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秦姐的丈夫少群
  呃……杜彭嘴笨,說不出話。

  乍然的,他嗅到了熟悉的花香氣息,杜彭指著從管道裏流出的液體,激動地道:“小堂哥!”

  小堂悶了一會,拍了下他的肩,“去看看,我去叫掌櫃的,看她接下來要教你什麽。”

  屋子裏,安安靜靜的,書籍翻頁,女人收拾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京城那邊的氣候寒涼,幹燥,遠沒有靜江的氣候舒適,我現在把以前的舊的襖子收好。

  其他的衣服,過幾天在收拾。”

  葛英鬆疊著衣衫,一件一件地收著,擺在地上的木箱子中。

  “嗯。”姚知府當起了甩手掌櫃的,翻起了書,他打了一哈欠,也跟著她談論道:“也快了,過來接任的知府,在路上了,等他過來,騰出幾天時間交接完畢,我們也都各自上任了。”

  “有沒有把你要上京的消息,報告給暮將軍。”

  “一得到這個消息,我就書信一封,派人送到驛站去了。”姚知府慢條斯理地有翻了一頁書,想起那在鎮守邊關,沒點音信的好友,他直皺眉。

  靜江這邊有任何的風吹草動,他幾乎都匯報給他,那個玩意,守得密密實實的。

  收拾東西的葛英鬆,看到丈夫臉上那一抹擔心,語氣中的無奈,她撇了撇嘴。

  “真羨慕你們男人之間的同窗友情,你對暮翊鴻,比對我和禹兒還要上心。”

  妻子這種話,都說了好多遍了,亦真亦假,姚知府也不太當真。

  他嗯了一聲,“還是不同的,我那是可憐他。”

  葛英鬆嫌棄得哼了一兩句,“對了,左娘香坊的掌櫃的,你要不要去說說?”

  “過幾天吧。”姚知府平淡道了這一句,換了個姿勢,端坐著。

  他把油燈往麵前移,照在書上,進入了看書的狀態當中。

  門外,小斑點和姚禹城,一狗一人,一個蹲坐在地上,一個坐在椅子上看著月亮。

  姚禹城的手也不閑著,單手慢慢撫著小斑點。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皎潔如霜,聽說外頭都下了很大的雪了,堆積在地上的雪,都能掃起來對堆雪人。

  小斑點,等我們隨爹爹去京城了,每到冬天就能出來堆了。”

  他說的很認真,對京城,天子腳下很是向往。

  他從出生就一直待在靜江,就算是走動,也沒有在冬天出發。

  在書上看多了寒冬臘月的詩句,也很想知道,冬天的雪景是怎麽樣的。

  小斑點感應到了主人期待的情緒,它伸出舌/頭舔了舔他的手掌,正回過頭時,它垂下了頭,耳朵動動,若有所思。

  “禹兒,水好了,快去沐浴去了。”葛英鬆收拾好衣服,聽從夥房過來的下人說水好了,她在房門口叫道。

  “來了。”姚禹城回頭,應著娘親,從凳子還是那起來,走到了葛英鬆的麵前。

  跟隨著自家娘親,丫鬟們,一起去澡房去了。

  小斑點在他們的身後跟了跟,垂著頭,往衙後門的方向看去。

  主人要帶它去很遠的地方了哎。

  它停下了步伐,朝著後門的位置趴著,長長的耳朵都聳拉著,看上去無精打采的。

  翌日,天氣陰陰的,天上的雲都是白的,沒有要出太陽的樣子也沒有要下雨的樣子。

  上午忙完了生意,秦嬸帶著大黃出門了,大寶他們長得快,馬上就春天了,到時候身體長得更快。

  她想給娃們多做幾套衣裳,鞋襪利於娃們他們更換。

  不管是青禾家的孩子啊,巧姐家的孩子,還有烏娘家的宏兒,她都給他們做。

  她好好地在路上走著,突而的,有人撞/擊了下她的肩。

  秦嬸痛的皺眉,看去,一對夫婦從她身後跑了過去,男人的脖子上還扛著一個孩子坐在上頭。

  “那一家鋪子剛開張,裏麵的布匹都在打折扣,我們快去那家買,能省好些銅板呢,聽說去得早了,還有得送呢!”

  “快去快去,不定多能給妮妮扯些布做衣裳呢。”婦人樂嗬嗬地道。

  “汪汪汪!”看到秦嬸被人撞了,大黃凶得叫著去追前麵的人。

  “大黃,”秦嬸拉住了手上的牽狗繩,“別追人。”

  她揉了揉肩,拉著狗往前走著,經過新的布莊的時候,她在門口停留著。

  鋪子裏,很多人都已經在搶購了,看上去是真的。

  新鋪子開業,布能便宜賣,還會送布,聽上去很劃算。

  秦嬸正想往裏麵走,從裏麵就走出來了一個儒雅高大的男人。

  隔著一點距離的時候,他對著秦嬸拱了一下手,語氣清朗,“新鋪子開業,歡迎光臨,小妹,進去瞧瞧。”

  他笑得從容爽朗,秦嬸看著這個鋪子掌櫃的,好一會了,眼睛都沒眨。

  此人雖然經商,但看上去沒有絲毫的銅臭氣,身上的儒雅,更讓人覺得他飽讀詩書。

  聲音也像,外貌也有幾分與自己的丈夫少群相似。

  “少群!”秦嬸眼睛沁上了一層淚,無聲地在心裏叫道著。

  她很清楚,眼前的人不是自己的丈夫,可她看到了一個和自己丈夫如此相似的人,過往得恩愛記憶,在她的腦子中一遍一遍地複蘇著。

  男人發現她有些不對勁,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灰色的帕子,笑著道:“是不是風太大了,吹了一些砂礫進眼中,小妹拿去擦擦,有空再來逛逛。”

  察覺到自己的失控了,秦嬸麵色難堪,“對不起,我失態了。”

  男人搖搖頭,麵上的笑已經收斂起來了,變得煞有其事,“來福。”

  隨著他的一聲叫道,一個小廝從裏麵走了出來。

  “東家,怎麽了?”小廝氣喘籲籲道,跑那麽幾步路就在喘了,顯然是剛剛在裏麵一直招呼著來的客人。

  “拿一件女子的薄成衣出來。”

  “是。”

  少頃,小廝跑了出來,拿了一件白色的上/身裙衣。

  男人接過,“小妹,身體不適多加件衣服,我看你穿的薄。”

  他給秦嬸披上,往她的手上塞了一塊帕子,“趕緊回家去吧,鋪子裏客人很多,我要去招呼客人了。”

  說完,男人對秦嬸禮貌一笑,和小廝進了鋪子。

  秦嬸看著手上的帕子,斜看著肩膀上被披著的衣裳,再看著進鋪子裏的高大的身影,她心上一重。

  初次見少群,也是一個刮風的陰天,他看到她也是給她披衣裳,關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