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皮
  林灼灼能清晰的感覺到, 沈其煜握著她的手似乎更加緊了一些。

   “以後不要再見他了。”沈其煜語氣認真的說道。

   林灼灼本就不喜歡陳因玨,再加上近日聽他說了那樣一番話,更是討厭。不用沈其煜說,她也不想再見他。

   “放心,我本就不喜他。”林灼灼絲毫不掩蓋自己陳因玨的厭惡。

   “哦?他可是得罪了王妃?可需要本王幫忙?”沈其煜問。

   “這等小事就不必麻煩王爺了,我今日已經罵過他了,還踩了他一腳。”

   沈其煜蹙了蹙眉, 低頭看了一眼林灼灼的腳:“王妃何必親自動手,髒了自己的腳。以後莫要跟其他男子如此接觸了。”

   林灼灼眨巴了一下眼睛。踩別人一腳也算是跟其他男子接觸嗎?

   “王爺, 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看著林灼灼充滿笑意的眼睛, 沈其煜本不想承認的,可卻鬼使神差的承認了:“嗯。”

   林灼灼看著沈其煜微紅的耳朵,忍不住笑了起來, 湊到沈其煜嘴上親了一下。

   沈其煜哪裏受得了林灼灼的主動,況且兩個人剛剛突破關係沒多久。所以,被親了之後,沈其煜感覺整個人又酥麻又燥熱。想到已經好幾日沒跟自家王妃好好交流了,沈其煜看向林灼灼的眼神中充滿了火花。

   “王妃, 天色不早了,好好安置吧。”

   林灼灼抬頭看了看天色,心中詫異, 哪裏晚了, 不是剛剛吃完飯麽?

   “有點早——啊!”

   一句話還沒說完, 林灼灼就感覺整個人淩空了, 被沈其煜抱著去了臥室。

   “不早了。”

   被放在床上的那一刻,林灼灼就明白要發生什麽了。

   果然,下一秒,沈其煜就欺身上前。

   一個多時辰後,林灼灼睡著之前,終於明白了沈其煜這句“不早了”的含義。的確,躺在床上的時辰挺早的,但真正開始睡覺的時間卻不早。

   整個人累得不行。

   可見,男人不能憋太久了。憋太久的男人簡直可怕,如狼似虎!

   睡著之前,林灼灼記得有什麽事情想跟沈其煜說來著,然而,實在是又困又累,根本想不起來了。迷迷糊糊間,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日醒來時,已經日曬三竿了,而沈其煜早就不在身邊了。

   在床上磨磨蹭蹭了許久,林灼灼才正式啟動了。

   吃過飯之後,林灼灼就跑去小書房繼續寫自己的小說了。看到小說的那一刻,終於想起來昨晚忘了什麽事情。她要給沈其煜看看自己寫的東西,免得裏麵有什麽忌諱。

   先把剩餘的整理好的兩萬字的稿子放在一旁。

   接著,按照大綱的內容,拿起來毛筆,在紙上寫了起來。

   還真別說,自從沈其煜指點過她之後,她發現,用毛筆寫字還挺有意思的。一開始嫌棄太慢,漸漸的也能快起來了。所以,也就沒再自製一些硬筆來寫字。

   而且,因為每日寫的字比較多,所以她感覺自己的毛筆字的書寫水平突飛猛進,跟幾個月前完全不一樣了。

   她做事向來專心,如果有靈感的話更是可以馬不停蹄的寫字。

   所以,一天下來,除了吃飯的時間,她一直在書房裏寫小說。甚至連午覺都沒睡。

   沈其煜回來的時候,林灼灼還在書房裏奮筆疾書著。

   腦子中的靈感正迸發著,突然,自己的手被人握住了。

   林灼灼先是微微蹙了蹙眉,隨後,一臉怒氣的看向了來人。神奇的是,她本想要發火的,然而,在見來人是沈其煜時,心底的火氣卻突然如泡沫一般吹破了。

   “原來是王爺啊。”林灼灼的臉上露出來嬌羞的神色。至於被人打斷思路這件事情,早就被她給忘記了。

   如今她跟沈其煜的關係正濃,她對他非常喜歡,滿心滿眼都是他。況且,人家是王爺啊,你敢對人家大吼大叫,指責他做錯事?不想活了是吧?

