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坦誠
“我說過，這麽做，隻是為了能過媽媽那一關。借錢的事情我們可以慢慢想辦法，但夫妻關係一旦破裂，可就無法挽回了......”
她隻是希望能最大限度的阻止悲劇的發生。
顧瀟說了這麽一番良苦用心的話，顧長遠一時間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顧瀟從廚房倒了一杯水遞給爸爸，“爸，等媽媽回來，我們一起跟她解釋。”
顧長遠抬眼看向女兒，忽然覺得有些陌生。
他那天真爛漫，心思單純，一向隻知闖禍的丫頭哪兒去了？
-
這個星期天是顧瀟滿十五歲的生日，瀟蘭頭一天下午就趕回來了。
因為瀟蘭在鄉下是不分日夜的在照顧奶奶，所以從鄉下回來，顧瀟就看到媽媽一臉的疲態。
下午五點多回到家什麽話都沒說，就先回房間裏補了個覺。
今天鞋廠有加班任務，所以顧長遠晚上八點多才回來。
還沒進屋，就被顧瀟拖著到院子外麵，跟他商量跟柳如晴借了錢的事兒。
“爸，媽這些天肯定累壞了，回來就已經睡下了，等她醒來，我們第一時間就跟媽媽坦誠，你看怎麽樣？”
顧長遠這幾天也在想這事兒，因為他知道妻子的性格和脾氣。
老實交代是一定會生氣的，但是瞞著等她日後自己發現也一定會發怒。
顧長遠有些左右為難，他不想看到妻子找他鬧騰的場麵。
“容我再想想，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法子。”
說著就要進屋，顧瀟卻將他一把拽了回去。
“爸，這件事情必須要今天坦誠，難不成你想等媽媽自己發現？”
就算爸爸是借了別人的錢，那人和爸爸都不說，可難保這事兒柳如晴不說。
而且，明天是她的生日，也是上一世她媽媽發生意外的時間。
無論如何，不管有沒有用，她都要避開那個時間點。
顧長遠伸手，輕輕撫了撫顧瀟的齊耳短發，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丫頭啊，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容易，我如果跟你媽媽坦誠了這件事情，你我都無法預料她會怎麽發瘋......”
用的不是吵鬧這樣的詞匯，而是用的發瘋。
可想而知，顧長遠比顧瀟更了解瀟蘭的個性。
顧瀟一心想要避開明天的意外，她不得不繼續說服顧長遠。
“爸爸，你聽我說，隻要我們好好跟媽媽說，媽媽會諒解的，而且，柳阿姨也簽了借條，用老家房子做了抵押。”
顧長遠搖頭失笑，“但我始終瞞了她......”
顧長遠和瀟蘭夫妻十六年，瀟蘭是什麽樣的性格，他還不清楚嘛。
借條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瞞著她借了錢。
但是，站在他的角度，如果他找瀟蘭商量，瀟蘭不僅不會答應，而且他無論如何都沒法私下幫柳如晴了。
顧瀟不死心，“爸爸，坦白從寬，知錯就改，我們試一試，好不好？”
顧長遠抬頭望了望布滿星子的夜空，輕輕笑了笑。
忽然點了點頭，“好，爸爸聽你的，我們試一試。”
聽到顧長遠終於鬆了口，顧瀟心裏如釋重負，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父女倆剛進屋，就見瀟蘭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笑眯眯的對父女二人說話。
“你們兩個，站在外麵那麽久幹嘛呢？說什麽悄悄話呢，也不讓我聽聽。”
顧瀟心裏咯噔一下，媽媽什麽時候醒來的，剛才她和爸爸在外麵說的話應該沒有聽到吧。
不管怎麽樣，主動坦白總比被發現錯誤之後再來責問要好的多。
瀟蘭去餐廳倒了一杯水，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又打了個哈欠。
“長遠，咱媽的精神已經好多了，你不用太擔心。”
看著顧長遠和顧瀟父女二人挨著沙發站著，笑了笑，“你們兩個，都站著幹嘛，比高矮嗎？”
招了招手，示意父女倆都坐下。
“對了，幺妹懷孕了，妹夫已經把人接回去了，夫妻倆關係好著呢。”
顧長遠前些日子和瀟蘭回鄉，幺妹還在家裏住著呢，妹夫來了接了兩次，但她愣是怎麽勸都不肯回去。
聽到這個消息，顧長遠感到很欣慰。
“妹夫人不錯，他們倆能和好，我這個當哥哥的也放心了。”
顧瀟也笑眯眯的搭腔，“是啊，我也覺得姑父人很好的，不過姑姑人也很好，就是脾氣有點兒大，嘿嘿......”
