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都是我的錯
  誰都沒想到,這匯款人,竟然會是孟安北。

  “安北,這是怎麽回事!”孟向明勃然大怒,但他顯然並不相信孟安北會做出這種事,眼神審視的看著齊芳和卿又菱。

  就連孟安北都一臉詫異:“這不可能,我沒做過這種事……”

  話說到一半瞬間戛然而止,他是不爭不搶,但並不代表他蠢,相反的,他很快想到能動用自己賬戶的,不外乎就是兩個人……他的神情頓時一僵。

  他的異樣很快引起孟向明的注意:“怎麽不繼續說下去!”

  齊芳看到孟安北的名字就知道大事不好,不用想她就知道是誰的手筆,狠狠剜了眼卿又菱,可是卿又菱隻是無辜的看著她,好像自己隻是個局外人。

  “向明,安北他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我看這根本就是秦夢一故意陷害!”齊芳自然不可能就這樣讓自己兒子蒙受不白之冤,立刻跳出來。

  孟向明卻隻是極具威壓的看著她,那懷疑的眼神讓她心神一顫。

  “母親紅口白牙一張就要冤枉我,是有什麽證據嗎?”秦夢一冷眼睨她。

  齊芳心虛的厲害,卻還是色厲內荏,冷哼一聲:“這還需要什麽證據,這不是你弄出來嗎?大家都是安北是什麽人,他一向純良,沒有害人之心,怎麽可能指使那個老不死的去害老爺子!”

  “母親,周叔人已經不在了,還請你嘴下積德,放尊重點!”聽到齊芳罵周叔,秦夢一的神情驟然冷凝下來:“還有,我從來沒說過做這件事的人就是六弟。”

  “那你拿出安北的賬戶出來是想幹什麽?”齊芳死死盯著秦夢一,那眼神威脅恐嚇,好像隻要她一句說不對,就要撲上來撕咬。

  “是用的六弟的賬戶,但我相信六弟的人品,這件事肯定不是六弟所為,不過既然能動六弟的賬戶,我想,還是問問六弟吧。”

  秦夢一直接將矛頭指向了孟安北,孟安北頓時成為所有人的聚焦。

  孟安北現在心頭也是一團亂麻,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母親,還是又菱,又或者是她們兩個都有份?他著實有些不知所措,隻感覺自己身邊的人都成了牛鬼蛇神。

  可不管是誰,孟安北都不可能讓推她們出去,正當他想站出來的時候齊芳急不可耐的說話了。

  “你為難安北做什麽?你既然也相信不是他,就應該找出真凶出來,而不是在這裏用矛頭對著自家人!”齊芳急了,孟安北畢竟是她的兒子,他在想什麽齊芳最清楚不過,可這件事他本就無辜,齊芳怎麽可能願意讓他來背這個鍋!

  她惡狠狠的看著卿又菱,要是這個女人識相的話,就應該知道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可卿又菱卻是一臉痛心疾首,當真是要做戲做到底了。

  齊芳慪的要死,當初她怎麽就聽了這個賤人的話!

  兩個女人之間的暗潮洶湧被秦夢一都看在眼裏,一開始查到流水賬戶的時候,她就猜到卿又菱給自己留了後招,一定是要齊芳來頂罪。

  卿又菱到目前為止都一直處在暗中,有齊芳這個沒頭腦的自爆,卿又菱的懷疑自然小了很多,最重要的是她不像齊芳那樣愛孟安北,所以在涉及到孟安時,齊芳必輸!

  卿又菱真的奸詐至極,但不管怎麽樣,秦夢一都要拉一個人下來,不然對不起周叔的枉死,秦夢一的神情閃過一抹厲色。

  “六弟,我知道這件事跟你無關,但你應該想想,周叔在孟家任勞任怨這麽多年,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他現在無辜喪命,你當真沒有一點於心不忍嗎?”

  她的聲音甚至算得上苦口婆心,可聽在齊芳耳裏,就充滿了逼迫:“秦夢一!你這個賤人給我閉嘴!”她厲聲喝道。

  秦夢一充耳不聞,“兩條人命,在你們的觀念裏,就這麽不值得尊重嗎?周叔那麽好的一個人,為了老爺子甚至都沒有自己的兒女,就連侄子都隻是拿了錢就走不曾有半分傷心,人心多麽涼薄,我和周叔相處不過數月,尚且不惜一切要為他討回一個公道,我以為憑著你的秉性,不會這麽冷血!是我錯了嗎?”說著,她適時的露出一絲失望情緒,雖然也有表演的成分,但也確實有些心寒。

  可這看在孟安北的眼中,生生成為一種酷刑,讓他良心難安,他從來都沒想過,這件事竟然會和自己的母親和妻子扯上關係,可他同樣知道她們這樣做的目的,都是為了自己……

  齊芳看著秦夢一的眼神怨恨至極,若不是這裏這麽多人,她早就撲上去撕爛了她的嘴,可看著孟安北顯然已經做了決定的樣子,她又恨又怒,心急如焚的開口:“安北,你別聽她胡說八道……”

  “媽,別說了。”孟安北無力的開口:“這件事就是我做的,跟旁人無關。”

  這話一出,滿堂嘩然,齊芳更是急的跳腳:“安北,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可惜,孟安北心意已決,看向孟向明:“父親,這件事沒什麽可解釋的,我認,您想怎麽追究,我都悉聽尊便。”

  孟向明看著齊芳焦慮憤恨的神色,心中自有計較,冷哼一聲:“既然你認了,那就直接送去警察局吧。”

  齊芳登時愣了,難以置信的看著孟向明:“你說什麽?”

  “他現在就已經敢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若是我再不管教,誰知道以後他會不會更加肆無忌憚,這件事就這麽定了。”孟向明的語氣不容置喙,直接拍板。

  齊芳慌了,急忙道:“孟向明,你不能這麽做,安北是什麽性子你最清楚不過,他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你不能將他送進警局,他可是你兒子!”

  “不管是誰都一樣!”孟向明冷冷扔下這句話,顯然已經打定了主意,難以更改。

  眼見齊芳還不肯認罪,卿又菱有些急了,說到底孟安北隻是一個工具,但這個工具卻不可缺少。

  於是她立馬上前信誓旦旦的維護:“父親,安北絕不可能做這樣的事,一定是有人假借他的名義!”聲音一度哽咽著懇求:“您要是將他送進警局,他這輩子可就毀了!”

  齊芳渾身一震,瞬間明白卿又菱在逼迫,她根本不可能認罪,她是想讓自己來頂,這個賤人!

  “卿又菱!你……”齊芳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卿又菱淚眼婆娑的看著她,止住了她的話頭。

  “母親,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麽誤會,你快幫安北說句話。”

  卿又菱很是著急的模樣,簡直氣的齊芳頭腦發昏。

  可孟安北卻是一臉失望痛心的看著齊芳,顯然也是認為她就是凶手。

  齊芳悲怒交加,卿又菱慣會做戲,現在所有人的懷疑對象都是自己,可這一切明明都是卿又菱的主意,卻讓自己來擋替罪羔羊,簡直可惡!卿又菱為了自保甚至能直接將心思動在安北頭上,齊芳怎麽能忍!

  “你少在這裏惺惺作態,這一切還不都是你的唆使!”齊芳氣的臉都漲紅,跳出來指控。

  卿又菱不斷搖頭,眼神震驚又痛心:“母親,您怎麽會這麽說,我……”說到一半她泫然欲泣,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定,直接朝孟向明跪下來,大義凜然:“父親,這件事跟母親沒有關係,都是我的錯,您將我送進監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