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她能夠殺人於無形
  這聲音幾近氣聲,卻重如擂鼓!

  聶勁峰心中惶然不已!

  這個二女兒,從什麽時候起,竟然有這般氣勢?

  而聶韶音,卻已經沒有時間浪費在與他廢話上,轉身朝後院走去。

  聶恒斌氣不過,原本被她駭住,後來想到聶韶不過是個賤丫頭而已,有什麽好怕的,隨手撿起一根棍子,朝聶韶音打過去!

  可聶韶音卻壓根沒當回事。

  跟在她後麵的紫衣左手持劍,右手一動,“鏗”地一聲利劍出鞘,那根棍子被從中間破開,凶猛的劍氣將木棍震裂成了兩半!

  收勢不住,震得聶恒斌雙手發麻,下意識鬆開了棍子。

  好在他鬆開了,不然那裂紋怕是要把他的雙手都給震裂!

  饒是如此,他還是疼得“啊”地慘叫一聲。

  聶韶音頭也不回,冷冷地道:“聶恒斌,奉勸你還是收斂一點,就你這種弱雞,我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可是碾死你沒什麽成就感,因此我對你興趣不大,別來招惹我!”

  不過一個青銅,還以為自己是王者!

  她的話裏充滿了藐視,讓聶恒斌氣憤得要死,恨不能衝上去跟聶韶音決鬥。

  聶勁峰卻一把拉住他,道:“斌兒冷靜一些,你我目前奈何不了她,君子報仇十年未晚!”

  別說聶韶音有個武功高強的侍婢,就算沒有,她那手毒粉也不是他們能對付的!

  方才毒粉被風吹過,十幾個家丁全都軟倒在地,他把過脈了,發現這些毒粉隻會令人軟倒並不會要命。

  可是,萬一聶韶音突然改變主意,是要命的呢?

  她能夠殺人於無形!

  惹急了,萬一她今日不毒殺他們,日後也能不是?想要對付聶韶音,最好是暗中進行,那麽,他們必須先找到一個靠山!

  聶恒斌被父親這麽一個提醒,頓時清醒過來,卻沒有聶勁峰這麽多心思,道:“父親,就容她這般放肆?”

  聶勁峰如何可能吞得下這口氣?

  但是,多大的拳頭他也隻能捏小了,做了幾個深呼吸,好不容易把這口噎在脖子上的氣給壓了下去,咬牙切齒地道:“硬碰硬自然不行,她還有逸王在後麵撐腰。此時,還需從長計議。咱們,找一個可以幫咱們的靠山,逸王也動不得的!”

  聶恒斌一愣。

  逸王動不得的,豈非隻有九五之尊?

  *

  聶韶音來到後院鄺於藍的院子,萬婆婆正焦急地在門口走來走去。

  看見聶韶音,眼睛頓時一亮。

  麵上又是欣喜,又是擔憂,又是哀愁,又是期盼,複雜得很。

  “聽說二小姐來了,正在外頭,也不知道老爺和小公子會如何對你,可擔心死老奴了!沒事吧?”

  “無事。”聶韶音舉起手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道:“母親的病,我進去一看便知,有我在,婆婆不用太過擔心。”

  “哎。”萬婆婆這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穩了一口氣。

  幾人邁步進入寢房,繞過屏風,聶韶音便看見躺在床上的虛弱女子。

  鄺於藍雖然像鄺家人身形還算高挑,卻十分瘦弱。

  近段時間被養得好一些了,可因為這一次重病,整個人都被折磨得脫了相,完全就是皮包骨頭的模樣!

  聶韶音捏了捏拳頭,走過去在床沿坐下,萬婆婆忙把鄺於藍的手從被子裏拿出來,聶韶音伸出兩指,按在鄺於藍手腕脈搏上。

  半晌,鬆開手。

  見聶韶音給鄺於藍診完脈,萬婆婆焦急地問:“怎麽樣?”

  聶韶音目光落在鄺於藍的眉目上,微微歎了一口氣,道:“燒入肺腑,有點難辦。不過有我在,不會有事。”

  她從錦囊小包裏取出一隻藥瓶,倒出一粒遞給萬婆婆,道:“母親想必喉嚨幹澀咽不下藥丸了,把這顆藥用少許溫水化開喂給母親喝下去,先護住她的心脈。”

  “是。”萬婆婆連忙去了。

  聶韶音又對紫衣說道:“幫我把母親的衣裳掀開,我給她施針。”

  紫衣照做。

  卻又擔憂地問:“小姐又要用攝魂針陣?”

  “不用。”聶韶音搖頭,打開腕包,挑選了幾根銀魄,道:“這區區的小病還用不上針陣,我就用普通的針術給母親疏通經脈即可。想要好起來,還是得服藥。”

  “如此甚好。”紫衣這才放心,在一旁幫著打下手。

  不一會兒,萬婆婆也拿來了化開的藥水,喂給昏迷不醒的鄺於藍喝了下去。

  紮針完畢,聶韶音開始檢查鄺於藍身上的傷。

  心口的踹傷,被棍子打中的瘀傷,因為跪了太久膝蓋被磋磨出來的傷口。

  還有額頭上的磕碰傷口,看得她心裏盛滿了憤怒,胸口因為不斷深呼吸起伏很大。

  “小姐。”見她捏著拳頭,指甲都要摳進了肉裏,紫衣連忙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的自虐,安撫道:“好在萬婆婆及時送了消息給我們,夫人會沒事的。”

  從明鏡台出來到聶家,一路過來,沒有人比紫衣更清楚,從知道鄺於藍遭遇了什麽樣的對待之後,聶韶音的心裏就點燃了火。

  她一直隱忍著那團火,直到見到了聶勁峰父子倆的時候才爆發出來,不然,方才她根本不會放出那樣的大殺四方的氣勢。不在醫療事業上,聶韶音本不是一個喜歡動手的人。

  而現在,看到了鄺於藍被折磨成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這怒火焚燒著她的理智,若不能安撫下來,怕是要將聶恒斌撕成碎片才能平息!

  聽了紫衣的話,聶韶音鬆開了手指。

  低頭看了一眼掌心,幾個指甲印深深地陷入皮肉,好在沒有破皮。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拉回理智,道:“先幫母親上藥。”

  待了半個時辰後,聶韶音把銀魄都拔了出來,鄺於藍的傷也都上好了藥。

  她坐在床沿,給鄺於藍掖了掖被角,輕聲問:“萬婆婆,大舅母過來的時候,母親是怎麽說的?”

  萬婆婆臉色一黯,歎了一口氣,道:“夫人她……自覺有愧於聶家,有愧於娘娘,寧願留在聶家看人臉色吃盡苦頭,也不願意走的。”

  聶韶音冷笑:“有愧於聶家,憑什麽!”

  “那還不是因為當年……”

  “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