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 這是一步步將她逼入絕境1
  還是有人追來了。

   連離開都不讓她走的這麽順利。

   瑤青青靠著銀川的手臂,緩緩地抬起頭來,眯瞅著,這才發現前方圍堵的是黑壓壓的手拿刀劍之人,默默地看了看,對方的人數是他們這邊的三倍。

   看來是想置她於死地了。

   隻是不曾想到,走出來的人不是餘漠的人,竟然是....宛清歌。

   她微微眯起眼:“宛清歌?”

   “是我。”宛清歌走上前,靜靜看著她:“瑤青青,我帶人追上來了。”

   “我是永遠地離開淮都你也不放心?”她反問道,帶著一些諷刺。

   宛清歌回道:“不是我不放心,而是.....三兒不放心,你知道了他太多的秘密,正如知道裴寒的事一樣,同樣身為帝君,誰都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他們太多的事。”

   與此同時,宛清歌舉起了隻屬於裴泠的王爺令牌。

   這個令牌是裴泠一直都帶在身邊的,從不給人,不曾想如今卻是給了宛清歌,然後....要殺她。

   她隻覺得這一切都是多麽的諷刺。

   若是在剝出自己的天珠給他之前就知道他會殺了自己,那麽自己還會這麽傻地給出天珠,讓自己現在這麽虛弱地任人宰殺麽?

   “你們這是在落井下石。”她寡淡如涼地說道。

   宛清歌輕蔑一笑:“沒人逼你把天珠從心口上剝出來給他,是你自己傻,你一向詭計多端,若是不趁著你此時虛弱而殺了你,讓你跑了,以後恐怕就沒機會了。”

   她重重地咳嗽一聲,拉扯著心口劇烈的疼,這種疼刺骨的很,讓她深深的明白什麽叫心口上的肉被狼心狗肺吃掉了般的痛。

   “他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殺我?我可我記得他是要放我離開的,是不是你擅自要來殺我的?”她試探性地問道,在她心裏興許還保留著最後一點對裴泠的信任吧,畢竟這麽久的相處,她還是無法就這樣相信他會做的這麽絕情。

   又或許,是不是該告訴他她為他剝出了天珠,讓她饒了他們這一路人。

   畢竟...

   她不想因為自己連累這麽多的人。

   如今,在他們這邊,所謂的自己人,除了銀川水月外,就是元烈以前的一幫土匪兄弟,不過幾十人,如何與對方一百多號的血器能者相提並論?

   她有些猶豫。

   細細地環視四周,她放軟話:“我留下,但是你必須放走其他所有人。”

   “不,小姐我不走!”她才說完,水月就出聲反對。

   就連銀川也低沉地堅定道:“主子,我怎麽能丟下你一個人離開?”

   元烈皺眉不服:“不要看不起老子和老子們的一群兄弟,我們都是同甘共死過來的,不怕死!”

   “對,我們不怕死!”

   “不怕死!同進退!”

   所有人都在此刻堅定地宣誓道,每個人的眼裏都是將生死置之度外之人,她無不感激。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同進退吧。”

   她揚起一絲淺淺地笑,然後對宛清歌說道:“不管是你還是他又或者是你們都想殺了我,我今日便記下了,若是能活著出去,將來,這一切我都會討回來的。”

   “哼,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宛清歌冷冷一笑,然後揮手道:“都給我聽好了,這些全都是反叛之賊,必須全都殺了,一個不剩!”

   “是!”

   嘩嘩嘩。

   所有的人全都在一瞬間全都向著他們鋪天蓋地而來!

   兩邊廝殺瞬間爆發!

   宛清歌還以為他們這邊必然是壓倒式的勝利,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打敗他們,然而不曾想到....

   瑤青青他們一方不過是山匪,但是瞬間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竟然能能抽出自身強大的血器,武功全都大幅度的增加,竟然能以一敵百!

   宛清歌這邊的人皺眉道:“主子,我們這邊情報有誤麽,個個都是一五一十的血器強者,不是說都隻是普通麻瓜麽?”

   宛清歌皺緊眉頭看向馬背上朝她露出一絲微笑的瑤青青。

   “瑤青青你做了什麽手腳?”

   他們的調查精準無誤,不可能出錯,唯一出錯的地方便是小看了她瑤青青。

   瑤青青嘴角閃爍著一絲微笑,襯著整張蒼白的臉下顯得極為的幽冷和不尋常:“我能做什麽手腳?都是你們太小瞧我們了。”

   元烈縱身飛來,不可思議地低聲問道:“怎麽回事?是不是你做的手腳,我們武力值簡直提升了好幾百倍!”

   她轉了轉眼珠子:“這也不過是障眼法,維持不了多久的,帶上大家殺出重圍,必須趁著我們占上風離開!”

   元烈沒有多問,高聲喊道:“大家殺出去!”

