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由(修)KBJ
  謝氏點頭:“對, 確切說是承嘉郡主想要教訓你, 於是去找了季平王身邊的護衛。接下來, 護衛指派了幾個季平王府的暗衛跟著承嘉郡主去找你了,但他們的目標跟承嘉郡主不一樣。他們明麵上答應承嘉郡主嚇唬嚇唬你, 實際上,暗地裏最主要的目標卻是瑾王。”

   “季平王府的人那麽蠢嗎?”林灼灼非常不解。雖然她不懂朝政,也對此不太關心,但從沈其煜的話中不難判斷出來, 季平王是個老奸巨猾的人。

   “蠢人嘛,也不需要太多,隻需要一個就夠了。”說到這裏, 謝氏微微一笑,“比如,那位交橫跋扈的承嘉郡主。”

   林灼灼想起來幾次跟承嘉郡主打照麵的事情。那位郡主, 行事的確非常剛硬, 又不管不顧。即便她貴為王妃, 她一樣不看在眼裏。

   “所以暗衛接下來承認刺殺瑾王了?”

   “並未。在承嘉郡主招了供且把府上的暗衛供出來之後。存活下來的護衛隻承認是聽從承嘉郡主的命令, 並沒有把季平王供出來。”謝氏冷笑,“不過,即便如此,也未必有人信。一個不中用的郡主如何能指使得動那麽多精銳的暗衛?而那些暗衛, 射術高超, 怎可能把射向你的箭對準了瑾王?”

   林灼灼聽到這些話, 心情卻沉重了許多:“原來, 那些人竟然是衝著我來的。王爺完全是被我連累的。”

   謝氏本意並非是讓林灼灼自責,連忙說:“此事怎能怪你?你不必往身上攬責任。若是那些暗衛不想刺殺瑾王,僅憑承嘉郡主身邊那些人,根本就到不了你的身邊。說到底,是他們季平王府不滿如今被壓製,想要改朝易代。”

   林灼灼淡淡地應了一聲。

   “對了,你父親想讓我問你一句,這幾日皇上可有因此事怪罪於你?瑾王呢?什麽態度?”畢竟,承嘉郡主明麵上是衝著林灼灼去的,而且,瑾王也是為了保護林灼灼受的傷。

   聽到這兩個問題,林灼灼更加自責了。

   “沒有,皇上昨日見過我,並沒有怪罪我,隻吩咐我好好照顧王爺。王爺更是提都沒提。”

   作為西盛侯府的侯夫人,謝氏聽到這個答案,徹底放心了。

   看著依舊有些神遊天外的林灼灼,謝氏不打算再說些什麽了。其實,作為西盛侯府的侯夫人,林灼灼的許多做法她都不太認同。不認同她當初執意拒絕嫁給瑾王,不認同她單方麵跟瑾王和離,一聲不響地離家出走,更不認同她回京後拒絕見瑾王。

   很是讓瑾王失了顏麵。

   然而,即便林灼灼如此做了,不僅瑾王沒說什麽,就連皇上都沒有過多介入。皇上和瑾王對他們西盛侯府的態度依舊更當初一樣。

   不僅如此,而且,當箭射過來時,瑾王竟然擋在了她的身前。那一箭若是再快上一些,若是瑾王的動作再慢一些,瑾王當場就會沒命。

   這得多喜歡一個人,才能做到為她去死?

   雖然大家明麵上什麽都沒說,但私底下,又有哪個女人不羨慕她?貴為瑾王,竟然會為一個女人做到如此地步。說實話,謝氏也很羨慕。許是前十八年過得太苦,後麵這些年,是老天來償還她的吧。

   “以後出門注意安全,最好不要獨自出門,多帶些隨從。”

   “嗯?母親為何如此說?”

   “經此一事,如今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對瑾王非常重要。那些想對瑾王不利的人,在瑾王那裏找不到缺口,定會來找你。”

   林灼灼一怔。

   “為了瑾王,也為了你自己,往後多多注意。”

   “嗯,女兒記住了,多謝母親提醒。”

   兩個人正說著話,瑾王府的丫鬟過來了。

   “王妃,王爺議完事了,說找您有事。”

   謝氏了然地笑了笑,拍了拍林灼灼的手,說:“快去吧,好好照顧瑾王。”

   林灼灼臉色微紅:“嗯,女兒知曉了。”

   林灼灼回到帳篷之後,見沈其煜正半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許是聽到他進來了,微微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她。

   “你回來了。”

   “嗯,回來了。”

   說著話,林灼灼走到了床前,坐在了床沿。

   “議完事了?”

   “嗯。”

   “累嗎?”

   “還好。”沈其煜道,“你陪我說說話吧。”

   “也好。王爺想說什麽?”

   沈其煜仔細看了看林灼灼的神色。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出去一趟之後,似乎對他更加溫柔了。伸手把林灼灼纖細的手放入手中,狀似隨意的問了一句:“剛剛去做什麽了?”

   “去見了母親。”

   “哦?西盛侯夫人?”沈其煜看著這一雙嫩白而又纖細的手,越發覺得好看,“都說了什麽?”

