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一個狂風大作的夜。
一座廢棄的道觀。
一個被捆綁的少女。
一個狼狽不堪的男人。
男人在火堆旁疲憊的看著少女，被捆綁的少女睡著了，男人不願睡覺，盡管他已經達到一躺下就會睡著的程度。
火堆哢哢砰砰的燃燒著，外邊的狂風呼呼地刮著。這些單調的聲音對於男人來說，比任何曲子都催眠。漸漸，睡魔侵蝕了男人的意識。他睡去了。
男人睜開眼睛，他立刻坐了起來，他看向少女的位置，少女還在沉睡。他鬆了口氣般的歎息了一聲。
男人站起身，打開包袱，取出幹糧。他先吃了一口，然後看向少女。看了一會，他來到少女麵前。呼喚著少女。
“段琳，段琳，醒醒，醒醒。”
輕輕搖晃下，段琳醒了過來。她先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四周，才抬頭看著呼喚她名字的男人。表情有些驚訝。
“哥哥？這裏是哪？”
“段琳？是你麽？真的是你麽？”
這個男人正是雷澤，他聲音略顯顫抖，立即蹲下抱住了段琳。段琳有些擔心的問。
“哥哥，這是怎麽了？”
雷澤抱得更緊了。
“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
“哥哥哪裏話？段琳怎麽會離開哥哥呢？倒是哥哥，好多天都不回來。哎呀！我怎麽被綁住了？哥哥，這是怎麽回事？”
雷澤又哭又笑的擦掉了眼淚。
“小琳，這說來話長了。”
“那哥哥先幫我鬆綁吧，我的手好痛。”
“好，哥哥這就幫你鬆……”
“哥哥真好。”
段琳話音剛落，雷澤的動作一下子就停住了。見到雷澤的異常，段琳關心地問道。
“哥哥怎麽了？”
“不行，不行，萬一她又醒過來怎麽辦？”
雷澤直勾勾地看著牆角說話，像是牆角有人，但段琳看了一眼，牆角沒人。她戰戰兢兢地呼喚著哥哥。
“哥，哥哥？你在和誰說話？”
雷澤忽然眼睛看向段琳，他表情變得有點凶惡，他指著段琳的鼻子質問道。
“剛才我給你鬆綁的時候，你說了什麽？”
“啊？我，我有說什麽麽？哥哥，你這是怎麽了？”
“回答我！”
“我我我，我想想，我問，哥哥怎麽了？”
“不對！不是這句！你說了一句‘哥哥真好’！”
段琳滿臉無辜，她問。
“哥哥對段琳好，說句道謝的話，有錯麽？”
“不對！你的語氣不對！段琳不會用那麽嬌魅的聲音和我說話的！”
由於雷澤的表情過於凶惡，段琳被嚇到了似的，嘴角下咧，眼淚從粉嫩的臉蛋上滑落。
“哥哥不認識段琳了麽？是我啊段琳啊，哥哥綁著我，又到這荒郊野外，段琳說錯了什麽了麽，如果是這樣，段琳以後不說話便是，求哥哥不要拋下段琳一個人，如果是因為段琳的病，拖累了哥哥，那也請哥哥，念著你我兄妹一場，下手快些，段琳隻求最後能死在自己親哥哥手裏。”
說完，段琳閉上了眼睛，她眼角流下了一滴淚。眼淚順著下巴滴落到了地上。雷澤的表情由怒轉悲。他跪在了段琳麵前。
“不是你的錯，這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把假的龍血結晶偷回來，更不該把它給你吃！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怎麽忍心害你，就算是讓我把心挖出來，隻要能讓你健康的活下去，我會毫不猶豫的照做！”
“哥哥！”
“小琳！”
雷澤抱著段琳。由於段琳還被綁著，段琳的下巴倚靠在雷澤的肩上。短暫的哭泣之後，雷澤把段琳身體擺正。
“對了，我先給你鬆綁吧。”
誰知，段琳拒絕了。
“不用了，哥哥，不用了。這樣哥哥也可以放心了。”
“段琳……”
段琳再次露出了她十分溫柔治愈的笑容。雷澤說。
“那，我來喂你吃吧。”
雷澤把幹糧掰成小瓣一點一點的喂著段琳。段琳表現的很餓。雷澤把水袋給她，慢慢的喂著水。
“慢點，慢點。別嗆到。”
吃完後，段琳笑著說
“謝謝哥。”
“何必言謝。”
天色還沒有完全放亮，外麵的風還在呼呼的刮，但是火已經滅了。
段琳顯得有些坐立難安，她不斷扭動著肩膀。臉上露出難受的表情。雷澤問她。
