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自願領罰
大概是得罪了扶雲院的二先生，以前下午還來扶搖院的幾位先生都不來上課了，聽說求著夫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拒絕來此授課，夫子年紀大了，聽不得這些人整日整夜的哭鬧，於是就同意了。
結果他們扶搖院誰都不來授課了，這下就剩下整日嗜酒的五先生了，果真是人丁稀少。
但也樂的個個連續過了好幾日白天不上課的安逸日子，本以為他們扶搖院的授課學業就此荒廢，沒想到第四天午膳的時候，吃飯的長木桌的正方位置，也就是平日裏長琅的位置邊上多安置了一個空位，也多放了一副碗筷。
眾人揉著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十分納悶，紛紛猜想難道扶搖院要添新人了？
“那個，宣布一件事，從今日開始，咱們扶搖院的授課先生就是六先生了，你們個個可不能馬虎了啊。”
長琅霸氣宣布後，就見一身素白衣袍的裴泠頂著一個陌生的麵孔入了屋，自然而然地落在那個精心為他空出來的位置上，朝大家微微頷首，隻簡單應了句：“嗯。”
眾人微微一愣，氣氛一下子就冷凝下來。
還好長琅在，哈哈大笑幾聲道：“六先生就是這樣，不愛說話的很，但人好，本事厲害，能給你們幾個授課，你們就知足吧。”
大家奉承地笑笑。
瑤青青卻一眼不眨地盯著人家用幹淨的巾帕拿起碗筷擦了擦，然後將巾帕疊的整整齊齊地放進自己的身上，再然後倒了一杯茶喝了潤潤口，這才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青菜吃進嘴裏。
她也跟著夾了一塊青菜放進去，見他微微蹙眉，她就忍不住勾唇笑了笑趕緊倒了一杯水本想遞給他，發現兩人在長桌的兩端，她伸手過去完全遞不上，十分地傷心，隻好麻溜地蹭蹭蹭地端到他麵前，湊上笑臉道：“六先生喝水，解解辣。”
裴泠下意識地接住，但聽見她的話，微微一怔，無聲地向她看了一眼後默默地喝了一口。
“小九，你跑這麽遠就是為了給六先生端杯茶水？”等她跑回來重新坐下時，青凜湊過來腦袋來不可置信。
她點點頭：“對啊。”
青凜頓時無法理解了：“你幹嘛給他獻殷勤啊，是不是真看上他了？”
她差點嗆到，小聲說道：“師兄我給你說，人家以後就是我們授課先生了，我早點對人家好，是為了以後我們能順利地在課上睡覺啊....”
“哦....嘿嘿嘿....”青凜恍然大悟，偷偷地朝她豎起了一個拇指。
可人家耳朵太尖了，聽到了直接冷淡道：“以後上課，誰都不能睡覺，否則...我直接丟進亂葬崗。”
此話一出，集體噤聲，都懸出冷汗默默地扒了幾口飯。
她卻不以為意地小聲跟胖子說：“以後啊，菜裏多加點辣椒，六先生很喜歡吃辣的。”
“你怎麽知道啊....”胖子問道。
她笑笑：“我家的人我會不知道麽？”
他更加不明白了，“你家的人？”
她微微斂住笑，改口解釋道：“入了我們扶搖院的人，自然是我們家的人啊....”
“哦哦....”胖子就這樣輕易地忽悠了過去，還是沒問出她是怎麽知道人家就喜歡吃辣的。
她低低轉了轉眼珠子，一邊吃飯一邊抬眼望向了對麵的人身上，裴泠簡單地看了她一眼，隨及低下頭優雅地吃著。
一向灑脫無拘束的氛圍因為六先生的到來顯得安靜了很多。
她的腦子裏搜索了好一會兒，並沒有搜到這個有關四鹹書院六先生的線索，隻清楚形容這個六先生的唯一一句話：
來去潤無聲，運籌握天下。
如此至高評價，她不得不多看了對麵的六先生。
吃過飯後，便是正式的下午的授課時間，大家最近習慣了吃完午膳又去睡的習慣，所以一到這個點特別的發困。
各個坐在書桌前撐著腦袋，眼皮子沉了一下又一下，可剛要閉上眼就想起六先生警告過他們的話，但凡誰睡著了，就被他給丟到亂葬崗去。
那個地方可不是個善茬，不管去過還是沒去過的都知道那個地方去不得。
所以所有人都強撐努力著不睡著，仔細聽著這位六先生的授課。
青凜撐著腦袋無聊地轉悠著，一轉頭就看見瑤青青挺直腰杆，規矩拿著書卷，死盯著講課的六先生，皺了皺眉頭伸手拍了她一下，見她沒反應就收回了手。
“哎，小九....”
