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少年不知意之所起
  聶韶音瞪大眼睛,呆愣地感受著他的侵略。

  自從確定關係以來,其實她發現好幾次,他應該是有衝動想要吻她的,礙於那老古板的思想他卻一忍再忍。最多也就是她偶爾蜻蜓點水地親他一下,還每次都能把他弄得耳根都紅了。

  這麽強勢索吻,還是第一次啊!

  她傻傻地任由他在自己麵前攻城掠池,沒給回應。

  不是對他沒感覺,而是……

  她不能回應!

  他的身子狀況她是最了解的,這時候他已經近乎痊愈了——也就是說,那方麵的功能已經完全恢複!

  因此,她不能回應他,他這種沒嚐過女人滋味的很容易擦槍走火,萬一把他體內那隻惡狼引出來,就不是現在的她能夠承受的了。

  這具身體畢竟才十七歲,底子又弱,她還想好好養養,不想這麽早就開始性生活!

  再說了,就這老古板,萬一她真的與他睡了,那估計就真的會綁著她上花轎啦。

  君陌歸吻著吻著,自己就停了下來,輕輕在她唇上咬了一下,這才退開,一臉的意猶未盡。

  盡管她不給回應,也不妨礙他的投入。

  他的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道:“音兒,給我一些時間,以後不會再讓你受這樣的委屈!”

  “嗯。”聶韶音笑了笑。

  其實她心裏是不信的。

  倒不是不信君陌歸這個人,隻是她有她的愛情觀。

  不要給任何承諾,才是愛情最好的狀態。

  世事無常。

  誰也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沒必要將來某天為了這些承諾,想起對方的時候就氣得不行,覺得對方很渣,甚至覺得……

  終生遺憾!

  君陌歸麵色潮紅,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依依不舍地鬆開了她,道:“我給你的腳上藥。”

  剛剛洗過澡,雖然紫衣和居春都想讓她把襪子穿上,但是聶韶音沒聽,所以,君陌歸在她麵前蹲下,直接就看到了她的腳踝。

  腳踝上的肌膚比手上的磨損要嚴重一些,君陌歸看得眉眼陰沉,將她的腳放到自己的膝蓋上,就這麽半蹲著,給她一點一點地把傷藥抹了上去。

  聶韶音低頭看著他,心道:一個原本高高在上的男人,願意抱著你的腳伺候你,這也是真愛了。

  她就這麽看著他,因為熱吻他的氣息還不是十分平穩,俊顏上一片粉紅,目光也帶著一些閃躲,不太敢直接與她對視的感覺。

  不由微微勾唇淺笑。

  逸王君陌歸,情竇初開,倒是純情得很呐!

  *

  盡管君陌歸不同意,聶韶音午睡起來後,還是出門去了一趟醫館。

  君陌歸勸阻無效,就說要與她同去,她隻得答應。

  到得明鏡台,聶韶音是驚訝的。

  自她離開大理寺到現在,估計解封也花了點時間的,可這不過一個幾個小時而已,整個明鏡台竟然煥然一新,所有一切都打理得妥妥帖帖。

  “姐姐,你怎麽來了?”她剛剛跨進門檻,藺梵音就放下了手裏的事迎了出來。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聶韶音的手腕,眼裏都是擔憂。

  君陌歸由青衣扶著與她並排而立,默然無聲地看著。

  見藺梵音的視線落在聶韶音的腕間,眸光不由變得深邃起來,瞧向藺梵音的眼神,多了幾分警惕。

  “我雖然是蹲了幾天大牢,可沒受到什麽苛待。一沒受傷二沒吃什麽罪,吃好睡好的,怎麽不能來?左右下午沒什麽事,就過來看看。”聶韶音倒是沒注意到這些細節,在某些方麵,她神經大條到近乎白癡。

  藺梵音向來會察言觀色,察覺到君陌歸試探的目光,心下微凜。

  他感受得到,君陌歸對他有敵意。

  但是,他又未嚐沒有!

  他轉身避開與君陌歸對視,把聶韶音迎進門,抿唇勾出一抹笑,邊走邊道:“大理寺的人剛剛過來解封,就有很多病人找上門了,我都給一一推拒,說是明日重新開張,讓他們明日再來。”

  “嗯。”聶韶音一心撲在她的事業上,壓根沒發現自家男人與弟弟的風雲暗湧,注意力全放在藺梵音說的事情。

  藺梵音又道:“還有許多在咱們醫館看好了病的人,家中條件寬裕的,給姐姐送來了一些補品,說是給你壓驚去晦的。我都登記下來了,東西現在都擺放在後堂呢。若是姐姐不想收,我再差人家家戶戶送回去?”

  聶韶音對他的能力表示極度認可,竟然把每一處細節都安排得這樣好,不由讚許地看了他一眼,道:“總歸是一片好意,收下吧。來日有機會,再把欠的人情還回去。”

  受到她的讚許,藺梵音心中高興,少年白皙的臉龐興奮得有些微微發紅。

  他悄悄地看了她一眼,見她目光在大堂環視一圈,又道:“姐姐,我已經讓畫扇盤算出來咱們被封醫館這幾日的損失了。”

  “咦?”聶韶音很吃驚,轉頭過來看他,問:“你怎麽知道我會要你算這個?”

  藺梵音靦腆地笑了笑,道:“姐姐可不是什麽願意吃虧的性子,既然在公堂上都不願意給寧夫人看診,而這一次咱們吃了那麽大一虧,姐姐必然不能就此忍氣吞聲的,我便預計姐姐會需要這個,且先算著,用得著自然是好,用不著就當鍛煉畫扇的算數能力了。”

  他本來就是這麽想的,聶韶音可不是什麽好相與的性子,這次吃了牢獄之災,明鏡台又損失了幾日營收。在有逸王在背後撐腰的情況下,她若不想辦法啃咬回來,那就不是聶韶音了!

  聶韶音勾唇,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眉眼都是含笑的,道:“你這小子,深得我心啊!”

  她的手微微用力,上半身的重量壓在藺梵音肩頭,心情十分愉悅,道:“算好了把賬單拿過來給我,明日我便東家西家都跑一跑,把損失要回來!嗬,想要我扒皮,他們就要做好被抽筋斷骨的準備!”

  她靠得太近,十月底的天氣已經寒涼,她說話的時候口鼻噴出的熱氣落在藺梵音的頸間,尤其是那種重量壓在肩頭,令他不由渾身一緊,耳根不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