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如活水一般帶動經濟
  隨著香水香薰、香水香囊地出場,人們意識到香水的多種用處,靜江刮起了一道香水風。

  起先是那些富家小女子,開布莊、客棧、脂粉鋪的。

  他們買來給意中人做香囊,點綴室內、給室內增香,取悅自己或是給入鋪的客人更好的體驗。

  香薰瓶身多種多樣,有定製的,有在小攤上麵隨便掏的。

  瓶蓋有木質的、鐵質的、銅製、礦石等。

  插/入瓶身裏用來揮發香水氣味的藤條,除了藤條還可以用通草花、棉繩來代替。

  後來,這卷風越刮越大,稍微有些家底的,家中都擺著幾瓶香薰。

  似乎這是一種常像!

  “賣藤條、通草華、棉繩嘍……”

  “賣貨郎,等等。”兩扇緊閉的大門咿呀地開了一扇,一個穿著布裙的婦人將半邊身子露了出來。

  她將眼睛眺向了賣貨郎手中的籃子,便問道:“都如何賣啊?”

  賣貨郎笑著,把籃子給遞去給她看,“藤條一文錢三根,送一個藤條圈,棉繩一文錢四根,通草花兩文錢一朵……”

  “要兩朵通草花,送我兩根藤條吧。”

  “小娘子,這可使不得,我都沒有這種賣法的,太虧了。”小販佯裝把籃子收了回來。

  “哎,使得使得。”婦人一下的從門中跳了出來,扯過貨郎的籃子框。

  “虧了,真賣不了,不如你再買一文錢棉繩吧……”

  “不缺棉繩,我自己都會編……”

  婦人挑選好,塞給了賣貨郎四文錢,扭頭就走回屋裏去了。

  待門關上了之後,賣貨郎看著手掌中的四文錢,他臉上笑出了一道褶子。

  藤條好找,山中很多,常用來編製藤椅藤箱,將其曬幹,削成條,便成了藤條。

  一文錢賣三根藤條,利潤可觀,多賣就是多賺。

  稍微工序複雜些的是通草花,它是由紋理細軟潔白,能塑形的通草內莖為原材料製成的。

  在通草還是新鮮的時候,取其莖,截成小段,拉直再曬幹,再切成薄薄的紙片模樣……最後再經由加工,塑造成了潔白的通草花。

  這個過程不難,隻要有手,肯做的人都能做。

  一斤通草不過四五個銅板,卻能有上百根草莖,這能做出十多朵通草花。

  婦人買了兩朵通草花,他就算是再送給婦人十根藤條,也是賺錢的。

  收好錢後,小販拎著籃子更起勁的當街叫賣了:“賣藤條、棉繩、通草花嘍……”

  自從靜江刮起的這一道香水風起,這種挎著籃子,當街吆喝叫賣香薰上的“揮發棒”的小販就越來越多。

  靜江做瓶蓋的木工,做陶瓷的虎泉窯生意也跟著變得火爆。

  他們都擴招了很多的學徒,雇了很多的長工短工……

  那些在郊外的百姓,除了能把香植葉子弄到左娘坊去賣,也能再去弄了一些藤木、通草來曬,等著主城區的那些人過來收購。

  務工的地方多了,賺錢的方式多了,幹活的人也多了起來,有了穩定的酬勞,繼而更多的人也敢消費了。

  各行各業都開始慢慢的複蘇,向榮。

  因為朝廷繁重的稅收,靜江的百姓都勒緊緊褲腰帶過活。

  左娘香坊的香水,竟像活水一般,滋潤著幹澀的土地,雖然目前還是細小的涓流……

  老根頭帶著小分隊去經商,這一走也有半個月了。

  買賣的過程不算很好,被商戶壓價,被官府的一些人攔截,試圖扣押他們的貨物,被不明人士明搶……

  他們人雖少,但人都精,武功又好。

  想從他們身上討好處的人,都並嚐到便宜。

  處境一直這樣,實在也難抵,直到左容贏的一封書信,讓他開始帶著他們學著轉變了。

  每到一個地方,先不著急買賣,出售珠寶香水,先隱著自己,低調行事。

  先派人去打探一下,有沒有地下拍賣市場。

  拍賣會,交易所得的金錢,有的地方是跟拍賣會做三七分,有的地方是五五分。

  不管怎麽分,都比在大街上擺攤賺得多,推廣的遠,還不用站街挨凍。

  如果沒有,再讓人去打探,這個地方的頗有名譽的大商戶、官宦人家,在去售賣、進寶。

  一般來說這些人若是能看重他們的貨物的,給的價格都不算低。

  如若是去進寶,這些人若收,給他們打賞的銀錢,也不會低於售賣的那件貨物本身值的價錢。

  且,說不定他們還能被捧為上賓,被東家好好地招待一頓。

  這一天老根頭帶著隊伍繼續北上,來到了一個叫做信度的地方。

  他去向一個叫做莊培南的大商戶獻寶,獻完寶,莊培南請去吃炙肉。

  上方林爐,上下兩層,上層是爐身,形狀為長槽形。

  起炭火,將肉食串起來,便能在上層烘烤。

  上層的底部,有條條形,一個個的鏤孔,用來通風,漏炭火灰到下層。

  下層為淺盤式的四足底座,有裝灰,支/起上層的作用。

  方林爐擺中間,倆人對坐,一個侍從謙卑地站在外側,翻動著串著肉的柳樹枝,給他們烤肉。

  “根頭賢弟,這杯酒莊兄幫你洗風塵。”

  看著敬過來的酒,老根頭抿了下唇,兩指按了按酒杯,“莊兄,別看賢弟是一個生意人,其實我不怎麽會喝酒,但你我那麽投機,為了不掃莊兄的姓……”

  他也舉起杯子,“幹!”

  一飲而盡後,老根頭瘦黃的臉變得紅紅的,拿著筷子夾菜吃的手都有些不穩。

  一杯就上臉,看起來似乎真不怎麽會喝酒。

  不到三刻鍾,老根頭倒在了桌上……

  莊培南看著倒下的人,唇角勾起,繼續喝了一杯酒。

  一直烤肉的侍從低頭去,問他:“主子,他說他攜帶的香水都來自靜江府城,這可信嗎?”

  “應該是可信的……”

  他老早就接到消息了,說有一隊遊商,手裏有奇香,少少抹之,可改變身體的氣味。

  此氣味能令女子愉悅,男子對塗抹此香的女子深愛不已。

  更奇的是,同一瓶香,抹在不同人身上,散發的氣味亦不同……

  隻可惜,這隊遊商,口風緊得很,並不透露此香的來曆。

  他們一走,此香便難得了也!