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真心的代價
“不會呀,你忘啦,我能讀一個人的想法,想騙到我,哼哼!怎麽可能呢?”可欣開玩笑一般的說道。
“而且啊,不怕告訴你,我還可以嗅出你的專屬味道呢,是我獨家不外傳的超級秘術哦~”
“想不想知道?嘻嘻!”
“味道?”
“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不同的味道,怎麽形容呢…”
“比如,說起辣子,你下意識的就會想起它的口感等等…所以我很清楚你是什麽樣的人啦,如果你做了違背本心的事,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我相信你!”可欣堅定的說道。
“好。”
“你的味道嘛,要不要猜猜看是什麽?”
可欣眯縫著眼睛,歪著頭衝著張先吐舌,笑著說道。
“我…不知道。”張先如實回答道。
“喂,你根本沒動腦子好吧,笨蛋!告訴你,是橙子!”
可欣頗有幾分得意的揚起下巴,每次這種時候,看著張先摸不到頭緒的樣子,她更覺得很開心,會不由自主的做出這個動作。
“橙子嘛,皮是苦的,卻可以散發出甜甜的香氣;果肉有時是甜的,有時是酸的;剝開它的時候,無論你再仔細,也無法清理掉上麵的每一條脈絡。怎麽樣,是不是和你一模一樣呢,張先生。”
聽到可欣的話張先有些驚訝,驚訝於這份毫無保留的信任,同樣也感覺到那番話點醒了自己內心深處的一些東西,一些他曾刻意遺忘的東西。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恰好此時麵呈上來,濃白的高湯散發著點點油光的削麵,讓可欣食欲大發。
一碗鋪滿著鮮紅的辣子,一碗清澈閃著油光,位置恰好的擺在他們各自麵前。
“那麽,我開動了!張先生,依然要感謝你,帶我脫離苦海。”
最近可欣突然一定要在餐前加上一句禱告詞,盡管她努力在方方麵麵去擺脫神宮生活帶來的影響,有一些習慣依然自然而然的存在著,現在更是成為了她的一部分。
所以,為了這份儀式感,張先也非常配合的回答道。
“我不後悔!”
即便可欣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句話,她依然笑得很開心,加上美味的削麵,她的眼睛裏再次充滿了小星星。
“公平起見,張先生,我也問你個問題吧,你要如實回答我,好不好?”
吃飽後的可欣像一隻貓咪一樣,趴在桌子上,歪著頭對張先說道。
“可以。”
“如果有一天…我也是說如果啊,不要多想!”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再也回不來,你會想念我嗎?”
她的眼神中的小星星閃爍著,不知何時,星星中間開始有了一個男子的身影。
“我…”
張先一時語塞,他知道自己會的,但他不會因此而終止“計劃”,這也是他一直無法解開的心結。
他做不到,也不願意去想,在她需要奉獻生命的那一刻,自己會作何反應…
“我會保護你,除非我死。”嘴巴已經跑在了意識之前,張先斬釘截鐵地說道。
“嗯呐!那就好…因為這世界上恐怕隻有你會記得我啦,小時候就聽人提起,一個人肉體的死亡並不是生命的終結…”
“當她連名字都被所有人遺忘的時候,她的生命才是真正的被終結了呢。”
“所以呢,張先生,請你一定要記得可欣喲,我就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給你啦!”