   “母親詢問了你的傷勢,還問了……”說到這裏,林灼灼抿了抿唇。

   “嗯?問了什麽?”沈其煜的視線從林灼灼的手上離開,看向了她的臉。

   林灼灼眼眶微紅,頭看向了別處,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地道:“你別再瞞著我了,母親都跟我說了。之所有有人來刺殺咱們,是因為承嘉郡主想要教訓我。你是因為我受了無妄之災。”

   “西盛侯夫人真是這麽說的?”沈其煜的聲音微冷。

   林灼灼連忙搖頭:“不是,母親說此事都怪季平王府,怪承嘉郡主,不怪我。”

   “侯夫人是個明白人。”沈其煜點評。

   “可我卻覺得是自己的錯,都怪我,是我連累了你。當時若是……就……就……”那個字,林灼灼實在是說不出來,“你怎麽那麽傻。”

   再抬頭時,已是滿臉淚痕。

   沈其煜擦了擦林灼灼臉上的眼淚:“你是我的王妃,保護你是我的責任,我甘之如飴。”

   林灼灼咬了咬下嘴唇,輕輕地靠在了沈其煜的懷中。

   “沈其煜,我以後再也不跟你鬧了,我以後一定好好照顧你,你說什麽都答應你。”

   “真的?”沈其煜狐疑。

   “嗯,真的,除了納妾,什麽都依著你。”

   接著,林灼灼就聽到耳下的胸腔裏傳出來一陣震動,笑聲也從頭頂傳了出來。

   林灼灼有些不好意思地從沈其煜的懷中鑽了出來,羞赧地道:“笑什麽。”

   沈其煜把手放在唇邊,輕咳一聲:“沒什麽。”

   “沒什麽你還笑?”

   “好了,別氣了,不笑了。”沈其煜扯了扯林灼灼的手。

   林灼灼難得見沈其煜這個樣子,感覺已經許久沒見他如此開心的模樣了。看他薄唇輕抿,一臉溫柔地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湊近他的唇,低頭親了一口。

   見沈其煜發呆,林灼灼感覺自己扳回了一城,稍顯得意地道:“看你還敢笑我!”

   然而,沒等她得意太久,後腦勺就被人按住了,唇上溫熱的觸感加深。

   林灼灼本以為大軍馬上就會啟程,畢竟,季平王府的一幹人等已經被押回京城了,正等著皇上發落。

   可十天後,沈其煜不僅舊傷養得差不多了,新傷也把紗布拆掉了,而明厚帝竟然絲毫不提回京的事情。

   不僅如此,還說要慶祝沈其煜傷勢好轉,要繼續狩獵。

   林灼灼看了一眼沈其煜的傷口,心想,皇上是不是太喜歡沈其煜了。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明厚帝和沈其煜兩個人要麽對季平王並不怎麽上心,要麽是在等著什麽。不過,這父子二人的態度倒是很能安撫人心。

   皇上和王爺都不著急了,他們這些人還跟著著什麽急呢?季平王定然翻不起什麽風浪。

   沈其煜病中,興王倒是來看過一回。見沈其煜沒事兒,罵了幾句季平王後,失望地離開了。

   如今,聽皇上說為沈其煜慶祝,興王再看沈其煜就更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有時甚至理都不理他,當他不存在,從他身邊走過去。

   這日,興王狩獵回來,雖然沒能奪得頭籌,但也在前三甲。

   林灼灼對此倒是有些意外,小聲地跟身側的沈其煜嘀咕:“真的還是假的?莫不是作弊了?”

   沈其煜微微一笑,也學著林灼灼的樣子,湊近了嘀咕:“真的。雖然我這位弟弟有時看起來不甚聰明,還喜歡背地裏使壞,但武功不弱。”

   林灼灼了然的“哦”了一聲,評價:“原來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啊,從前真是看錯了。”

   沈其煜第一次聽人如此評價,喝進口中的水一下子沒忍住,全噴了出來。

   林灼灼的目光頓時從興王身上收回來,放在了沈其煜的身上。拿著手中的帕子,輕輕地給他擦了擦嘴角。

   “慢點喝,別嗆著了。”

   然而,場麵一時變得無比尷尬。

   待林灼灼給沈其煜擦完嘴,這才發現興王正一臉怒容地盯著他們二人看。

   “怎麽,瑾王是不滿我奪得第三名嗎?有本事出來比試比試!”興王著實不高興。

   今日他好不容易在狩獵場上取了個好名次,收到了父皇的嘉獎,這瑾王竟然在這麽關鍵的時刻弄這麽一出。

   還跟他那王妃當眾秀恩愛,搏大家的視線。

   著實可恨!

   林灼灼知道是他們的不對,連忙道:“我家王爺如今胳膊還沒好,自然是不如你的,興王實至名歸!祝賀,祝賀!”

   沈其煜有些不悅地看了林灼灼一眼。

   等興王高昂著頭,再次接受明厚帝的嘉獎時,沈其煜趴在林灼灼的耳邊,輕聲說:“王妃剛剛說錯了,我就算身受重傷,他也不是我的對手。”

   林灼灼看了一眼沈其煜,心想,這男人可真會說大話。不過,這畢竟是自家男人,又受了重傷,所以,安撫了幾句:“臣妾自然之道王爺的本事,不過是哄一哄興王罷了。”

   然而,對於這個答案,沈其煜依舊不太滿意:“王妃莫要哄別的男人。”

   林灼灼:……沒法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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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0,141,142三章修改了一下,沈其煜重傷到擦傷。

   還有一些細節修了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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