“繩子綁的太緊了麽？我還是給你鬆開吧。”
“可是，這樣你不會不安麽？”
“沒關係的。”
雷澤解開了段琳手上的繩子。解開繩子後，段琳活動著手腕。
雷澤準備到外麵收集一些幹草和柴火，重新點火。這時段琳叫住了他。
“哥，你要去哪？”
“我去找點柴火。”
“哥，你別去了，外麵的聲音，我有點害怕。”
雷澤看著段琳害怕的樣子，
“好吧。”
雷澤把外衣脫下，披在段琳的身上。
“哥，你過來吧，咱們一起披著，你也能暖和點。”
雷澤有點不想去，段琳說。
“這樣我們可以相互取暖。”
雷澤坐到妹妹的身旁。段琳的胳膊摟著雷澤的肩。慢慢的，他感覺到了段琳身上的體溫。那溫度很熱，很暖，不像以前。以前妹妹的額頭都是冰涼的。
雷澤把手探到段琳的額頭上，還是很暖。
（或許妹妹的病好了？）
像是對額頭上的觸感做出回應一樣，段琳的另一隻手摟住了雷澤的腰，而她摟著他肩膀的那隻手，伸進了領口，撫摸著他的胸。
雷澤厲聲道。
“不可以！”
他想立刻站起身，阻止妹妹，但忽然發現，自己的腿不聽使喚，使不上力。
“怎麽回事？”
這時，段琳說話的語氣變了。帶有嘲弄的意味。
“哼，想騙到你還真不容易啊，哥哥。”
雷澤吃驚的看向段琳。段琳此時正一臉壞笑的看著自己。
“你是，李夫人？”
雷澤感到自己渾身癱軟，連坐立都沒力氣。
“你，你做了什麽？”
此時的段琳，其實是薩沙。她以高超的演技騙過了雷澤。
“本來呢，我是準備殺了你的，因為你，我和曉陽失之交臂！但是，念你對妹妹的情義，我饒你一命。曉陽他一定也不希望我殺你，畢竟，我用的，是你妹妹的身體，我不希望，他一看到我，就能想起你這個死鬼。好啦，你在兩個時辰以後就能動了，別來找我。”
雷澤含著淚問薩沙
“我妹妹呢？她怎麽樣了？”
“你妹妹？段琳？嗯……我在沉睡的時候，她沒有醒麽？”
“沒有。”
薩沙搖搖頭
“那我就不清楚了，她不隻是身體虛弱，她的靈魂也很虛弱，嗯……我進入她身體的時候，她可能就已經快死了，不然靈魂不會這麽虛弱。”
雷澤瞪大了眼睛說
“什麽？！”
薩沙眼角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道
“別那麽激動，她的靈魂應該不會滅亡的，隻是很虛弱。我以前就是虛弱致死的，我的靈魂，在血鑽裏修養了一段時間，就恢複了。我想她應該也行吧？哎，想想都頭痛，到時候，可要和你妹妹搶身體了。”
雷澤受到了些許安慰，重複著
“那就好，那就好。”
薩沙看著雷澤良久，她說道。
“好啦，算我們倆欠你兄妹倆的。這樣吧，你就在牧州城郊的房子那等，說不定，哪天我們心情好，去看望你，你也能見到你妹妹。這總行了吧。”
雷澤說
“答應我，別傷害我妹妹。”
薩沙笑了
“哼，你再說什麽傻話呢？這同樣也是我的身體，放心，我已經讓這個身體變得很健康了。她的病，好了，還有那個楊老頭的毒也被我解了。”
薩沙好像想到什麽似的。
“對哦，段琳醒著的時候，曉陽怎麽辦？喂，我先給你回複到能寫字的狀態。你要給我寫封信，就說，李曉陽能治好她的病，你看李曉陽又是個少年英才，你把段琳托付給李曉陽了，這樣就說的通了。”
這對於雷澤而言，就等同於不平等條約。
“什麽？你！”
薩沙的臉陰沉了下來，一腳踩著雷澤的胸口。
“你什麽你！是我治好了你妹妹，所以，我是妹妹的救命恩人，讓你妹妹以身相許，有什麽不對？你也說不要讓她受到傷害，身體的傷害可以避免，但心靈呢？你不寫，就是在傷害自己的妹妹！還有！我現在本可以殺了你，但我放你一馬，這就是對你的不殺之恩，你們兄妹倆，欠我兩條命！我讓你寫封信而已，別在那嘰嘰歪歪！”
薩沙的這套強盜理論，讓雷澤啞口無言。
雷澤隻能含淚答應了，這封信，不隻是一封信，它也相當於一份賣身文書，賣的是段琳，賣的是兄妹的天涯相隔。今後再難團聚。
雷澤邊寫邊流淚。一旁的薩沙，卻還在督促著他。
