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衝著靜江這座府城來的
  她曾經讀過一些史書,看過一些關於倭寇的影片,在她的印象中,倭寇是沿海武裝走/私集團。

  殺人不眨眼,無惡不作,除了沿海劫掠,還會占領陸地城市。

  他們有窮有富,富的裝備精良,有快刀火藥火搶大炮大船。

  窮的火器不多,但倭刀鋒利,浪人武藝精熟。

  街上的這一支浩浩蕩蕩的隊伍,是剛剛自願組織起來的團隊,缺乏訓練、缺乏武器。

  這一對比,不就是恐怖分子和普通民眾的區別?

  他們去硬碰硬……林青禾看著這一支熱血勇敢無畏的隊伍,她心情沉重。

  在這種氛圍的渲染下,她突然也想去做些什麽。

  左容贏墨黑的眸沉靜,劍眉清俊如水。

  目光在那一支隊伍上短暫地停留後,他隨意拿了幾顆白菜放在了籃子中,給了攤位上的大娘幾文錢,拉著林青禾往回走。

  “好好待著,他們不到城門就會被官府勸散,我們回去。”

  “會嗎?”她望著他,不確定地道。

  “會。”左容贏說完這個字,林青禾已經被他給拐在了懷中,他的步伐輕快,林青禾在他的帶動下,走得也很快。

  沒走多遠,林青禾聽到他沉沉地道:“事情不會像表麵那麽簡單。”

  林青禾眸往上一抬,麵色疑惑。

  他解釋道:“靜江是軍事重地有重兵把守,暮翊鴻雖帶領了不少兵馬去北邊邊境,但也留下了二千多精兵看守靜江,姚知府的府衙也有千多的官兵。

  那一二艘海船的倭寇千裏迢迢而來,到岸已不易,怎敢燒殺搶掠一通,又去深/入腹地占領軍寨,故意挑釁軍營和官府。”

  林青禾覺得相公分析得很有道理,“那他們是想做什麽?”

  左容贏揉了她下的肩,目光幽深,語氣森然:“應是衝著靜江這座府城來的。”

  林青禾微微皺眉,她好像沒聽懂。

  但她不想再問,她應該能懂的,她相公都說到這個份上了。

  “你等等,”她平下了目光道,“我自己來,我自己捋順下思路。”

  左容贏看她認真的思索,蹙著的眸,他翹起了嘴角,去捏了下她的略帶嬰兒肥的臉頰。

  俯身在她的耳畔道出了自己的猜測,林青禾聽後恍然大悟,相公不愧是相公,比別人都慧悟高深。

  那真如相公所想,靜江豈不是很危險?

  林青禾左容贏剛到左娘香坊,從左娘香坊就近的一間岷山茶館裏走出了一支隊伍。

  “林掌櫃的。”莊培南叫住了他們,帶他們看過來的時候,他對他們行禮拱了下手,步步走近他們。

  林青禾看莊培南穿戴整齊,腰上攜著一把寶劍和一個水囊,一副雲遊外出的打扮。

  她問道:“莊掌櫃的是要離開靜江了?”

  “家父告病,急急召我回去,我恐在外久了會留下遺憾,特意地過來跟你告辭。”

  “生意年年天天都能做,既然老人家身體不適,還是早點回去盡孝道好。”林青禾言語也盡其善。

  說是父親告病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靜江發生的暴/亂讓他怕拖累自己,所以想早早地離去。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於是她道:“定金你已交付,餘下的貨還未趕齊全,我將定金退還給你吧,下次有機會再合作。”

  莊培南意外地看了一眼林青禾,他現在過來就是說定金的事。

  昨天夜裏得知了倭寇入侵靜江的消息,他為了怕出什麽事端,一早他便讓人從各個脂粉鋪搜羅了一定數量的香水,準備今天上響就走。

  “林掌櫃的深明大義,做生意童叟無欺、誠信天下,莊某實在是慚愧慚愧。

  這次的定金就不用還了,我想作為下次來左娘香坊購香水的定金!”

  “也行。”林青禾道,有人給她下訂單她還巴不得呢。

  莊培南客客氣氣地對林青禾躬了下手,餘光在打量著她。

  林掌櫃歲數不大,氣質清濯貌美得如一朵仙荷,為人處世卻是沉穩的,做事亦是讓人信服老練的,讓人足以忽視她的年齡。

  也是一個很有決斷力同理心果決的商人,身為女流之輩實屬難得。

  也是一個值得合作的商業夥伴。

  “咳!”左容贏不悅有人偷看他娘子,他鳳眸眯了眯,冷咳了一聲。

  “去簽署一份契約。”他叫了林青禾一聲。

  林青禾哦了一聲,相公不說她也打算寫的,人家畢竟是有錢在她這裏,她是有貨要出售給人家,簽署合同是給雙方的保護。

  她抬步沒走幾步,左容贏冷睨了一眼莊培南,像是警告他。

  一眼過後,他快步地跟上了林青禾,去給她寫契約。

  莊培南被那泛著凜冽寒意得眸子盯了一眼,目色慌張頭頂冒冷汗。

  林掌櫃的相公長得偉岸高大,氣場淩人,好不好惹啊!

  “莊掌櫃的,來鋪裏啊,看看契約,沒問題就畫押收一份走。”他沒呆多久,就聽到林青禾在鋪中叫他了。

  他應了一聲,去了鋪中畫了押,將一式兩份的合同收了給了隨行,讓他收起來。

  之後,他跟林青禾他們快快地告完別,帶著隊伍啟程回信度了。

  事情如左容贏所料,那些民間匯聚起來的組織未到城門的時候,姚知府就帶官兵勸退他們了。

  說是靜江還有充裕的兵力,他也已經向各個州的人調集兵馬,倭寇人數也不多,圍剿倭寇有他們官員,還不需要他們這群沒有訓練過的百姓衝在前麵。

  除非是到了非常必要的地步。

  左容贏寫了契約,他去了後院差遣獒犬出去打探,林青禾回來後便看著鋪子。

  獒犬一走,天空下起了雨,左容贏將院中的衣服收了起來,晾在在了屋簷。

  有些昨晚洗的,今早已經幹了,他便收了起來拿回了房間去疊。

  南靖軒早早出去了一趟,也得知了倭寇殺南陽江的漁民一事,也知道了城中的百姓都自發的組團想去剿倭寇。

  他在左容贏回來了之後,悄咪/咪地走進臥房,去看他有何動靜。

  一看不知道,看了他手中的雪花秘扇被他握得緊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