瑤青青聽到聲音轉過頭來，差點嚇了一跳，因為她發現青凜搬來了整張桌椅靠近她，她問道：“大師兄，你幹嘛啊？”
“剛才叫你你沒聽見，老子順便就把整張桌子挪過來，心想這樣你就能聽見了....”
她微愣：這算是什麽邏輯，萬一她出神，也聽不見吧？
默默地摸了摸下巴，疑惑不解地問道：“大師兄，你是不是對我....”
“對你...你什麽？”青凜忽然僵了一下。
她慢慢靠過來：“你真的對我是不是....”
他看著她靠過來的清麗臉蛋，莫名地咽了咽口水，十分緊張兮兮：“我...我...我對你....”
“你們在幹什麽？”
就在兩人的腦袋靠的越來越近的時候，一本書卷直接橫切而下，擋在了兩人中間。
瑤青青抬起頭來看著裴泠一笑：“六先生，我們沒在做什麽啊？”
“竊竊私語。”裴泠掀起薄唇點評道。
她卻搖頭：“我們那是在誇讚六先生你授課實在精妙的很哪。”
青凜反應過來道：“對對對，吸引的老...我都有興趣....”
“那剛才我講的是什麽？”裴泠將書卷合起來立在書桌上問道。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沉默了。
“授課時不好好聽，結束後你們留下，我....”
不等裴泠說完，她趕緊插話道：“我們知錯了，但是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是我想要說話，就把認認真真專心聽講的大師兄給迫害，拉過來聊天，六先生我知錯了，我願意一個人受罰，所以授課結束後，我會乖乖跟你一起去抄書的！”
裴泠微微一愣，審思著她，眼神乖乖，露出一種你這種人竟然能主動認錯的怪異神色。
而青凜也聽傻了，半晌後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是老子....唔唔唔.....”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瑤青青給捂住了嘴，她一邊捂著他不說話，一邊朝裴泠閃閃笑道：“六先生啊，你莫怪啊，他就是想說一人做事一人當，所以你就讓我一個人擔責吧？”
其他人都摸不著邊際地看著瑤青青，不知道她突然這麽積極地承擔錯誤有什麽用。
裴泠沉靜地掃過他們，淡淡道：“隨你。”
“啊！六先生，你真是太好了！”她笑的燦爛至極，把所有人都嚇得以為她是....瘋了。
但她就是瘋了。
為了能獨自留下來待在他的身邊，她願意抄書。
而青凜卻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眨眨眼，拍著她的肩感動道：“小九，你對師兄真好....”
她就單純地笑笑：“師兄，你別想多了...為你好我是應該的，畢竟你也對我付出了很多啊....“
其實她就是為了她自己好啊....
下課後，眾人都離開了，就留下瑤青青和裴泠兩個人，裴泠坐在自己的案桌前拿起一卷書看的仔細，隻是沒看多久，就見本是在遠處案桌上抄寫的比較仔細的人抱著書卷筆豪笑嘻嘻地坐在了他旁邊。
他微微抬眼：“你不好好抄寫來這裏做什麽？”
瑤青青仰起頭來，一臉笑意：“屋子太大了，我一個人坐那，空空蕩蕩的，反正先生你也在，不如我們就湊近一點，增加點人氣啊，而且我坐過來，先生你也時時好監督我啊，你說是不是啊？”
裴泠掃了她一眼，回過垂下眼繼續看書。
而她也埋下頭刷刷地抄寫。
人家抄寫擺著一張苦瓜臉，而她抄寫一臉的笑意，趴在外麵偷看的青凜皺了無數次眉頭後，終於忍不住握緊拳頭，垂眸偏向一旁，問胖子道：“胖子，小九抄書怎麽這麽開心，是因為替老子背鍋了？”
刷刷刷多啃了兩口的胖子，一邊咀嚼著一邊皺皺眉：“應該是覺得替大師兄你背了鍋，自己受罰，所以開心啊....你說是不是啊二師兄？”他一邊解釋，一邊也把頭偏向一旁，問著雙手抱胸於前，背靠牆垣，並未偷看的衛平。
衛平掃了一眼青凜，嗤笑道：“人家抄書，你們在這裏偷看有必要麽？”
“當然有啊。”青凜一本正經地點點頭，眼珠子不曾移開瑤青青身上半分：“六先生本就古怪，萬一體罰小九那該怎麽辦？”
“是你自己想多了吧？”衛平勾唇一翹。
青凜忽然看見瑤青青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六先生的手背，當即炸了：“他占小九的便宜！”