內心的不安愈來愈深,可欣不願意留下遺憾,所以選擇在今天這個開心的時刻,說了這件不開心的事。
朱雀神宮封閉的生活並為影響她聰慧的判斷能力,她何嚐不是為了“自由”而相信謊言,又因為這個謊言而徹底淪陷呢…
所以,她已經很堅強了,但是一想到這樣平凡的一天終會結束,淚水便不受控製地在她眼眶裏打轉。
這幾日的離城黃昏,在太陽落山後天空總是會被一片深深的陰霾籠罩。數日來一直如此,那種壓迫感讓她們都已經無法再用借口搪塞自己了。
張先內心的不安其實更加強烈,三十六名冊封天宮來了三十名,在經過初步的會議商談後,他並未擊中降妖師的力量守護離城。
因為這樣反而有些太過明顯了,如果妖族發現端倪選擇變更計劃,他們總不能無期限的一直等下去。
加上這半個月來火桑國內其他城池周邊的村鎮,幾乎都受到了妖族的小規模衝擊。
雖然沒有造成很嚴重的傷亡事件,卻在無形中牽扯了朱雀門大量的精力。
針對這種情況,他選擇了極具針對性的對策——空城計。
他刻意讓出任務的降妖師們“除妖務盡”,除了離城周邊外,所有的城池周邊一經出現妖族的活動痕跡,便立刻以冊封天官率領的小隊進行剿滅。
火桑國的軍隊與聯盟的異能者,都在這項計劃中大放異彩,成為了繼降妖師後,最可靠的兩股戰力。
唯一讓他擔心的,也是計劃中唯一的不確定性就是,如今的朱雀門,沒有星宿坐鎮!
雖然說表現出離城的“不設防”本就是計劃之中的一環,為的正是迫使妖族畢其功於一役,將襲擊的主目明確為離城。
但是事態發展到現在,曾經用來兜底的“底牌”,他已經舍不得打出…
所以說,在南門派出的人員抵達之前,離城,真的就是一座名副其實的“空城”!
朱雀神宮會不惜耗費誇張的人力物力,去保護一個“宮主”這樣的角色,為的正是在必要的時刻,讓她犧牲。
她一人的犧牲不僅可以守護一城百姓,更是能讓人類陣營毫發無傷的獲取的天大的利益,所以他們根本沒有理由會死保宮主。
常言道,關心則亂,所以原本天衣無縫的計劃,已經出現了無法補救的漏洞。張先迫切的需要一個兩全之法,以保證可欣的絕對安全。
將各種情況都考慮一遍後,張先很快就想到,當今情況下的最優解,便是等到南門的強者抵達!
所以,他必須去盡快將這件事落實下來!
其他方麵,除了張訟的出現他沒想到以外,至今還沒有任何地方出了岔子!
他長出口氣,回過神來他發現,在自己皺著眉頭思考的這段時間裏,可欣一直在安靜的注視著自己,他能夠從可欣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來不及更多的考慮兒女情長,張先決定再落實一些製度,來最大程度降低城內的風險係數,包括但不限於“劃分禁區”“宵禁”這些措施。
離開麵館後,陣陣涼風帶來一股寒意,張先自然而然地脫下外套,輕柔的披在可欣的背上,寬大的外套一下將可欣的嬌軀整個包裹起來。
這種舉動已經成為他本能的行為,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發生了。
除了這些基礎的安排外,張先還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直接去星殿,嚐試接受星宿傳承!
這樣的話,自己一旦成功,籠罩在離城之上的陰影,必然會迎刃而解!
原計劃他想按照正常的流程,在通過星宿試煉,再名正言順的去直接嚐試星宿傳承。
可如今的危機感迫使讓他決定,將這件事提前進行!
正常來說,降妖師想要自行開啟星宿傳承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除了一直以來傳承星宿的家族外,隻有星宿才有開啟傳承的能力。
當然,這個問題可難不住張先。
“走吧,回家。”張先輕輕的說道。
“嗯!回家!”可欣下意識的縮縮脖子,裹緊張先寬大的外套。
“不是說…回家嗎?”顫抖的女聲有些驚慌的問道,她有些抗拒麵前那個威風堂堂建築物的大門。
“嗯!是啊。”男聲肯定的回答道,顯然沒聽出女聲的言外之意。
“所以說…這裏是哪?張先生,你不會是個拐賣人口的人販子,這裏是你的老巢吧?”女聲緊張兮兮的問道。
“這是我家!”
“所以…你要帶我見家長?啊啊啊啊啊——”
“不行!”女聲直接的拒絕道。
“怎麽了?”男聲疑惑的問道。
“我…我今天出門沒化妝!沒洗頭!沒穿漂亮衣服!跟你一起去婆家見人,那不是丟死人了,我會被笑話死的…”
“嗚嗚嗚…”
“不會的,有我在呢。”
“那你保證?”
“我保證!”
