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讓浮雲閣插手
  君陌歸失血不少,又在暗道裏走了這麽久,若說他沒有一點疲倦是不可能的。

  他看了看她,伸出手背碰了碰她的臉頰,道:“那我睡會兒,你把石門關上,待在我身邊哪兒也不要去。”

  “嗯,我不去。”聶韶音點頭答應了,去關了石門。回來扶他,又道:“你坐起來睡,別躺著。”

  人在躺下睡著的時候,身子散熱會加快,他們沒有禦寒之物,必須要小心。

  君陌歸被她扶起靠在牆壁上,朝她伸出雙臂,道:“讓我抱著你?”

  怕她不高興,又補了一句:“你衣衫單薄,久坐撐不住的。”

  聶韶音朝他看了一眼,靠了過去讓他抱住,低聲道:“好。”

  她衣衫單薄,他失血過多,如果不能保暖,都撐不住的!

  君陌歸笑了笑,摟著她閉上了眼睛,果然是倦極,竟然很快便睡了過去。

  聶韶音保持著清醒,饑餓、寒冷、口渴……各種問題紛至遝來,她十分憂心,他們能撐多久?

  人不吃飯能撐七天,不喝水能撐三天,可是嚴寒……一旦被凍住,血液不循環,怕是一天都難以支撐!

  她仰頭看君陌歸的俊顏,他靠在牆壁上,保持了挺直的姿勢,這代表著他即便睡過去,也沒有放任自己沉睡,因此還保持著警戒。

  想了想,她抬起手臂,輕輕將他的頭壓下來,讓他靠在自己肩頭,這樣可以睡得舒服一些。

  而她選擇坐下的位置,也是照顧到他腹部的傷挑的,最大限度護住他。

  說起來,她與君澤寧也一起患難過,對君澤寧也有過同情,甚至也會不忍心見君澤寧受罪。但是對比起來,跟君陌歸在一起,她的感覺很不相同。

  那日在懸崖下麵,她就沒有想過要依靠君澤寧,能夠自己做的絕對不假於他手,盡管他也是一直護著她。

  可此時與君陌歸在一起,她對他很是充滿希冀的。

  落難的時候,聶韶音也並非不害怕,她隻是知道自己不能害怕,習慣了一個人麵對一切。因此,與君澤寧一起落難之時,她也一直保持著冷靜理智。

  可此時……

  她的擔心和害怕,都浮現到了表麵上。

  甚至,還會脾氣暴躁、情緒崩潰!

  或許,這就是喜歡?

  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總是會忍不住覺得委屈!

  *

  折枝園。

  難得性清淡漠的紫衣聲音拔尖,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靜:“你的意思是說,蓉妃那邊也已經沒有了王爺和小姐的蹤跡?”

  居春不是七絕樓的人,隻聽說過朱衣武功很高,卻不知道他本事到底有多強。尤其事關聶韶音她難免激動了一些,一臉質疑地道:“朱衣大人,我們姑娘是在芳菲殿的暗牢失蹤的,你應該沒有搞錯方向吧?”

  朱衣沒理會居春激動的情緒,依舊惜字如金:“暗牢,空了!”

  空了的意思是,可能原來有人的,現在沒有了!

  紫衣與居春對視一眼,兩人臉上都是憂慮。

  “若非被轉移,暗牢可能另有玄機,我帶巧衣去一趟。”朱衣本來便是來送個訊息而已,說完轉身出去了。

  居春雙手攥在一起,忍不住又走來走去,嘴裏念念有詞:“算一算,姑娘已經失蹤五個時辰了!她進入芳菲殿之時,是不是沒有穿戴鬥篷?現在她到底在什麽地方?也沒有用餐,肯定很餓了吧?”

  紫衣沉默著朝她看過去。

  這種擔心全然不是作假,她心裏稍微替聶韶音覺得安慰了一些。雖然居春還是君澤寧的人,至少果真如聶韶音所說,居春也是有真心的!

  “紫衣,你就不擔心嗎?你倒是說句話呀!”居春回頭,見紫衣愣愣地靠坐在床榻上不吭氣,當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紫衣瞧了她一眼,淡淡說道:“隻是擔心有用嗎?像你這樣碎碎念,能讓小姐安全無虞?”

  居春窒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行!你厲害得很,如果七絕樓不行的話,不如……我回去稟告公子,讓浮雲閣插手!”

  “哼,你終於承認,你是浮雲閣的人了麽?”紫衣猛然轉頭,目光如電地看向居春。

  居春唇線一僵,盡管如此,卻還是堅持:“我原本是覺得,皇宮是逸王的地盤,七絕樓不可能沒有勢力滲透,故而才不跟公子提及此事。可若是姑娘真的在皇宮出了什麽事,公子他……”

  說了一半,她自己閉上了嘴沒說下去。

  居春也好,紫衣也罷,她們都是知道君澤寧對聶韶音的心思的。

  如果讓君澤寧知道聶韶音在宮中落險,估摸再不安全,他也願意以身犯險去營救的吧?

  紫衣或許不了解君澤寧,但是居春非常了解!

  君澤寧其人眼高於頂,他不在意的人在他眼裏簡直連塵埃都不如。他視人命如草芥,做事隨性肆意妄為,可一旦有什麽人什麽事讓他放入眼中,那絕對是珍之重之!

  他既然對聶韶音動了心,那他眼裏便隻會有這麽一個人!

  “我奉勸你還是不要這樣做的好,以免……”紫衣漠然說道。

  以免什麽?

  居春又不是愚蠢之人,如何猜想不到?

  君澤寧如果插了一腳進去,事情就會變得很複雜。先不說他與君陌歸之間的恩恩怨怨,光就是說,皇宮不是君澤寧熟悉的地方,倘若出了一點什麽意外,可沒有人救得了他!

  或者打草驚蛇,引來一些不好的變故,指不定聶韶音真的救不出來了呢?

  居春抿了抿唇,沒再說話。

  “小姐午膳晚膳都錯過了,又沒有禦寒的衣物,她究竟在什麽地方?”居春不說話,紫衣倒是顯露出來她的擔憂了。

  居春朝她看過來,道:“逸王與姑娘在一塊兒,應該不至於讓姑娘凍著吧?”

  至於饑寒交迫,這個就不好說了!

  紫衣看了她一眼,沒吭聲。

  君陌歸對聶韶音如何,她們也是看在眼裏的,不必多提。

  兩人便不再說話。

  除了等,越等越焦慮,她們什麽都不能做!

  生怕牽一發而動全身,哪怕她們心裏想做什麽,也不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