也是為了能夠提前輕鬆一下氣氛。
“媽，旺財怎麽樣，它有沒有想我啊？”
瀟蘭一口水差點沒嗆著，“旺財在院子裏一個勁兒的汪汪汪，應該是想你了吧。”
“哈哈哈，旺財一定很想我。”
“媽，你回老家，大伯二伯他們有沒有說起我上電視的事兒啊？”
提起這個，瀟蘭就得意，“當然說了，都誇你呢，還說讓你下次回去把獎杯帶回去給他們開開眼呢。”
“真這麽說啊，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是當然，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那是咱乖乖有本事，讓他們羨慕去吧，嗬嗬嗬嗬......”
母女倆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很是歡快。
獨獨顧長遠板著一張臉，也不搭腔，也不說笑。
瀟蘭瞧著不對勁，盯著顧長遠問。
“長遠，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又伸手去探顧長遠的額頭，“沒發燒啊，長遠啊，是不是廠裏有什麽事兒啊？”
顧長遠搖了搖頭，伸手握住瀟蘭的摸他額頭的手。
麵色一本正經，“我很好，但是阿蘭，我想跟你說件事兒。”
突然被顧長遠這麽當著女兒的麵拉手，瀟蘭有些難為情。
連忙抽回了自己的手，笑了笑，“有什麽事兒說唄，搞這麽嚴肅做什麽。”
顧長遠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道，“柳如晴的兒子得了腦腫瘤，要去省裏做手術，手術費大約要五萬塊，我......”
從顧長遠嘴裏聽到柳如晴這個名字的時候，瀟蘭的臉色就已經變了。
不待顧長遠嘴裏的話說完，瀟蘭的就冷冷的打斷。
“休想，這事兒沒商量。”
“不是，阿蘭你先聽我說......”
顧長遠想要解釋，但瀟蘭根本就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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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隻是希望能最大限度的阻止悲劇的發生。
顧瀟說了這麽一番良苦用心的話，顧長遠一時間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顧瀟從廚房倒了一杯水遞給爸爸，“爸，等媽媽回來，我們一起跟她解釋。”
顧長遠抬眼看向女兒，忽然覺得有些陌生。
他那天真爛漫，心思單純，一向隻知闖禍的丫頭哪兒去了？
-
這個星期天是顧瀟滿十五歲的生日，瀟蘭頭一天下午就趕回來了。
因為瀟蘭在鄉下是不分日夜的在照顧奶奶，所以從鄉下回來，顧瀟就看到媽媽一臉的疲態。
下午五點多回到家什麽話都沒說，就先回房間裏補了個覺。
今天鞋廠有加班任務，所以顧長遠晚上八點多才回來。
還沒進屋，就被顧瀟拖著到院子外麵，跟他商量跟柳如晴借了錢的事兒。
“爸，媽這些天肯定累壞了，回來就已經睡下了，等她醒來，我們第一時間就跟媽媽坦誠，你看怎麽樣？”
顧長遠這幾天也在想這事兒，因為他知道妻子的性格和脾氣。
老實交代是一定會生氣的，但是瞞著等她日後自己發現也一定會發怒。
顧長遠有些左右為難，他不想看到妻子找他鬧騰的場麵。
“容我再想想，看看有沒有其他的法子。”
說著就要進屋，顧瀟卻將他一把拽了回去。
“爸，這件事情必須要今天坦誠，難不成你想等媽媽自己發現？”
就算爸爸是借了別人的錢，那人和爸爸都不說，可難保這事兒柳如晴不說。
而且，明天是她的生日，也是上一世她媽媽發生意外的時間。
無論如何，不管有沒有用，她都要避開那個時間點。
顧長遠伸手，輕輕撫了撫顧瀟的齊耳短發，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丫頭啊，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麽容易，我如果跟你媽媽坦誠了這件事情，你我都無法預料她會怎麽發瘋......”
