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誰也無法拆散咱們
  可聶韶音還是不放心,雖然她不迷信,卻沒忍住多想:“君陌歸,你跟國師親近,他有沒有跟你說過著命格的東西,是真的假的?”

  君陌歸一愣,理解了一會兒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頓時哭笑不得:“你在瞎想什麽呢!你自己不是說,你的命攥在自己的手裏,別人不幸也是別人的命,跟你沒關係嗎?不許胡思亂想!”

  聶韶音抿唇。

  大概是關己則亂吧,因為在乎他,不想要他出事,所以她竟然也相信那種“克夫”的無稽之談了!

  那不過是世道對女子的不公而已,她不應該相信的!

  對,不能信的!

  “好了音兒,不準多想了。”君陌歸看了一眼外頭的天色,道:“你要回折枝園午休了吧?我先送你回去。”

  聶韶音沒有拒絕。

  *

  三月二十。

  逸王為準王妃舉辦生辰宴,雖說此事在涼都並不多見——自然也無法多見,畢竟滿朝也就得這麽一個王爺。

  不過,由此可見,他是真的將準王妃抬得很高。若是過了門舉辦生辰宴也說得過去,這還是未婚妻就為她大肆操辦生辰宴了,其中寵愛之意可見一斑。

  涼都百姓早就津津樂道,畢竟逸王對聶韶音的縱容都是大家看在眼裏的,尤其是在明鏡台親眼見過他們相處的人。

  一時間,聶韶音風頭無兩。

  君陌歸之所以堅持給她辦生辰宴,目的就是如此,消除了門戶的差距,不讓人看不起她!

  而今日從晨起送禮之人便絡繹不絕,朝中大臣、京畿衛的下屬,都看在君陌歸的麵子上來送禮,宮中自然少不得太後的、皇後的、各宮主子送來的……

  這些大部分都是禮到人不到的了。

  “人怕出名豬怕壯。”聶韶音看著那些禮單,幽幽吐出這麽一句。

  要為準王妃舉辦生辰宴,君陌歸今日自然是不去京畿衛的,一大早就從芳馨苑過來,賴在暖冬閣不走了。

  他手裏捧著京畿衛的公務,見她感慨了這麽一句,不由笑了,道:“難道是因為我,你才出名的麽?”

  “……”聶韶音無語,瞪了他一眼,將禮單放下,交代紫衣:“讓紀先生登記起來,以後回禮。”

  “是。”紫衣便去了。

  聶韶音捏著手裏的小冊子——卿卿送她的養蠱手劄,本來還想好好研究,卻覺得心思有些浮動,看不下去。

  沒忍住,她就換了個位置,與君陌歸坐在同一邊,挨在他身上,道:“你就不擔心把我送上高台,被人當成靶子嗎?”

  君陌歸順勢伸長手臂攬住她的腰身,道:“就算你不在高台,也已經是靶子。與其那般,倒不如將一切搬到明麵上來。”

  難得她這麽主動跟自己親近,摟著猶覺不夠,君陌歸低頭,在她側臉親了一下,又道:“太後和皇上的意思,隻是賜婚,卻要求咱們明年才能成婚,可見,他們都在等……或者是想製造什麽變故,好拆散咱們。”

  “所以,你這麽高調,就不怕以後真被拆散了,我聲名掃地?”聶韶音靠在他身上,斜睨著他。

  她故意的。

  君陌歸的臉色果然如她所料立刻漆黑下來,懲罰式地低頭咬了一口她的鼻尖,道:“不準胡說!”

  不等她開口,兀自補了一句:“誰也無法拆散咱們!”

  聶韶音輕笑。

  她其實不太認可這種話,畢竟世事無常。你所堅定的一切都有可能發生改變,若幹年後回首,你會覺得當初說出這種話的自己很陌生,很單純,很愚蠢。

  不過,也沒必要再去說什麽讓他不開心。

  重新將養蠱手劄拿在手裏,她就懶懶地靠在他身上看起來。

  這副懶骨頭的模樣,君陌歸真的愛煞了,調整了一個能讓她更舒服的姿勢,他問:“你學會養蠱了嗎?”

  聶韶音沒有抬頭,翻過一頁,才回答:“沒有。”

  “嗯?”君陌歸有些意外:“你不是看了好些日子了,一點入門的技巧都沒有掌握?”

  她懶懶地答道:“我看這些隻是想了解這東西的生活習性,從而從中掌握一點什麽規律。養蠱的事並不容易,不急著學,以後再說。”

  卿卿說過的,哪怕再有天分,想要養蠱入門總得幾年,這是要積累的,要培養跟蠱蟲的感情,需要通過就經年累月的努力,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辦到的。

  所以,她隻是想找點規律,從中尋找突破口而已!

  而且她的學習方法也用現代的。先把大部分的理論知識掌握,然後再理論結合實踐,如此一來應該會靠譜一些。

  君陌歸頓時奇了:“可雪華,與任何一種蠱蟲的種類都不相同。你不也說,不能用尋常蠱蟲的法子推論嗎?”

  聶韶音又翻過一頁,答道:“萬物存在皆有規律,萬變不離其宗。雪華既然是蠱,哪怕它再特殊,它也沒有脫離蠱的本質。那麽……總有規律可循的。”

  “萬變不離其宗。”君陌歸咀嚼著這句話,道:“所言極是。”

  正說著話,紫衣又進來報:“小姐,涼都城的各大商號的禮也都送來了。”她頓了頓,朝君陌歸看了一眼,放低了聲音,道:“浮雲閣的也來了。”

  一聽“浮雲閣”,君陌歸的臉色頓時不好了,問:“誰送來的?”

  “全都是禮到人未到。”紫衣答道。

  身後的男人肌肉緊繃起來,聶韶音哪能不知道他心情肯定是非常惡劣,靠著也不舒服了,她便坐了起來,將小冊子放在桌上,道:“別緊張,他不會來的。”

  這個“他”是誰,君陌歸忌憚的是誰,不言而喻。

  “你怎麽知道?”君陌歸盯著她,目光不善。

  哪怕他知道這種事怪不得她,還是忍不住生氣。生的不是她的氣,而是那些覬覦他未婚妻的無恥之徒!

  若他們尚未有婚約,挖牆腳的頂多算卑鄙。但聶韶音都已經有婚約了,這些人還窮追不舍,那自然是無恥!

  聶韶音理所當然地道:“他親口說的。”

  見他臉色更難看了,她沒忍住笑出聲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