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第三十八章：
“南柯。”卿又菱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你真要一點餘地也不給我留？我們之間的那些情分……”
孟南柯糾正她，“我是你丈夫的兄長，秦夢一是你的嫂子。我就是顧著這些情分，才沒有打算追究法律責任。”
“嫂子？”卿又菱冷笑，“你以為我甘心讓她做我的嫂子？你以為我願意嫁給孟安北嗎？”
卿又菱的話音剛落，外麵就已經傳來了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音，她臉上的瞬間一變，迅速的打開門，孟安北正蹲在門口不到一米處的地方撿東西，低著頭，看不見表情。
“安北……”卿又菱臉上閃現過一絲慌張，正要解釋，卻見得孟安北抬起了頭來，帶著一如既往的笑容。
“又菱。”他起身，看見卿又菱臉上的淚水，也是一愣，“這是怎麽了？大哥欺負你了？”
卿又菱努力的瞧著孟安北臉上的神色，不太確定他剛才有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但是餘光瞥到孟南柯臉上淡漠的神情，她咬了咬嘴唇，心一橫，直接拂袖而去。
孟安北的眼神追隨著卿又菱的身影走了很遠，好一會兒，才將手裏的藥放在了桌子上，“哥，藥給你拿回來了。”
孟南柯沒有回他，孟安北垂著眼眸，雖然帶著笑，可是落寞的眼神卻遮擋不住。
他的指尖輕顫，像是醞釀了許久，才終於抬起了頭來，正麵著孟南柯。
“哥，我知道，我說這樣的話，可能是會生份了我們的兄弟情，但是為了又菱，我不得不說。”
“從小到大，因為你生母早亡，父親為了照顧你的情緒，有什麽新鮮的東西總是要先給了你才會輪到我。就連爺爺也一向最喜歡你，厲害的本事都是教給了你。而我，雖然名義上享受著健全的父愛和母愛，卻一直對你所擁有的東西望塵莫及。可即便如此，我從不會跟你爭搶，因為我們是親兄弟，就連心愛的女人……”孟安北的眼裏有淚光輕閃而過，“也是等你結婚確定你們之間再無可能以後，我才壯著膽子追求她。”
孟南柯眼眸深沉，落在了孟安北的身上。
這還是孟安北第一次這麽推心置腹的跟他說這樣的話。
“又菱可能是做錯了事，可是你別忘了，當初是你和秦夢一先傷害了她。如果不是秦夢一的算計，她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你說又菱錯了，難道秦夢一就沒有錯嗎？這不過就是一報還一報罷了。”孟安北的眼神堅定了起來，“哥，我沒有求過你什麽，但是又菱是個驕傲的女孩，你讓她當眾道歉，等於是要了她半條命。作為她的丈夫，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受這麽大屈辱，如果你執意這麽做，那這一切就由我來承擔。”
“孟安北。”孟南柯麵色陰鬱，“你這麽做，隻會縱容她犯下更大的錯。”
孟安北的喉頭動了動，握緊了拳頭，“你有你需要守護的人，而我也有需要守護的。我愛她，所以不在乎她做的事是對還是錯，也不在乎她到底是為了什麽才嫁給我。”
卿又菱對孟南柯的執著他心知肚明，可即便如此，他也甘之如飴。
“我先走了，二哥好好養病吧。”孟安北利落的道別，走出了病房。
房間在這一瞬間落入了死寂中，孟南柯扭著頭看著窗外，白雲藍天，廣闊幹淨。
昨晚他想了一整夜，以為跟過往道別很艱難，可是今日，看著卿又菱在他麵前熟練的扯著謊，看著她每個表情都寫著欺騙，他突然覺得，好像將那些東西畫上句號也挺簡單。可是，孟安北的態度也讓他心裏不禁一寒，如果卿又菱野心越來越大，隻怕到最後，他這個傻弟弟，一定會成為犧牲品……
秦夢一離開醫院也無處可去，幹脆就回了孟家別墅。裝作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就等著孟向明宣布結案然後做好準備去實驗園。
但是老爺子可不是省油的燈，她什麽也沒說，但是他卻還是從她的臉色上看出了端倪來。
秦夢一撐著腦袋在院子裏看下人掃雪，恍惚之間，周叔已經推著老爺子的輪椅到了她身邊。