“騙人,你保證別人就聽你的啊,一想到要見那麽多陌生人,還要被他們問來問去我就…”
“我就快尷尬死了…”
女聲明顯在撒嬌,隻不過最後的話也是她的心聲。這一點張先心裏也很清楚,這段時間以來,除了自己,她其實一直很抗拒有其他人接觸她。
隻有在外麵的時候,麵對素未相識的陌生人,她才能放鬆下來。
想到這,張先抱住她的雙手不禁更用力了,而她也非常乖巧的將整個人都縮進身邊人的懷裏,手指十分不老實的在張先胸口開始畫起畫來。
“沒那麽麻煩,真的!我就是…想帶你來看看,我長大的地方。”男聲誠懇的說道。
“唔…我想想…”
“那好吧!你都這麽有誠意啦,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好了,走吧走吧!”
她的情緒調整的很快,因為她不希望浪費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
所以在答應下來以後,不僅大步走在前麵,還一直用力的拽著後麵木杵杵的男人,催促他再走快點,再快一點。
夜幕下的離城,就像一個每時每刻都在自行運轉的龐大機器,人類在其中隻是一個構成的符號,每個人都在各司其職過自己的生活。
張訟師徒二人早早的進入旅店歇下,二哥那邊據說接到了新的命令,臨時需要跟軍隊的人開會議事。
所以晚上的接風宴自然就先推遲了,反正之後時間也有的是,張訟也沒太當回事。
半哄半騙的讓易回屋睡覺後,張訟靜靜的來到窗邊,默默的注視著麵前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張家。
陰沉的夜色吞噬掉所有的月光,給整個天空蒙上一層迷霧。隔壁房間裏的易同樣有些失眠,腦子裏一會是那個活潑可愛的小蝶,一會又是那個猜不透、忘不掉的小雪。
一時間,兩個身影在腦海中難解難分,易不禁翻個身長歎口氣——
“師傅,我真是錯怪你了…”
“女人,真是一種特殊的存在…”
“她們簡直…比神通還要難懂好吧…”
“…”
同樣的夜,小蝶在張家一座角落的屋簷上靜靜的躺著,可愛的臉蛋依舊,隻是臉上卻寫滿了安靜的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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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啊,不怕告訴你,我還可以嗅出你的專屬味道呢,是我獨家不外傳的超級秘術哦~”
“想不想知道?嘻嘻!”
“味道?”
“每個人的身上都有不同的味道,怎麽形容呢…”
“比如,說起辣子,你下意識的就會想起它的口感等等…所以我很清楚你是什麽樣的人啦,如果你做了違背本心的事,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我相信你!”可欣堅定的說道。
“好。”
“你的味道嘛,要不要猜猜看是什麽?”
可欣眯縫著眼睛,歪著頭衝著張先吐舌,笑著說道。
“我…不知道。”張先如實回答道。
“喂,你根本沒動腦子好吧,笨蛋!告訴你,是橙子!”
可欣頗有幾分得意的揚起下巴,每次這種時候,看著張先摸不到頭緒的樣子,她更覺得很開心,會不由自主的做出這個動作。
“橙子嘛,皮是苦的,卻可以散發出甜甜的香氣;果肉有時是甜的,有時是酸的;剝開它的時候,無論你再仔細,也無法清理掉上麵的每一條脈絡。怎麽樣,是不是和你一模一樣呢,張先生。”
聽到可欣的話張先有些驚訝,驚訝於這份毫無保留的信任,同樣也感覺到那番話點醒了自己內心深處的一些東西,一些他曾刻意遺忘的東西。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恰好此時麵呈上來,濃白的高湯散發著點點油光的削麵,讓可欣食欲大發。
一碗鋪滿著鮮紅的辣子,一碗清澈閃著油光,位置恰好的擺在他們各自麵前。
“那麽,我開動了!張先生,依然要感謝你,帶我脫離苦海。”
最近可欣突然一定要在餐前加上一句禱告詞,盡管她努力在方方麵麵去擺脫神宮生活帶來的影響,有一些習慣依然自然而然的存在著,現在更是成為了她的一部分。
所以,為了這份儀式感,張先也非常配合的回答道。
“我不後悔!”