   所以,被打擾一事完全可以不計較。至於一年,兩年,或者十年後還會不會是這樣,那就不好說了。

   “我聽下人說你一整日都在這裏寫東西,別寫了,休息一會兒吧。”沈其煜低頭看了看林灼灼有些顫抖的手說道。

   林灼灼看了看一旁寫過字的紙張,估算了一下字數,道:“嗯,也好。”如果沒算錯,她這一日得寫了有五千字吧?一小時五六百字,實在是太慢了。希望以後多寫一些之後,手速能夠提起來。

   等放下毛筆之後,才發現自己的右手有些抖。

   見狀,沈其煜的臉色變得難看了一些,把林灼灼扯到了榻上坐下了。用手輕輕的按摩了一下林灼灼的右手手腕之後,臉色不好看的說道:“來人,去請太醫!”

   林灼灼頓時嚇了一跳,不過是寫字太久罷了,何至於就去請太醫?休息一會兒,肯定就好了啊。

   “王爺,還是別了吧。我又沒什麽事,請太醫做什麽?”

   沈其煜依舊黑臉。

   見下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沈其煜淩厲的視線看了過去:“本王說的話你沒聽到嗎?”

   “王爺恕罪,屬下馬上就去。”說著,便快速的走了出去。

   林灼灼見沈其煜如此,也嚇了一跳,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而沈其煜似乎也非常的生氣,黑著臉,一言不發。

   半晌,林灼灼覺得氛圍太過壓抑了,忍不住開了口:“王爺,真的沒事兒,就是寫字太久了,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正說著呢,隻覺手腕突然傳來了鑽心的疼痛,林灼灼忍不住“啊”了一聲。

   沈其煜冷哼一聲:“還敢跟本王說沒事!”

   林灼灼看著被沈其煜捏住的手腕,心中痛罵了沈其煜幾句。正常的手腕被他那麽大力氣捏一下也會疼的好不好?他要是不捏,啥事兒沒有。捏了反而疼得厲害了。

   她現在不想跟沈其煜講話了。

   正好,沈其煜也覺得怒氣衝天,不想講話。

   很快,太醫來了。

   說來也是巧,太醫院的太醫們早就下班回家吃飯去了。值班的兩個太醫去外麵吃飯了,還沒回來。正好,院判胡太醫今日在研究一種疑難雜症,走得晚了一些,就遇到了瑾王府火急火燎來請太醫的人。

   見人那般著急,胡太醫也沒去找那倆值班的太醫,趕緊跟著瑾王府的人去了瑾王府。

   在路上,就簡單的聽侍衛說了說。到了之後,給沈其煜和林灼灼行完禮之後,朝著林灼灼道:“王妃,還請您把手伸出來讓下官看一看。”

   林灼灼立馬聽話的把手伸了過去。

   胡太醫年紀大了,人品又是大家信得過的。東熙國男女大防又沒那麽嚴重,所以,很多時候,他給小姑娘號脈的時候都是直接搭手就去做。

   況且,這一次還是手腕受的傷,所以,胡太醫不可避免的要伸手捏一捏林灼灼的手腕。

   沒想到,手還沒放上去,一旁就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慢著!”

   不僅是胡太醫,林灼灼也嚇了一跳。心裏想著,不知道沈其煜又想搞什麽幺蛾子出來。

   很快,就見沈其煜從懷中拿出來一方深藍色的帕子,折成條狀之後,一圈一圈的纏繞在了林灼灼的手腕上。

   “看吧。”沈其煜佯裝大方的說道。

   看著包得嚴嚴實實的手腕,胡太醫心裏發苦。他本就是給人看手腕上的病,你這包起來算什麽啊?他還如何診治?