“喂，別耍花招！信上怎麽全是淚？都糊了，怎麽看？重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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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被捆綁的少女。
一個狼狽不堪的男人。
男人在火堆旁疲憊的看著少女，被捆綁的少女睡著了，男人不願睡覺，盡管他已經達到一躺下就會睡著的程度。
火堆哢哢砰砰的燃燒著，外邊的狂風呼呼地刮著。這些單調的聲音對於男人來說，比任何曲子都催眠。漸漸，睡魔侵蝕了男人的意識。他睡去了。
男人睜開眼睛，他立刻坐了起來，他看向少女的位置，少女還在沉睡。他鬆了口氣般的歎息了一聲。
男人站起身，打開包袱，取出幹糧。他先吃了一口，然後看向少女。看了一會，他來到少女麵前。呼喚著少女。
“段琳，段琳，醒醒，醒醒。”
輕輕搖晃下，段琳醒了過來。她先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四周，才抬頭看著呼喚她名字的男人。表情有些驚訝。
“哥哥？這裏是哪？”
“段琳？是你麽？真的是你麽？”
這個男人正是雷澤，他聲音略顯顫抖，立即蹲下抱住了段琳。段琳有些擔心的問。
“哥哥，這是怎麽了？”
雷澤抱得更緊了。
“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
“哥哥哪裏話？段琳怎麽會離開哥哥呢？倒是哥哥，好多天都不回來。哎呀！我怎麽被綁住了？哥哥，這是怎麽回事？”
雷澤又哭又笑的擦掉了眼淚。
“小琳，這說來話長了。”
“那哥哥先幫我鬆綁吧，我的手好痛。”
“好，哥哥這就幫你鬆……”
“哥哥真好。”
段琳話音剛落，雷澤的動作一下子就停住了。見到雷澤的異常，段琳關心地問道。
“哥哥怎麽了？”
“不行，不行，萬一她又醒過來怎麽辦？”
雷澤直勾勾地看著牆角說話，像是牆角有人，但段琳看了一眼，牆角沒人。她戰戰兢兢地呼喚著哥哥。
“哥，哥哥？你在和誰說話？”
雷澤忽然眼睛看向段琳，他表情變得有點凶惡，他指著段琳的鼻子質問道。
“剛才我給你鬆綁的時候，你說了什麽？”
“啊？我，我有說什麽麽？哥哥，你這是怎麽了？”
“回答我！”
“我我我，我想想，我問，哥哥怎麽了？”
“不對！不是這句！你說了一句‘哥哥真好’！”
段琳滿臉無辜，她問。
“哥哥對段琳好，說句道謝的話，有錯麽？”
“不對！你的語氣不對！段琳不會用那麽嬌魅的聲音和我說話的！”
由於雷澤的表情過於凶惡，段琳被嚇到了似的，嘴角下咧，眼淚從粉嫩的臉蛋上滑落。
“哥哥不認識段琳了麽？是我啊段琳啊，哥哥綁著我，又到這荒郊野外，段琳說錯了什麽了麽，如果是這樣，段琳以後不說話便是，求哥哥不要拋下段琳一個人，如果是因為段琳的病，拖累了哥哥，那也請哥哥，念著你我兄妹一場，下手快些，段琳隻求最後能死在自己親哥哥手裏。”
說完，段琳閉上了眼睛，她眼角流下了一滴淚。眼淚順著下巴滴落到了地上。雷澤的表情由怒轉悲。他跪在了段琳麵前。
“不是你的錯，這都是我的錯，我不該把假的龍血結晶偷回來，更不該把它給你吃！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我怎麽忍心害你，就算是讓我把心挖出來，隻要能讓你健康的活下去，我會毫不猶豫的照做！”
“哥哥！”
“小琳！”
雷澤抱著段琳。由於段琳還被綁著，段琳的下巴倚靠在雷澤的肩上。短暫的哭泣之後，雷澤把段琳身體擺正。
“對了，我先給你鬆綁吧。”
誰知，段琳拒絕了。
“不用了，哥哥，不用了。這樣哥哥也可以放心了。”
“段琳……”
段琳再次露出了她十分溫柔治愈的笑容。雷澤說。
“那，我來喂你吃吧。”
雷澤把幹糧掰成小瓣一點一點的喂著段琳。段琳表現的很餓。雷澤把水袋給她，慢慢的喂著水。
“慢點，慢點。別嗆到。”
吃完後，段琳笑著說
“謝謝哥。”
“何必言謝。”
天色還沒有完全放亮，外麵的風還在呼呼的刮，但是火已經滅了。
段琳顯得有些坐立難安，她不斷扭動著肩膀。臉上露出難受的表情。雷澤問她。