即便可欣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句話,她依然笑得很開心,加上美味的削麵,她的眼睛裏再次充滿了小星星。
“公平起見,張先生,我也問你個問題吧,你要如實回答我,好不好?”
吃飽後的可欣像一隻貓咪一樣,趴在桌子上,歪著頭對張先說道。
“可以。”
“如果有一天…我也是說如果啊,不要多想!”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再也回不來,你會想念我嗎?”
她的眼神中的小星星閃爍著,不知何時,星星中間開始有了一個男子的身影。
“我…”
張先一時語塞,他知道自己會的,但他不會因此而終止“計劃”,這也是他一直無法解開的心結。
他做不到,也不願意去想,在她需要奉獻生命的那一刻,自己會作何反應…
“我會保護你,除非我死。”嘴巴已經跑在了意識之前,張先斬釘截鐵地說道。
“嗯呐!那就好…因為這世界上恐怕隻有你會記得我啦,小時候就聽人提起,一個人肉體的死亡並不是生命的終結…”
“當她連名字都被所有人遺忘的時候,她的生命才是真正的被終結了呢。”
“所以呢,張先生,請你一定要記得可欣喲,我就把自己的生命托付給你啦!”
內心的不安愈來愈深,可欣不願意留下遺憾,所以選擇在今天這個開心的時刻,說了這件不開心的事。
朱雀神宮封閉的生活並為影響她聰慧的判斷能力,她何嚐不是為了“自由”而相信謊言,又因為這個謊言而徹底淪陷呢…
所以,她已經很堅強了,但是一想到這樣平凡的一天終會結束,淚水便不受控製地在她眼眶裏打轉。
這幾日的離城黃昏,在太陽落山後天空總是會被一片深深的陰霾籠罩。數日來一直如此,那種壓迫感讓她們都已經無法再用借口搪塞自己了。
張先內心的不安其實更加強烈,三十六名冊封天宮來了三十名,在經過初步的會議商談後,他並未擊中降妖師的力量守護離城。
因為這樣反而有些太過明顯了,如果妖族發現端倪選擇變更計劃,他們總不能無期限的一直等下去。
加上這半個月來火桑國內其他城池周邊的村鎮,幾乎都受到了妖族的小規模衝擊。
雖然沒有造成很嚴重的傷亡事件,卻在無形中牽扯了朱雀門大量的精力。
針對這種情況,他選擇了極具針對性的對策——空城計。
他刻意讓出任務的降妖師們“除妖務盡”,除了離城周邊外,所有的城池周邊一經出現妖族的活動痕跡,便立刻以冊封天官率領的小隊進行剿滅。
火桑國的軍隊與聯盟的異能者,都在這項計劃中大放異彩,成為了繼降妖師後,最可靠的兩股戰力。
唯一讓他擔心的,也是計劃中唯一的不確定性就是,如今的朱雀門,沒有星宿坐鎮!
雖然說表現出離城的“不設防”本就是計劃之中的一環,為的正是迫使妖族畢其功於一役,將襲擊的主目明確為離城。
但是事態發展到現在,曾經用來兜底的“底牌”,他已經舍不得打出…
所以說,在南門派出的人員抵達之前,離城,真的就是一座名副其實的“空城”!
朱雀神宮會不惜耗費誇張的人力物力,去保護一個“宮主”這樣的角色,為的正是在必要的時刻,讓她犧牲。
她一人的犧牲不僅可以守護一城百姓,更是能讓人類陣營毫發無傷的獲取的天大的利益,所以他們根本沒有理由會死保宮主。
常言道,關心則亂,所以原本天衣無縫的計劃,已經出現了無法補救的漏洞。張先迫切的需要一個兩全之法,以保證可欣的絕對安全。
將各種情況都考慮一遍後,張先很快就想到,當今情況下的最優解,便是等到南門的強者抵達!
所以,他必須去盡快將這件事落實下來!
其他方麵,除了張訟的出現他沒想到以外,至今還沒有任何地方出了岔子!
