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又見端倪
年關將近，老爺子的病情反反複複，著實遭了不少罪，孟家人不會再讓周叔靠近老爺子一步，老爺子也執拗的很，不肯再讓旁人近身，所以隻能秦夢一抽空去看望。
秦夢一這段時間的遮遮掩掩要做的事也逐漸要收工，因此多了些時間，卻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碰到匆匆離開的齊芳，秦夢一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滿腹狐疑，她來這裏做什麽？
“母親時常過來看望老爺子嗎？”秦夢一問這裏的傭人。
“是的，這段時間偶爾會來。”
這段時間？秦夢一點了點頭，這才收回了視線。
進到護理室，她一眼就看到坐在床上看著窗外出神，背影看起來有些落寞。
“爺爺，這段時間感覺怎麽樣？”秦夢一像是毫無察覺一般。
老爺子瞬間收斂起落寞的神情，一臉嫌棄的看著她：“你怎麽又來了，現在的年輕人就這麽閑嗎？”
秦夢一狀作苦惱：“這不是年還沒過完，我沒辦法進去實驗園，隻能做條鹹魚來煩您了。”
“不成器的東西。”老爺子笑罵，不過心情肉眼可見的好了許多。
“我這也是沒辦法，我現在可是走到哪都惹人嫌，爺爺你可千萬別再趕我走了，不然我真的要悶到發黴不可。”
話說這樣說，但老爺子心裏明白，她是故意裝可憐讓自己寬心的，這種事情不需要拆穿，他領情。
“聽說這兩天老二還不死心，在調查老周的事？”老爺子漫不經心的問。
秦夢一不知道老爺子對這件事的態度，所以含糊其辭：“這我就不清楚了，孟南柯做什麽事，怎麽可能告訴我？”
“哼！現在你們夫妻倒是一條心了。”老爺子一眼看穿她在說謊，輕哼一聲：“不過還是告訴他，不要白費這個心思了，這件事情沒有追查的必要。”
沒追查的必要？秦夢一暗自思忖，不過麵上依舊無奈：“我說的話他哪可能會聽，爺爺就不要操心這麽多了。”
隨後秦夢一轉移了話題，聊到差不多中午，秦夢一才準備回去，卻不想在樓下碰到了周叔。
周叔臉上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但依稀還有未消逝下去的淤青，但穿著不像之前那麽體麵，原本合身的衣服此時空蕩蕩的掛在身上，眼圈都凹陷下去，看起來很是心酸。
看到她，周叔顯然也是一愣，“二少奶奶。”
秦夢一眼神複雜，話吞咽了幾次，才歎了口氣：“周叔，怎麽瘦成這樣？”
對周叔，她自然是當長輩敬重的，看到他這樣，也實在是於心不忍。
客廳裏不是談話的地方，秦夢一去了周叔的房間，房子像是倉庫騰出來的，狹小陰暗，根本不容人轉身，秦夢一知道，之前周叔住的房間絕對不是這樣子。
一張一臂長的桌子上擺放著還沒開動的飯菜，裏麵隻有些白粥和青菜，分量很少，像是有意苛刻。
“誰將你安排在這裏的？”一股怒氣直衝上來，秦夢一忿忿開口，大有要給他討公道的架勢。
周叔撇了眼飯菜，神情卻很平靜：“讓二少奶奶見笑了，我覺得住在這裏挺好的，本來就是要走的人了，住哪裏都一樣。”
騰出地方讓秦夢一坐下，這才看到周叔還未收拾好的行李箱，裏麵隻有空空蕩蕩的幾件衣服，衣服旁邊有張合照，看得出是周叔和老爺子年輕時候的樣子。
“這就準備收拾東西了嗎？”
周叔的身形一頓，語氣自嘲：“我現在就是廢人一個，老爺子也不需要我去伺候了，隻能拿來打發時間。”
可打發時間來來去去卻也隻是將和老爺子的合照帶走，秦夢一有些鼻酸，突然明白了孟南柯這麽執著想要調查出真相的原因，“我剛剛看過爺爺了，沒有你的照顧，他整個人都有些鬱鬱寡歡。”
周叔聞言有些急了：“他怎麽這麽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不是請了護工了嗎？”
秦夢一見狀故意一副愁容道：“你在老爺子身邊伺候多年，還不知道他的性子，他執拗的很，根本不讓那些護工近身。”
“這可如何是好，你們怎麽也不勸勸？”周叔神色焦慮，對老爺子的關心根本做不得假。
