難不成這是要讓貝勒爺看見她和善的一麵?

  想了想,即刻便配合道:“是,貝勒爺,奴才和姑娘關係一向很好。”

  溫酒笑得更開懷了:“剛才流蘇姑娘還說,非要孝敬我五十兩銀子,本來我是不想收的,如今看來,若是不收倒是罔顧了我們之間的姐妹情誼,我便收下吧。”不黑她些,真是虧得慌。

  【請問您缺銀子嗎?能不能爭口氣?本也不是什麽好人,放任下去不就完了?】

  小錦實在是左想右想也想不明白,四爺剛才問起,不承認不就是了?

  主人認下來,偏生又要把這女人給救下來,實在是瞧不懂。

  溫酒卻隻是淡淡笑,小錦這孩子還是年輕了些。

  她可是十級宮鬥劇選手,仔細想想。今日若是流蘇真的死了,四爺心裏自己會是個什麽印象?

  耍小聰明,弄死對手,不擇手段,心狠毒辣?

  現下四爺確實是願意縱容著她,可難保往後啊。可以有些小性子,可萬萬不能在他身裏紮下這樣的根兒。

  至於她為什麽要承認耍小聰明,其實也是不想讓四爺認為自己是個善良無辜的傻白甜。

  她本也不是這樣的人,還是承認一個更貼近她性格的事情比較好,隻要在可控範圍內。

  下頭流蘇聽了這話,頓時愣住了,下意識的向溫酒看去:“溫姑娘……這……”

  溫酒眨了眨眼睛:“怎麽,姑娘這是這高興傻了?快回去取銀子去吧,我和爺在這等著你。”

  流蘇愣了下,倒也回了神來,對著溫酒扶了扶身:“姑娘你且等等,奴才去去就來。”

  溫酒倒是詫異起來了,別說,還有點小聰明。

  “怎的?你繞了這一圈,就想黑她五十兩銀子?”四爺瞧見溫酒好一會兒,卻忍不住笑出了聲來,戳了戳她的額頭:“爺是少了你的銀子不成?得了,這個也給你,拿去花吧。”

  四爺說著將他身上的荷包剪了下來,重重的放在溫酒的手上。

  “才不是呢,明明是她主動給我的。”溫酒接著又笑嘻嘻掂量了一下銀袋子:“謝謝爺,爺真好。”

  四爺瞧著溫酒笑的這般開懷,逐漸心情複雜了起來。剛才自個兒幫她罰了那女子,她笑的都沒有這般開心,到底是有多缺銀子?莫不是這將給她的萬兩也花完了?

  這般想著四爺,頓時又覺得壓力山大,皇阿瑪真是的,幹什麽又多給他那麽多人?就說這一個都快養不起了吧!

  “爺這麽晚了,你快去漱洗吧,早些休息。”

  四爺聽了收回了心神,點頭道:“不必去伺候爺,在這兒等著爺回來。”

  溫酒點頭:“嗯,快去快去。”

  送走了四爺,溫酒百無聊賴地跟著旺財幾個玩一會兒,大頭如今已經完全不怕生了,跟旺財也很熟。

  甚至還經常去騙旺財的肉吃。旺財倒是心胸十分寬闊,也不護食。

  小狼這家夥可比大頭難哄多了,溫酒好吃好喝的喂了十幾天,它方才讓溫酒摸一摸。

  旁人休想近它的身,甭管是人還是獸。倒是有幾分小聰明,奴才們給它喂食的時候,永遠不會咬人。

  可隻要有人想要擼它,就做好被咬的打算吧。如今身量又長得高了些,長得也是愈發的好看,總是讓人忍不住想要在它頭上摸一摸,那小牙鋒利的很,喂它的奴才手上或多或少都帶傷了。

  拿著牛肉幹,正逗著幾個小東西玩,便見蘇培盛到了跟前來。

  溫酒有些詫異的起身:“公公,這時候怎麽過來了?”

  記得不錯,四爺剛剛去洗漱,他竟然沒在跟前伺候嗎?

  蘇培盛即刻道:“姑娘,奴才是抽空出來的。”

  溫酒忍不住皺起眉頭來:“公公……有話當說無妨。”

  “姑娘,奴才剛留了個心眼,讓人去盯著些流蘇那丫頭,果不其然,她傳信出去了。”蘇培盛緩了口氣,又道:“您也曉得,早幾年她同側福晉走的近,想來今日針對您也有這個緣由。

  姑娘今日當真聰慧,奴才覺著,您保她一命確是件好事。

  這流蘇是包衣奴才出身,她父親同您的父親一樣,在內務府當值,如今管著采買。盤根錯節的,確實不好動。”

  聽蘇培盛提起,溫酒倒是想起來了,之前原主的記憶中,好像是有這麽個人。

  “我曉得了,此翻謝過公公,回頭得空了咱們坐一塊兒好生的喝頓酒。”溫酒語氣真誠。

  “哎,那可真是奴才的榮幸。”蘇培盛笑著又道:“姑娘,貝勒爺那等不得,奴才這就去忙了?”

  溫酒笑著著點頭送他出門,又懶洋洋地靠在了墊子上。

  【主人,怎麽辦啊?咱們這是惹事了?】小錦有些著急的圍著溫酒轉圈飛。

  溫酒把它一把抓住,扯過來按在手掌心兒:“乖,天天暴躁的飛來飛去,你也不嫌累的慌。”

  小錦瞧見溫酒這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忍不住眨巴眨巴眼睛,期待得道:“主人,你有法子了嗎?”

  溫酒搖頭:“沒有。”

  “沒有你這般淡定幹什麽?”小錦眼睛瞪得老大。

  溫酒:“……不是你跟我說,馬上要懷孕的人不能心浮氣躁嗎?”

  小錦:“……”

  看著急得不行的小錦,溫酒到底安慰道:“你這是急什麽?蘇公公不過是給我們提個醒,又沒說流蘇要做什麽。再者我得罪的人還少嗎?福晉和側福晉不比這小丫頭厲害啊?”

  小錦想了想,眨了眨眼睛:“是哦。”

  這般說著,它放心了似的吐了口氣,小大人似的拍了拍溫酒的肩膀:“主人,不慌不慌哈,寶寶要緊。”

  溫酒:……咱倆到底是誰慌?

  這套四爺方才洗漱完進了屋子,流蘇也跟踩著點似的捧著銀子到溫酒跟前來了。

  “姑娘您瞧,五十兩不多不少。”她直視溫酒的眼睛,眸子裏帶著幾分笑意,卻是沒有絲毫恭敬。還刻意將銀子全部倒出來,擺在溫酒跟前。

  溫酒慢慢悠悠地一個一個把銀錠子撿了起來,又裝回去,還放在手裏掂量了一下,忽而回過頭看著四爺笑嗬嗬的道:

  “爺,你瞧,流蘇姑娘真的給了五十兩銀子呢。她求我的事情,要不爺就應允了吧?”

  正在閉目讓蘇培盛幫他絞頭發的四爺忽而睜開眼睛,回過頭來看溫酒。

  “求了什麽事情?”

  流蘇看著溫酒美得帶了些淩厲氣勢的臉,忽而忐忑了起來,笑著道了一句:“姑娘……奴才”

  “我知道,放心吧。”溫酒拍了拍她的手,回頭對著四爺說:“爺,流蘇姑娘想跟著我們回貝勒府,她顧及著往日的情誼,想做我的丫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