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君陌歸你能不耍流氓嗎
  紫衣看了一眼四處,道:“這事兒小姐自有打算,你應該知道,小姐的心思全都放在發展自己的事業上,根本就不是靠嫁個丈夫給自己安一個身份的,這些細枝末節……她根本就不在意。既然小姐自己都不在意,她是什麽人我們心裏清楚,外人傳說什麽都別去理會,不就好了?”

  居春:“……”

  聶韶音是不在意,可是這事兒總是不太好!

  而這件事,她是否要告訴姑射呢?

  想想,姑射隻讓她努力把聶韶音帶入浮雲閣,可沒說這些事情也要告知,便不說了吧!

  低下頭,專心準備第四次針灸需要用的工具了。

  聶韶音給君陌歸第四次針灸這日,剛出院門,就接到了明鏡台那邊的人傳來消息:“聶姑娘,鄺家送了五個手腳利落的夥計到醫館,高掌櫃差小的來問,是否要收下?”

  她擰眉斟酌片刻,道:“收下吧。”

  是鄺家的一片心意,她如果不要,就是拂了他們的熱情,反而傷感情了。倒不如日後從其他地方將這份人情還回去。

  送走了夥計,紫衣似乎想到了什麽,微微皺眉。

  “怎麽了?”聶韶音問。

  紫衣本來隻是心存疑惑,見她問了,便道:“夫人的藥都是紫衣給送過去的,每次過去也都會按照小姐的意思,詢問了夫人的恢複情況。後來,紫衣又跟小姐去了鄺家幾回,因而對夫人和鄺家人的性子多少有些了解。我總覺得很奇怪,鄺家人都這樣熱情並且個個落落大方,怎生夫人卻是那樣懦弱呢?”

  聶韶音一怔。

  其實,這個問題不用紫衣提醒,聶韶音早就發現了。

  一如紫衣所說,鄺家人都自信大方,個個都是拿得出手的人。

  一開始她還以為是因為鄺老夫人對女兒的教育出了問題。

  可是接觸過幾次後,發現鄺老夫人雖然算不上有多自信,卻也不至於像鄺於藍那個樣子。

  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更何況是打小的生活環境,更是會對一個人的性格塑造產生最基本的因素。

  在這樣的生活環境裏,怎麽會生出鄺於藍那樣懦弱膽小的姑奶奶呢?

  太奇怪了!

  “其中怕是有什麽蹊蹺。”居春點點頭,同意紫衣的看法。

  聶韶音微微歎了一聲,道:“這種事,問我母親想必她也不會回答,大概是她不擅爭鬥,又被我父親欺負狠了,才會這樣吧?”

  盡管找了一個合理的解釋,這個疑問還是藏在心底裏。

  “解不開的結可以先丟在一邊,以後總有機會了解為什麽的。我們走,先忙去。”

  聶韶音拎著工具箱,朝主院那邊走去。

  *

  進入西廂的時候,她換上了手術服戴了手術帽和口罩。

  在聶韶音這裏,上次被看光了的當時她是很憤怒的,半夜睡不著都要去找君陌歸給解釋。

  當君陌歸給了解釋後,發覺這不過是個烏龍,她便消氣了,沒再把這件事放心上。

  可是,君陌歸卻不可能不當一回事。

  這幾天他也沒好意思去見她,最多問了青衣幾次她的去處,據說她每天都往外跑。

  她今天戴了藍色的手術帽。

  看著長發全都藏進了藍色的帽子裏的聶韶音,君陌歸本來還有些不自在,見她坦然如斯,倒是放鬆了些,自己主動挑了個話題:“你見天兒地往外跑,幹什麽去的呢?”

  聶韶音朝他看了一眼,道:“忙著開醫館的事啊!”

  “這麽快,不怕聶勁峰回頭找你麻煩?”君陌歸知道她要開醫館,卻沒想到她竟然這麽快。

  她不是之前就做好了打算,先把聶家的事解決了麽?

  沒解決完聶家,回頭有的是麻煩等著她!

  聶勁峰可不是一個善類,善於鑽營的他功利心很重,一但聶韶音有利用價值,一定會纏著不放的。

  聶韶音打開腕包,聳了聳肩,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恰好火候到了就趕忙開了唄,免得到時候還得自己造勢。至於聶家……兵來將擋吧。”

  不信她一個現代人的智慧,還搞不定聶勁峰!

  她給銀針消了毒,便掀開了蓋在手術罩上的布料。

  君陌歸渾身一緊。

  本來一回生二回熟,按理說這都是第四次了,該看的不該看的都見過,他不該還覺得有什麽羞赧的。

  可是想到她曾見過他的身子,他也看光了她……

  他便難以自抑地臉紅起來。

  尤其是,她剛剛洗過手,指尖微涼,觸碰在他腹部尋找穴位的時候,他更是覺得渾身不受控起來!

  布簾拉著,聶韶音沒有看到他的臉,下了幾針之後再取一根針,回過頭來,愣住了。

  她抿唇,漠然地道:“君陌歸,你能不耍流氓嗎?”

  君陌歸:“……”

  他也不想,可是沒辦法,誰讓她的醫術太高明了!

  那天晚上她問他是否有反應,他沒敢回答,其實是有的。

  反應一天比一天明顯,長久以來一直沉寂的睡龍,最近是一天比一天感覺強烈,別的不說,就今日早晨醒來,他終於感受到了正常男子應該有的晨間反應!

  他自然是欣喜的。

  成為正常人,他才有資格說成婚,才能將負責二字說出口。

  如若治不好他的病,哪怕娶了聶韶音,也不過讓她守活寡,那又何必害了她呢?

  這男人不吭聲,聶韶音也沒辦法。

  她擰眉想了想,覺得這才是正常的反應,證明他的情況已經好了很多,幹脆拿出一根細長的銀針,找了一個穴位紮了下去。

  君陌歸隻覺得微微一疼,就跟螞蟻咬的一樣,那不自覺的反應就沒了!

  他不由為她這一手醫術感覺到驚奇!

  同時,他也為自己的行為感覺到羞恥。

  無從掩飾的困窘!

  接下來,便在兩人默默無語中度過。

  聶韶音沉默著給他紮針,這一次的針陣比前幾次要大,範圍也廣了許多,甚至紮到了他胸腔的位置,一共用了七十二根銀針,針陣形成的時候,“嗡”的一聲。

  她長長地籲了一口氣,不像平時一樣轉頭過去寫藥方或者收拾東西,而是退後一步便跌坐了椅子上。

  “哐”地一聲,椅子的腳摩擦地板,發出刺耳的聲音。

  君陌歸倏地抬頭看過去,見她麵色蒼白,不由擔憂地問:“你怎麽了?”

  她沒有回話,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他想過去看看她,可是身上紮的針卻讓他腰部以下都動彈不得,隻能焦急地問:“聶韶音,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