實在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怎麽會做出傷害老爺子的事？
“周叔，你知道老爺子沒了你的照顧根本不行，你甘心就這麽走了嗎？”秦夢一不相信，周叔能舍得下老爺子。
周叔愣住，神色有些茫然，可很快，他又恢複了冷靜：“二少奶奶，我做出這樣的事，孟家已經容不得我了。”
秦夢一見他執意這樣不由得急切道：“隻要你願意說出你的苦衷，或者是誰在背後指使，說不定會有轉機？”
“二少奶奶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沒有苦衷，更沒人指使，您請回吧。”周叔的臉上頓時像是戴上了牢不可破的道具，冷硬無比。
秦夢一怔住，怎麽也沒想到，周叔竟然這般堅決，到底其中有什麽樣的隱情，值得他做出這麽大的犧牲？
可周叔抗拒的神色太明顯，秦夢一實在問不出口，隻能先行離開。
一路上秦夢一越想越不是滋味，開始回顧整件事情，而其中似乎有個人對這件事尤為關注，她心下一凝，回到家便直接去了書房。
而周叔此時卻悄悄上了樓，自從他謀害老爺子的罪名供認不諱之後，這裏的傭人對他時常冷嘲熱諷，就連護理室都嚴禁他出入，他隻能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才敢上來看老爺子一眼。
他們兩個是大半輩子的兄弟，周叔今天聽了秦夢一的話，實在放心不下。
可老爺子像是在等他一樣，看到他在門口的身影，沒有一絲意外。
“既然來了，就進來陪我說說話吧。”老爺子蒼老的聲音響起，一點都沒有之前的精氣神，卻在看到周叔的模樣時，眼眶頓時濕了：“看你，幾天不見，怎麽成了這副鬼樣子？”
周叔鼻子一酸，直接撲跪在地：“老爺子，不管怎樣，可千萬要保重身體啊！”
老爺子傷懷的拍了拍他，沒有說話。
周叔事情的調查一直在緊鑼密鼓中調查，齊芳一直都是調查視野中最可疑的存在，但卻一直都沒有證據，每當他們有線索的時候，就會被人惡意阻攔截斷，讓整件事情都處在低迷中，但越是這樣，反而越說明周叔無辜。
周叔的事情再也沒有了半分進展，就算孟南柯再怎麽焦心，到如今，事情也隻能暫時放下。
時間就這樣悄然而逝，春節將至。
秦夢一這段時間的遮遮掩掩要做的事也逐漸要收工，因此多了些時間，卻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碰到匆匆離開的齊芳，秦夢一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滿腹狐疑，她來這裏做什麽？
“母親時常過來看望老爺子嗎？”秦夢一問這裏的傭人。
“是的，這段時間偶爾會來。”
這段時間？秦夢一點了點頭，這才收回了視線。
進到護理室，她一眼就看到坐在床上看著窗外出神，背影看起來有些落寞。
“爺爺，這段時間感覺怎麽樣？”秦夢一像是毫無察覺一般。
老爺子瞬間收斂起落寞的神情，一臉嫌棄的看著她：“你怎麽又來了，現在的年輕人就這麽閑嗎？”
秦夢一狀作苦惱：“這不是年還沒過完，我沒辦法進去實驗園，隻能做條鹹魚來煩您了。”
“不成器的東西。”老爺子笑罵，不過心情肉眼可見的好了許多。
“我這也是沒辦法，我現在可是走到哪都惹人嫌，爺爺你可千萬別再趕我走了，不然我真的要悶到發黴不可。”
話說這樣說，但老爺子心裏明白，她是故意裝可憐讓自己寬心的，這種事情不需要拆穿，他領情。
“聽說這兩天老二還不死心，在調查老周的事？”老爺子漫不經心的問。
秦夢一不知道老爺子對這件事的態度，所以含糊其辭：“這我就不清楚了，孟南柯做什麽事，怎麽可能告訴我？”
“哼！現在你們夫妻倒是一條心了。”老爺子一眼看穿她在說謊，輕哼一聲：“不過還是告訴他，不要白費這個心思了，這件事情沒有追查的必要。”
沒追查的必要？秦夢一暗自思忖，不過麵上依舊無奈：“我說的話他哪可能會聽，爺爺就不要操心這麽多了。”
隨後秦夢一轉移了話題，聊到差不多中午，秦夢一才準備回去，卻不想在樓下碰到了周叔。