   “怎麽還不看?”

   見胡太醫沒什麽動作,沈其煜在一旁提醒。

   “呃,看,馬上看。”

   說著,胡太醫的手放在了林灼灼的手腕上。因著林灼灼的手腕上包著幾層帕子,再加上他實在是沒摸出來有什麽問題,所以診治的時間就長了一些。

   “咳!”約摸過了幾息之後,沈其煜發出來一絲聲音,“還沒看好?怎麽,胡太醫這院判當久了,醫術水平也下降了不成?”

   胡太醫:……包這麽嚴實,還讓他看個屁啊!看不見,就隻能摸一摸骨頭了。隻是,摸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麽問題。可瑾王府又如此的興師動眾,搞得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但,林灼灼的手腕,胡太醫還是放下了。放下去之後,朝著林灼灼擠出來一絲難看的笑容。

   林灼灼見胡太醫為難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了。把包在手腕上的帕子拿了下來,給胡太醫給了一眼。

   “其實沒什麽事情,你看,連紅腫都沒有。就是今日寫字太久,寫得太多,手腕子發抖。休息了約摸兩刻鍾的時間了,已經無礙。”

   胡太醫看著麵前白皙纖細的手腕,可沒敢再上去摸。不過,秉著醫者仁心,他還是仔細觀察了一下。看完之後,心想,至少從外觀上看也沒什麽毛病。

   “的確如王妃所說,看起來沒什麽問題。”

   “是吧?我就說沒事,可王爺非要請太醫,多麻煩啊。”

   胡太醫忍不住點了一下頭。跟林灼灼視線交匯的那一瞬間,發現彼此意見達成了一致。

   “咳!”沈其煜又咳了一聲。

   林灼灼聽到這一聲比剛剛還重一些的咳嗽聲,感覺背後一涼。剛剛真的是太憋悶,又太著急了,一不小心禿嚕了嘴,把什麽話都說了。

   再看胡太醫,臉上的笑意似乎也沒了,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自己闖的禍還是要自己扛。

   林灼灼慢慢的朝著沈其煜看了過去。

   果然,看到的是沈其煜的一張黑臉,而那眼神,也仿佛要把人冰凍了一樣。

   鬼使神差的,林灼灼轉頭朝著胡太醫說道:“哎,其實這事兒都怪我,是我剛剛沒跟我們家王爺說清楚。害得王爺太著急了,就把胡大人請了過來。”

   胡太醫想到瑾王失憶之後做的種種事情,再看此時跟瑾王妃之間的相處模式,頓時明白了一些。一聽林灼灼如此說,立馬心領神會的說道:“王爺這也是掛心王妃的身子。”

   “是啊,他就是太心疼我了。是吧,王爺?”林灼灼托著下巴,眨巴著眼看著沈其煜。

   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般,沈其煜臉色露出來不自在的神色。但是,看著林灼灼一心傾慕他的樣子,心裏得到了極大的安慰,一時之間,忘了自己剛剛為何要生氣。

   等回過神來之後,想到林灼灼的種種表現,摸了摸她的頭,吐出來兩個字:“調皮。”

   這略帶沙啞而又性感的聲音,一下子讓林灼灼心跳漏了一下,人也呆呆的看著沈其煜。

   胡太醫則是哆嗦了一下。不過,這一次不是被嚇的,而是被瑾王甜膩膩的語氣給滲的。

   他從年輕時就在太醫院任職,可以說是看著瑾王長大的,瑾王是個什麽性子,他清楚得很。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瑾王對人從來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從未對任何人有過這般態度。

   突然見瑾王對瑾王妃如此寵溺的模樣,還真有點不習慣呢。

   可見,這情愛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

   不過,他不是來給病人看病的太醫嗎?總覺得自己有點多餘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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