   然後不過幾十人,硬是在短短的幾瞬之間占了上風,但是對方畢竟人數多,也個個是高手,雖然占了上風,但也討不到多大的好處去。

   還有大家武力值提高也維持不了多久的。

   剛才在關鍵時刻她啟動了高級移花接木技能,百人之內全都賜予了血器強者的記憶,就連水月都變成了強者,平常這最多能維持半個時辰,但現在她身子虛弱,恐怕承受不了那麽久的.....

   而且還有相當大的副作用....

   冷汗密密麻麻的滴落下來,她咬緊牙關,在銀川保護下,在馬背上不斷顛簸著,十分的難受,但是她必須堅持。

   宛清歌見情勢不對,立即挽起一個劍花便衝出人群,朝她刺來!

   掀起的強烈氣波驚嚇的馬兒前蹄高高地抬起,剛好阻擋了宛清歌的畢竟,趁此,銀川橫出長劍往上一挑,將其逼得後退。

   水月也護在她身側,將受驚的馬兒安撫回來。

   不曾想宛清歌調虎離山之際,引誘銀川踏馬飛出去,然後側身快速閃來,直逼她喉嚨!

   關鍵時刻,水月拖著她往自己身邊靠,那銳利的長劍便刺斷她飛起的墨絲從耳尖擦過。

   她想要揮出匕首給對方一擊,奈何完全使不出力道。

   還好水月開竅了些,一手護著她一手撐著馬背懸飛而起,抬腳狠狠地踢在了宛清歌心口上!

   然後水月坐在了她這匹馬背上,銀川執劍而來,對著破開一條口子的小路喊道:“水月,你先帶著主子離開,我們緊隨而來。”

   水月低頭看了一眼她的難受,趕緊勒住馬繩:“好!”然後猛力拍馬屁股,便飛奔撞開好幾人,破出重圍,沿著蜿蜒的小道,不斷飛奔!

   沉沉夜色之中,噠噠的馬蹄聲清脆入耳。

   微風一吹,帶著濃烈的血腥味而來的同時,瑤青青終是堅持不住,鬆了牙關,開口喊出一聲痛來。

   水月當即停下,詢問道:“小姐....你怎麽樣?”

   這麽一看,發現她心口處包紮好的紗布又浸出血來,整張臉蒼白的可怕,水月嚇得趕緊抖出幾粒回血丹喂進她嘴裏,然後又重新給她上藥包紮,看著她心口出剜出那麽大個洞來,水月的眼淚又忍不住在眼眶裏打轉。

   “小姐,你真的是被人拿刀子硬生生地剜出洞來把天珠剝出來的?”水月哽咽地問道。

   她點點頭:“隻有在保持意識下剜出它來放進別人的身體裏才有用,不然它就沒有用了,畢竟已經與我的身體融為一體了。”

   “很痛吧?”水月給她包紮時,眼淚噠噠噠地滴落在了她的血衣上,她能感受到那滴滴眼淚的滾燙。

   “現在不那麽痛了。”

   她安慰道,然後往後看了看:“沒有追過來,但是銀川他們也沒跟上來,我們再往前走走,如果還沒追上來我們就等等他們,我相信他們能脫身。”

   “再走不遠處,便是一條大河,我們早就準備好了船藏在那裏,倒是我們需要坐舟劃過去。”水月指著左前方說道。

   以她的聽力,她已經能隱隱聽到水流聲了。

   她點點頭:“嗯,那就先過去。”

   然後軟軟地靠在水月的肩頭,大口大口喘了幾口氣:“我先閉會兒,到了那裏再叫醒我....”

   “好。”

   她聽見水月的那聲好,便微微鬆了口氣,然後徹底地閉上了眼。

   她太困了,也沒力氣了,沉重地就這麽想要一直睡下去....

   眼皮子又沉又重又火辣,她真的要睡過去了....

   然而,感覺才睡了一下下的工夫,她便被一道尖銳的利器刺入血肉的聲音敏感地吵醒了。

   她第一時間便是抬手往旁邊的水月一抓。

   一抓卻...撲空了!

   糟了!

   她強行讓自己睜開眼,可是眼皮太沉了,讓她想要撐起來都無法,可是耳朵能聽到不斷被人打發出的悶聲。

   “你喊出來啊,快喊出來啊,讓你家小姐聽聽,再讓她醒來看看她最疼愛的小婢女如今為了她被我折磨成了什麽模樣來....快點喊出來,喊出來.....”

   這是誰....

   “你啞巴了麽?快喊出來....”

   噗。

   又是利器穿入血肉的聲音。

   是誰在傷誰?

   水月呢?

   她的手到處摸著,都沒摸到什麽,反而摸到了一絲水,然後好像是竹木....

   她是在船上麽?

   然後她聽到了近在咫尺地喘息聲,嘴張張合合地先出聲:“...水...水月?”

   前方忽然屏住了呼吸。

   在不斷努力下,她強行撐開一點點眼皮子,打開一條縫隙,入目而來能模糊地看見她要找的人就在離她一臂之遠的地方,剛要微笑著,卻已經見一把又鋒利又細長的刀子直直地落下來,刺進了水月身體裏.....

   瞳孔驀然張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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