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5章 結發
  他朝她走過來,道:“音兒,儀式太過簡單,委屈你了。回去後補上三媒六聘,絕不會少你半點。”

  又一波潮水襲來,聶韶音閉了閉眼,道:“我又不計較這些,你趕緊的吧!”

  性急得她自己想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再待會兒她剛換了新衣裳又要濕透了。

  君陌歸當然知道不能浪費時間,便將她抱了起來,道:“回去後,我會給你準備正式的婚禮,一切都按照最高規製的禮儀,八抬大轎將你娶過門。”

  這些話,聶韶音當真是不想聽,可他說出口,又令她怦然心動。

  該死的心動!

  她腦子裏大概隻剩下最後一件事了:撲了他,撕了他!

  她摟住他的脖子,窩在他的頸間,沒忍住咬了他肩頭一口,道:“我可能要忍不住了。”

  香案紅燭已經被朱衣命人搬了進來,簡陋得尋常百姓家的嫁娶都不至於如此。

  隻能給她如此簡陋的結發儀式,君陌歸心裏不太好受,可聶韶音卻沒什麽感覺。

  因為她隻想著開餐!

  君陌歸抱著她,省去了拜天地那類的流程,站在香案紅燭麵前,接過剪刀直接將二人一綹長發剪了下來,打了一個同心結,分成兩半,分別裝進兩個小荷包裏。

  又取下了自己頸間的銀鏈子,將指環取了下來,把結發荷包換上去,掛在自己頸間。

  再給聶韶音把另一隻荷包又換上了。

  他問:“音兒,你說,這叫情侶對戒,是不是也可以……”

  “是了是了。”聶韶音很不耐煩,本來還有三分理智的, 現在隻剩下一分了,道:“也可當做結婚戒指,簡稱婚戒。成了婚的男女一人一個,戴在無名指上!”

  “很好。”君陌歸立即將兩枚指環分別給她和自己戴上,俊顏頓時亮了起來。

  那喜悅猶如決堤洪流一般,顯得他特別傻,所有人見了都想捂住眼睛。

  不忍看啊不忍看!

  “你們都出去。”君陌歸轉頭吩咐:“朱衣,方圓三裏內不允許有人經過!”

  “是。”朱衣完全不為眼前這種場景所動,洗是根本感染不了他,依舊是那副殺氣騰騰的模樣,接了命令便轉身去辦了。

  鬼衣則道:“蘭十,你去準備一些吃食,肯定用得著。”

  看著情況估計戰況很激烈,準備食物補充體力是很有必要的。

  “好。”蘭十也去了。

  鬼衣這才將藏在袖中的藥膏拿了出來,遞給君陌歸,道:“師父這副模樣怕是會太過生猛,王爺掂量著點兒,別弄傷了。這消腫祛瘀的藥,還是備著好!”

  藥膏,有好幾盒!

  丟下藥膏後,鬼衣便一溜煙跑了。

  君陌歸眼角抽了抽,差點破壞了他的喜悅!

  反之,聶韶音倒是很坦然,說了句:“有用的,一定會有用的!”

  要知道,她未經人事,他亦然。她倒是知道那種事應該怎麽做,卻不能不考慮她被毒性控製會完全失去理智,到時候會發生什麽,真的不好說!

  至於傷的是她還是他,也說不準!

  “君陌歸,你快點吧,我真的要控製不住了。這種鬼東西,越是壓製,反彈越嚴重。一次兩次肯定是解決不了的,我們可能要做很多次。我有點怕,等下受不住的人是你!要知道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啊!”

  她說話實在太浪,比起來,君陌歸反而顯得有些“嬌羞”了,抱著她走向床榻,清了清嗓子,道:“還請王妃手下留情。”

  “王妃”一詞,令聶韶音有些恍惚,呆了呆。

  是呀,結發成夫妻,就算儀式再簡陋,他們已經是夫妻了!

  就跟現代人去領證一樣,領了證以後,辦不辦婚禮不影響他們的夫妻關係正式成立!

  她竟然笑了笑,道:“王爺,革命尚未成功,想要我做你的王妃,你還需要努力呢!”

  這個時候,她還是沒有忘記,皇帝和太後都不同意他娶她為正妃,而是最多允諾側妃的!

  她答應有什麽用,他承諾給她正式的婚禮估計還遙遙無期呢。

  君陌歸無聲輕歎,將她放在了床榻上,低頭吻住她的唇,在她唇上印下承諾:“所有一切問題我都會解決的,你放心!”

  聶韶音頓時像是開啟了某個開關似的,迅速朝他撲過去……

  *

  三日後。

  一輛馬車從驛站駛出,朝涼都南城門而去,在下晌申時回到了折枝園。

  聶韶音在設計折枝園的時候,本來就開了前門側門後門,隔開了內部居住區域和“住院部”,側門進去未遠便是暖冬閣。

  君陌歸抱著被薄毯包裹著的聶韶音,將她護得滴水不漏絲風吹不著,進了暖冬閣主屋。

  一行人迎了上來,他們都知道聶韶音出了事,饒是後來得知君陌歸已經把人救回來了,沒見到聶韶音之前,還是忍不住提著心。

  得知聶韶音今日會回來,就連鄺家的人也都來了。

  紫衣和居春走在最前頭,紫衣喊了一聲:“小姐!”

  “姑娘怎麽了?”居春更關心的是,聶韶音為何會是被抱進來的。

  因為,他們隻知道聶韶音已經獲救了,卻不知道她是不是受傷了或者是別的什麽,為何會耽擱了三日才回來?

  君陌歸聲音很輕,冷冷地朝紫衣掃了一眼,道:“噤聲,別吵醒她。”

  眾人便不再咋咋呼呼。

  他把聶韶音抱進房中安頓在床榻上,又給她蓋好被子,動作輕柔,鳳眸中的柔情也幾乎能夠化為春水溢出眼眶來!

  關上門走出來之時,他的溫柔卻全都不見了,冷冷地掃了四周一圈,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她沒事,隻是累著了。”

  為何會累著了,自然不消說,是被那毒性折磨的。

  一開始他還以為她誇大其詞,說壓製越久反彈越嚴重,等他親身經曆方知一點都不誇張!

  他們幾乎是夜以繼日地糾纏在一起,他稍稍走一下神,她便又纏了過來。

  期間,隻有蘭十來送了幾頓飯。

  她也偶爾有清醒的時候,給他講了自己的遭遇。甚至還沒忘記給他說起,送她到驛站的那個叫做齊玲瓏的采花賊!

  當時,君陌歸是這麽問的:“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