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3章 賢王君澤寧冒尖兒浮出水麵
  是的,對聶韶音來說,對方隻要催動雪華,就能夠輕而易舉地弄死她!

  那麽,搜查南宮舒雅身邊的人,挖掘出來那個擁有雪華母蠱的人,才是重中之重。

  聶韶音又將自己引導君天臨懷疑南宮舒雅這件事,告訴了君陌歸。

  君陌歸思忖片刻,道:“暫時就這麽辦。本王這邊,繼續盯著大理寺,先把今年的舞弊案挖出來,之後,又把四年前的舞弊案翻出來。要一錘砸死,讓南宮泉翻不了身!南宮家族很多利益瓜葛都連成一片的,隻要蛇打七寸,很快就能擊潰整個南宮家。”

  南宮舒雅如今肯定也是焦頭爛額,因為母族出了事,而君天臨這邊又在查她,折磨她。

  聶韶音冷冷地道:“上帝欲其死亡,必先使其瘋狂!”

  這麽大一個家族想要一舉傾覆不容易,但可以一招製勝——滿門抄斬!

  越亂,越容易出岔子!

  南宮舒雅四平八穩,混得風生水起,但做人為惡,遲早也是要陰溝裏翻船的!

  君陌歸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正事商量得差不多了,聶韶音又問:“你這次回來,待幾日?”

  她也好做一些計劃。

  “暫定是四五日吧。”君陌歸答道:“本王會盡量多挪了一點時間,擔心這些日子會出什麽事,多留在你們母子身邊,也安心一些。”

  聶韶音挑眉,問:“所以,即便是沒有七情六欲了,你也是會擔心我們母子的?”

  君陌歸又朝她看過來,還是沒說話。

  那意思仿佛就是說:我不擔心妻兒,還能擔心誰?

  或許說,對他而言,目前妻兒是最大的責任,也是唯一的責任。所以,妻子和兒子,稱得上是他唯一還惦念的東西了吧。

  若再無這些惦念,他就不會回來了。

  接觸到他這樣平淡的眼神,但似乎意會了很多意思,聶韶音的心裏安慰不少。

  她心道:看來,我不斷告訴自己,追求個清淺緣深,也是好的!

  情深緣淺才更難受,不是嗎?

  不愛的時候無所謂,愛上了,清淺緣深、細水長流,才是一輩子的長遠之計。沒有任何愛情能夠走到生命的盡頭,能走到最後的,一定是最親的親情!

  這麽寬慰自己過後,聶韶音的心態已經好了很多,也積極向上了許多。

  她走到架子上,取出了最新研製出來的藥,送到了他麵前,道:“你把這個藥,分三日服用。”

  “做什麽用的?”君陌歸將扁盒接過來。

  聶韶音答道:“暫時沒有什麽用,但現在先服下去,以後總是有用的。”

  君陌歸沒有說話,算是答應了。

  也不追問她這是什麽藥,可見對她,他是相當信任的。

  見他這個樣子,聶韶音心裏也就更欣慰了:還好,不愧我為你吃了那麽多苦,受了那麽多罪,最後還又把你不愛我這個事實揉碎吞了下去!

  內心裏翻江倒海,恨不能去死的這種絕望,她也扛下來了。

  雖說他們的問題沒能解決,但好歹,他們現在這種樣子,也算暫時的風輕雲淡了吧?

  君天臨是“病”了,但他並不是那種病得一塌糊塗、不省人事的那種,毒癮發作是痛苦折磨得他日漸消瘦,但聶韶音隔三差五地又給他一點癮頭,穩住他的情緒。

  心情不好的人,尤其是狂躁的人,越是容易因為一點點事情就勃然大怒。

  這就造就了,對於南宮泉科考舞弊案,他是相當地重視!

  當然,也是震怒!

  尤其是,當舞弊的事實證據都差不多了,雖然對南宮泉等人用盡了刑罰,目前還是不肯招供。可這麽多證據已經足夠證明,他們確實做了這種事!

  南宮泉等人的做法也是精明的,不管如何罪證確鑿,隻要他們不承認,就永遠都有翻案的可能。

  可他們注定要希望落空的。

  君天臨還沒做出裁決的時候,竟然又有人翻了案子,指出四年前的舞弊案有貓膩,並且送上了證據!

  張榮頂著剃刀擦頭皮的危險,好不容易查清楚了今年科考舞弊案,誰知道,上一屆科考竟然也有問題!

  於是,又進行了新一輪的搜查!

  對此,狂躁症並沒有得到緩解的君天臨,怒不可遏,下令所有人都配合大理寺的調查,一定要把這些蛀蟲都給挖出來。

  南宮家這幾年如日中天,自然少不得一些作威作福的事。尤其是南宮子弟出門在外,若說一點兒壞事沒做,那都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南宮家門生眾多,但是牆倒眾人推,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

  利益當前,昨日的朋友,就可能是今日的敵人——遞交證據的人相當之多!

  不光跟舞弊案有沒有關係,總之所有能夠把南宮家踩一腳的證據都送去了大理寺。

  最後,送出了四年前舞弊案乃南宮泉冤枉了趙家的事實證據,導致一錘定音的,是賢王君澤寧!

  誰也沒想到,一個剛剛回朝沒多久的閑散王爺,手裏竟然掌握了這麽多東西。

  這一個擺弄,南宮家覆滅已成近在眼前的事實。

  賢王君澤寧冒尖兒,浮出水麵。

  南宮舒雅得知是君澤寧送了證據,自然是第一時間懷疑南宮恪是君澤寧安排在南宮家的奸細,她連夜喬裝出宮,來到了賢王府。

  穿著一身黑衣鬥篷的南宮舒雅,身邊跟著兩名心腹,坐在賢王府的大廳內,掀開了頭上的兜帽。

  “皇後娘娘大駕,有失遠迎。失敬、失敬!”君澤寧衣冠楚楚,一派風流。

  他長得妖嬈,在夜裏更加顯得美豔如妖。

  一個男子長成這副禍水的樣子,若說他不會作妖,都不可能。

  南宮舒雅不願意多看他,轉頭看向別處,道:“你為何要與我南宮家過不去?”

  君澤寧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皇後娘娘莫不是不清楚自己的定位?”

  南宮舒雅一怔。

  他笑了笑,繼續說道:“皇後娘娘說話令人好生費解,若本王沒記錯的話,您已經是上了宗譜的、君家大婦,一國之母、母儀天下的皇後。可你現在,說你是南宮家的人,而不是君家婦?本王可就不理解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