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就算發作也不忍傷害她
  墨時琛雙手撐在桌上,布滿血絲的眼望著身下的女孩,狂躁感在他體.內肆虐,他已經有些認不出她是誰了,隻憑著本能的意識想要她。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內心深處卻又覺得很痛苦。

   似乎有一個聲音,在他心底極力阻止,讓他不要傷害她。

   他知道女孩在緊張,雖然閉著眼睛可是睫毛卻在不停顫抖,這讓他心裏非常難受,理智和本能在他體內撕扯,似乎把他的靈魂撕裂成兩半,一半叫囂著撕.碎她,另一半卻極力不想傷害她。

   靈魂被用力撕扯著,墨時琛一動不動的撐在桌上,冷汗一滴滴從臉上流下,他牙齒用力咬緊,滲出血絲。

   ……

   蔣安笙等了好一會兒,卻沒感到身上男人的動靜,她輕輕睜開眼睛。

   鼻尖前,男人泛紅血絲的眼眸注視著她,那冰冷的眼底摻雜著極度痛苦壓抑,種種情緒在他眸底翻湧交織。

   蔣安笙定定的注視著墨時琛紅如血的臉,那緊咬的牙關下,血水順著嘴角就流了出來,他也恍若未聞。

   她稍微撐起一點身體,仰頭輕輕吻了一下他沾著血跡的薄唇,雙手環住他汗涔涔的脖頸。

   “墨時琛,沒關係的,我願意給你。”

   biquge.

   女孩秋水剪瞳的眼眸,讓墨時琛瞳孔重重一縮,他用力的捏緊了拳頭,心髒像是被撕裂的疼痛。

   他還是不能傷害她。

   心髒隱隱的疼痛越來越劇烈,仿佛被一隻大手捏住,重重擠壓。

   墨時琛重重喘著氣,俊臉扭曲,他的發梢上滴著冷汗,忽然紅著眼珠,左手就突然揮出,狠狠一拳砸下去。

   “砰”

   拳風擦過蔣安笙的臉頰,重重砸到桌麵上!

   墨時琛猛的站起身,一隻手捂著胸口,踉踉蹌蹌的衝到門口,用盡最後一絲理智拉開門,衝了出去。

   就在他剛衝出門的一瞬間,走廊上頓時響起一片驚叫。

   緊接著是忠叔慌亂的吼聲。

   “快!小少爺發病了!立刻抓住!不能讓他衝出去!”

   房間外麵,傳來一陣物品傾倒的巨響,緊接著是男人幾聲壓抑的低吼聲響起,隨著一陣淩亂的聲音,幾分鍾後,外麵很快就沒了動靜。

   蔣安笙撐起身體坐了起來,她聽見了房間外的一切動靜,看樣子墨時琛被外麵的保鏢們打暈帶走了。

   她知道,他們強迫的給他喂下藥物,直到他清醒。

   可是想到他在門外被保鏢們押住,蔣安笙的心髒像是被刺了一刀那樣的痛。

   她已經敞開身體,可他到最後還是選擇沒有傷害她。

   蔣安笙低下頭,看見黑色大理石桌麵上沾著一些血跡,那是他剛才一拳重重砸下的痕跡。

   他是那麽痛苦,被內心的狂暴噬啃著靈魂,卻還竭力掙紮著想保護她。

   白色羊絨地毯上一片狼藉,剛才墨時琛拿來的禮盒也被打翻在地,一件淡粉色的棉質睡衣落在地毯上。

   睡衣的樣式很普通,卻是她平時穿衣的風格,上麵印著一隻草莓的圖案,很土很保守。

   蔣安笙微微愣住,目不轉睛的盯著掉在地上的睡衣。

   不是他在手機上給她看的那件女仆裝嗎?

   而是她喜歡的款式,保守的樣式有些土氣,純棉的質地是女學生們喜歡的那樣。

   她知道墨時琛很有品味,他從來不好這一口。

   他喜歡她穿得又純又性感,以前他給她挑的所有衣服全都是那一型,而這種高中女生的保守基礎款,是她自己喜歡的風格。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把她的喜好記下來了。

   這時,張媽慌慌張張的推門進來,一看屋裏狼藉一片,連忙拿了塊大毛巾把蔣安笙包起來。

   “太太,您沒事吧?小少爺他……他已經被忠叔帶走了,現在沒事了,您沒被嚇到吧?”

   她的神色有些局促,知道墨時琛的病瞞不過蔣安笙。

   蔣安笙搖了搖頭,“我沒事,他還好嗎?”

   “小少爺已經吃了藥,昏睡過去了。”

   張媽看蔣安笙沒有驚嚇的神情,不由自主的鬆了一口氣,又看見地上的睡衣,忍不住開口,“都怪我,才害得小少爺發病。”

   蔣安笙抬起頭,疑惑的看著張媽。

   張媽歎了一口氣,一臉自責。

   “小少爺說他跟您吵了架,讓您生氣到現在,所以他晚上又開車出去了一趟,我給他端的藥,他也沒來得及吃,說要給你買水果。

   結果他回來後,說水果店已經打烊了,找了好幾家店也沒買到。”

   蔣安笙愣住了,沒想到自己關房間裏生悶氣的時候,他已經開車出去,滿城幫她找草莓了。

   她看了一眼窗外的雨絲,這才知道,為什麽墨時琛剛才坐在這裏的時候,頭發是濕的。

   “張媽,這睡衣是他買的嗎?他買的不是女仆裝?”

   她記得墨時琛發過來的圖片,他給她買的是女仆裝。

   張媽想了一下,忙說,

   “兩件都是小少爺買的,他傍晚出去沒買到草莓,就買了這件睡衣回來,小少爺讓我把女仆裝拿去扔掉,說您不喜歡那個。

   他說,他以前挑的那些睡衣都沒看您穿過,可能您不喜歡,所以他就又出去買了一件,說以後會尊重您的習慣。”

   蔣安笙睫毛顫了一下,她撿起地上的睡衣,一股酸酸的感覺,從胸口蔓延到鼻尖。

   她從回來以後一直呆在房間裏,跟他賭氣。

   也沒看見墨時琛來找她,原來他是出門了。

   蔣安笙抬頭問道,“張媽,墨時琛在哪裏?”

   “這……”張媽欲言又止,勉強擠出一個幹笑,“太太,您還是別去看了,萬一被嚇到……”

   “張媽,我想看看他。”蔣安笙打斷她,堅定的開口,“張媽,我知道墨時琛的病,我不會怕他的。我已經嫁給他了,我想知道他的一切。”

   張媽猶豫了好半天,才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好吧,我帶您過去。”

   夜,越發的深沉了。

   十分鍾後。

   蔣安笙站在一間地下室的門口。

   忠叔帶著幾名保鏢站在門口,尷尬的不讓她進去,甚至臉色還不好看,似乎怪罪張媽帶她過來。

   “忠叔,讓我進去看看墨時琛。”蔣安笙站在門口懇求。

   忠叔搖搖頭,難過的歎氣,“太太,小少爺以前就吩咐過,不要讓您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您也不會想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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