“你這幾天也不去醫院了，就打算在我這混吃混喝？”老爺子手裏攥著一把瓜子，朝著她伸出手去。
秦夢一攤開手掌接了過去，她那個年代沒有這樣的稀奇玩意兒，可她也沒問，直接放了一顆在嘴裏。
她其實沒想留在這混吃混喝，但是孟向明這個人太忙了，她去找了他幾趟都沒見著他的人影。
秦夢一將幾顆瓜子生吞了下去，卡在喉嚨哽得眼淚直流。
“慢點慢點……”周叔連忙給她倒了一杯茶水，秦夢一連喝了幾口，一張臉皺成了一團。
“沒味兒。”她回味了一下。
老爺子一臉的嫌棄宛如看了一個智障，自己剝了一顆瓜子，將瓜子皮吐在了盤子裏。
原來是這麽吃的。秦夢一神情一愣，知道自己又在老爺子麵前露了陷，有些尷尬的順了順頭發。
“我真是想不明白。”老爺子突然義正言辭，“你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姐妹？還是說，皮還是這張皮，但是其實裏麵的芯兒，已經被換過了？”
秦夢一怔住了，捏著瓜子的手不由自主的力度變得更大了些。
“……”秦夢一猶豫怎麽開口。
“你別解釋。”老爺子看透了她，“我年紀大了，接受不了太刺激的事情。”
秦夢一咽了一口口水，總覺得這個小老頭其實早就將她窺探清楚了。
“老爺子您別多想了。”周叔見秦夢一這麽緊張，連忙來打圓場，“不管二少奶奶是因為什麽，總之是更招人喜歡了，這是件好事。”
秦夢一癟了癟嘴，“我以前就這麽不招人待見嗎？”
她記憶中的秦夢一，外表倨傲，可是內心卻自卑敏感，除了孟南柯以外對什麽都不上心，是個沒什麽心機的人。
“哼。”老爺子冷哼一聲，“何止不招人待見，老二娶了你，那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秦夢一挑眉，不用說，孟南柯一定是那朵鮮花，而她隻配做牛糞了。
老爺子仔細打量著秦夢一的表情，從她的眼神裏看出了些什麽，戲謔一笑，“我看你啊，人在我這，心早都不知道飛去哪裏了，你說說，你到底在困擾什麽？”
秦夢一扭頭，正兒八經的對上老爺子的眼神，嘴角一撇。
“其實您早就知道卿又菱不是破解芯片密碼的人，可您為什麽還要獎賞她？”
“南柯。”卿又菱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你真要一點餘地也不給我留？我們之間的那些情分……”
孟南柯糾正她，“我是你丈夫的兄長，秦夢一是你的嫂子。我就是顧著這些情分，才沒有打算追究法律責任。”
“嫂子？”卿又菱冷笑，“你以為我甘心讓她做我的嫂子？你以為我願意嫁給孟安北嗎？”
卿又菱的話音剛落，外麵就已經傳來了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音，她臉上的瞬間一變，迅速的打開門，孟安北正蹲在門口不到一米處的地方撿東西，低著頭，看不見表情。
“安北……”卿又菱臉上閃現過一絲慌張，正要解釋，卻見得孟安北抬起了頭來，帶著一如既往的笑容。
“又菱。”他起身，看見卿又菱臉上的淚水，也是一愣，“這是怎麽了？大哥欺負你了？”
卿又菱努力的瞧著孟安北臉上的神色，不太確定他剛才有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但是餘光瞥到孟南柯臉上淡漠的神情，她咬了咬嘴唇，心一橫，直接拂袖而去。
孟安北的眼神追隨著卿又菱的身影走了很遠，好一會兒，才將手裏的藥放在了桌子上，“哥，藥給你拿回來了。”
孟南柯沒有回他，孟安北垂著眼眸，雖然帶著笑，可是落寞的眼神卻遮擋不住。
他的指尖輕顫，像是醞釀了許久，才終於抬起了頭來，正麵著孟南柯。
“哥，我知道，我說這樣的話，可能是會生份了我們的兄弟情，但是為了又菱，我不得不說。”
“從小到大，因為你生母早亡，父親為了照顧你的情緒，有什麽新鮮的東西總是要先給了你才會輪到我。就連爺爺也一向最喜歡你，厲害的本事都是教給了你。而我，雖然名義上享受著健全的父愛和母愛，卻一直對你所擁有的東西望塵莫及。可即便如此，我從不會跟你爭搶，因為我們是親兄弟，就連心愛的女人……”孟安北的眼裏有淚光輕閃而過，“也是等你結婚確定你們之間再無可能以後，我才壯著膽子追求她。”
孟南柯眼眸深沉，落在了孟安北的身上。