“繩子綁的太緊了麽？我還是給你鬆開吧。”
“可是，這樣你不會不安麽？”
“沒關係的。”
雷澤解開了段琳手上的繩子。解開繩子後，段琳活動著手腕。
雷澤準備到外麵收集一些幹草和柴火，重新點火。這時段琳叫住了他。
“哥，你要去哪？”
“我去找點柴火。”
“哥，你別去了，外麵的聲音，我有點害怕。”
雷澤看著段琳害怕的樣子，
“好吧。”
雷澤把外衣脫下，披在段琳的身上。
“哥，你過來吧，咱們一起披著，你也能暖和點。”
雷澤有點不想去，段琳說。
“這樣我們可以相互取暖。”
雷澤坐到妹妹的身旁。段琳的胳膊摟著雷澤的肩。慢慢的，他感覺到了段琳身上的體溫。那溫度很熱，很暖，不像以前。以前妹妹的額頭都是冰涼的。
雷澤把手探到段琳的額頭上，還是很暖。
（或許妹妹的病好了？）
像是對額頭上的觸感做出回應一樣，段琳的另一隻手摟住了雷澤的腰，而她摟著他肩膀的那隻手，伸進了領口，撫摸著他的胸。
雷澤厲聲道。
“不可以！”
他想立刻站起身，阻止妹妹，但忽然發現，自己的腿不聽使喚，使不上力。
“怎麽回事？”
這時，段琳說話的語氣變了。帶有嘲弄的意味。
“哼，想騙到你還真不容易啊，哥哥。”
雷澤吃驚的看向段琳。段琳此時正一臉壞笑的看著自己。
“你是，李夫人？”
雷澤感到自己渾身癱軟，連坐立都沒力氣。
“你，你做了什麽？”
此時的段琳，其實是薩沙。她以高超的演技騙過了雷澤。
“本來呢，我是準備殺了你的，因為你，我和曉陽失之交臂！但是，念你對妹妹的情義，我饒你一命。曉陽他一定也不希望我殺你，畢竟，我用的，是你妹妹的身體，我不希望，他一看到我，就能想起你這個死鬼。好啦，你在兩個時辰以後就能動了，別來找我。”
雷澤含著淚問薩沙
“我妹妹呢？她怎麽樣了？”
“你妹妹？段琳？嗯……我在沉睡的時候，她沒有醒麽？”
“沒有。”
薩沙搖搖頭
“那我就不清楚了，她不隻是身體虛弱，她的靈魂也很虛弱，嗯……我進入她身體的時候，她可能就已經快死了，不然靈魂不會這麽虛弱。”
雷澤瞪大了眼睛說
“什麽？！”
薩沙眼角瞥了他一眼繼續說道
“別那麽激動，她的靈魂應該不會滅亡的，隻是很虛弱。我以前就是虛弱致死的，我的靈魂，在血鑽裏修養了一段時間，就恢複了。我想她應該也行吧？哎，想想都頭痛，到時候，可要和你妹妹搶身體了。”
雷澤受到了些許安慰，重複著
“那就好，那就好。”
薩沙看著雷澤良久，她說道。
“好啦，算我們倆欠你兄妹倆的。這樣吧，你就在牧州城郊的房子那等，說不定，哪天我們心情好，去看望你，你也能見到你妹妹。這總行了吧。”
雷澤說
“答應我，別傷害我妹妹。”
薩沙笑了
“哼，你再說什麽傻話呢？這同樣也是我的身體，放心，我已經讓這個身體變得很健康了。她的病，好了，還有那個楊老頭的毒也被我解了。”
薩沙好像想到什麽似的。
“對哦，段琳醒著的時候，曉陽怎麽辦？喂，我先給你回複到能寫字的狀態。你要給我寫封信，就說，李曉陽能治好她的病，你看李曉陽又是個少年英才，你把段琳托付給李曉陽了，這樣就說的通了。”
這對於雷澤而言，就等同於不平等條約。
“什麽？你！”
薩沙的臉陰沉了下來，一腳踩著雷澤的胸口。
“你什麽你！是我治好了你妹妹，所以，我是妹妹的救命恩人，讓你妹妹以身相許，有什麽不對？你也說不要讓她受到傷害，身體的傷害可以避免，但心靈呢？你不寫，就是在傷害自己的妹妹！還有！我現在本可以殺了你，但我放你一馬，這就是對你的不殺之恩，你們兄妹倆，欠我兩條命！我讓你寫封信而已，別在那嘰嘰歪歪！”
薩沙的這套強盜理論，讓雷澤啞口無言。
雷澤隻能含淚答應了，這封信，不隻是一封信，它也相當於一份賣身文書，賣的是段琳，賣的是兄妹的天涯相隔。今後再難團聚。
雷澤邊寫邊流淚。一旁的薩沙，卻還在督促著他。
“喂，別耍花招！信上怎麽全是淚？都糊了，怎麽看？重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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