他長出口氣,回過神來他發現,在自己皺著眉頭思考的這段時間裏,可欣一直在安靜的注視著自己,他能夠從可欣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
來不及更多的考慮兒女情長,張先決定再落實一些製度,來最大程度降低城內的風險係數,包括但不限於“劃分禁區”“宵禁”這些措施。
離開麵館後,陣陣涼風帶來一股寒意,張先自然而然地脫下外套,輕柔的披在可欣的背上,寬大的外套一下將可欣的嬌軀整個包裹起來。
這種舉動已經成為他本能的行為,一切都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發生了。
除了這些基礎的安排外,張先還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直接去星殿,嚐試接受星宿傳承!
這樣的話,自己一旦成功,籠罩在離城之上的陰影,必然會迎刃而解!
原計劃他想按照正常的流程,在通過星宿試煉,再名正言順的去直接嚐試星宿傳承。
可如今的危機感迫使讓他決定,將這件事提前進行!
正常來說,降妖師想要自行開啟星宿傳承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除了一直以來傳承星宿的家族外,隻有星宿才有開啟傳承的能力。
當然,這個問題可難不住張先。
“走吧,回家。”張先輕輕的說道。
“嗯!回家!”可欣下意識的縮縮脖子,裹緊張先寬大的外套。
“不是說…回家嗎?”顫抖的女聲有些驚慌的問道,她有些抗拒麵前那個威風堂堂建築物的大門。
“嗯!是啊。”男聲肯定的回答道,顯然沒聽出女聲的言外之意。
“所以說…這裏是哪?張先生,你不會是個拐賣人口的人販子,這裏是你的老巢吧?”女聲緊張兮兮的問道。
“這是我家!”
“所以…你要帶我見家長?啊啊啊啊啊——”
“不行!”女聲直接的拒絕道。
“怎麽了?”男聲疑惑的問道。
“我…我今天出門沒化妝!沒洗頭!沒穿漂亮衣服!跟你一起去婆家見人,那不是丟死人了,我會被笑話死的…”
“嗚嗚嗚…”
“不會的,有我在呢。”
“那你保證?”
“我保證!”
“騙人,你保證別人就聽你的啊,一想到要見那麽多陌生人,還要被他們問來問去我就…”
“我就快尷尬死了…”
女聲明顯在撒嬌,隻不過最後的話也是她的心聲。這一點張先心裏也很清楚,這段時間以來,除了自己,她其實一直很抗拒有其他人接觸她。
隻有在外麵的時候,麵對素未相識的陌生人,她才能放鬆下來。
想到這,張先抱住她的雙手不禁更用力了,而她也非常乖巧的將整個人都縮進身邊人的懷裏,手指十分不老實的在張先胸口開始畫起畫來。
“沒那麽麻煩,真的!我就是…想帶你來看看,我長大的地方。”男聲誠懇的說道。
“唔…我想想…”
“那好吧!你都這麽有誠意啦,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好了,走吧走吧!”
她的情緒調整的很快,因為她不希望浪費接下來的每一分每一秒。
所以在答應下來以後,不僅大步走在前麵,還一直用力的拽著後麵木杵杵的男人,催促他再走快點,再快一點。
夜幕下的離城,就像一個每時每刻都在自行運轉的龐大機器,人類在其中隻是一個構成的符號,每個人都在各司其職過自己的生活。
張訟師徒二人早早的進入旅店歇下,二哥那邊據說接到了新的命令,臨時需要跟軍隊的人開會議事。
所以晚上的接風宴自然就先推遲了,反正之後時間也有的是,張訟也沒太當回事。
半哄半騙的讓易回屋睡覺後,張訟靜靜的來到窗邊,默默的注視著麵前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張家。
陰沉的夜色吞噬掉所有的月光,給整個天空蒙上一層迷霧。隔壁房間裏的易同樣有些失眠,腦子裏一會是那個活潑可愛的小蝶,一會又是那個猜不透、忘不掉的小雪。
一時間,兩個身影在腦海中難解難分,易不禁翻個身長歎口氣——
“師傅,我真是錯怪你了…”
“女人,真是一種特殊的存在…”
“她們簡直…比神通還要難懂好吧…”
“…”
同樣的夜,小蝶在張家一座角落的屋簷上靜靜的躺著,可愛的臉蛋依舊,隻是臉上卻寫滿了安靜的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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