用的不是吵鬧這樣的詞匯，而是用的發瘋。
可想而知，顧長遠比顧瀟更了解瀟蘭的個性。
顧瀟一心想要避開明天的意外，她不得不繼續說服顧長遠。
“爸爸，你聽我說，隻要我們好好跟媽媽說，媽媽會諒解的，而且，柳阿姨也簽了借條，用老家房子做了抵押。”
顧長遠搖頭失笑，“但我始終瞞了她......”
顧長遠和瀟蘭夫妻十六年，瀟蘭是什麽樣的性格，他還不清楚嘛。
借條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經瞞著她借了錢。
但是，站在他的角度，如果他找瀟蘭商量，瀟蘭不僅不會答應，而且他無論如何都沒法私下幫柳如晴了。
顧瀟不死心，“爸爸，坦白從寬，知錯就改，我們試一試，好不好？”
顧長遠抬頭望了望布滿星子的夜空，輕輕笑了笑。
忽然點了點頭，“好，爸爸聽你的，我們試一試。”
聽到顧長遠終於鬆了口，顧瀟心裏如釋重負，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父女倆剛進屋，就見瀟蘭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笑眯眯的對父女二人說話。
“你們兩個，站在外麵那麽久幹嘛呢？說什麽悄悄話呢，也不讓我聽聽。”
顧瀟心裏咯噔一下，媽媽什麽時候醒來的，剛才她和爸爸在外麵說的話應該沒有聽到吧。
不管怎麽樣，主動坦白總比被發現錯誤之後再來責問要好的多。
瀟蘭去餐廳倒了一杯水，坐到客廳的沙發上，又打了個哈欠。
“長遠，咱媽的精神已經好多了，你不用太擔心。”
看著顧長遠和顧瀟父女二人挨著沙發站著，笑了笑，“你們兩個，都站著幹嘛，比高矮嗎？”
招了招手，示意父女倆都坐下。
“對了，幺妹懷孕了，妹夫已經把人接回去了，夫妻倆關係好著呢。”
顧長遠前些日子和瀟蘭回鄉，幺妹還在家裏住著呢，妹夫來了接了兩次，但她愣是怎麽勸都不肯回去。
聽到這個消息，顧長遠感到很欣慰。
“妹夫人不錯，他們倆能和好，我這個當哥哥的也放心了。”
顧瀟也笑眯眯的搭腔，“是啊，我也覺得姑父人很好的，不過姑姑人也很好，就是脾氣有點兒大，嘿嘿......”
也是為了能夠提前輕鬆一下氣氛。
“媽，旺財怎麽樣，它有沒有想我啊？”
瀟蘭一口水差點沒嗆著，“旺財在院子裏一個勁兒的汪汪汪，應該是想你了吧。”
“哈哈哈，旺財一定很想我。”
“媽，你回老家，大伯二伯他們有沒有說起我上電視的事兒啊？”
提起這個，瀟蘭就得意，“當然說了，都誇你呢，還說讓你下次回去把獎杯帶回去給他們開開眼呢。”
“真這麽說啊，我都不好意思了。”
“那是當然，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那是咱乖乖有本事，讓他們羨慕去吧，嗬嗬嗬嗬......”
母女倆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得很是歡快。
獨獨顧長遠板著一張臉，也不搭腔，也不說笑。
瀟蘭瞧著不對勁，盯著顧長遠問。
“長遠，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又伸手去探顧長遠的額頭，“沒發燒啊，長遠啊，是不是廠裏有什麽事兒啊？”
顧長遠搖了搖頭，伸手握住瀟蘭的摸他額頭的手。
麵色一本正經，“我很好，但是阿蘭，我想跟你說件事兒。”
突然被顧長遠這麽當著女兒的麵拉手，瀟蘭有些難為情。
連忙抽回了自己的手，笑了笑，“有什麽事兒說唄，搞這麽嚴肅做什麽。”
顧長遠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道，“柳如晴的兒子得了腦腫瘤，要去省裏做手術，手術費大約要五萬塊，我......”
從顧長遠嘴裏聽到柳如晴這個名字的時候，瀟蘭的臉色就已經變了。
不待顧長遠嘴裏的話說完，瀟蘭的就冷冷的打斷。
“休想，這事兒沒商量。”
“不是，阿蘭你先聽我說......”
顧長遠想要解釋，但瀟蘭根本就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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