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讓她記恨上了
  以前君陌歸也不可能會計較她這點規矩的事!

  事實證明,如今的君陌歸對聶韶音當真是沒有了半點愛意!

  君陌歸完全沒有氣惱,也沒有覺得丟麵子。

  從他臉上看起來,哪怕聶韶音這樣不給他臉麵,他的麵子卻完全無損。

  他坦然走過來,坐在聶韶音旁邊的主位,鄺家兄弟在下首坐著,隻是多了這麽一個人,氣氛就變得僵硬帶著一些緊迫感。

  知道聶韶音脾氣大,君陌歸也沒想與她計較,跟一個很快就要給自己生孩子的孕婦逞口舌之快,他枉為大丈夫,自然不會同她爭辯。

  他清了清嗓子,朝鄺真兄弟二人看去,解釋道:“二位兄長不用擔心,王妃這幾日在宮裏有些忙,本就疲憊。加上本王這剛剛回來,許多事尚未適應,煩心事也多了些,她心情可能不大好。”

  心情好不好,其實不是他說的算。

  娘家來人了,人家本來聊得好好的,結果被君陌歸這麽一個攪和,就變成這樣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見,他們怎麽可能沒有想法?

  肯定是這夫妻之間出了很大的問題!

  “日前聽說王爺回來,鄺某來探望過王妃,未曾拜會王爺,是鄺真之過!”鄺真先把自己的姿態放低。

  想來,是打算欲抑先揚了。

  君陌歸心裏有數,朝他看去,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記憶中,自己這位大舅子一貫溫柔,但是柔中帶剛,遇上了必須立場堅定的事,是絕對不容彎曲的。鄺真是出身商戶身份較低沒有權勢,若他得了權勢,絕對能夠越人一等!

  鄺家人很團結,沒有一個好對付的!

  君陌歸朝聶韶音看了一眼,平靜地道:“王妃是在氣本王有些丈夫的分內事沒有做好,是夫妻之間的事,二位兄長不必憂心,本王會處理好。”

  話雖如此,有這麽個妻子,遇上了這樣的無奈的事,他相當棘手。麵對聶韶音這樣難纏的,他如今這個樣子永遠也無法滿足她所需要的愛,很難處理好這樣的關係。

  因而,平時聶韶音心情不快所以想要發泄,不管她說什麽都順著她便好了,他本就理虧,就算她不講道理,他也隻能認了。

  鄺真也看向聶韶音,麵無表情,嚴肅地問:“韶妹,你自己說,是王爺說的這樣嗎?”

  這話的言外之意就是:你不要怕,直接和哥哥說。如果是他說的這樣,那是最好。如若不是,而是他欺負了你,當哥哥的斷然是要為你出頭的。

  明白他的意思,聶韶音心裏感動,並不去看君陌歸,說道:“哥哥不用擔心,真的沒事。就是前日姐姐生產我情緒緊繃了一整日,後來與王爺有些意見不合,吵了一架而已。”

  說的也是事實,話說得也客氣,卻還是不怎麽好聽。

  前日吵了一架,今天還在鬧別扭,那麽為什麽吵架?真的沒事?誰信!

  鄺真默了默。

  鄺勻一直沒有吭聲,此時鄺真被難倒了,他自然要接過擔子,說道:“雖說勻並未成親,年紀也還小。但熟讀詩書,也知這夫妻之道在於互謙互讓。韶妹你脾氣大了些,若並非什麽過不去的坎兒,稍微放鬆一些,隻要不是一些原則性的問題,你也莫要與王爺諸多計較。如果當真是過不去的坎兒,那也該提出來,早些解決早好。”

  這番言辭說得在情在理,沒有偏袒聶韶音,反而還訓導了自家妹子。但同時,也沒有對君陌歸寸讓。

  原則性的問題,這就是對君陌歸提出警告了。

  君陌歸轉頭看向鄺勻。

  他與這位二舅子沒有過多接觸,因為鄺勻常年不在涼都,因此,他竟是不知道,這位的口才也是這般好!

  聽說鄺勻書念得很不錯,屬於少年英才,出身商人世家十幾歲就考上了進士,著實不得了。

  對於這類人,君陌歸尊重更多一些,他點點頭,道:“本王讚同二哥這個說法。”

  即便他年歲比鄺勻大很多,但既然是妻舅、是聶韶音的二哥,也當得他一聲二哥。

  這算是對聶韶音的示好。

  不在於愛不愛,而是希望她接受事實就此相敬如賓地過下去。

  他又朝聶韶音看去,道:“王妃不用顧忌,你若心裏對本王有怨直說即可。該解釋的,本王都會好好解釋。”

  這樣的態度,看得出來他雖然對聶韶音沒有感情,但也算是對她很尊重了。

  以前他的承諾,會愛重妻子,“愛”沒有了,“重”還在。

  聶韶音看了他一眼,瞪他,道:“你就是想讓我把事情說出來,然後證明我無理取鬧,是吧?話都讓你說了,理兒都讓你占了,我還有什麽可說的!”

  君陌歸:“……”

  他大概有些明白,為什麽她搬回王府也不和他說一聲。從宮裏回來後,又是為何一直給自己臉色看了。

  他沒想到,自己評價她“無理取鬧”,竟然就讓她記恨上了!

  但當時,她確實不講道理啊!

  見他不說話,聶韶音冷笑一聲,道:“既然你不怕聽,那我也不怕說。我就直說了!”

  她誰也沒看,垂著眼瞼淡淡說道:“太後有想法,生怕逸王曆劫歸來,這府中沒有個溫情女人伺候,給逸王物色了才貌雙全出身高貴的人選,這都背著我這個王妃相親了……”

  她頓了頓,才朝君陌歸看去,道:“是不是事實?”

  君陌歸竟然無言以對!

  因為,她說的確實是事實,但問題是,他的態度她完全沒有講清楚,很容易令人誤會!

  她的話一說出來,就讓鄺家兄弟二人都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鄺真繃著臉,怒道:“逸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當初你求娶之時咱們鄺家不同意,你是如何與我父母保證,絕不會納妾的!”

  咄咄逼人,被是溫潤的人,在麵對自家妹子的事情上,完全失去了方才的彬彬有禮。

  君陌歸感覺有些頭大。

  他已經沒有五感,不代表他就不知道什麽叫麻煩!

  倒不是怕,就是覺得解決這種麻煩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