作勢就要衝上去，然而衛平和胖子已經一左一右地拽著他拉開了很遠很遠，他還朝著屋子裏的兩人張牙舞爪：“放開我啊，我要拯救我家的小九，小九....老子的小九啊....等著師兄踩著五彩祥雲來...救你啊.....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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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們扶搖院誰都不來授課了，這下就剩下整日嗜酒的五先生了，果真是人丁稀少。
但也樂的個個連續過了好幾日白天不上課的安逸日子，本以為他們扶搖院的授課學業就此荒廢，沒想到第四天午膳的時候，吃飯的長木桌的正方位置，也就是平日裏長琅的位置邊上多安置了一個空位，也多放了一副碗筷。
眾人揉著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十分納悶，紛紛猜想難道扶搖院要添新人了？
“那個，宣布一件事，從今日開始，咱們扶搖院的授課先生就是六先生了，你們個個可不能馬虎了啊。”
長琅霸氣宣布後，就見一身素白衣袍的裴泠頂著一個陌生的麵孔入了屋，自然而然地落在那個精心為他空出來的位置上，朝大家微微頷首，隻簡單應了句：“嗯。”
眾人微微一愣，氣氛一下子就冷凝下來。
還好長琅在，哈哈大笑幾聲道：“六先生就是這樣，不愛說話的很，但人好，本事厲害，能給你們幾個授課，你們就知足吧。”
大家奉承地笑笑。
瑤青青卻一眼不眨地盯著人家用幹淨的巾帕拿起碗筷擦了擦，然後將巾帕疊的整整齊齊地放進自己的身上，再然後倒了一杯茶喝了潤潤口，這才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青菜吃進嘴裏。
她也跟著夾了一塊青菜放進去，見他微微蹙眉，她就忍不住勾唇笑了笑趕緊倒了一杯水本想遞給他，發現兩人在長桌的兩端，她伸手過去完全遞不上，十分地傷心，隻好麻溜地蹭蹭蹭地端到他麵前，湊上笑臉道：“六先生喝水，解解辣。”
裴泠下意識地接住，但聽見她的話，微微一怔，無聲地向她看了一眼後默默地喝了一口。
“小九，你跑這麽遠就是為了給六先生端杯茶水？”等她跑回來重新坐下時，青凜湊過來腦袋來不可置信。
她點點頭：“對啊。”
青凜頓時無法理解了：“你幹嘛給他獻殷勤啊，是不是真看上他了？”
她差點嗆到，小聲說道：“師兄我給你說，人家以後就是我們授課先生了，我早點對人家好，是為了以後我們能順利地在課上睡覺啊....”
“哦....嘿嘿嘿....”青凜恍然大悟，偷偷地朝她豎起了一個拇指。
可人家耳朵太尖了，聽到了直接冷淡道：“以後上課，誰都不能睡覺，否則...我直接丟進亂葬崗。”
此話一出，集體噤聲，都懸出冷汗默默地扒了幾口飯。
她卻不以為意地小聲跟胖子說：“以後啊，菜裏多加點辣椒，六先生很喜歡吃辣的。”
“你怎麽知道啊....”胖子問道。
她笑笑：“我家的人我會不知道麽？”
他更加不明白了，“你家的人？”
她微微斂住笑，改口解釋道：“入了我們扶搖院的人，自然是我們家的人啊....”
“哦哦....”胖子就這樣輕易地忽悠了過去，還是沒問出她是怎麽知道人家就喜歡吃辣的。
她低低轉了轉眼珠子，一邊吃飯一邊抬眼望向了對麵的人身上，裴泠簡單地看了她一眼，隨及低下頭優雅地吃著。
一向灑脫無拘束的氛圍因為六先生的到來顯得安靜了很多。
她的腦子裏搜索了好一會兒，並沒有搜到這個有關四鹹書院六先生的線索，隻清楚形容這個六先生的唯一一句話：
來去潤無聲，運籌握天下。
如此至高評價，她不得不多看了對麵的六先生。
吃過飯後，便是正式的下午的授課時間，大家最近習慣了吃完午膳又去睡的習慣，所以一到這個點特別的發困。
各個坐在書桌前撐著腦袋，眼皮子沉了一下又一下，可剛要閉上眼就想起六先生警告過他們的話，但凡誰睡著了，就被他給丟到亂葬崗去。
那個地方可不是個善茬，不管去過還是沒去過的都知道那個地方去不得。
所以所有人都強撐努力著不睡著，仔細聽著這位六先生的授課。
青凜撐著腦袋無聊地轉悠著，一轉頭就看見瑤青青挺直腰杆，規矩拿著書卷，死盯著講課的六先生，皺了皺眉頭伸手拍了她一下，見她沒反應就收回了手。
“哎，小九....”