這還是孟安北第一次這麽推心置腹的跟他說這樣的話。
“又菱可能是做錯了事，可是你別忘了，當初是你和秦夢一先傷害了她。如果不是秦夢一的算計，她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你說又菱錯了，難道秦夢一就沒有錯嗎？這不過就是一報還一報罷了。”孟安北的眼神堅定了起來，“哥，我沒有求過你什麽，但是又菱是個驕傲的女孩，你讓她當眾道歉，等於是要了她半條命。作為她的丈夫，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受這麽大屈辱，如果你執意這麽做，那這一切就由我來承擔。”
“孟安北。”孟南柯麵色陰鬱，“你這麽做，隻會縱容她犯下更大的錯。”
孟安北的喉頭動了動，握緊了拳頭，“你有你需要守護的人，而我也有需要守護的。我愛她，所以不在乎她做的事是對還是錯，也不在乎她到底是為了什麽才嫁給我。”
卿又菱對孟南柯的執著他心知肚明，可即便如此，他也甘之如飴。
“我先走了，二哥好好養病吧。”孟安北利落的道別，走出了病房。
房間在這一瞬間落入了死寂中，孟南柯扭著頭看著窗外，白雲藍天，廣闊幹淨。
昨晚他想了一整夜，以為跟過往道別很艱難，可是今日，看著卿又菱在他麵前熟練的扯著謊，看著她每個表情都寫著欺騙，他突然覺得，好像將那些東西畫上句號也挺簡單。可是，孟安北的態度也讓他心裏不禁一寒，如果卿又菱野心越來越大，隻怕到最後，他這個傻弟弟，一定會成為犧牲品……
秦夢一離開醫院也無處可去，幹脆就回了孟家別墅。裝作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就等著孟向明宣布結案然後做好準備去實驗園。
但是老爺子可不是省油的燈，她什麽也沒說，但是他卻還是從她的臉色上看出了端倪來。
秦夢一撐著腦袋在院子裏看下人掃雪，恍惚之間，周叔已經推著老爺子的輪椅到了她身邊。
“你這幾天也不去醫院了，就打算在我這混吃混喝？”老爺子手裏攥著一把瓜子，朝著她伸出手去。
秦夢一攤開手掌接了過去，她那個年代沒有這樣的稀奇玩意兒，可她也沒問，直接放了一顆在嘴裏。
她其實沒想留在這混吃混喝，但是孟向明這個人太忙了，她去找了他幾趟都沒見著他的人影。
秦夢一將幾顆瓜子生吞了下去，卡在喉嚨哽得眼淚直流。
“慢點慢點……”周叔連忙給她倒了一杯茶水，秦夢一連喝了幾口，一張臉皺成了一團。
“沒味兒。”她回味了一下。
老爺子一臉的嫌棄宛如看了一個智障，自己剝了一顆瓜子，將瓜子皮吐在了盤子裏。
原來是這麽吃的。秦夢一神情一愣，知道自己又在老爺子麵前露了陷，有些尷尬的順了順頭發。
“我真是想不明白。”老爺子突然義正言辭，“你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姐妹？還是說，皮還是這張皮，但是其實裏麵的芯兒，已經被換過了？”
秦夢一怔住了，捏著瓜子的手不由自主的力度變得更大了些。
“……”秦夢一猶豫怎麽開口。
“你別解釋。”老爺子看透了她，“我年紀大了，接受不了太刺激的事情。”
秦夢一咽了一口口水，總覺得這個小老頭其實早就將她窺探清楚了。
“老爺子您別多想了。”周叔見秦夢一這麽緊張，連忙來打圓場，“不管二少奶奶是因為什麽，總之是更招人喜歡了，這是件好事。”
秦夢一癟了癟嘴，“我以前就這麽不招人待見嗎？”
她記憶中的秦夢一，外表倨傲，可是內心卻自卑敏感，除了孟南柯以外對什麽都不上心，是個沒什麽心機的人。
“哼。”老爺子冷哼一聲，“何止不招人待見，老二娶了你，那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秦夢一挑眉，不用說，孟南柯一定是那朵鮮花，而她隻配做牛糞了。
老爺子仔細打量著秦夢一的表情，從她的眼神裏看出了些什麽，戲謔一笑，“我看你啊，人在我這，心早都不知道飛去哪裏了，你說說，你到底在困擾什麽？”
秦夢一扭頭，正兒八經的對上老爺子的眼神，嘴角一撇。
“其實您早就知道卿又菱不是破解芯片密碼的人，可您為什麽還要獎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