周叔臉上的傷都好的差不多了，但依稀還有未消逝下去的淤青，但穿著不像之前那麽體麵，原本合身的衣服此時空蕩蕩的掛在身上，眼圈都凹陷下去，看起來很是心酸。
看到她，周叔顯然也是一愣，“二少奶奶。”
秦夢一眼神複雜，話吞咽了幾次，才歎了口氣：“周叔，怎麽瘦成這樣？”
對周叔，她自然是當長輩敬重的，看到他這樣，也實在是於心不忍。
客廳裏不是談話的地方，秦夢一去了周叔的房間，房子像是倉庫騰出來的，狹小陰暗，根本不容人轉身，秦夢一知道，之前周叔住的房間絕對不是這樣子。
一張一臂長的桌子上擺放著還沒開動的飯菜，裏麵隻有些白粥和青菜，分量很少，像是有意苛刻。
“誰將你安排在這裏的？”一股怒氣直衝上來，秦夢一忿忿開口，大有要給他討公道的架勢。
周叔撇了眼飯菜，神情卻很平靜：“讓二少奶奶見笑了，我覺得住在這裏挺好的，本來就是要走的人了，住哪裏都一樣。”
騰出地方讓秦夢一坐下，這才看到周叔還未收拾好的行李箱，裏麵隻有空空蕩蕩的幾件衣服，衣服旁邊有張合照，看得出是周叔和老爺子年輕時候的樣子。
“這就準備收拾東西了嗎？”
周叔的身形一頓，語氣自嘲：“我現在就是廢人一個，老爺子也不需要我去伺候了，隻能拿來打發時間。”
可打發時間來來去去卻也隻是將和老爺子的合照帶走，秦夢一有些鼻酸，突然明白了孟南柯這麽執著想要調查出真相的原因，“我剛剛看過爺爺了，沒有你的照顧，他整個人都有些鬱鬱寡歡。”
周叔聞言有些急了：“他怎麽這麽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不是請了護工了嗎？”
秦夢一見狀故意一副愁容道：“你在老爺子身邊伺候多年，還不知道他的性子，他執拗的很，根本不讓那些護工近身。”
“這可如何是好，你們怎麽也不勸勸？”周叔神色焦慮，對老爺子的關心根本做不得假。
實在很難想象，這樣的人怎麽會做出傷害老爺子的事？
“周叔，你知道老爺子沒了你的照顧根本不行，你甘心就這麽走了嗎？”秦夢一不相信，周叔能舍得下老爺子。
周叔愣住，神色有些茫然，可很快，他又恢複了冷靜：“二少奶奶，我做出這樣的事，孟家已經容不得我了。”
秦夢一見他執意這樣不由得急切道：“隻要你願意說出你的苦衷，或者是誰在背後指使，說不定會有轉機？”
“二少奶奶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沒有苦衷，更沒人指使，您請回吧。”周叔的臉上頓時像是戴上了牢不可破的道具，冷硬無比。
秦夢一怔住，怎麽也沒想到，周叔竟然這般堅決，到底其中有什麽樣的隱情，值得他做出這麽大的犧牲？
可周叔抗拒的神色太明顯，秦夢一實在問不出口，隻能先行離開。
一路上秦夢一越想越不是滋味，開始回顧整件事情，而其中似乎有個人對這件事尤為關注，她心下一凝，回到家便直接去了書房。
而周叔此時卻悄悄上了樓，自從他謀害老爺子的罪名供認不諱之後，這裏的傭人對他時常冷嘲熱諷，就連護理室都嚴禁他出入，他隻能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才敢上來看老爺子一眼。
他們兩個是大半輩子的兄弟，周叔今天聽了秦夢一的話，實在放心不下。
可老爺子像是在等他一樣，看到他在門口的身影，沒有一絲意外。
“既然來了，就進來陪我說說話吧。”老爺子蒼老的聲音響起，一點都沒有之前的精氣神，卻在看到周叔的模樣時，眼眶頓時濕了：“看你，幾天不見，怎麽成了這副鬼樣子？”
周叔鼻子一酸，直接撲跪在地：“老爺子，不管怎樣，可千萬要保重身體啊！”
老爺子傷懷的拍了拍他，沒有說話。
周叔事情的調查一直在緊鑼密鼓中調查，齊芳一直都是調查視野中最可疑的存在，但卻一直都沒有證據，每當他們有線索的時候，就會被人惡意阻攔截斷，讓整件事情都處在低迷中，但越是這樣，反而越說明周叔無辜。
周叔的事情再也沒有了半分進展，就算孟南柯再怎麽焦心，到如今，事情也隻能暫時放下。
時間就這樣悄然而逝，春節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