瑤青青聽到聲音轉過頭來，差點嚇了一跳，因為她發現青凜搬來了整張桌椅靠近她，她問道：“大師兄，你幹嘛啊？”
“剛才叫你你沒聽見，老子順便就把整張桌子挪過來，心想這樣你就能聽見了....”
她微愣：這算是什麽邏輯，萬一她出神，也聽不見吧？
默默地摸了摸下巴，疑惑不解地問道：“大師兄，你是不是對我....”
“對你...你什麽？”青凜忽然僵了一下。
她慢慢靠過來：“你真的對我是不是....”
他看著她靠過來的清麗臉蛋，莫名地咽了咽口水，十分緊張兮兮：“我...我...我對你....”
“你們在幹什麽？”
就在兩人的腦袋靠的越來越近的時候，一本書卷直接橫切而下，擋在了兩人中間。
瑤青青抬起頭來看著裴泠一笑：“六先生，我們沒在做什麽啊？”
“竊竊私語。”裴泠掀起薄唇點評道。
她卻搖頭：“我們那是在誇讚六先生你授課實在精妙的很哪。”
青凜反應過來道：“對對對，吸引的老...我都有興趣....”
“那剛才我講的是什麽？”裴泠將書卷合起來立在書桌上問道。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沉默了。
“授課時不好好聽，結束後你們留下，我....”
不等裴泠說完，她趕緊插話道：“我們知錯了，但是千錯萬錯都是我一個人的錯，是我想要說話，就把認認真真專心聽講的大師兄給迫害，拉過來聊天，六先生我知錯了，我願意一個人受罰，所以授課結束後，我會乖乖跟你一起去抄書的！”
裴泠微微一愣，審思著她，眼神乖乖，露出一種你這種人竟然能主動認錯的怪異神色。
而青凜也聽傻了，半晌後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是老子....唔唔唔.....”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瑤青青給捂住了嘴，她一邊捂著他不說話，一邊朝裴泠閃閃笑道：“六先生啊，你莫怪啊，他就是想說一人做事一人當，所以你就讓我一個人擔責吧？”
其他人都摸不著邊際地看著瑤青青，不知道她突然這麽積極地承擔錯誤有什麽用。
裴泠沉靜地掃過他們，淡淡道：“隨你。”
“啊！六先生，你真是太好了！”她笑的燦爛至極，把所有人都嚇得以為她是....瘋了。
但她就是瘋了。
為了能獨自留下來待在他的身邊，她願意抄書。
而青凜卻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眨眨眼，拍著她的肩感動道：“小九，你對師兄真好....”
她就單純地笑笑：“師兄，你別想多了...為你好我是應該的，畢竟你也對我付出了很多啊....“
其實她就是為了她自己好啊....
下課後，眾人都離開了，就留下瑤青青和裴泠兩個人，裴泠坐在自己的案桌前拿起一卷書看的仔細，隻是沒看多久，就見本是在遠處案桌上抄寫的比較仔細的人抱著書卷筆豪笑嘻嘻地坐在了他旁邊。
他微微抬眼：“你不好好抄寫來這裏做什麽？”
瑤青青仰起頭來，一臉笑意：“屋子太大了，我一個人坐那，空空蕩蕩的，反正先生你也在，不如我們就湊近一點，增加點人氣啊，而且我坐過來，先生你也時時好監督我啊，你說是不是啊？”
裴泠掃了她一眼，回過垂下眼繼續看書。
而她也埋下頭刷刷地抄寫。
人家抄寫擺著一張苦瓜臉，而她抄寫一臉的笑意，趴在外麵偷看的青凜皺了無數次眉頭後，終於忍不住握緊拳頭，垂眸偏向一旁，問胖子道：“胖子，小九抄書怎麽這麽開心，是因為替老子背鍋了？”
刷刷刷多啃了兩口的胖子，一邊咀嚼著一邊皺皺眉：“應該是覺得替大師兄你背了鍋，自己受罰，所以開心啊....你說是不是啊二師兄？”他一邊解釋，一邊也把頭偏向一旁，問著雙手抱胸於前，背靠牆垣，並未偷看的衛平。
衛平掃了一眼青凜，嗤笑道：“人家抄書，你們在這裏偷看有必要麽？”
“當然有啊。”青凜一本正經地點點頭，眼珠子不曾移開瑤青青身上半分：“六先生本就古怪，萬一體罰小九那該怎麽辦？”
“是你自己想多了吧？”衛平勾唇一翹。
青凜忽然看見瑤青青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六先生的手背，當即炸了：“他占小九的便宜！”
作勢就要衝上去，然而衛平和胖子已經一左一右地拽著他拉開了很遠很遠，他還朝著屋子裏的兩人張牙舞爪：“放開我啊，我要拯救我家的小九，小九....老子的小九啊....等著師兄踩著五彩祥雲來...救你啊.....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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